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豪看著陳芳那陰沉的目光,不覺心頭煩躁。為什麼這個女人就這樣咄咄逼人,糾纏不休呢?
老子就是喜歡放他她走又怎麼樣?
李冉豪簡直將她當成了空氣,這種女人,自己救了她一命,現在居然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靠,剛剛那賊怎麼不把她撩倒呢?
省得自己麻煩。
“咳……!”李冉豪轉過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抿抿嘴道:“我說陳隊,是誰在我要捉住她的時候阻擋了我,才讓她借我分神的機會逃走的。還有了,陳隊,我不是你手下,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市民,幫助你們拿回了九龍杯,起碼也能算個為正義挺身而出的良好市民吧!難不成我幫了你們警察,倒成了嫌疑犯嗎?你的素質怎麼這樣差,大牛,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管教屬下的。”
牛嚎將頭一偏,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也沒聽見。一轉身,教訓其他手下去了。
“你……!”氣得渾身發顫的陳芳,臉色鐵青一塊,卻又無法反駁。只能站著不動生悶氣。
“大牛!沒什麼事那我就回去了。你小子記住了,以後這事別來煩我。盡讓我做這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屁事。告訴你,等明兒請我喝餐酒賠罪才行!”
對著比自己大出幾歲的牛嚎,李冉豪象是教訓小孩一樣地笑臉呵斥著。卻讓一邊的陳芳的臉是青一陣紅一陣,盡為不爽。
“保證完成任務!請教官相信我。明天翠雲樓食苑,我包了!”牛嚎啪地立正一下,堆起滿臉笑容看著他。
“靠,不就是你媳婦開的嗎?說得那麼好聽。好了,明兒我可一准去!”李冉豪接過牛嚎遞來的一包‘大中華’,毫不客氣地收進了口袋,嘴巴嘀咕著:“老子執行任務好歹有個獎章,你小子可好,把自己的教官呼來喚去的,居然一包煙一餐酒就打發了!”
“嘿嘿!豪哥,我們兩人還說那些干嗎?”牛嚎憨笑地摸摸頭,怪不好意思地笑道。
“好,走了!”李冉豪說走就走,叼著煙走過陳芳的身邊時,一句細細的聲音傳到了怒臉相視的陳芳耳里:“我說陳隊,再不換換衣服,恐怕就春光暴泄嘍!”
“呀——!”陳芳臉一紅,這才發覺自己T恤胸口上,旯下了一片沾著血絲的碎片,性感的鵝黃色胸罩里擠出了幾絲白花花的嫩肉,煞是誘人。
陳芳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捉摸不定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在吞口水,明顯的猥褻裝,不由心頭暗恨。
好你個李冉豪,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實陳芳完全‘誤會’李冉豪了。
對於陳芳那一抹粉胸肉色,李冉豪完全是抱著從藝術里的角度上去欣賞的,對於這個有著模糊‘拉拉’印象的女人,他是畏之如虎。
喜歡女人,可是自己還沒至於到了餓不飢食的地步。
“下流!”陳芳捂住胸口,狠狠地啐了一句,李冉豪皺皺鼻子,得意地吐出一口煙霧,在牛嚎的感激聲中,吹著口哨走出了這座古老的別墅。
“牛大棒子!他究竟是什麼人?”回到警局,陳芳再也忍不住,厚著臉追問著牛嚎。
“豪哥麼?”牛嚎收好九龍杯,看著面帶疑問的陳芳道:“那我就和你說說吧!希望你聽過之後,別再針對他。他是個好人,但同時也是個魔鬼!”
