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了,雖然得知牛嚎就會帶著幾名省廳的高手趕來助陣,特衛組緊張的氣氛依然沒有得到緩解,而是更加緊張,因為一張紙條出現在了許雲河的床頭上,紙上除了三朵顏色鮮艷的郁金香外,一片血紅。
“血色郁金香!”
陳芳站在許雲河臥室的窗前,凝望著窗外開闊的草坪。
許雲河的臥室在三樓,窗台正對著草坪,可以說如果盜賊是從窗台下爬上來的話,那就表示他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在下方巡邏保安以及鎮守在房屋後面的翻天蝙蝠那犀利的眼光。
“陳隊,血色郁金香是盜竊集團的別稱嗎?”有人在,李冉豪自然不會用曖昧的稱呼問及陳芳。
點點頭,陳芳表情冷竣,隨即解釋道:“血色郁金香就是天使!法國的天使盜賊團席下的代表人物。每一朵郁金香就代表著盜賊中的一個傳說,摩洛哥皇宮失竊案件就是她們作地案。至今沒人見過她們真正的模樣,有人說是一個人,有人說是三個,但是國際刑警追蹤了她們近3年,卻一無所知,唯一的一點就是知道了她們是女人。而且是千變萬化,行蹤漂浮不定的女人。”
“陳隊,不是說這次是游蕩者來著嗎?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天使?嘖嘖,有意思了!”掌中寶苦笑著搖搖頭,似乎在為自己來趟這渾水不值得。
“掌中寶,你可以把錢給我,自己走,哥哥我來替你出頭!”外形彪悍,一臉凶殘樣的悍僧張風順,卻憨厚地笑道。
又是一記苦笑。
掌中寶看著板著臉,冷森陰寒,渾身透著寒煞之氣的陳芳,心里打了一個激靈,算了。
老子寧願面對天使,也不願意對著冰辣椒,以後還要在她地盤在混,這次也是她給自己推薦來地,這可是天大的恩惠。
自己知道,這是她在還三年前自己報的线索之情,也是和她打好交道的機會。
這天大的面子。
自己要是回絕了,以後的日子……
掌中寶抖了抖身,故作豪爽地吼道:“和尚,老子可不怕什麼天使,他媽的不就是賊嗎?老子還是賊祖宗呢!嘿嘿,何況還有陳隊在呢,有她老人家在,老子下天入地都不怕,呵呵。對吧,陳隊!”
“那我叫你從這里跳下去。干嗎?”陳芳冷冷地看著掌中寶,撇頭一簇。掌中寶那獻媚似的爛笑頓時變成一張苦瓜臉。
“天使盜賊團?”昨夜休息,剛剛才起床的金福冒出頭,叼著支大雪茄,摸著蹭亮的禿頭,神采熠熠地走過來,眾人連忙道早。
因為這幾天地相處,誰都從內心敬佩這老頭子,兢兢業業的獵頭者形象,很是得人心。
“果然有意思。許總,你家的玉扇可值錢啊!連這麼個眼睛里只瞧上千萬美圓以上的物品才出手的團伙都對你起了歪腦筋。”
“金老,我都快急得跳樓了,您還譏諷我!我家那扇子,誰愛誰要去,把兒子還給我就行了。您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時,我嚇得都快暈過去了,這麼一張恐怖地紙條放在我頭頂上……!”
果然,許雲河一臉慘白,到現在依然是血色全無,平時那馳聘商場的豪放之氣蕩然無存。
“是從窗外進來的!”李冉豪卻推翻了陳芳五分鍾前下的定論:“不過卻是從樓頂翻下的,這樣不會驚動警衛。”
“怎麼說?”陳芳聽見愛人推翻了自己地結論,不怒反喜,這說明是很認真地在告訴自己,他在非常用心地工作。
舔舔唇,李冉豪指著窗台上踏手道:“很簡單,上面的灰塵說明了一切,我剛剛看了一下,有一道很細微的鋼线勒過留下地痕跡,盜賊就是利用大家都認為只能至下而上的道理,而一反常態,從樓頂上翻下,這樣不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不過我們需要知道的是,她是怎麼上去的!據我這幾天的觀察,樓頂是花園,而樓。梯口,昨夜是我守的,沒有別人上得去,除非……!”
