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大雨夜下,我被同班的美少女撿回去了

  陰雲密布,風兒嗚呼,遠處的天邊不時傳來渾厚低沉的雷吟,仿佛一頭巨獸即將蘇醒。

  我踏在老舊空蕩的街頭,心底有些失落。

  七八年前這里還是喧囂熱鬧的,大路兩旁擺滿了小攤,吆喝聲起起落落,大人牽著剛剛放學的小孩走過,苦笑又寵溺地給孩子買來烤串或雪糕或者別的小吃。

  也有的人在餛飩攤上大大咧咧的坐著,一碗餛飩一濁酒,跟對面的同行哈哈笑說,自己今天掙了多少多少,存款又多了一筆入賬,對面的人也一副不甘下風的樣子,大口悶酒,然後嘚瑟的說,老子的崽現在可是新城重點學校的高材生,以後畢業找著工作了,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賺!

  接著拍了拍對面的人,擠眉弄眼說,怎麼樣?

  要不要跟著老哥?

  也有的人在麻將館里圍桌打牌,麻將機葛隆葛隆的洗牌聲、嘆息聲、大笑聲此起彼伏……

  當時的我就在一家小飯館里做工,空閒的時候就偷偷溜出來呆呆的看著來往的大人和小孩,每當這個時候,氣急敗壞的老板娘就會出來揪著我的耳朵,罵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然後拖著我回到店里打掃衛生或後廚幫工。

  老板娘脾氣雖然算不上好,但工錢和待遇在這條街上卻是最好的,還很護犢,所以我也願意在她那里做工。

  可新城區發展得實在太快了,那里有更多的機會和就業崗位,更好的醫療服務和教育資源,以及更安全的社會環境和社會福利,所以這些年來有條件的基本都去新城區碰運氣了,也就只有老板娘……

  我靜靜地站在小飯館的門前,看著玻璃門上的告示,有種失落和解脫,欣慰又迷茫的心情。

  老板娘被新城區里的孩子接去開店了,真好啊。

  老板娘在新城區,一定能開更大更多的店面吧?

  畢竟,那是她的夢想,而她也有那種實力。

  至少飯菜還是不錯的。

  哎……老板娘也走了,那我是不是也該走了呢?畢竟,我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牽掛。

  可是,我又該走去哪里……

  舊城區有不少工廠,自然也有不少工人和住所。

  他們基本都是只會本職工作而不通其他的基層工人,有的還四十好幾,在新城區根本沒有多大的競爭力,只能留在這里做基層工人,起碼還有一技之長,房租也便宜。

  而我,則跟工人們同住一棟公寓,也是為了便宜。但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住在爺們堆里實在太扎眼了,哪怕我住的是女宿。

  比如現在,一個大背頭黑西裝的瘦高個正拿著一朵紅玫瑰站在公寓樓門口,一手插在口袋,站得筆挺,東張西望眉飛色舞,仿佛將要約會的青年。

  他是房東的兒子,幾乎每個月都會來這邀請我去約會,同時彰顯他的意志——這個女孩是我的獵物。

  我從未認同他的想法和接受他的邀請,但我發自內心的感謝他,是他讓我遠離了更多無意義的事端。

  雖然他就是最大的事端,但起碼沒有用上下三濫的手段,只是重復的、有禮的邀請我而已。

  在舊城區里,我很欣賞和佩服他這種正人君子的表現,因為相對混亂才是這里的基調。

  『啊!下午好,陸月,你今天還是那麼美麗』

  這個人微笑著把玫瑰遞到我的面前。

  我不喜歡只是點頭之交的人親昵地呼喚我的名字,但眼前的人於我有恩,又沒有特別冒犯的地方,我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只得回以一個禮貌的淺笑和招呼。

