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來得很快,李冉豪根本就來不及揀取地上的槍械,事實上,他在那名大漢慘叫出聲後就已經猛然一腳撐地彈出,朝著走廊里的樓梯口衝出。
“傑……上帝啊!”一聲淒厲的悲號響起,幾聲狂暴的怒吼聲過後,十數個發瘋了一般的漢子分散開來,一個個房間包廂地開始找起了人來。
李冉豪腳步象上了發條的螺旋槳,飛快地運轉起來,邊跑邊恩考著這些人的來意,這些人是不會無目標的行動,一旦行動起來就勢在必得,自己是臨時改變了行程而來到這個偏僻的酒吧,如果他們不是專程來找Linda一行,那麼還有什麼目標值得他們動心。
“救命……!”樓下一聲淒涼的慘叫伴隨著一個男人的殘暴的獰笑聲,破帛碎紙一般的刺刀插進肉里的聲音響起,李冉豪冷笑了下,看來都是些殘暴的家伙,這樣玩起來就有意思了。
自從在王天龍那里受到了窩囊氣之後,又被雅情牽著鼻子走,本身的忍耐就已經達到了極限,現在可好,終於是有人送上門來找死了。
至於樓下那些被控制的女人會怎麼樣,他根本就不去想。
對於目前的處境來說,唯一要做的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因為自己除了知道對方是雇傭兵,擁有精良的裝備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到底他們有多少人、目的是什麼,分布的情況怎麼樣,這些都是很致命的問題,李冉豪想到。
現在要做地是有一樣武器,一樣可以瞬間奪走別人生命的武器,光是拳頭。
是斗不過這些武裝到了牙齒的兵油子地。
由於本身對環境也是一無所知,這里又屬於娛樂場所,本身就對有可能的傷害性武器做了嚴格的禁止規定,包廂里肯定是不會有利器了,而且背後追擊來的雇傭軍可不會讓他有機會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
躲躲閃閃,李冉豪最終是在一間窄小陰暗的雜物房里躲過追擊而來的敵人。
從雜物間里出來,一把帶著細齒的餐刀,一根棱角鋒利的鋁鋼邊角料。
這就是他地全部收獲。
雖說覺得有些寒磣,可是起碼要好過空空如野的感覺。
李冉豪心想現在手頭有一把槍那該多爽,保證槍槍爆頭的感覺。
可比打CS來得刺激多了。
不知道匪徒將人質是集中在幾樓,自己爬了4層,包廂是在二樓,此刻自己應該是在六樓,不過從周圍的特情來看,這些雇傭軍是占據住了有力地制高點,將人質控制在自己的視线范圍內。
而自己想好解救人質,只憑手中這兩樣家伙。
估計給這些人刮腳毛都顯寒磣。
悄悄地,趁著兩名在雜物間與六樓通道上來回巡視的雇傭兵在轉身回頭之際,李冉豪一個標准地葡匐滾爬,猶如一條猛然竄過街道的老鼠,閃電一般地掠到走廊對面的另一間房屋里,滾地無聲,好親鬼魅幽靈一般,在兩個雇傭兵轉身回頭之前。
抓鎖、開門、滾入、關門,猶如春雨潤生,一絲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從房間里的窗戶,小心地探頭一看,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包括Linda在內的數十號人被強制性地集中在一樓地大廳中央,側門周圍一灘恐怖的血水中橫躺著三個人,兩男一女,女性屍體是一個身穿酒吧招待員服飾模樣的女人。
不是Linda的同事,李冉豪微微地安下一些心來,可是很快就愁容密布,看看樓上樓下這陣勢,雇傭兵的人不下3D人,個個身形魁梧,目光如炬,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層戰火考驗過為冷酷氣息,這樣的人,李冉豪可不敢有一點大意。
“該死的,為什麼我們不能把這些人綁走,非要等警察和憲兵到來!”門一響,李冉豪機敏迅速地貓腰滾進沙發背後,來人似乎只是確定下房間里有沒有偷聽地同伴,隨意地掃了一眼,就把門關上。
“頭說了,賣家上次很不滿意我們的工作,我們不但把最重要的人質丟了,還死傷了無數兄弟,最重要的是傑爾死了,頭現在就象一只瘋狗。難道你沒聽他昨天說,這一次的行動不成功,那麼我們集體自殺算了。”
“該死的!”另一個聲音響起,然後就是咣當一聲火機響,似乎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另外一個男子才懊惱地咒罵起來:“到底是什麼人殺了湯姆他們,難道是那個女人的保鏢?不過這幾次行動真***詭異,老是中途出現問題,難怪老大發火。”