“魔鬼?”陳芳忽然回憶起李冉豪在點出手指的瞬間,迸發出來的那股冷森殺氣。
“我曾經代表警隊進入軍區交流。有幸被西南軍區無番號部隊‘蠍虎’挑上,進入該隊進行為期2個月的特種作戰訓練。由於我是警隊的搏擊冠軍,所以被分配下了豪哥手下。他當時是蠍虎軍警交流訓練營的搏擊教官。那時候,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稚嫩,個頭也沒現在高大。給我的感覺很好笑,這樣出名的一個特種部隊,居然叫一個小屁孩子給我們當臨時教官。明顯是看不起我們。由於我是後面才進入軍營的,前面的兄弟見我不服氣,個個起哄讓我和豪哥干一場。”
牛嚎傻笑一下,摸摸頭,不好意思地道:“當時我也是頭腦一熱,就追著豪哥要求比一場友誼賽。我還記得他的眼神充滿了古怪的笑,連連擺手說算了,就你這樣的,我一個打十個。那囂張的語氣差點沒氣暈了我。當下也不多說,一招衝上去,心里還想,老子留點勁,別把你這小破孩摔傷了。可是手一拐,緊接著好象騰雲駕霧一般飛起,還沒明白過來,身體劇震,眼一黑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身邊聚滿了哈哈大笑的兄弟,豪哥也樂呵呵地看著自己,伸出自己的手。說真的,我當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因為他的眼睛很清醇,不含一絲雜質,好象對待兄弟一般地真誠。經過那件事以後,我才知道,原來豪哥來當我們的頭,已經是蠍虎給予警隊教員最高級別的待遇了。他當時可是蠍虎特戰隊的招牌,獲得過無數次軍區搏擊冠軍,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教我們特戰技的時候,針對我們可能遇到聚眾鬧事的場面,而指導我們練習單兵群搏的本領,當時這是我們最頭疼的事,這個時候,往往我們都是一哄而上,群毆他!”
陳芳的臉色一緊,不由地緊張地問道:“你們幾十人打他一個?那他再牛也得趴下啊!”
“趴下的總是我們!”牛嚎訕笑一下,臉色微紅地摸摸頭,卻沒看到陳芳那震驚而質疑的表情。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進,我們與他周旋的時間是越來越久。大家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而豪哥在我們每一次減少人數與他搏擊後,都會悄悄地帶回啤酒花生來激勵我們。那時候的他,笑得總是很爽朗,不象現在……!”
說到這里,牛嚎的心一痛,臉上流露出悲戚的表情:“現在的豪哥,臉上的笑容很少了,很多時候都很消沉。以前的他的笑很陽光的,人也開朗。可是現在,我從他臉上看到多是苦澀的笑,為了生存,他被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磨盡了菱角,當我知道他居然依靠著表姐,在美容院做按摩師維持生活的時候,我哭了,真的好難受,這樣有本事的一個好人,為什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這究竟是他媽的為什麼?”
“什麼?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陳芳愣住了。
“我不知道!我僅僅在里面呆了2個月的時間,就回警隊了。豪哥是個很重情義的人,我們回來時,所有的教官里面,就他一人親手做了很多小禮物給我們。到現在我還保留著他給我做的一把用彈殼鑰匙扣,雖然不值錢,可是這份情義大家永遠都忘不了。你說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壞心眼。陳芳,希望你能明白,豪哥真的是一個好人,絕不是你想象中的危險人物。他的事我也私下問過其他隊友,可是沒人知道是為什麼。一些人還通過關系問了部隊,可是那些教官卻都是閉口不談,一個勁地嘆氣!”
牛嚎的眼睛濕潤了。摸著金黃色的彈片鑰匙扣,很是苦悶。陳芳也黯然了,雖然表情依然冷漠,可是內心卻有了一絲觸動。
“好吧!”陳芳開口了,鼻子抽搐一下,那張美艷冰冷得令人窒息的粉臉透出一層暖色,緩緩地看著牛嚎道:“只要他沒犯事,我不會找他麻煩……!似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她聳聳肩:“何況,他還幫了我們。”
牛嚎緊皺的眉頭一展,一口氣松了下來。不是為李冉豪,而是為任意妄為的陳芳。
“對了,為什麼你還說他是魔鬼呢?光是因為搏擊厲害?”陳芳追問了一聲。
牛嚎渾身一顫,下意識地舔舔嘴唇,頗為畏懼地說道:“因為傳說他執行的任務,全是A級權限任務。意思就是目標全殲,不留活口……!”
一股肅殺的寒意瞬間遍布了陳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