  『下午好,不知明,你的毅力和行動在這渾濁的舊城區里就像光一樣溫暖耀人,叫人感動』

  『哈哈,當然,這是為你而亮的,陸月』

  『可我並不需要』

  我接過他的玫瑰插到他上衣的手巾袋里,語氣盡量柔和,然後退開一步,躲了他伸來的手。

  不知明苦著一張臉,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然後語態疲憊地問。

  『可是、可是……我追了你整整兩年……兩年……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追求一個女孩就像釣魚,魚不咬鈎,你怎麼追求?』

  『可魚在喜歡的食物面前也是會咬鈎的啊!』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做言語,好一會,他才如夢初醒般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從一開始,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餌』

  『醒醒吧,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宿舍門口走去。

  成天盯著一條釣不到的魚,要麼他真的有釣魚精神,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果然,我才剛和他擦肩而過他就忍不住動手了。

  我故意等他從口袋里掏出電擊槍朝我刺來,然後迅速抓住他的手腕,轉身一扭,同時一腳踢在他的膕窩,趁他跪下時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啊啊啊!疼!疼!你媽的臭女人!啊啊!媽的!媽的!快停下!哦哦哦!』

  我隨意地扭轉著他的手臂,心里失望又安心,既然這登徒子打算置我於不義之地,那我也沒必要給他好臉色了。

  『你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知明』

  『哦哦哦!嘶!我、臥槽你媽的臭女人!哦呼呼!別!別扭了!別扭了!別扭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在他身後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肯定是痛苦扭曲仇怨不甘的吧?

  『你的光明哪怕是裝的也好,只要一直裝下去,我多少也會念著你的好,把你當個朋友』

  『朋友?呃呵呵呵,你個冷血的女人,居然也會把我當朋友?我還以為你只會把我當蚊子,嫌我吵又打不到』

  『畢竟,你一直是這種眼神看我,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呃哈哈哈哈哈』

  我眉頭微蹙,也許我真的過於冷淡了些……但這沒關系,像這種趴在別人身上吸血吃肉的蛆蟲,怎麼對待都不過分,哪怕是曾經的舊識。

  『呵呵呵,臭婆娘,你今天敢這麼對我,往後可別指望我會簡單的放過你哦哦哦!嗯哼哼!』

  『我很奇怪……新城區的小年輕美少女嫩模人妻應該也不少啊,你怎麼老是吊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還是說……你有受虐癖?或者……戀姐情節?畢竟你找的女人好像基本都是大姐姐類型的』

  說著,我又輕輕地扭了扭他的胳膊。

  『噢噢噢哦哦!我焯尼瑪的臭女人!輕點!你給我輕點!啊啊啊啊!停停停!我說!我說!』

  我稍稍松了點力。

  『呼、呼、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誒!別別別!我說我說!』

  『哎……罷了罷了,我對你的性癖毫無興趣,聽了只怕會汙染我的耳朵』

  我放開了不知明,後退兩步。

  『釣魚要有餌,無論那只餌看不看得見。說不定你在給我布些別的餌或網呢?』

  『錢權就像帶毒的美酒,當你沉溺其中,就會漸漸迷失自我……明明你六年前是那麼淳朴善良,即便吃不飽,也會分別人一半』

  我看著他刹那間顫動的身體,稍稍有些欣慰,這叼毛不愧是我帶過的小弟,還記得以前沒回家時和我共的苦,期望他後續不會做出太激烈的報復吧。

  『再見了,不知明,闊少就該有闊少的樣子,別再來煩我這個高中生了』

  說著,我走進了宿舍樓。

  六年前,我還在老板娘的小飯店里做工,每天都有固定的薪水和三餐,以及一個相對安穩的居所。

  在當時居無定所的小流浪漢里,我算是非常扎眼和搶手的香餑餑,無論是從肉體上還是生活物資上,尤其我還是孤身一人,所以難免會遇上被別人組團打劫的時候。

  只不過挨打的往往是對方,我也會在此後留下一些『醫藥費』。

  不知明就是某次打劫團伙的一份子。

  那時我打完了他們剛要遞錢就被他們跪著老大老大的喊,說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你有吃有住又有工作,能不能幫幫我們?

