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好像對我們有所微言,就讓在下來為陳兄解答一下疑團!”
文龍並不回答,只是冷眼旁觀,打量一下這名武當派的天之嬌子,這名比自己少一歲,卻有著比自己更大名氣的小子。
方青生平靜地道:“陳兄沒什麼要說嗎?”
“竟然在這里碰見方兄,真是巧遇啊,平時要見到一位也是千難萬難,難道今天是武林四公子的聚會日子嗎?那怎麼不見何兄和江兄呢?”
“陳兄說笑了,今天哪是什麼聚會日子,至於什麼武林四公子,只是武林同道所給的一個虛名而已。”
方青生的回答,使文龍松了一口氣,武林四公子近兩年才興起的名頭,在今天之前,文龍是從未和任何一個人碰過頭,可是他卻懼於一人,他所怕的正是四公子之首何謙之。
何謙之乃昆侖派現任掌門,現二十三歲,五年前的前任昆侖派掌門歐陽鷹給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夏侯家之主夏侯雲擊敗,回昆侖途中嘔血而死,夏侯雲亦因此列入十大高手之一。
何謙之當時僅十八歲,力壓派內所有高手擔任掌門一職,五年內坐鎮昆侖山獨抗為禍西域的天山派,有“西域神劍”之稱。
文龍聽罷何謙之不在,精神一振,開始計算如何和另一名天之嬌子相斗。
方青生的說話卻打斷了他的思考,“今天得見陳兄劍術,實乃小弟之福,只不知陳兄力斗李兄後,有否余力和小弟切磋。”
這一番話十分巧妙,無論文龍如何回答,也是對四公子有利的。
文龍如若巧言拒絕相斗,就等如應同方青生的說話,剛剛他只是險勝李龍雲而已,但如果決斗,文龍則自行證明自己並沒問題,和方青生乃光明正大地切磋,令人感到方青生並沒乘機撿便宜,但文龍剛剛和李龍雲連番硬拼,要說真力無所耗損,那就是騙人的。
文龍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方兄真的精打細算!”
方青生笑答:“陳兄過譽了!”文龍豈能放棄今天所造成的形勢,便是要走,也先要和方青生拼過一輪才走,大笑道:“方兄有此雅興,小弟只能奉陪到底!”
方青生抽出長劍緩步而上,文龍一反和李龍雲過招時狂態,靜站當地等候方青生。
他不敢大意,雖已運氣調息,可是剛和李龍雲的激斗,現在只能運起八成功力。
他深知兩人同是四公子,方青生絕對強過李龍雲,正如雲英鏢局豈能和武當派可比。
就在兩人相近至劍可及處時,方青生閃電出手,刺向文龍右肩。
文龍隨手一架,可是方青生劍上生出絞力,險些令文龍長劍脫手。
方青生未待敵人回氣,順手刺向小腹,文龍今次並不硬拼,後退一步,長劍同時斜刺方青生右手,解去攻勢。
方青生手腕一抖,劍尖畫出一個圓圈,兩劍相擊,文龍今次有備而來,可是絞力仍險些令長劍脫手而出。
文龍勁運右臂,劍如刀使,狂劈五劍,劍風凌厲之極,地面留下了五條長短不一的劍痕。
可是方青生仍然悠閒如舊,長劍化出一個又一個光圈,把狂暴的五劍全數接下,五劍一過,文龍後退消去反震之力,可是方青生仍站在原地,卓然而立,未曾後退一步,長劍微指於他,好像五劍之威只是抓癢一般。
文龍苦笑道:“太極劍不愧為張三豐所創,要破他著實不易。”這番說話,只贊頌張三豐和太極劍的厲害,暗諷方青生能震退他,只憑太極劍而已,他本身並沒什麼道行。
方青生笑道:“陳兄既知太極劍的威力,不如束手就擒,省去大家的時間。”
文龍哼了一聲,右手長劍微擺,勁聚長劍,儲力而發。
方青生不敢托大,長劍指著文龍慢慢地順時指針轉動,教文龍無論如何進攻,也要落入劍圈之中。
文龍籍此良機,腦內飛快思考致勝之道,只浮出凌傲天說道:“太極劍乃劍術上防守的極致,要和太極劍正面對攻,除非擁有比對方更強的功力,硬攻而已。”這時他想起一招劍法,可是這套劍法,耗力極大,非到救命關頭也不願用。