眾人一愣,全都明白了是什麼回事,狐疑的眼光紛紛看向了每一個值得自己懷疑的人。
“當然,我也只是猜測。如果對手有燕老哥那樣的身手,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地本事,那麼自然另當別論。如此一來,今天晚上燕老哥的責任就更重了,我們只能指望你這樣的輕功高手來阻擊同樣有這樣本事的飛賊了。”
“嘿嘿!”六指野貓得意地笑笑,最近他是春風得意,宣宜那小妮子居然答應等過了這一陣以後,陪他上街看電影。
現在除了金老外最得眾人看中的李冉豪居然當眾贊揚他的本事,媽的,小宣宣怎麼不在,讓她看到我偉大光輝的形象都好。
“天使可沒那麼容易抓住,我曾經和她們或者說是她們其中的一個交過手,說來慚愧,連人影都沒見著,就中招了!”替選進來的一名特衛遺憾地道:“她們就象幽靈鬼魅一樣無影無形,象風一般潛入,又象人間蒸發一般消失。”
眾人不免心底一寒,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樣本事的人?
不過既然連六指野貓這樣的人都能被李冉豪這樣的野獸整得滿地找牙,比他厲害的人自然也有。
不過合眾人之力,難道還怕幾個女人嗎?
“牛嚎帶人來了!”陳芳皺眉一下,瀟灑地甩起風衣一擺,跨出門外。
看著她那美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李冉豪正色問道金福:“金老,天使到底是幾個人,還是一個集團?”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們要是真的決定了來這里,那麼我們就麻煩了!”金福看著那張鮮艷的血紅紙片,眉頭皺成了一團。
布置完晚上的工作,李冉豪與金福對視一眼,里面充滿了疑惑,兩人同時將目光看向了一旁正喝著宣宜帶來的熱湯,幸福地笑著的燕昴摯,不由輕輕搖搖頭。
“金老,今天晚上我還是守內屋吧!”下樓的時候,燕昴摯湊過頭說道。
金福老臉一橫,狠狠地道:“你還可以去外面的妓院留宿,沒人攔你。”
燕昴摯舌頭一吐,嚇得縮縮脖子,趕緊閃。
“這小子可能要壞事!媽的,都什麼時候,還在唧唧歪歪,操!”金福看著從二樓賣弄風騷地翻身而下,惹得小宣宣一個勁地拍掌叫好的燕昴摯,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
“不就是賊嗎?您老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說,還有我呢!別忘了我們的計劃!”
李冉豪輕笑一下,信心十足地拍拍金福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下樓。
看著他的背影,金福略帶慚愧地一笑:“難道老頭子我還不如嫩娃娃有魄力嗎?”
遠遠地,李冉豪就看見牛嚎與四個魁梧的大漢站在一起,一見他下來,牛嚎那震天的嗓門就迫不及待地吼道:“豪哥!這邊,這邊!”
走到這幾人身前,牛嚎趕緊為李冉豪引見:“豪哥,這幾個是省里下來的搏擊‘高手’,他們可是身懷絕技哦!還說不信您有那麼厲害,想跟您切磋一下。”
言下之意,李冉豪自然明白,心里樂開了花,眼睛偷瞧了一眼正將眼神望向這邊的陳芳那別有深意的笑容。
得意地拍拍牛嚎的肩膀以示鼓勵,牛嚎笑得燦爛無比,那張憨厚的臉上冒出無數獻媚的傻笑。
眾人皆鄙視之,只有陳芳知道李冉豪在牛嚎心中的位置,能得到教官的贊揚,這牛大棒子估計回家會和老婆吹好幾天。
“你好!”大漢看著笑得很古怪很蔑視的李冉豪,心里大是不爽,准備給這小白臉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可是李冉豪心頭更樂,看這些人的架勢,肯定是一貫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的主,受不得委屈,先給他們一個小禮物吧!
嘿嘿一笑,伸手一握對手試圖與自己叫勁的握手禮,對方的臉猛然一片醬紫。
“幾位還沒吃早餐吧!瞧那小臉青的樣,嘖嘖!小宣宣,幫他們准備包子啊!”走過來的燕昴摯一見這架勢,差點沒笑疼肚子,媽的,終於有傻B來討打了。
哈哈。
“聽牛大棒子說豪哥是從蠍虎出來的教官,可是沒想到這樣年輕,希望能討教一下!”都是直爽人,又被李冉豪來了個下馬威,大漢自然不肯罷休,而李冉豪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立刻欣喜地點頭,他這猴急的模樣倒是讓大漢一愣,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別是惹著了馬蜂窩。
“來吧!”迫不及待的李冉豪就象一個剛剛從牢里出來的苦囚看到了女人的裸體一樣,急忙地將外套一脫,站到了場中,那貪婪急切的目光掃著幾名大漢,身體居然蠢蠢欲動地輕輕擺動。
“哈哈,有戲看了!兄弟們,搬椅子里!”燕昴摯幸災樂禍地大聲嚷嚷起來,卻發現翻天蝙蝠等幾人早已從水池邊拖來的躺椅,叼著煙,掏著錢下注了。
當下不由氣憤地大吼一聲:“你們這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