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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71章 苗有方

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3770 2024-03-05 10:53

  臥室里,床榻邊,幾盞燭光帶來火色的光暈。

  洛玉衡的臉一半被染成溫潤的橘色,一半被陰影覆蓋,正如她此刻欲女和仙子交織的形象。

  在許七安看來,有著難掩的魅力。

  洛玉衡驚怒交集,並伴隨慌亂情緒。

  她知道這個時候,許七安的出現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誘惑。

  同時,竭力對抗業火的她,沒有余力把這小子掛在飛劍上送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倒不是真的做不到,只是,那樣做的話,勢必無法再壓住業火……

  到時候,身邊無人雙修,反而死路一條。

  洛玉衡咬牙切齒道:“許七安,你想用強?”

  你這說的什麼話,上來就戴高帽,我會被亂拳打死的……許七安關上門,向著床邊靠攏,在洛玉衡緊張又警惕的目光中停下來。

  “國師,我想問的是,如果今夜不雙修,你明日勢必要再與我雙修,不然抵抗不住業火。”

  洛玉衡冷冰冰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明日,是七情中的哪一種?”許七安問道。

  “七情出現沒有定律。”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受控制的從許七安俊朗的臉,往下移動,掠過胸膛、小腹……她猛的收回目光,強迫自己不去看。

  許七安點點頭,在床邊坐下,一副認真探討的語氣:

  “既然如此,你怎麼判斷下一個人格願意與我雙修呢?如果她不願意,並死倔的拒絕,該怎麼辦。”

  洛玉衡聞言,又長又直的秀眉,輕輕蹙起,想了片刻,語氣冷淡的回應:“在生死之間,我會做出正確選擇。”

  許七安突然把手按在洛玉衡的大腿上:“既然這樣,你怎麼不肯與我雙修。”

  洛玉衡嬌軀一顫,兩人距離很近,所以許七安能清晰看見她脖頸凸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死也不會和你雙修的。”

  她柳眉倒豎。

  “你看你看!”許七安指責道。

  “你怎麼肯定其他的人格不會像你一樣,死都不和我雙修。”

  “……滾出去。”洛玉衡無言以對,只能發脾氣。

  許七安相信,正常狀態的洛玉衡,是願意和他雙修的,一來是內心有男女之間的好感,二來是雙修勢在必行。

  但業火發作期間,性格會產生巨大變化,甚至可以當成是另一重人格。行事作風,便有了巨大的反差。

  比如這個“怒”人格,性格剛烈,暴躁易怒,把洛玉衡心里那點小抗拒放大到極限。

  死活不肯和他雙修。

  許七安在外屋時,突然意識到,洛玉衡昨日與他說起“七情”狀態中,她會失態,做出與往日不符的決定。

  這是不是洛玉衡在委婉的告訴他,不要被七情狀態中的人格影響,堅持按照計劃行事,七日雙修,一天不能差。

  以國師的性格,肯定不會明著說:不管如何,咱們都要堅持雙修。

  “國師,長夜漫漫,該雙修了。”

  許七安假裝聽不見她的呵斥,自顧自脫起衣服。

  長袍脫下,隨手丟在一邊,很快里衣也脫了下來,許七安精壯的、充滿男性陽剛的上身裸露在洛玉衡眼里。

  她的呼吸猛的急促幾分,憤而起身:“你不滾,我走。”

  說罷,連鞋都沒穿,徑直下床,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許七安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掙扎間,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啪!”

  洛玉衡反手一巴掌,清脆響亮。

  黑暗中,兩人保持跌倒的姿勢,男上女下,兩雙眸子對視。

  曖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發酵,洛玉衡嗅著男性氣息,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臉頰火燒火燎,目光漸漸迷離。

  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身體,她需要雙修來驅散業火。

  為了對抗身體的欲求,洛玉衡輕輕咬破嘴唇,獲得短暫的清醒,然後又揮舞起巴掌。

  但這一次她沒能成功,手腕被許七安握住,被按在了頭頂。接著,另一只手也被按住。

  許七安低下頭,輕輕吻著洛玉衡的臉頰,皮膚細膩,幽香撲鼻。

  洛玉衡嬌軀僵硬,渾身的雞皮疙瘩。

  她怔怔的望著頭頂的床幔,眼里有迷茫、羞恥、抗拒,以及一絲絲的迷戀。

  就算是昨夜,她也沒經歷過如此細致的親熱。

  這種新奇的感受又羞恥又沉迷,她慢慢遵從了心的意志,不再抗拒。

  這時,耳邊傳來許七安的聲音:“國師,放松點,一回生二回熟,明兒我就躺床上不動了,換你來。”

  洛玉衡大怒,伸手去撕他的嘴。

  兩人激烈抗爭,床鋪隨之搖晃,險些打起來。

  幸好此時的洛玉衡受業火灼身之苦,一身修為無法施展,否則許七安已經被一發流星劍送到八百里之外。

  許七安拽住折疊整齊的棉被,蓋住他們,兩人在被窩里繼續扭打。

  ……

  翌日,清晨。

  床邊,地上凌亂的丟著羅裙、白色里衣、素色繡蓮花的肚兜、腰帶……

  許七安感覺有濕潤柔軟的東西,在臉上不停的掃過,讓他無法再安心入眠。

  迷糊中睜開眼,洛玉衡絕美的容顏近在咫尺,她眼里含著情意,細細的親吻他的臉頰,脖頸和嘴唇。

  ?許七安腦海里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不太確定的出聲:“國師?”

  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國師?

  是那個清冷如仙子,高冷剛烈的國師?

