伊欣對眼前這個大獻殷勤的捕快很不耐煩,奈何身旁的月真對捕快講的明顯十分夸張的抓捕故事很感興趣,不時催促他多講一些。
昨天門派從官府獲悉,山下三官廟鎮出了一起采花奸殺案,聽說受害之人死狀極是可怖,伊欣從一開始就是想獨自下山,誓要抓住這上次因搭救荒寶而錯過的淫賊,沒想到臨下山時被月真糾纏,無奈只得帶她一起去。
兩人來到鎮上,衙門自然不敢怠慢前來幫助的華山弟子,於是派出最得力的捕快李貴來協助,不想卻是個話癆。
伊欣不耐煩地催促道:“李捕快,我看咱們還是先進入正題吧。”
李貴一拍腦袋道:“你瞧瞧我,這年紀大了就喜歡吹噓以前的功績,倒險些把正事給忘了。”
見二女望著這邊,李貴輕咳一聲道:“案件發生在剛搬進鎮里的一個富戶,受害之人是家里的一個丫鬟,本來不算什麼大事,但是聽說最近在京兆城犯下大案的采花大盜來到了鎮上,那麼這次案件很可能就是這個采花大盜所為,只是不能確定,如果兩位仙子能幫忙,就再好不過了。”
月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采花案,疑惑道:“那丫鬟應該看到施暴者的面容吧,我們去問下她不就知道了?”
“很遺憾,這是一起奸殺案,受害的丫鬟已經死了。”李貴沉聲道。
月真捂住嘴睜大眼睛,顯是被凶手的殘暴驚到了,伊欣卻神色平靜地說道:“丫鬟屍體在哪,是否請了仵作查看?”
李貴道:“這就是另一個疑點了,仵作只查驗出丫鬟生前遭受淫辱,卻查不出死因,現下屍體還在衙門停放,還請兩位仙人屈尊前去查勘。”
伊欣道:“自當如此。”
二女跟隨李捕快來到停屍房,房門口有一精瘦中年男子已經等在那里,那男子見到李捕快便上前道:“大人,敝府丫鬟小梅的屍首已在此停放數天了,懇請准許在下安排下葬。”
李貴並不回答,反而轉頭對二女道:“這位是受害丫鬟所在府邸的管家,那日我正好經過看到他在購置棺木安排下葬,問出是府上小姐的貼身丫鬟死了,我看那屍首衣冠不整頗有裸露起了疑心,再加逼問才知是府上遭了采花賊。”
月真憤憤道:“你這管家,出了這麼大事為何不報官?”
管家道:“死的只是個丫鬟,自然不必麻煩官府,主上慈悲准許厚葬,想必這丫鬟也可瞑目了。”
月真頓時啞口無言,伊欣道:“李捕快,我們先查看屍體吧,早點結束也好讓管家安排下葬。”
走進屋內眾人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屍臭,隨李捕快來到棺材旁,揭開覆蓋屍身的白布,丫鬟小梅枯瘦干癟的屍身豁然現出,肌膚上滿是褶皺,在臍下腹部尤為嚴重,月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驚叫出聲。
伊欣心中也是一驚,看這情形似是被人用邪法吸走全部本命陰元而致死,此等手法簡直聞所未聞,必須盡早抓住這人,否則將有更多人遇害。
李貴注視著陷入沉思的伊欣,道:“仙子可發現什麼线索?”
“並無太多线索能幫助抓到采花之人。”伊欣頓了一下,看著管家道:“我想需要去案發地看一下。”
管家沉聲道:“府上小姐收到了驚嚇,此時實在不宜接待客人,請見諒。”
看到伊欣目光投向這邊,李貴道:“案發府宅在南街布行對面,仙子盡可自行前去探訪,卑職還需與管家進行交接,無法陪同前往,還請恕罪。”
伊欣聽罷,無視管家惱怒的目光,帶著月真離開了衙門。
這日少典正在書房用靈識翻看玉簡中的書籍,忽聽到大門處有嘈雜的吵鬧聲傳來,於是收起玉簡走到院門口,竟看到伊欣月真正與護院們爭執,忙上前道:“大師姐小師姐,你們怎麼到這里來了?”
月真聽到熟悉的聲音,向院內一看竟是少典,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撲進少典懷里,道:“你這死人原來躲在這里,害得人家到處找你,找了好久都找不到。”說著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少典輕輕拭去月真眼角的淚珠,趴在她耳邊道:“都是我的錯,再不會這樣了,你先起來吧,大師姐還看著呢。”
月真扭頭一看,果然伊欣正在院門外看著自己微笑,趕忙推開少典揉揉眼睛,努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見來人與家主相熟,護院們便不再阻攔,伊欣笑著對少典道:“數天不見師弟就在山下置辦了家業,是嫌華山住著不舒服,還是嫌棄華山的女人不夠美呢?”說著瞥了一眼月真。
月真緊張的看著少典,生怕大師姐說的就是實情,少典苦笑道:“大師姐莫要捉弄我了,華山上風景優美靈氣濃郁,作為居住之所再是完美不過,至於華山的女人嘛,自是美麗至極。”
少典直勾勾的盯著伊欣迷人的鎖骨下,那仿佛要把衣服撐破的傲人碩乳,說到後半,話中已經滿是挑逗意味。
伊欣感受到少典炙熱的目光,心髒仿佛漏跳了幾拍,忙平復情緒,正色道:“說正事吧,聽說你府上遭了采花賊,而且出了人命,你有什麼线索能提供嗎?”
少典一怔道:“原來大師姐是為這事來的,要說不算什麼大事,死掉的是如萱的貼身丫鬟小梅,出事那天晚上也沒什麼動靜,第二天我總不見小梅來服侍小姐洗漱穿衣,才去她房內尋找,卻發現她已死在床上。”
伊欣道:“當時小梅屍身有什麼異狀嗎?”
少典道:“我沒注意看,吩咐管家安排下葬,之後就沒再管了。”
這時月真插口道:“大師姐別問啦,怎麼弄得跟審犯人似的,不就死了個丫鬟嘛,待會兒我給小師弟點銀子,再去買個就行了。”
伊欣道:“我這不是問完了嘛,瞧把你給急的,你們倆聊吧,我去找管家問問看。”
見伊欣走得遠了,月真抱住少典手臂委屈道:“你府上的小姐是怎麼回事,那個如萱又是誰?”
少典摸摸月真的頭,道:“還說不讓大師姐盤問,原來是你要盤問我啊,跟我進屋吧,你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