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某冒昧前來拜見青湖幫小丑陳飛!”大喝聲由無匹的內功所發,在廳內眾人震耳欲聾的同時,凌傲天挾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
凌傲天在眾人還未鎮靜時,輕蔑地向陳飛道:“怎麼?一個青湖幫幫主不會被這等小事所嚇怕吧!看來你這個幫主也是不知道用什麼下三流的方法搶來的而已……還是快快退位讓賢的好?”
陳飛始終也是一個角色,見凌傲天沒有其它幫手,便恢復冷靜並推開了身上的陳晶,然後冷冷地回答:“閣下這等拜訪方式,似乎有欠禮數,至於我這個幫主怎麼當法和閣下沒任何關系可言,敢問閣下來訪有什麼指教?”
凌傲天不屑地說:“小丑說話真引人發笑……”說完後便把眼神射向給他輕輕撫摸著頭發的文龍。
文龍慢慢的向前走了兩步,咬牙切齒地說:“認得我嗎?”
文龍在進廳後一直給凌傲天輕輕摟住,而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凌傲天身上,以至都未意識到凌傲天身旁的小孩是文龍,到這時廳中人才發覺。
陳飛冷笑:“想不到你竟然自動送上門來!省了我一番功夫!”但文龍不理會陳飛,以狠毒的眼神望向黃水月並慢慢的道:“是啊……一對狗男女都在,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凌傲天“嘿嘿”兩聲,便緩慢地走向陳飛,此時一旁的小吳抻手一攔,向凌傲天喝道:“單人匹馬竟敢來青湖幫撒野!”
凌傲天笑道:“我估你大哥是不是在三個時辰前身穿一身夜行黑衣去追捕清叔和文龍,還帶了十多人同去。”頓一頓後便嘆道:“可惜啊……現在好像給人一劍劈成兩半,然後丟了在路旁喂狗!”
小吳聽罷大哥惡耗,立即瘋了一般大喝一聲,然後右手一拳便招呼凌傲天身上,拳風虎虎生威,著實有一手功夫。
不過凌傲天毫不理會,任由這一拳擊落在胸膛上。
小吳擊中凌傲天的同時,發覺力量頓時失去了蹤影。
就在小吳仍在愕然時,手上傳回一道強橫的內力,把小吳震退。
小吳喉頭一甜,一口鮮向立即從口中噴出。
以凌傲天的武功來說,這是必然的結果,但其實凌傲天這一手比起簡單的震退小吳難度不知高了多少倍,他先以自身內力以柔化剛,化去拳上之力,在小吳舊力盡去的同時,把強橫的內力乘隙直擊小吳五髒六腑。
要知道小吳是在毫無內力抵御下被內力震其內髒,其傷之重絕不是凌傲天單單以內力攻其身可比。
就在小吳要倒下的同時,凌傲天左手一抓,把小吳整個人抓起,然後左手一揚,小吳便如炮彈般背脊撞在左旁的大柱,只見小吳緩緩依柱而倒,而衫上滿是鮮血,神情更是委頓不堪。
凌傲天則繼續著他緩慢的步伐,好像剛剛未有任何事發生過一般。
凌傲天趁從天而降的氣勢未消時,再露這一手,更進一步地震懾全場。
要知道小吳也算是幫中一名好手,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廳中參加這一場慶祝新幫主的淫宴,但一招便被人所敗,這比起任何言語更能打擊他們出手的意圖。
而陳飛首當其衝地感受到凌傲天的殺氣,完完全全消磨了他出手或逃走的意圖。
陳飛這時腦內飛快轉動,終於想出了一個可怕的人:“你、你……你是……凌……凌傲天……”
凌傲天淡淡道:“你也有些見識!”
陳飛不知凌傲天這個大人物為何會在這個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幫會中出現,但他這時只有盡力巴結他,陳飛只有以有生以來最恭敬的言氣震震的道:“不、不知道……前輩降臨貴幫……在下未……未有迎接……實有失禮數,前輩……教訓在下的手足……教訓得好……”
凌傲天這時已經站在陳飛五指可伸的距離,繼續淡淡地說:“不用客氣,我是來殺兩個人而已,殺完便走,也不會浪費我很多時間!”