念頭一轉,太極劍仍巧勁,我何不用巧招一試。
方青生見文龍並不進擊,猜想出他的心思,說:“太極劍乃張真人不世絕學,陳兄難道認為能夠破得了嗎?”言罷,飛身急攻,長劍直取中路,文龍橫劍一削,方青生劍尖微動,再次化出層層光圈,盡去文龍劍上之力。
文龍今次瞧得清楚,舞動長劍,一輪狂刺,圓圈乃順時針而轉,文龍長劍則逆時針連刺,勢要打破圓圈轉動的力量。
叮、叮、叮之聲不絕於耳,文龍逆時針連刺起了作用,稍稍減慢了太極光圈的轉動。
文龍見機不可失,力貫於劍,劍呈絞力,突然順時針迎向方青生之劍,長劍一碰之下,兩股絞力同時使兩柄長劍絞在一起。
方青生見文龍左手探出,左手亦自然伸出護住胸前大穴,但文龍左手竟然向長劍迎去,在兩劍彎曲處,用盡僅余功力一彈,兩柄利劍在沒可卸力下,同時折斷。
長劍折斷同時,文龍默運先天功,左掌乘機印向方青生胸膛。
方青生早已有所防備,力貫左臂,來硬碰硬。
雙掌相擊同時,文龍只感到一陣陣灼熱的內力源源不絕地相抗。
竟和他的先天功修為不相上下,文龍大驚下把功力運到極致,兩股內力激碰,兩人同時被衝擊力所迫退。
余震把他們附近的地板或椅桌悉數震碎,罡風直把碎片送出數丈之外。
文龍感到無盡的驚訝,喃喃自語道:“純陽無極功!”純陽無極功乃武當派最高心法,基本要有二十年以上功力才可修習,因為這乃上乘的陽性內功,內力猶如烈火一般,對敵時內力如烈火般迫向對方,令敵人十分難熬。
但要駕馭此等威力,需要極扎實的根基,縱使天姿卓絕也要勤修二十年才可達到要求。
文龍雖然知道方青生三歲入門,至今十九歲,竟然只需勤修十六年就可達到要求,內功不同於外功,不會有任何捷徑,而且他乃是武當派之人,不能修習邪門內功,由此得知他修練之勤絕不是人可想像。
如此結果,使方青生感到憤憤不平,明顯的文龍並沒法子攻破他所使的太極劍,因而取巧地求個兩劍皆折,而文龍更是因為看出他劍上絞力不及於他,才使這奸招,只要是武功稍高的人都可看出文龍在比劍上是敗了。
方青生念頭一閃,自忖太極拳的修為不下於劍,如比拳腳功夫該可穩勝。
文龍見方青生口唇微動,正要出口說話,搶先道:“方兄太極劍修為著實不差,竟能把小弟長劍絞斷。”把方青生那句“既然劍術上不分勝負,那我們再比拳腳。”截住,文龍邊說邊後退道:“今天小弟雅興已盡,就此告別。”言罷右手向河道甩出斷劍,然後一躍而出,朝斷劍飛去。
此時在對岸河道的窄巷中,一把長劍激射而出,目標直取文龍,長劍來得極快,文龍又身半空,無從借力。
本該血濺當場的文龍,再次顯出靈活的變招,看准已臨近面門的長劍,伸指一彈,借力閃過長劍,然後右腳輕觸斷劍,如燕子般飛往人群,一個閃身已欺入橫街窄巷之內,再也追不上去,只余下一句說話。
“三天後小弟將前往南京陳府作客,方兄如有興致,小弟可再次和方兄切磋一番!”
方青生雖已有准備,在文龍後退同時進擊,可是他的身法和文龍確有差距。
待見他凌空身法、擲劍、借力、彈劍等功夫,心中不禁喝了聲采。
而且剛剛他避過那劍,更使他拿足采頭,暗嘆“她”為何多手發劍,不然今天至少可以和陳文龍平分秋色。
方青生輕嘆一聲,拱手向李龍雲道:“在下身有要事,先行告辭。”運起“梯雲縱”,身子飄向河中小船,借力後閃電沒入巷中。
只余下受傷的李龍雲和一眾鏢師。
數個轉折已來到長劍激射之處,只見一個妙齡少女正背對著他,俏然而立。
方青生邊苦笑邊拖出沉重的步伐向少女走去,道:“大好形勢下,給她走了。”
少女以清脆動人的聲音回答:“可惜我那劍也留不住他。”
方青生嘆道:“你那劍……唉……”方青生本想說這一劍正使他成了今天的大贏家,幸好臨時醒覺急忙噤口。
少女問道:“我那劍怎麼了?”聲音微帶怒意,顯然聽出他的意思。
方青生急忙轉過話題,道:“他說三天後往南京陳府,看來他今次目標是石女韓美美,我們要去嗎?”
