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
余寶摘下耳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快一點了。
難得今天公司不用加班,跟江淺吃完了飯,回到公寓就打起了游戲,一個不小心,打過頭了。
肚子餓了,吃點宵夜再睡吧。
余寶點開了手機上的點餐app,要了份大碗的牛肉面,又坐回電腦前,准備再玩上最後一盤。
窗外的夜色已深,四周變得很安靜。
“砰!”
剛匹配完,一聲很大的拍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外賣,剛起身,立刻意識到不對。
他的外賣剛點完,哪有這麼快就到的?
就算到了,也會事先給他電話,沒道理這麼粗魯的。
余寶家境不錯,每月的工資不需要上交,所以選擇了這處環境不錯的公寓租住。
這里平時除送外賣和送快遞的外,沒有什麼閒雜人出入,所以他直接走出去,打開了房門。
“嗯,沒人?”
余寶有些納悶。
門外長長的走廊一個人影都沒有,剛剛的拍門聲是怎麼回事?
左右望了會,余寶關門。
他沒有在意,重新坐回了電腦前。
屁股剛坐穩,門外又是“砰”的一聲。
這次的拍門聲比剛剛那聲還要大,把余寶嚇了一大跳。
深更半夜的。
余寶一下就火了。
“媽的,誰啊?”
他怒氣衝衝的打開門。
可是走廊外靜悄悄的,他左望右望,仍是半個人影都見不到,只能狐疑的把門關上。
“搞什麼飛機。”
重新坐回椅子,游戲已經開始。
余寶連忙握起鼠標,熟練的開始了操作。
正要把耳機戴上。
“砰!”
拍聲門再度響起。
聲音比之前那兩次更響。
“媽的!”
余寶不耐煩的扔下耳機,起身,開門。
和剛才一樣,門外依舊靜悄悄,沒有半個人。
余寶皺著眉頭,滿是納悶。
他所處的樓層,位於這棟公寓的十一樓中間位置。
樓梯在左邊方向,電梯在右邊方向,兩邊都距離他至少二三十米遠。
左右兩邊都是些居家的租戶,但現在整個樓層除他這里,其他的房間都屋門緊緊閉著。
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誰這麼無聊來拍他的門?
“媽的,讓我抓到,看我不收拾你!”
余寶嘴里低罵著,悻悻的關上了門。
這一次,他屁股還沒坐穩,拍門聲又響了。
“操!”
余寶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氣勢洶洶的來到門後,迅速打開屋門。
“誰,究竟是誰!”
整條長廊依舊靜悄悄的,只有昏昏暗暗的燈光在亮著。
余寶已經怒了。
“抓不住你?”
“我還不信這邪了!”
余寶把門關上。
這次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後,把眼睛湊到了房門上的貓眼處。
整棟公寓的門都是單層門,所以貓眼是必備的。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吃館了撐著,半夜三更不睡覺,專程耍他?
他站在門後,瞄了足足幾分鍾,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走了?”
“知道我在等著,不敢來了?”
余寶心里暗自冷哼一聲。
“算這家伙識相。”
要是還敢來,他一定給他抓活的,保證要這家伙好看。
這麼想著的時候。
“砰!”
一聲拍聲門,突然傳進了余寶的耳里。
房門再次被拍響了。
一直緊盯著貓眼看的余寶,突然間一陣毛骨悚然。
屋子外沒人!
那門是被什麼拍響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余寶渾身就冒出了冷汗。
怎麼回事?
是什麼拍響了他的門?
余寶發現自己突然有些慌神。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看不真切,漏了什麼。
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他剛才一直透過貓眼緊盯著門外,他很確信,外頭的長廊沒有任何人。
可這拍聲門,究竟是誰弄出來的?
余寶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喉嚨。
雖然心里微微有點畏懼,但他沒有選擇躲在屋內。
而是鼓起勇氣,把屋門完全打開,就這麼站在門口。
不管剛才那幾聲拍門聲是怎麼來的。
現在他已經把門打開了,人站在這里,只要有任何東西接近,都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正當他這麼想著時,外頭的走廊頂上忽然一陣明一陣暗。
整個走廊四五顆燈泡同時在閃。
沒一會兒,只聽到“茲”的幾聲聲響,長廊所有燈泡全部熄滅。
整條長廊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里。
同一個樓層其他的房屋全都屋門緊閉,沒有一絲燈光透出。
只有他這里,孤伶伶的亮著。
余寶懵了。
冷汗幾乎是“刷”的一下從額頭狂滲出來。
他的心髒快得像打鼓,怦怦震響。
余寶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猛然把屋門關上,同時反鎖。
匆匆坐回客廳。
余寶點了根煙,猛力的抽了起來。
他感覺今晚有些不太對勁。
他打定主意,等下不管外面有沒有人敲門,他都絕對不會去看。
“茲……茲……”
屋廳頭頂的燈突然開始了閃爍,一暗一暗的,就像剛剛外頭那樣。
余寶愕然抬起頭,臉上寫滿了慌亂。
“不會吧?”