陳飛見到凌傲天和文龍同來,再蠢也知道那兩個人當然是他和黃水月,這時他只能揚他貶己:“前輩……前輩身為七大高手之一,怎可以出手殺……殺我這等……小人物,而且殺……殺之有汙前輩之手啊!”
凌傲天輕笑:“那你死在七大高手手下,也死得有價值吧!”頓一頓繼續笑道:“日後江湖傳言青湖幫幫主陳飛,單人匹馬力戰凌某而死,那將會比七年前衡山之役更加震撼啊!”
陳飛聽罷衡山之役更被嚇怕了膽,不自然地退了兩步。
七年前凌傲天在衡山城一間酒樓和他妹妹成親,差不多所有天下自稱“正道之人”皆來阻止,但是被凌傲天用言語諷刺下,這些自稱“正道之人”只得每人單獨接戰,雖然眾人用車輪戰手法,但最終竟然被凌傲天一一所敗。
正當所謂“正道之人”該守諾言讓凌傲天當著眾人之前成親之時,終有人忍不住開始圍攻凌傲天,凌傲天被眾高手圍攻自然不敵,但他展露了一手當世無人能敵的輕功“飛仙化羽”,抱著妻子而走竟無一人能追上他們。
此役使凌傲天之名傳頌武林,要知道此役成為了正道中人的笑柄,既食言之余更讓凌傲天全身而退,自此他便被天下正道列為大敵之一。
其實衡山一役真正的高手並沒有盡來,至少在中原正如日中天的三個名門正派,少林、武當和峨嵋派的掌門皆有事未到,只派一些長老到來而已。
這時武林中好事之人,便把凌傲天和其它六人合稱“當世七大高手”,七人之中正道有四人,有一人為官場中人,兩人為黑道,凌傲天自然被列邪道其中一人。
這些就算是江湖初哥也知道的事,陳飛當然更加清楚,所以他知道眼前這人是凌傲天時,死亡的壓迫力使他平時的機智都使不出來。
而陳飛這時只有一招可保命,正是突襲凌傲天,希望可以重創他。
要突襲只有引開凌傲天的注意力,陳飛此時把該戒備的雙眼,飄然望向一旁的黃水月,並同時退後。
凌傲天亦奇怪陳飛當此大敵不顧,而把注意力分散,不期然地瞟了黃水月一眼。
陳飛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猝然發難,左右雙手各成虎抓,左上右下同攻凌傲天,左手取的是凌傲天雙目,右手取的正是下陰。
這一招的確快且狠,實令人顧上不能顧下。
凌傲天輕蔑地笑了一下,左手閃電而出,准確無誤地抓住陳飛的右手。
一道內勁通過陳飛的右手貫徹全身,全身發麻,左手自然無力地垂下,攻勢不不攻而破。
凌傲天嘆道:“小丑不竟是小丑,總愛讓人發笑,看你這麼盡力一拼,我也露一手“潛龍勁”回敬一下吧,怎麼樣?”
“潛龍勁”仍是一道運勁注入它人身上的運功方法,如何用內功輸進它人的身體使它人內力運轉並助人療傷的上乘心法,其運勁方式和“道家”的逍遙和順其自然相類似。
但凌傲天的師門,把其加以發展,除療傷外成為一種發勁於它人身上,使其各肢體失去活動能力的一種功夫。
這功夫比起抓住對方穴道或點穴更好,因為其獨得運勁方式,使對方不能憑內勁強行把抓住穴道的手震開,或者點穴後被對方以內勁衝開,而被對方有可乘之機。
但壞處自然是需要不斷運功用內力壓住對方肢體。
其實“潛龍勁”在真正武學上用途不大,因為抓住高手並向對方發勁,又要迅速地以內勁通其周身,根本是絕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能對武功比自己弱的對手施展,那對手弱於自己何需如此麻煩。
因而“潛龍勁”是一種道家的療傷上乘心法,根本不是武學寶典,只是一種副學之用,其真正作用是療傷。
陳飛只感到全身發麻,但又不是那種給人點穴或抓穴的無力可施感,但全身內力卻不聽使喚,簡直就是有力而施展不了。
陳飛因事情過如突然,以至於都未有時間穿回衣服,這將是他一生人最後悔的事。
這時凌傲天右手一把抓住陳飛軟軟的肉棒,陳飛深感不妙,但在這注意力全集中在下陰之時,被凌傲天抓住的右手傳來如火燒般的劇痛,陳飛只見右手手腕已被凌傲天握得有如爛泥,骨骼經脈盡碎。
然而在“潛龍勁”下他的喉頭和舌頭勉強地顫動,但發不出任何聲音,比起點了啞穴那種根本動不了,真真正正的是“啞子吃黃蓮”!