少女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方青生苦笑道:“趙姑娘不是說要去逛街買些胭脂水粉嗎?我們一會兒便去吧!”
趙姑娘“嘻”的一聲,向前輕跳數步,便自顧自的走向大街,方青生忙跟著而去,趙姑娘笑道:“我不是叫你不要趙姑娘前趙姑娘後的,直接叫我寒月嗎?”
方青生急道:“怎可以這樣呢?”
兩人在爭吵不斷下離開了窄巷。
********************
南京離杭州並不遠,陳文龍的聲言在一日後便已傳到南京,陳府眾人立即亂成一團。
而陳文龍在杭州擊敗李龍雲,以及方青生無力留下他的消息,亦傳遍南京。
立即有無數俠士自告奮勇,可是三大淫賊之首和這些名不經傳的俠士相比,單靠他們實不令人生出安全感。
幸好在第二天有兩人來到,其中一人更在兩天前和陳文龍相斗下不分勝負,韓美美立即以禮相待,其它俠士見這兩人到來,不禁暗嘆倒霉,看來他們也撿不到什麼便宜。
南京本來是明朝京師,但十六年前燕王朱棣以“朝無正官,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靖君側之惡”的名義起兵,自領地進軍建文帝,聲討齊泰、黃子澄等人。
經過連番激戰,終在建文四年攻陷南京,逮捕齊泰、黃子澄等五十多人,惟建文帝不知去向。
燕王在投降宦官告以京師空虛,以強兵直抵南京,並未交戰下,李景隆開金川門投降,因此南京在靖難之變中並未受到任何破壞。
其後,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以南京作為留都,設立“留守六部”,以保持洪武傳統,但兩個政治系統中,北京是真正的中央政府,官員皆具實權,南京則是象征式的政府,設置一批坐擁虛銜的官員。
陳府夫人韓美美的夫君正是“留守六部”的官員之一,因此陳府頗為富有,而韓美美的夫君卻在十年前因病辭世。
韓美美婚前乃是南京城內著名美人,可是她對男人都不予理睬,便就是再英俊的男人,武功再好的俠客,她都是一貫反應,拒之門外,不滿的人便戲稱她是“石女”一名,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人們都稱她為“石女”。
而她在十年前剛好二十歲便在父母迫婚下,下嫁給五十歲的陳大人,可能是縱欲過度,陳大人在婚後不足三月,便猝死。
韓美美表明對一切財產無興趣,把她本該繼承的都移交給正室,所以正室也樂意讓她住下去。
文龍在趕路下,即日已經到達,在外監視陳府動靜,看著府內俠士的准備,心中不禁發笑,不過看到其後到來的二人,他覺得玩得太大了。
他識得方青生,另外一人卻從未見過,不過看來也不是弱手。
但他從未有所害怕,因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耍小聰明,所以他密切留意府外動靜,不出所料,果然有人利用小聰明,不過全在他掌握之內。
在預定的晚上,三更時份,陳府如臨大敵,府內燈火通明,戒備森嚴。
但文龍眼中卻平常不過,他以絕妙的輕功避過耳目,欺入府內,來到府中主建築群。
他早已用錢收買下人,打聽清楚府內道路,不消一會已來到韓美美的臥室。
大部份人在府的周圍戒備,防止他的潛入,所以反而令這里只有五人看守巡邏。
文龍露出了一個狡猾的微笑,在順風處,散發迷魂香,不一會已迷到五人。
輕松地堆門而進,然後反手用力把門關上。
他卻不急色,悠閒地走向桌旁,倒了一杯茶,倚桌而站,一邊品嘗香郁的美茶,一邊凝看眼前美景。
眼前佳人頭朝牆的方向,側臥而睡,看不到面容。
雖隔著被褥,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卻表露無遺,由此推算韓美美該是纖瘦類型,和外邊所說肥乳豐臀有所分別。
文龍可真的有耐性,茶倒了一杯又一杯,慢慢地品嘗上等好茶。
荼終也有喝完時候,文龍轉過身把茶壺放回桌上同時,被褥衝天而起配上利劍出鞘“嚓”的一聲,突襲者一個跳躍,劍勢從半空中飛舞而下,疾攻文龍背心,一把清脆的嬌喝聲:“淫賊,納命來!”
