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海面上浮起了一層濃濃的霧氣彌漫開來,百米之外無法透射燈光。
呼嘯而過的海風也無法吹散這一層趁著夜色,一艘造型別致的帆船幽靈一般地駛出。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帆船也沒有開啟穿霧燈,也沒發動馬達,就象傳說中的幽靈船一樣隨風飄蕩在茫茫大海中。
“老頭,你不是躲在山洞里好幾年了嗎?怎麼這船保養得很這樣好,就連船上的食物日期也只是半年前的?”李冉豪抽著有點霉味的香煙,依舊貪婪地吞雲吐霧著,不解地問道。
“錢!”老哈塞很簡單地回答到,他還在為自己的冒失使得哈維死掉而懊惱。
中國那麼大,怎麼去找自己孫女,如果那些亡命軍人的老板知道她就是自己孫女,不知道會對她下什麼樣的毒手。
於是李冉豪的問題也就變得不那麼在意了。
“錢?哦,你是早就把錢給別人了,他們是定期來雄修的吧?”李冉豪其實也郁悶,他還在想自己那條小美女犬是不是就真的是哈塞的孫女,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搞笑了,這世界還真***巧,什麼事都湊一塊了。
不過最讓他疑惑的是,這美女犬是王天龍那痞子給自己的,如果說他是毒刺的幕後老板,就是翻了天自己都不相信,除非是他的父親王天強,可是這也不可能啊,雅情和毒刺的人是針鋒相對,而王天龍還被她玩弄在掌心里,作為他的父親,狡猾陰險的黑社會老頭。
是不可能這樣容忍自已唯一地兒子被別人玩弄在掌心里,如果他是毒刺的老板,手下有這麼多的精兵強將,怎麼會千方百計地找到自己來做這些事。
李冉豪又取出一支煙接上,對著燃著的煙頭點著了一支新煙,而在他腳下的甲板上,已經狼藉一片。
一雙溫暖的小手摟住了他。
背後兩團綿軟的觸覺讓男人心神一蕩,女人那淡淡地幽香飄進鼻端,讓他為之一振。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抱在一起。經歷過這樣多的磨難,兩人的心已經死死地糾纏在了一起,不能彼此分開了
“進去休息一下吧!”看著女人憔悴的臉蛋。男人很心疼,手撩起她被海風吹亂的秀發,捧著她的臉蛋親了一口道。
“不要,我怕!”趙熙箐地臉色有點發白,老哈塞把孫子的屍體也帶了出來。
天氣炎熱,屍體開始腐爛,可是老哈塞卻死都不肯將屍體遺留在洞穴里,堅持要把他帶在身邊。
風浪很大,老頭就將屍體放進了船艙。
趙熙箐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受得了身邊有一個死人,雖然是一個孩子。
可是那種恐懼的心理是不分大人還是小孩屍體的。
“老板,有句俗話叫做‘入土為安’,小少爺已經死了,屍體也開始腐爛了,再不讓他超脫,靈魂是得不到救贖的!”維森特安慰著老頭,其實他也受不了那股刺鼻的臭味。
同時也為了老頭的身體好,本來他就已經很虛弱了,再這樣抱著孩子的屍體。
很可能就這樣一命嗚呼。
“對啊,哈塞。你不能沉淪下去。你還有一個孫女在人間,她需要你救她出火坑。如果你再這樣沉淪下去,她怎麼辦,難道真象哈維說地那樣,一輩子就被男人……!”
“別說了!”哈塞打斷了李冉豪的話,一張風干一般的臉龐顯得異常猙獰,看著孫子那漸漸腐爛
地小臉,心里好似有把刀在割肉一般痛。他怎麼舍得將孩乎的屍體拋入海里,他還沒享受過人生。
“哈塞。你放心吧。到了中國,我會幫你找到你孫女的。”李冉豪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先把精神失常的老頭安撫下來,至於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以後再說的事,如果美女犬真是她孫女……不對,王天龍手頭還有幾個這樣的美女犬,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時下美女犬就是那些紈絝子弟比試炫耀的資本,這樣一來相信范圍就大了,中國的有錢人千千萬,喜歡搞點刺激地男人更多,誰知道卡比送給了誰,不過不管他怎麼想,心里卻把目標對准了天龍集團,可以說自己出事以來,就從沒見過天龍集團的真正老大王天強,這個神秘的黑社會頭目究竟是什麼人也,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聽到李冉紊的承諾,老頭散漫渾濁的眼晴一亮,看著他點點頭,這才憂傷地看著懷里的孩子,依依不舍得看著維森特接過,放進一張救生筏里,慢慢地放入海中。
“現在是偏北風,右打轉舵45度,我們此刻還沒走出最危險的暗礁區,必須小心翼翼地行駛,現在還不能發動馬達,這船老式,震動特別的大聲,雖然現在風浪很大,可是發動機一開,無疑就成了一個航行燈,所有附近的船只就會知道我們在這一帶。”
老哈塞叫嚷著,手里嫻熟地操縱著船舵,利用海風鼓動帆布地力量在暗礁海域中穿梭,風速很強,可是海浪也很大,船舶在海浪中起伏顛簸,趙熙箐早已是受不了這樣的折騰,胃里翻江倒海,一張小臉慘白一片,而李冉豪抱著她不斷撫摩著她的背,為她解憂,當然也抱怨老哈塞的航海技術太濫雲雲。
沒人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的海面上,一艘遍體烏黑的快艇正慢慢地接近他們。
海面上霧氣給了他們遮掩,也同樣掩蓋了夜幕下的猙獰。
快艇同樣熄滅了馬達,在這片暗礁密布的地方,他們也不敢大意,天色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卡比完全是依靠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盯住帆船船艙里那盞黯淡的燈火識別他們的位置。
“頭,您的判斷還真是厲害,知道他們會趁著天黑地時候離開!不過那艘帆布還真***象海盜幽靈船。他們是怎麼找到這種船,***,真老式!”