  求求你了……

  我那時還小,沒體會過被四五個孩子求著當老大做孩子王的感覺,一時有些上頭,又看他們確實可憐,心軟了就稀里糊塗的當了他們的老大。

  現在想想都覺得羞恥,滿滿的黑歷史感。

  後來我就白天給老板娘做工,晚上陪他們找工作,五六個人一起分那二十幾塊錢,幾乎吃不飽飯,直到他們一個一個找到工作或找到家人時我們才漸漸分開,然後斷了聯系。

  不知明就是被他的爸媽找到並帶回去的孩子,那時他發了高燒,嘴里呢喃著什麼,我卻聽得不仔細,只是惶恐焦急著。

  因為附近卻沒有一家醫院,連診所都沒有。

  我從小就沒得過病,至少沒有因病難受過的日子,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生病』是什麼感覺,又是怎樣的難受,又該怎麼處理。

  只是,我看著他難受得像是快死了一般,心里慌得很,一會說自己根本不配當什麼老大,一會又說是你害了他,一會又說你那點薪水連你自己都只能勉強過活還想著當老大……總之腦里一片混亂,後來只得呆呆的看著他,直到有幾個人破開大門,衝到床前把不知明帶走我才反應過來。

  那時我怔怔地看著他們,他們也懶得理我,只是憔悴又焦急地喊著兒啊兒啊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或者少爺少爺的。

  直到他們把不知明送上車了才有人板著臉拿著錢走到我面前,然後甩到我臉上,說你個野種能有機會照顧少爺是你的福分,這點錢就當是少爺的仁慈,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說完,這人又一口水吐到我的腳邊,才急匆匆地跑回車上。

  那時我看著小車遠去的尾煙,心里多少有些安定下來了,起碼不知明還有一個愛他的老爹,也不用跟著我受苦了。

  我把行李箱放到門口,最後再看了眼這個單調狹小的房間,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放到桌上,回到門口,倏然有種解脫的暢快,不由得吐出口氣,連帶著心底的某種沉淤。

  『別了』

  我輕聲說著,心底輕快又茫然,也不知道在向什麼作別。

  我本以為我可以就此離去,雖然不知道該去哪里,但總比在這里慢慢腐爛的好。

  可惜,不知明這家伙還沒死心,雖然我也不覺得光憑幾句廢話就能打發他。

  我有些疲憊的看著宿舍大門前的幾個男人,我剛才就該直接放倒不知明那叼毛……

  『陸月!我求求你了……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嗎?』

  不知明身上髒兮兮的哀求一樣的看著我,他身邊的馬仔好像也有點驚訝。

  我不是很清楚不知明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但我一直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無論其結果的好壞,都不應該牽扯甚至強迫不願加入的人。

  當初我之所以會成為他們的老大,就是因為不知明給他們提的想法。

  他說我只是一個女孩子,又還小,肯定沒見過什麼世面,我們幾個人一起跪下叫她老大,說不定她高興了就收留我們了呢?

  如果不行,我們就天天去找她,給她打,給她打到心軟,給她打到心煩,她打多了說不定就愧疚了,就收留我們了也說不定呢?

  後來我真的當了他們的老大,但也為此承擔了多余的責任和壓力,甚至一度成為我的心理陰影。

  後來從別的小伙伴那聽來時,我才幡然醒悟,原來我那時是被半強迫當上他們的老大的。

  當然,其他人是不是在甩鍋這並不重要,因為包括不知明在內,他們都這麼干了。

  自那以後,我就非常厭惡這種利用他人的同情心逼迫對方的做法,比如現在,不知明又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微微蹙眉,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知明,念及我們過去的舊情,我希望你能放我過去,別再來煩我了』