文龍再次露出了一個狡猾的微笑,並不回身,長劍連鞘後發先至,橫擊來襲者頭部,文龍這一劍運足十成功力,縱是硬石也會被劍鞘敲碎。
這一劍有先後之別,突襲者只有回劍擋架一途,“鐺”的一聲,把突襲者震回榻上。
文龍回過頭,打量著來襲者,不過眼前佳人的絕世姿容,使他震驚不已。
映入眼簾是一名十七、八歲少女,秀發如絲,清秀的瓜子臉上,掛著一對黑白分明的瞳子,朱紅色的櫻唇,容貌清麗之極。
鮮紅色的衣裙,使她更添艷麗,珠簪把長發束成一條馬尾,隨風搖擺。
文龍直覺地把她和紀清清比較,可是竟連紀清清也遜她一分。
文龍腦飛快電閃,這名絕色美女使的正是華山派最基本的招式“蒼松迎客”,由她使來竟也有十多年的修為,看來也不是隨意而用。
華山派的十七、八歲少女,武功又不差,而又比紀清清美一分的只有一個人。
文龍脫口而出道:“趙寒月!”少女冷然道:“正是!”一時間房內燃起肅殺的氣息。
華山派掌門趙仲遠是當今十大高手之一,趙寒月正是其女,在江湖闖蕩,為人謹慎但極之憎恨淫賊,被殺的淫賊不計其數。
父親的地位、個人武功加上絕世的姿色,列入“武林四大美女”之一。
可是她行事較為衝動,那些接近她的男人,通通被她折辱一番,令人望而輕嘆,因而有“天上寒月”之稱,而她好像對這稱號頗為滿意。
華山派掌門趙仲遠是當今十大高手之一,趙寒月正是其女,在江湖闖蕩,為人謹慎但極之憎恨淫賊,被殺的淫賊不計其數。
父親的地位、個人武功加上絕世的姿色,列入“武林四大美女”之一。
可是她行事較為衝動,那些接近她的男人,通通被她折辱一番,令人望而輕嘆,因而有“天上寒月”之稱,而她好像對這稱號頗為滿意。
月前,趙寒月閒逛時巧遇下山辦事的方青生,結伴而行,恰巧又在杭州碰上文龍,聽聞他那句聲言,她向來憎恨淫賊,便要來幫手。
因為見識過文龍的輕身功夫,寒月便心生一計。
為了不讓人認出,便扮婢女進入府內,在約定晚上由她裝扮成韓美美,待文龍揭開被褥時乘機進擊。
可恨的是這個惹人討壓的淫賊竟然毫不急色,慢慢地品茶,絲毫不理會她,簡直就像是在欣賞物品。
氣得她渾身發抖,偏又要裝作熟睡的模樣。
後來她終於也忍不住,聽出他轉身的聲音,便乘機突襲,豈料他竟有備而來,擋了她一擊。
兩人默言地對視,趙寒月鳳目生威,狠盯文龍,反而文龍眼中沒有一絲對敵神色,只有嘲弄的眼神。
這個眼神使趙寒月甚為出奇,基本上除了他父親和年長一輩外,她所見過的大部份男子都好像要吃了她一般,可是這名淫賊竟是例外,他當然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是方青生,寒月對於這個守禮君子感到萬分興趣,又肯和他結伴而行的原因,實乃在他眼中毫無淫穢的眼神。
雖然文龍眼神並沒淫欲之色,可是換上這等嘲笑的眼神,使趙寒月瞧得怒意大增。
她剛忍不住正要輕啟櫻唇怒叱時,文龍笑道:“月兒,想知道我為何可以看破你的布置嗎?”
寒月聽到“月兒”急怒攻心,喝道:“誰是月兒!”
文龍見她正要出手,急道:“看看你的發髻、珠簪!”寒月聞言嬌軀一震,不自覺摸了一下頭上發髻。
文龍接道:“哪有人插著這些雜七雜八睡覺的!”寒月心中不禁嘆道:“果真聰明!”
文龍繼續笑道:“還有,剛剛我大力地關門,除非是聾子,不然怎可能不醒!你未免過份投入吧!”寒月面色微變,心中暗罵這只狡猾的小賊!