“噓!”另一個男人謹慎地輕聲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題:“別說了,這個時候可不能碰老大地霉頭。小心你的腳筋也被挑斷了泡到威士忌里。”
兩人立刻禁若寒蟬,正打算離開。
忽然房間里喀察一聲很輕微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兩人相視一眼,一人退後持槍對准了大門,另外一個謹慎地手握機槍,一手輕推房門。
房間里幽暗無光,反射著窗外燈光的音箱設備散發著淡淡的合屬光澤,來人很是小心地推開門,帶著照明燈的槍械緩慢地移動,房間不大,只有幾張沙發和一張寬大的酒水吧台,一眼望去,根本就不可能藏到人,唯有電視櫃後面的小包間里讓他無法看到。
比畫了一下手勢,他身後的人很機警地尾隨而來,端槍瞄准著出口。
事實上,電視櫃後面的小包間里根本就空無一物,大漢舒出一口氣,還沒轉身就笑道:“媽的,難道是幽擁靈嗎?是不是啊,克里。”
說完笑著轉過身,瞳孔卻在這瞬間猛然一縮,身後一個好似鬼魅一般忽然從空中躍下的人影,臉上掛著猶如惡魔一般猙獰的虐笑,蝙蝠般地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狐线俯衝而下,雙腿象兩條陰毒殘忍的巨蟒瞬間絞到了同伴的脖子上,一絲飄渺的笑聲隱約而起,人影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神情猛然一變,手起刀落,閃電一般掠過的刀光飛灑而下,切豆腐一般自上而下地將刀子插進了同伴的眼球里。
血、眼球、飛濺的血、爆裂的眼球炸出的黏液在瞬間噴射而出,猶如一副詭異的抽象派油畫,在他眼前完成。
同伴的頭耷拉地吊在脖子上,一個猙獰可怕的眼洞里汩汩地朝外流著鮮血,大漢甚至還能看到他嘴唇邊殘留的笑,笑得很詭異,面上肌肉僵硬,笑容完全在死前是瞬息間凝固。
而帶著絲絲殘暴笑意的人影就這樣忽然出現在他眼前,一根雪亮鋒利的三角板慢慢地插入了他脖子上的動脈里。
本能地,大漢猛一擺頭一手打向三角板,拿槍的右手一掃,狠狠地砸向這個可怕的魔鬼。
眼前的惡魔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雙手一震,自已好象被一輛高速疾衝而來的卡車猛撞了一下,身體飛起,重重地砸碎了那張豪華的吧台。
求生欲望和長年的軍旅生涯使得他在落地的瞬間做出了最標淮的反應,拿槍的手一掃,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傾灑而出,毫無目標的亂射一通,另一只被玻璃扎得滿是鮮血的手卻肘壓地面,迅速地拉動身體朝大門處爬動。
可是他錯了,當他發現頭被一股阻力頂著,舉槍的手被一人扣住,還是那可怕的三角板,尖銳的一端輕易地撕開了自己的皮膚,捅進了血管,一股無法描述的痛苦襲來,感覺到脖子好似一張薄紙一般就這樣被撕破,血水汩汩朝外冒的聲音是那般的讓人驚恐。
脖子又是一陣痛,惡魔抽出了三角板,而自己的胸口猛然一抽,好象體內的空氣在瞬間被抽空了一樣,視线模糊的他只看到自己胸口猶如爆開的水泵一樣噴出鮮血,全部都飛濺在了那惡魔的臉上。
胸口一冷,似乎那惡魔抽出了三角板,可是又猛然一下扎進自己的左胸,這一次進得很緩慢,收縮的肌肉在拼命地阻擋,可是感覺到漸漸發冷的他已經無法阻止三角板象插在月球表面的旗杆一樣豎立不動。
抹掉臉上腥咸的血沫,李冉豪滿意地掃視了一眼自己的藝術傑作,這一次出手,時機、動作是行雲流水般地流暢,沒有一絲多余,對手的強悍根本不能表現出任何意義所在。
在全神貫注地投入在殺戮之中的來說,對手越強,他就越興奮。
看著滿地流暢的鮮血,體內那股獸性欲望愈發強烈起來。
隨手將這個大漢身上的手槍,匕首和兩粒手雷取下,李冉豪又掏出他口袋里的一包煙,這才站起身走出門,身後屍體那冒血的胸口上,步話機里咆哮的聲音是那樣的悅耳。
迅速地轉移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掏出不斷震動的電話,上面是幾條雅情發來的信息,這個女人不傻,還知道只發短信,而不是通電。
“豪!我知道你肯定沒事。但是我要告訴你,事情完全出乎我們的預料,一幫不知道背景的家伙控制了這棟大樓,希望你平安。當然,在允許的條件下,我希望你再一次完成英雄救美的任務!干掉他們。”
“去你媽的!我現在最想干的是你。”李冉豪關掉電話,暗暗地咒罵了一聲,忽然耳朵一動,隔壁的房間里隱約地傳出一絲聲音,聲音很小,好象是女人喘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