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接納讓我身心一松,大姨也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了抱我,說道:“別怪大姨,你是若芸的兒子,但同樣也是我的。”
“我從沒有怪過大姨。”我輕聲說道,“還得謝謝大姨把我變成一個男子漢。”
“走吧,回家吧!”大姨拍拍我的肩膀灑脫的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
等我和大姨開車回到家,媽媽也已經下班回來了,把飯都煮好了,見到我和大姨的一瞬間,媽媽也意識到我們直之間的關系緩和了,顯得很高興。
媽媽讓我和大姨先休息,她去炒菜。
於是大姨便自己到客廳打開電視,看起了新聞頻道,我只好先陪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然後試探著回自己房間,發現大姨都沒有阻攔我。
要是前幾天,我離開大姨視线久一點都不行,她不允許我私下里偷偷和小姨用手機和電腦聯絡感情。
我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目光又落在櫃子上那顆攝像頭的位置上,也不知媽媽現在是否還在監控我,我倒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去看媽媽的電腦了,因為和媽媽的關系已經足夠親密,我已經不在乎媽媽是否在偷窺我了。
我回想起和媽媽最開始的時候到現在的變化,思考著媽媽和大姨身上的共同之處,幻想能找到一條可行的辦法來破冰。
欲望之種嗎?
以為現在對玉佩能量的掌控來看,生出一顆欲望之種不是難事,但是給媽媽吃和給大姨吃的效果我根本無法保證。
大姨現在對我根本就還是當小孩看,不可能產生欲望,這顆種子在大姨的身體里也起不到作用。
就算起到了作用,大姨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再發現是我搞的鬼,我估計她真得打死我了。
忽然,我又幻想起一場夢境。
曾經我和小姨剛剛發生關系時,我們無意識的墜入了同一片夢境,那是玉佩的另一種能力,可以讓人共享夢境還能保持意識到清醒,後來天雪教我掌控玉佩後,我也知道如何自己去規劃出一個合理且完整的夢境,但到現在我都沒有試過。
在現實世界中,我和大姨目前是很難有什麼進展的,但是在夢境中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這里,我渾身來勁,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回到桌子前,拿出紙和筆,一邊記錄下自己構建夢境的思緒,同時在回憶里搜刮出一個個合適的人物來充當夢境中的NPC。
而這途中,大姨居然還不聲不響的過來看了我一眼,見我在紙上寫寫畫畫以為我是在學習,又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把我嚇出了一聲冷汗。
我決定完全脫離現實世界,來構建一個夢境,把我看過的電視劇的回憶都用上,將場景刻畫的盡可能真實,好在大姨毫無波瀾的心湖上扔下一顆石子,至少得讓她明白我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但在這之前,我還得尋找媽媽的幫助,因為如果大姨對我的抵觸心很強,她強大的個人意志之下,我根本無法將她拉入夢境。
我得讓媽媽減輕大姨對我的抵觸,雖然今天我道歉認錯後,大姨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但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我趁著大姨看電視正認真的時候,找機會溜到廚房,把我的想法說給媽媽聽,在我的再三拜托下,媽媽同意了。
我回到客廳,看著沙發上神色平靜的大姨,心情忐忑,雖然我可以主導夢境中發生的事,但大姨在夢境中依然會是自己,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吃過晚飯後,我們又休息了一會,然後我搶先去洗了澡,早早的回到臥室,給媽媽和大姨騰出空間。
很快,媽媽不負我的期望,一邊向衛生間走去,一邊向大姨提意今天晚上姐妹倆一起睡,大姨有點詫異,但還是同意了。
我確定媽媽和大姨輪流洗完澡後已經回到房間,等了好一會,才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門溜到媽媽臥室門口想確定倆人是否已經睡下。
我把耳朵靠在門口聽媽媽還有大姨的動靜,倆人還沒入睡,媽媽和大姨還在交談著。
“大姐,你還記得小秋剛上小學的時候嗎?你送他去上學,他一路上都沒哭,等你走了才敢哭,老師跟我說她們哄了一上午才哄好。”媽媽在說我小時候的是。
“唉……你說我有那麼嚇人嗎?小秋和若雨他們一個個的都怕我,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人。”大姨無奈的說道。
“對,你不是老虎,但是你在他們眼里可比老虎還可怕。”媽媽打趣的說道。
“那也沒嚇到他們,你看他們干的什麼事呀!”大姨說道,“若芸,你也有責任,他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晃呢,都那樣了,你也沒發現?”