文龍大笑道:“最好笑的還是韓美美今晚那有可能睡得著,便是把刀架在她頸上,也不可能吧!偏偏你就睡得像只死豬般!”寒月面色已氣得蒼白如紙,渾身發抖。
文龍色色地笑道:“根據以上結果所得,月兒該是心甘情願來和小弟相好,不然便是一名白痴。”
寒月哪堪如此調戲,大怒下閃電出手。
長劍直接文龍面門,文龍劍不出鞘,隨手而架,寒月見他托大下,怒意大增,出手更不容情,一時間攻勢猶如滔滔長江。
可是無論她如何進攻,也總給文龍擋下,出手就更加辛辣。
殊不知這正中下懷,盛怒下出手,每一劍都發泄般和文龍硬碰,全失去了華山劍法的輕逸靈動。
文龍劍上只用七成力,已輕松地擋架失之靈動的華山劍法,而且由始至終都穩占上風。
數十劍過去,趙寒月怒氣已散,開始凝神接招。
女子之身本不及男子般力大,再加上剛剛硬架架接,使她耗力甚巨,劍上力道大減。
縱使她想挽回劣勢,亦有所難。
文龍見她不再以硬碰硬,開始用回輕靈的劍法和他過招,笑道:“月兒,教你學了一次乖!”
寒月咬牙道:“學什麼乖!”
文龍大笑道:“無論怎樣氣憤,也絕不可以己之弱攻敵之強,明白嗎?月兒!”
趙寒月聽她左一句月兒右一句月兒,剛平息的怒氣再盛,可是剛剛文龍那句“以己之弱攻敵之強”使她頭腦清明起來,咬緊牙關,決定先殺眼前這人再算。
每一招都只攻不守,登時把局面逆轉。文龍心中暗罵,看來玩得太大,小妮子要拼命了,口中卻道:“月兒要謀殺夫君嗎?”
寒月再也忍不住,不理攻向她胸口膻中穴的劍鞘,長劍急刺文龍咽喉,勢來個兩敗俱傷。
文龍突然大笑道:“你敗了!”文龍力貫長劍,本來攻向寒月膻中穴的劍鞘一個轉折,快速硬架攻向他的咽喉的長劍,寒月心知不妙,可是已沒時間收劍。
“鐺”的一聲,寒月手中劍幾欲脫手,早已酸痛的右手,差不多失去知覺。同時眼前一花,文龍左手已緊握她的玉頸。
其實寒月的武功和李龍雲差不多,文龍要勝她,絕對不能如此輕松,只是她一開始在盛怒下,和文龍拼力,使她自暴其短。
而剛剛那一劍,如若不是剛才硬拼數十劍,文龍便是運足功力,把她長劍震開,也不可能使她身前大露空隙,輕易握住玉頸,享受一下這名俠女的肌膚,而她的肌膚果真嫩滑得很。
不過文龍知道,他也只能過過手癮,今天是不能帶走眼前這名佳人的了。
因為在他手握趙寒月的玉頸時,屋外一聲“我先來!”,然後關上的大門被一道劍風劃破,罡風碎裂了門板,劍氣從後而來。
他知道兩天前見的兩人中有人先出手了!
文龍不敢大意,左手一揚,把寒月丟出窗外阻攔其中一人,然後以十成功力硬架來劍。
反震之力使兩人各自撞上牆壁,文龍幾乎沒有回氣機會,劍氣再至,文龍立即閃身而避,可是長劍一抖,緊追其後,屋內狹窄不易閃避,文龍鼓足內勁,一劍劍和來者硬碰,試試來者功力。
寒月被文龍扔出,破窗而出,好不疼痛,正當她要站定時,一名俊朗男子已經把她凌空抱起而退,寒月透過月色看清抱著她的人,正是和她同來的方青生。
方青生邊退邊道歉:“剛剛慢了出手,害你受驚了。”寒月本想掙扎,可是明亮的月色照在俊面上加上柔聲的道歉,使這名閨女心兒狂跳,使不出半點力來。
方青生退開丈余後,把寒月放下來。
寒月早已臉紅耳赤,雙腳著地後,竟沒力撐著身體,搖搖欲墜。
方青生急忙扶著,急切地問道:“有事嗎?”
寒月寧神一定,輕輕推開方青生,臉紅地低頭笑道:“沒事……沒事……”
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蚊蚋般的聲音道:“謝……謝謝你……”
可是了來半晌也未獲回應,妙目微揚,向上一望,原來方青生正在透過月色凝神觀望屋內戰斗。
寒月自少嬌生慣養,從來未曾和任何人說過道謝的說話。
可是第一次道謝的說話,這個“死呆子”竟然聽不到,心中不禁有氣,便用力給他一肘。
方青生沒由來地受她一肘,吃痛問道:“怎麼樣了?”
趙寒月冷冷地回答:“沒什麼,本姑娘愛打你,不行嗎?”
方青生正要反駁,怎可胡亂地打人,可是一聲衝天巨響截住了他的說話,本來堅固的屋頂,現在多了一個大洞,而兩道身形衝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