  『可離開這,你又能去哪?在這里,起碼我還能罩著你啊』

  當然,我更討厭這種一副信誓旦旦『都是為了你好』的嘴臉,無視別人的意志,把自己所謂的『好意』強加於人的作為。

  『收起你的惺惺作態,不知明,那只會消磨你我的牽連而令我感到惡心』

  『舊怨我不再計較,歸去何方又與你何干?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老大,尊重我的意志,那就放我過去,別再來煩我,這樣,我們起碼還能好聚好散,留個牽掛』

  『呵……牽掛?筱陸月,我忍你很久了,你總是這麼高高在上獨斷專行,從沒有關心過我們的心情!我們離開後,你甚至沒有問過我們過得好不好!』

  我有些頭痛,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收留他們,至少不應該收留不知明,白白擔責了不說,還要耗費休息時間陪他們找工作,教他們學字,還要聽他們訴苦,現在還要被不知明用詭異的邏輯宣泄,搞得我好像個罪人一樣。

  而且,打一開始要賴著我的就是不知明,現在真的要分開了,反而是我的不好了?

  這就像一只蚊子賴著別人吸血,吸久了,人家要趕它走了,它反而質問這個人為什麼不讓它吸了?

  我還慣著它了不成?

  『不知明,我想捶你很久了……』

  我放開行李箱走向不知明,兩手來回握拳,噼啪的爆響連綿不斷。

  『從現在開始,你我恩怨兩清。既然你不想放我過去,我就只好打過去了』

  直到現在,不知明才露出驚恐的樣子。

  鉛灰色的層雲如潮水般在天空鋪展,大雨裹挾著涼風微微作寒,耳畔一片嘩嘩流水,清涼的空氣沁人心脾,光是置身其中就覺得滿心安寧。

  就是不時響起的喇叭聲有些吵耳。

  不過,只要回到家里,就可以好好享受大雨的寧靜了。

  想到這里,我就不由得開心了起來。

  聽著大雨聲沉入夢中真的超舒服的。但不能有雷電公公。

  我撐起藍格子折疊傘,手中的提袋裝著今晚明早和中午的食材。

  『唔嗯……要不要再做些甜點呢?』

  學校的大家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之前帶過去的曲奇餅大家一下就分光了,應該是喜歡的吧?

  綠燈亮起,我左右張望小跑著穿過斑馬线。

  可是……她沒有吃呢……

  『筱……陸月?』

  我眯了眯眼看著公寓樓門口的女孩,有些不敢相信。

  筱陸月是學校里有名的美少女,文武雙全身材窈窕卻不怎麼受歡迎,大家甚至把她視若洪水避之不及,說她不近人情,混過黑道,心狠手辣,是從舊城區來的沒爹沒娘的野種,還是個濫交女……

  我很生氣,因為筱陸月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我見過她救了橫穿馬路差點被車撞的孩子,見過她制服了盜竊財物的小賊然後把財物物歸原主,也見過她打退混混讓一個醉酒的女孩免於侵犯……

  在這些危險面前,我看到好多人膽怯退卻甚至冷眼旁觀,因為那既是危險也是麻煩。

  對於生物的利己性和對危險的恐懼我表示理解和習以為常,因為在面對絕大數危險和未知時我也會選擇暫退自保。

  但是,我也常常為此感到擔心。如果、如果大家都是這樣冷淡自私,當災難降臨我們身旁時,誰又會對我們伸出援手呢?

  想到這里,我往往會為此感到寂寞和悲涼,因為我身邊的大家也是這樣的。

  他們對筱陸月根本一無所知,卻聽信了別人惱怒煽動的謠言,並理所當然不講證據的籍此抨擊筱陸月,甚至夸大詆毀她的人格!