  回顧過去洛玉衡的形象,許七安實在無法把眼前陷入愛欲中的女人和大奉國師劃為等號。

  洛玉衡抿了抿嘴,輕笑道:“你昨晚不是吻的很開心嗎,嗯,感覺確實不錯。”

  “……”

  許七安木然的躺著,一動不敢動。

  洛玉衡一雙雪白藕臂從被窩里探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嬌聲道:

  “雙修才剛開始,上古房中術我還有一些地方沒參悟透徹。”

  “欲”人格?許七安心里一動,隱約有了猜測。

  或許是別的,七情里面還有一個“喜”人格,也是非常正面的情緒……他心里嘀咕。

  對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求歡,許七安當然不會拒絕,於是認真細致的和她研究起上古秘術。

  ……

  整整兩個時辰後,許七安建議道:

  “國師,先用個午膳吧。”

  “你我的修為,早不必用餐了。”

  “不,我還是要恰飯的,我是武夫啊。”

  “是不是不行了?”洛玉衡生氣道。

  “呵,你怕是不知道武夫的厲害。”

  ……

  “國,國師,黃昏了啊……”

  “修行漸入佳境,豈可半途而廢?”

  “既,既然如此,我堂堂三品武夫,也不能讓你看淺……”

  ……

  “國師,天黑了,讓我恰口飯吧。”

  “呵呵。”

  “……”

  “國師,你不累嗎?”

  “少廢話,專心修行。”

  ……

  “國師,天亮了……”

  某一刻,他從被窩里探出頭,看見窗外天光大亮。

  這一瞬間,許七安喜極而泣。

  天亮之後,人格轉換,“欲”人格就會離開,他可以從狼窩里爬出來了。

  從昨夜子時開始,兩個晚上一個白天,他竟真的沒有下過床。

  終於結束了,今天誰都留不下我,耶穌來了也沒用,我說的……許七安心里發狠的想。

  洛玉衡眼里的欲求漸漸消散,意味著人格開始轉換。

  她摟著被子坐起身,看著狼藉不堪的床鋪,臉蛋微紅,眼神帶著羞意。

  “國師,我還有事要辦,你若是困的話,不妨多休息一會兒。”

  許七安忍著腰子的酸脹,掀開被子下床,正要俯身去見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等等。”

  洛玉衡突然拉住他的手。

  許七安表情僵硬的回過頭,看見美女國師美眸里包含恐懼,聽見她害怕地說道:

  “如今我業火纏身,說不准何時就灼燒而死,你先與我雙修一次,不然我怕~”

  許七安心里一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可我們已經雙修一天兩夜了,你不會有事的啊。”

  洛玉衡微微搖頭,抿著唇,楚楚可憐的姿態:“但依舊有業火失控的概率,只要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心里就不踏實。”

  我的國師實在太穩健了……許七安表情呈現輕微的扭曲。

  帷幔輕輕搖晃起來,經久不息。

  ……

  到了中午,許七安來到一間空房,祭出浮屠寶塔,一口氣上三樓。

  慕南梔以為這個臭男人是來哄自己的,忙冷著臉,雙手合十,作出一副遁入空門的姿態。

  豈料許七安都不看她,徑直走到塔靈老和尚身前,盤坐於地,沉聲道:

  “大師,我悟了。”

  塔靈老和尚一愣,頗為欣喜:“你悟了什麼?”

  許七安臉上無喜無悲:“色即是空。”

  塔靈老和尚愈發詫異,微笑頷首:“善!”

  慕南梔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

  雍州城,六博賭坊。

  苗有方嘴里叼著一串糖葫蘆,施施然走入賭坊,他相貌平平,皮膚黝黑,雙眼炯炯有神,給人一種精瘦、精明的感覺。

  但又沒有那種市井之徒的油腔滑調,氣質凌厲,神態端正。

  環顧一圈後,苗有方邁步走向搖骰子的那一桌。

  他來賭坊有兩件事:一,來見賭坊老板柳浪。二:身上的銀子快花光了,來這里賺點盤纏。

  骰子手大喊著“買定離手”。

  桌邊的賭客紛紛下注,熾熱的目光追隨著骰盅,興奮的喊著“大”或“小”。

  苗有方耳廓微動,聽出骰盅里的骰子被人做了手腳。

  賭坊都這樣,開門做生意,哪能全靠運氣?或多或少都會做一些手腳。

  但是沒關系,不管賭坊怎麼出老千,他都不會輸。

  這是以前許多次總結的經驗。

  大概從一個多月前,苗有方就發現自己運氣突然變好了。

  無論走到哪里,都能有不錯的機遇,最開始,連老家鎮子里的富戶人家的小姐,都莫名其妙的傾慕他。

  但苗有方是個有理想的年輕人,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富家千金的示愛,繼續踏上他游歷江湖的旅程。

  在游歷江湖的過程中,他時不時的結交江湖豪俠,遇敦厚前輩指點,被各路仙子們青睞。

  在一次和少俠們花天酒地的應酬中,一時不慎,被花魁奪了童子之身,苗有方羞憤欲絕,他的童貞是要給未來妻子的。

  於是發誓,再也不喝酒。

  然後,第二天,他又和花魁滾了一次床單……

  好景不長,苗有方在青州游歷時,遇到一伙高手,與以往遇到高手准能結交不同,這次遇到的那伙人,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幸好當時有他的幾位好友經過,出手相助,加上自身有點本事、手段,險而又險的逃走。

  之後,各種巧合和幸運之下,他成功躲避那伙人的追殺,來到雍州。

  在賭坊僅僅待了兩炷香時間,他就贏了四百兩銀子,身前堆的滿滿。

  當他贏到六百兩時,賭坊一位看場子的壯漢走了過來,沉聲道:“兄弟,我們老板要見你。”

  來了……苗有方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頭,收起身前的碎銀、銀錠,把鼓脹的錢包拎在手里,道: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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