凌傲天冷冷一笑,左腿快如風擊中陳飛陳飛胸膛,同時雙手施力。
“轟”的一聲,陳飛身軀如斷线風箏般被轟入厚厚的紅牆中。而凌傲天雙手各握著一只如爛泥般的手腕和一條血淋淋的陰莖。
陳飛已經脫離了“潛龍勁”的控制,可是他仍說不出話,因為他實在是太痛了,陰莖和手腕被硬生生的扯掉,那種痛已經超越了筆墨所能形容,撕心裂肺都不能形容他現在所感受的“痛”。
他雙眼滿布紅絲但仍狠狠望著眼前的仇人,血盤大口張得大大的並露出一排利齒,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就像一只擇人而噬的禽獸。
其實凌傲天本不是一個如此凶殘的人,他殺人就是殺人,斷不喜歡折磨它人來浪費他的時間,但是為了令文龍一會兒能“安撫”幫中的重要人物,他只有殘暴一些,心中不禁想起,如果由他師弟莫恨天來做,必能更收其效,不過他瞟了廳內人的神情,知道這樣也差不多了。
凌傲天冷笑:“看你這麼辛苦,讓我來送你一程吧!”
說完把雙手的“垃圾”放下,一個箭步衝前,右手食中二指如劍一般,在陳飛頸上一揮。
在鮮血狂噴下,用左手提起陳飛已被砍下的人頭,順手一拋把人頭丟了在文龍的前方不遠處,而文龍則用腳翻一翻陳飛的人頭,把面朝向他,然後默然地冷笑。
凡是廳中的人都被他們兩人的做法嚇得呆了,既被凌傲天殘殺陳飛所震,更懼文龍那種鎮靜的神情。
兩人合演的好戲已把這些幫中的重要人物唯一一絲出手的意志都磨滅掉了。
黃水月在驚嚇中發覺滿身鮮血的凌傲天正一步步朝著她而來,凌傲天剛剛說過來殺兩個人而已,明顯地她正是第二個人!
黃水月嚇得花容失色地一步步後退,凌傲天突然“嘿”一聲,直把黃水月嚇破了膽,立即慌忙道:“只要凌大俠饒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願一生一世為大俠做牛做馬服侍左右!”
黃水月唯一能打動人的本錢,就是她的肉體,所以在說話的同時挺胸收腹,凹凸有致的身材表露無遺,但她也失算了,她把自已看得太重了。
黃水月在凌傲天眼中只是一個普通得很的淫婦而已,對於平常人或許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對身為七大高手之一的凌傲天來說根本是不值一哂。
凌傲天露出一絲微笑,黃水月心中一喜,但跟著眼前人影一花,四肢劇痛,已被凌傲天用劍指劃了一劍,黃水月無力地倒在地上,發出如殺豬般的哀叫聲。
突然黃水月停止了叫聲,因為文龍在懷中拿起一把匕首站在她面前。
文龍神情漠然地說:“母親啊!你好像是拿著一把這樣的匕首,慢慢地插入父親的心窩……那夫婦該要分甘同味吧……那現在就請母親嘗嘗了!”文龍這樣冷冷的說話比起狠狠地痛罵更使她害怕。
黃水月現在只有一邊掙扎一邊哀求“不要”,可是文龍一個翻身便坐在她身上,用左手死命地按住按住她的頸,然後在她恐懼的眼神下,把那把匕首慢慢地往她的心窩刺去。
全部人都被這一幕“殺母”所震駭了,包括凌傲天在內根本沒有人有思考余地。
匕首慢慢地刺入心窩,殷紅的鮮血迅速地染紅了黃水月身上的衣衫,她只有把雙目睜得大大地看著身上的兒子。
文龍無懼地正視著一雙幾乎要凸出來的紅目,狠狠地道:“你的雜種兒子正要把你送往地府,怎麼不反抗了!”然後大力地把匕首往前一送,黃水月發出她生前最後的嘶叫聲,然後整個廳中便再度回復沉默……只有文龍激動的喘氣聲。
過了良久,文龍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還有事要做,要使廳內的人物歸心!