  當然,我周圍部分的人也沒有盲目輕信那些無端的謠言,但他們也確實是有在排擠或躲避筱陸月。

  當我意識到這些時,我感到有些失落,盡管我理解他們不想扯上麻煩的心情。

  因為在學校里,如果和筱陸月有友好方面的牽連就會被大部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那是我也承受不住的壓力。

  但現在不一樣,周圍只有我和筱陸月,我不用擔心他們知道我和筱陸月有所牽連,也不想錯過這第一次甚至唯一一次可以近距離接觸筱陸月的機會。

  所以,我撐著傘跑到了她的面前丟到一邊,試圖裝作熟絡的樣子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陸月同……學』

  剛才在遠處沒看清,現在湊近了我才看清筱陸月的衣服有些破損,黑色的長筒襪也開了幾個口子,但最可怕,還是她脖子和衣領的這塊地方……

  白色衣領有一塊地方被染成了血色,白皙的脖子上也還殘留著一些凝固的血汙。

  我差點被嚇得叫出聲來,筱陸月難道是被卷入了黑道仇殺了嗎?!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得趕快報警才行!還、還有醫院!得趕快叫救護車!

  『啊……夜……紗良?誒!誒!誒!不是!停、停下!快停下!』

  筱陸月死死抓住了我剛拿出手機的手,略顯蒼白的臉上倉皇失措,像只突然被人闖入領地的貓兒。

  『為、為什麼?筱陸月你脖子上的傷根本不是不小心傷到的吧?肯定是被人害了,我當然要打電話報警,請警察叔叔抓到那個人!』

  『啊……不用那麼麻煩的,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剛才也和對方和解了……是的,謝謝你的好意,夜紗良,這件事……你能當做沒看到嗎?』

  筱陸月有些眼神游離。

  我有些難過和尷尬,我幫不到筱陸月,反而還差點把事情擴大化。但是,最令我難受的,是筱陸月那句話——

  這是我的私事。

  我……不是筱陸月的朋友。

  『我明白了……但是……你的脖子……』

  『這個不用擔心,這里……這里、這里已經止血了』

  筱陸月有些猶豫地說,她看起來不是很信任我,但好像又不想說謊,這令我感動。

  但那只是一瞬的激動,很快就冷卻了。

  筱陸月渾身濕漉漉的,身上又有這樣嚇人的痕跡,萬一被別人看到了,說不定也會被嚇得報警。

  而且……現在的筱陸月看起來有些虛弱和不真實,就像從天上跌落的凰鳥,沒了熾熱的火焰,仿佛隨時都會淹沒在山雞群里,從此黯淡。

  原來那樣勇敢正直的筱陸月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天。那個人,對筱陸月是不是很重要呢?

  想到這里,我忽然覺得呼吸有些難受,胸口也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一樣,沉悶痛苦。

  筱陸月應該是剛剛失去重要的人吧?那她現在,是不是需要陪伴呢?

  這個位置……就由我來占領吧。

  『那……要來我家嗎?』

  『誒?啊……不、不……』

  筱陸月看起來有些茫然和退卻,像只松鼠一樣,好可愛。

  『你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外面不會很危險嗎?而且,任誰看了你身上的痕跡都會嚇一跳的吧,萬一他們擔心你是被卷入黑道仇殺的人不想惹麻煩,然後不給你租房怎麼辦?』

  筱陸月有些猶豫,但不害怕,看樣子這些問題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而且,我也是一個人住,又是你的同學,你要是能和我一起住的話,我們相互也好有個照應呀』

  我放回手機後抓著筱陸月的手腕,纖細柔韌卻不脆弱,她也許真的練過。

  『可是……這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筱陸月微微皺眉,猶豫又試探的樣子,就像貓兒面對陌生人伸出的手,自己也伸出貓掌但又畏畏縮縮不時抬頭看向對方一樣,叫人憐愛。

  我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的風評會影響我的人際關系。

  要說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但朋友這種關系,不也是分有三六九等嗎?

  最高等的朋友,只要有幾個就夠了。

  『那……只要不讓他們發現就好了,或者說……“這是我的私事”』

  我松開手在嘴前豎起食指,得意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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