卡比冷笑了下,他也是懷著一個信念而己,對於神秘的保鏢,這個幽靈一樣總是在自己行動就要得手的情況下出現,一次次逃過自己的追殺。
如果說換成自己,肯定不會忍住還待在小島上,這樣遲早會被人發現,只要逃離了海島才有希望逃生。
而他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居然不但躲過了自己的搜查,還弄到了這樣一艘小船。
太有意思了。
自已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過這樣地對手。
快艇不再快,而是依靠最原始的人力滑槳,這片暗礁很恐怖,風力又大,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觸礁沉船的下場,卡比也不敢大意,這樣的黑夜,無論是誰落進了海里下場都只有一個。
“頭。那邊准備好了!”一個手下興奮地遞過一個對講機。卡比猙獰的臉上抹過一絲燦爛的微笑:
“人到了嗎?”
“到了!”手下亢奮地搓搓手,舔了下唇道:“沒想到西班牙政府還真派出了軍艦圍剿,島上地兄弟說他們的船己經靠岸。起碼幾百人!”
“幾百人?啊哈!這些愚蠢的政客。居然派幾百人來送死。”卡比的眼睛一亮,整個人猛然散發出一股血戾氣息。
“頭,島上的兄弟還說什麼時候動手?還催促再不動手,等他們發現島上沒人了轉頭就走,那就來不及了!”
卡比沒有回答他。而是緊蹙著眉頭,看著遠處點點燈火的小島發愣。
“頭,動手吧!再不動手就遲了!”幾個手下異口同聲地催促他,臉上都帶著興奮的光芒。
卡比遲疑了半晌,這才喃喃自語道:“你們跟了我多久?”
幾個手下一楞。
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正要開頭說話,卡比的眼睛卻一片通紅,一絲眼淚從他臉上滑落:“島上那些兄弟跟著我卡比打天下,從肯尼亞到阿富汗,再從伊拉克到西班牙,從來就沒有一天安寧地日子,老板說過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能安享日日笙歌的好日子,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們卻為了大家。寧願留下……!你說,我怎麼舍得下這個命今!”
幾個手下一聽,眼都紅了,一個個捏緊拳頭。他們也猶豫了。
“頭,我們聽到了,媽的,不就是死嗎?那麼多弟兄還不是一樣去了,我們這些年被西班牙政府逼得象條喪家犬一樣東奔西走,兄弟們都沒活頭了,不給他們狠狠一擊,怎麼對得起自己死去地那些兄弟,頭,下命今吧!我們快守不住了!”
卡比的心一擰,拿著話機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在瘋枉狂抽搐,幾個手下看見都紛紛大哭著嚎叫,讓他下命。
卡比忍著內心的劇痛,恢復了冷漠殘忍的表情,看著手下道:“其他的兄弟都離開了嗎?”
“都離開了,頭,下命今吧!我們等著西班牙政府痛苦呻終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手下們都站了起來,狂風吹打著他們剛毅的臉龐,這些冷血軍人臉上都出現了殘忍決毅地神情。
“動手!”卡比的手猛然一樣!手下們興春地嗷叫起來,發光的雙眼看向了小島。
李冉豪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從沒有過的一種恐懼在這瞬間遍布全身。讓他禁不住一個激靈站起,看向了這寒意襲來的方向。
“怎麼了?”強忍著嘔吐的趙熙箐驚疑地看著站起來的男人,不解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身後地小島。
夜色下,小島陰霸森沉,仿佛一個吞噬一切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