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卷 第2章 新科狀元
求生欲十分強烈的祝晚逸不顧身體的疼痛,也忘了之前這幫人如何凶神惡煞,坐起身來問道:“敢問這位女俠,就我了是什麼意思?”
“娶你當壓寨相公啊。”
“什麼??娶娶娶……娶小可當壓寨相公?”
三當家四當家辦事麻溜利索,從倉庫撈了幾百根大紅色的蠟燭,五匹幾丈見方的紅布,再加一大串紅燈籠,不出兩個時辰就將山寨布置成了喜氣洋洋的模樣。
老大大婚,對於黑風寨來說那是過節一樣的大日子,有酒有肉夠熱鬧才成,於是三當家將去年打劫酒商搶來的兩百壇上好女兒紅一股腦兒搬了出來,又把前些天獵來圈養著的野鹿山豬等通通宰殺烹煮,一時間歡聲笑語、酒肉飄香。
被刀疤他們扒拉著換上吉服的祝晚逸這才搞清楚自己處境,揮舞著胳膊負隅頑抗:“停下,快停下!婚姻大事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這群不講道理的土匪,我不拜堂!”
刀疤完全不理他的控訴:“嘿,這衣服還挺合身。”
“從老大及笄就開始准備的吉服,錯不了。”
祝晚逸手臂剛剛脫離控制,就要去解喜袍的系扣,被刀疤眼疾手快捉住,濃眉一皺:“好能鬧,打暈了再說。”
這次他是被一杯烈酒給潑醒的,濃郁的酒氣直衝頭皮,祝晚逸嗆咳了好一會兒,發現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嬰兒手臂那般粗的紅燭搖曳著曖昧的光线,自己坐在雕花大床邊沿,紅色紗帳、紅色喜被,牆壁上還貼著一個剪得歪歪扭扭的“囍”字。
“回神啦?”
那個可惡的女魔頭居高臨下,欣賞夠了他郁卒的表情,才伸出嫩白的手拍拍他的臉頰。
祝晚逸氣結,動了動手腕,關節處一陣酸疼,發現自己雙手還被綁在後背,他素來良善,今日所遇的事情於他而言就像話本里的故事一般,只不過被虜的良家女子變成了他。
談論起詩書他可以講大半天不歇氣,罵人他卻全不擅長,翻來覆去就是幾句:“女流氓!女土匪!”
寧宛嘻嘻笑道:“流氓,土匪,你也沒罵錯,這就是我本人嘛。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人生三大快事你一下子占了倆,開心一點。相公,你叫什麼名字呀?”
祝晚逸頗為硬氣,頭轉向一邊,脖子一梗,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哪曉得那個女魔頭隨便在腰間一抹,就變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左手一揮,就捏了一本朴黃的書籍:“不說啊,我就把這本破書劃個稀爛,反正以後相公就得留在山寨,夜夜等著本寨主的寵幸。”
“別……我叫祝不屈,東南人士……”
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不屈,從此他的名字就叫做不屈。
“撒謊。”寧宛匕首輕劃,一枚蝴蝶大小的書角便翩飛落地。
“唉我叫祝晚逸!這次是真的!”祝晚逸心痛死了,他愛書如命,加上家境貧寒,這些書都是他省吃儉用才買來的,平日里連折個角都舍不得。
“哇!相公的名字好好聽。”寧宛輕手輕腳將那本《論語》擱在一旁,“本寨主名叫寧宛,安寧的寧,宛在水中央的宛哦。現在我們開始入洞房吧!”
祝晚逸嗔目結舌:“你你你一個女孩子,怎地如此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