他用沉重的步伐走向陳飛剛才坐著的太師椅,然後筆直地坐著,龍目生威地瞟了眾人一眼。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原本在廳中的三人和新進來的那人差不多同時地跪了下來,但他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只然盡力把顫抖牙關咬實以免發出聲音。
突然倒在一旁的七夫人,起身搶起一把刀,然後一刀插進剛剛瘋狂凌虐她的小吳,她現在要狠狠地報仇。
可是小吳噴了一口鮮血,突然回光反照起來,左手握著身上的利刃,右手向前一探抓住七夫人的頸子,然後大力一扭,一聲骨折聲響片全廳。
小吳發出兩聲痛苦的笑聲後,和七夫人同告斃命,而陳晶這時立即撲向七夫人痛哭失聲起來,自然可知晶兒的母親正是七夫人。
不過這一幕卻沒有引起廳中男人的注意,他們仍然地對望著。
那個新進來廳的男人好像較醒目,首先叫道:“小人參見幫主!”話音未落其余三人已經爭相地叩頭參見起來。
文龍冷冷的道:“我是幫主嗎?”
四人立即道:“當然是!”
文龍說:“好新幫主上任也該賞些禮品給下屬……這七個女人你們四人各挑一個,余下三人拖出去給你們的手下!”
這四人同時愕然起來,也不知道文龍是不是開他們的玩笑,竟然把他父親的夫人們賞給他們。
但是此時此刻保命才是正道,自然不敢有任何動作。
在四人愕然時,周圍的女人先是一聲驚呼,然後便用他們所知中最惡毒的言語咒罵文龍起來。
然而文龍卻不覺,向四人喝道:“外面的人不是等很久了嗎,你們還在發什麼呆,幫主的命令也當耳邊風嗎!”四人給文龍一喝,立即告了一聲罪,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把七人給拖了出去,這時還是先走才是正道,至於女人怎麼分,還是一會再算。
廣闊的大廳中只余下四屍四人,兩個男人和和兩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這時陳鳳走了過去安慰晶兒,雖然她們同時喪母,不過心境全然不同,畢竟陳鳳在黃水月一番惡毒的狠罵後,已經不當她是母親了。
文龍則冷眼看著這兩個他的姐姐,但並沒一分親情可言,因為縱使被迫,她們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太低賤了。
這時一陣拍手聲吸引了文龍的注意,這個能拍手的人自然是剩下的活人凌傲天。
凌傲天贊嘆道:“剛剛你表現不錯……嘿嘿……我沒騙你吧……這麼輕易便收服了他們。”
文龍剛剛正是依從了凌傲天所謂的“安撫”方法,這方法巧妙之處在於剛剛那四人正在亢奮的狀態,卻突然給凌傲天用殘暴的手段使他們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心靈上正是由最高點跌至最低點。
正當他們以為必死之時卻給文龍帶了他們出生天,正好把他們反抗的意志徹底地消滅。
更利害是陳飛所仗的只是給於手下女人作為幫助他的“利益”,凌傲天看通這點,所以才要文龍把他們的既得“利益”保留,既然文龍給於他們的“利益”
並沒有任何改動,那對於他們來說是陳飛作主還是由陳文龍來作主,根本沒有分別,而且他們或者還會感激這個幫主除了饒他們一命外,更把這些女人賞了給他們。
凌傲天這一著確是把人的自私心態巧妙地利用到極致。
陳飛用利益作拉攏,他便用相同的利益,更由“他”把陳飛殺掉,使他們的選擇只余下一個,由他作壞人再由文龍作好人巧妙地使他們作出了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