“是是是,我是有責任,而且還是主責。”媽媽嘆著氣說道,“你說他們小時候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是啊!其實我也一直拿小秋當自己的孩子,所以對他才嚴格,只是不知道在他眼里,我算不算一個母親,從我讀警校後,他和若雨都怕我,後來給我過生日時,花了好久才鼓起勇氣來抱著我跟我說生日快樂,那時候別提我有多高興了。”大姨幽幽的說道。
……
我在門口靜靜的聽了很久,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要睡著了一般,媽媽和大姨一直聊的都是我和小姨小時候的事。
說到我的囧事,大姨還一度笑出了聲,我想至少今晚大姨應該會緩和一下。
直到完全聽不到聲音,我才拖著蹲麻了的雙腿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快速的讓自己進入夢鄉。
……
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在眼睛上,我睜開眼睛,向四周環顧了一番情形,確認了是自己構建的夢境。
在一間宿舍內,我現在身上穿著警服躺在床上,而身份是剛入職的菜鳥,而大姨自然就是隊長了,不過她現在還不在這里。
“小沈,待會咱們隊長就要回來了,你見到她可別被嚇傻了。”我旁邊的一個和我穿著同樣制服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他是大姨之前的下屬,姓周,後來幫著大姨訓練我,被我用來當了夢境的NPC。
“什麼人啊?周哥,還能嚇到我!”我隨口應付了一下NPC的話。
“嘿嘿,見了你就知道了,當初有和你一樣的愣頭青,看上了咱隊長,鑽了牛角尖向隊長表白,隊長說要是打贏了自己就答應他,你猜怎麼著?他被揍得當場就失去了心氣,後來主動提出調離。”老周笑眯眯的說道,“咱隊長,你知道吧,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了,那可真是超級無敵……反正就是很美的美女就對了!”
老周宛如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耳旁絮叨著,我現在構建的夢境非常真實,免得被大姨看穿。
很快,又有其他人來敲門了,提醒下去集合。
我趕緊穿好外套跟著這些人快速的離開宿舍樓,來到操場,列隊站好。
我站在第一排的中間,等候大姨的到來,過了好一會大姨才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偷偷的看向她,確定了大姨應該還沒有察覺出這是夢境。
此時的大姨,身上穿著一件純黑的T恤,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額頭和臉上全是汗水,眼神堅毅而有力,快速的在我們中間掃視了一遍,又確認了一遍人已到齊。
最後大姨的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雖然是夢境,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並沒有發生變化,而是我有意淡化了年齡的影響,所以大姨看到我和她一樣出現在警隊里並不會覺得驚訝,反而目光中很是贊許。
這次集合只是簡單的宣講了大姨開會後接收到上級的指示和談話,所以講完話後很快就解散了。
這些都是我根據在訓練時大姨的同事講述的大姨之前的經歷,加上一些電視劇里的情節構建出來的,所以並不會覺得突兀。
集合結束後,大姨忽然叫住我:“沈秋,過來!”
我跑到大姨身邊,大姨看著很精神的我,眼神中露出關心和贊賞,說道:“怎麼樣?還習慣不?”
“習慣,大姨放心吧。”我撓撓頭回答道。
“很好,要堅持下去,但是在警隊不要叫我大姨。”大姨嚴肅的說道。
“是,隊長。”我立正向大姨敬了個禮,同樣嚴肅的回答。
“好了,回去吧,和其他人搞好關系。”大姨說道。
“是。”
……
於是最初的相遇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和警隊一起訓練的日常了,夢境的時間一晃而逝,在大姨的帶領下,我徹底融入了隊伍,甚至我還和大姨有過幾次比劃,但是即使在夢境里,如果我不作弊干擾大姨,我依舊被大姨完虐。
大姨已經徹底習慣了我的存在,甚至由於我經常向大姨那里跑,警隊的其他人已經開始覺得我又是一個看上大姨的愣頭青,每當我和大姨站在一起時,其他人總是會不合時宜的發出意味深長的“哦……喲……”的驚嘆,然後就是大家一起被罰跑操場。
而隱瞞我們關系的大姨,也無可奈何,因為即使她三令五申,我依舊死皮賴臉的往她那里跑。
很快,我們迎來了第一個案子,我按看過的電視劇設計了一個跨市的失蹤人口綁架案。
在大姨面前,我表現得很活躍,畢竟整個案子都是我設計的,所以我輕易的就找到了线索。
於是,我故意帶著大姨來到了罪犯所在的一處廢棄工廠。
由於人質危極,我們呼叫的支援遲遲不到,我和大姨不得不一起偷偷潛入進去,尋找機會解救人質。
接著,由於一個意外,我們被發現了,然後爆發了激烈的槍戰,我受了傷被抓,大姨寡不敵眾又被敵人拿我威脅,於是只能暫時投降,對方自然也不會殺了我們,然後我們被繳械關了起來。
在工廠的地下室里,我們被一關就是三天,只有極少的食物和水,唯一的出口是一道鐵門被鎖著,我和大姨陷入了絕境。
因為我受傷,得不到治療,我快要死了,大姨緊緊的把我抱在懷里,我第一次在大姨的眼中看到驚慌和害怕,雖然是在夢里。
大姨抱著我,不停的安慰我,讓我堅持,但我越來越虛弱的情況下,大姨急的都快哭了。
我可真卑鄙啊!我在心里又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但是沒辦法,對付大姨,不用點苦肉計是不行的,雖然是在夢里,我不是真要死了,但是痛感可是真實的。
於是在大姨的恐慌中,我提出由我去引開外面的敵人,給大姨創造一個逃走的時間,反正我都要死了。
巧合的是,當他們來給我們送水和食物的時候,恰好那人的鑰匙掉了,我和大姨將其偷偷的藏了起來,然後等到晚上,我把兩人的食物都讓給了大姨,需要她保持戰斗力。
半夜時,我們偷偷打開門鎖,小心翼翼的溜了出來,但是我實在太虛弱了很難跟著大姨逃跑,於是我故意弄出聲音,吸引了看守的注意力,給大姨創造了逃跑空間。
然而大姨並不願意就這麼拋棄我,但我依舊再次中槍,大姨努力與他們周旋,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倒地,恰在此時,支援來了。
最後大姨把我氣若游絲的我抱在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其他隊員清理完罪犯才趕過來叫了救護車,但這里很偏僻,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我躺在大姨懷里,讓大姨將耳朵貼近我,我要告訴她一個秘密。
大姨哭著將耳朵湊到我嘴邊。
“白若秋,我……愛……你。”我斷斷續續的說道。
在大姨懵逼的眼神中,我向她索要了一個吻,於是在其他隊員的注視下,在巨大的悲痛中,大姨一邊懇求我不要死,一邊將嘴唇吻了上來,即使我的嘴角還有血跡……
夢境中的痛感是真實的,自然觸感也是真實的,雙唇碰在一起,大姨的嘴唇有些冰涼,眼淚卻很燙。
第一次接觸到大姨的唇,我心情激動萬分……然後我閉上眼睛頭一歪昏過去了。
在我預期的構想中,是我昏迷後,被送往醫院,急救後醒來再和大姨表白一次,不過好像大姨似乎把我的昏迷誤解為我已經死了……
“沈秋!”大姨悲痛的聲音響起。
忽然,夢境如同鏡子一樣碎裂,夢境被大姨激動的情緒主動擊垮了,我一下從夢中醒來,同時聽到隔壁臥室也傳來一聲悲痛的驚呼:“沈秋!”
黑暗中,大姨渾身是汗,猛的從床上驚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是夢,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翻身下床,快速的跑到門口打開門向我的臥室而來。
聽著大姨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