像是要印證他想法似的,下一刻,屋子里的燈“茲”的一聲,瞬間暗了下去,連同他的電腦。
黑暗里,只剩下余寶指頭夾著的煙頭還在微微亮著。
余寶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嗒,嗒,嗒。”
這時,屋子外的走廊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很像腳步聲,一下接一下,很有節奏。
但那聲音又跟平常的腳步聲不太一樣。
因為那聲音,像是有人光腳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隔著一道門,那腳步聲十分清晰的傳進余寶耳朵里。
半夜三更,是誰光著腳在外面走?
腳步聲由遠而近,一下一下,越來越近。
令余寶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腳步最後在他的門外停下了。
“砰”的一聲。
拍門聲再次響起。
余寶嚇得全身汗毛都豎起,指頭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這一次,他完全沒有勇氣敢去開門了。
“砰!”
屋子外的拍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到最後已經不像是在拍門,簡直像是在催命。
余寶完全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半夜三更,拍聲門大成這樣,同一樓層的其他住戶不可能沒有聽到的。
余寶的隔壁更是住著一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按照以往這樣吵到他,男人早該出來罵街了。
可是現在外面除了拍門聲,其他一點聲響都沒有。
余寶不敢開門。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停了。
門拍了半天沒有開,終於消停了。
余寶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慶幸剛剛關上門的時候把門反鎖了。
公寓的門非常結實,鎖上了外面的人基本是闖不進來的。
就在余寶還沒來得及慶幸,某種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咔嚓……”
余寶的頭皮瞬間炸開。
他屋門的反鎖,開關的時候發出的正是那聲“咔嚓”聲!
怎麼可能!
余寶的臉上驚恐失色。
他的屋門反鎖之後,只能由里面打開,在外面就算有鑰匙也無法打開。
是什麼東西打開了屋門的反鎖?
余寶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
在他死死的注視下,余寶駭然發現,門的反鎖被打開之後,屋門的門吧開始往下動了。
外面的東西要進來了!
腦海里浮起這個念頭時,余寶整個頭皮都是麻的。
回過神來後,他發現自己兩只腿在不停的打擺。
由於過於恐懼,余寶的雙腿幾乎提不起力氣。
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那正要進來的東西。
余寶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進他的臥室房間里,緊緊的關上了房間門,並反鎖了上去。
房間門上鎖的瞬間,他聽到了外頭傳來的“吱嘎”一聲。
屋門被打開了。
“嗒……”
光腳踩在地面的詭異聲音,傳進了耳朵。
余寶背靠在房間門,屏著呼吸,強忍著打顫的四肢,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外頭進來的那個東西,正在狹窄的屋廳里來回走動,在繞著圈。
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嗒,嗒,嗒……”
繞了幾圈後,那東西似乎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腳步聲朝外走了。
余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停在心里祈禱。
趕緊走……趕緊走……
不要再回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在寂靜的夜里突兀的響起。
余寶的臉色當場就白了。
糟了!
一定是他不久前點的外賣!
剛剛躲得匆忙,他竟然忘了把桌上的手機拿進來。
他這里晚間的外賣只能送到樓下,進不來。
余寶無法接電話,鈴聲就這麼不屈不撓的響著。
焦急之中,他驚恐的聽見,原本准備遠去的腳步聲,又重新回來了。
“嗒……”
那聲音重新回到屋廳里,繞起了圈子。
余寶的手機足足響了七八分鍾久,前後響了好幾次。
一直沒接聽後,才逐漸停歇。
鈴聲消失的刹那,余寶剛好聽到,那腳步聲似乎來到了他的臥室門外,停了下來。
外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余寶又是驚悸,又是後悔。
只怪剛剛太緊張,沒有把手機拿進來,連在他連報警都沒沒辦法。
他只能暗心祈禱著那東西趕緊走。
外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可余寶很清楚,他剛剛聽到的絕對不是幻覺。
那東西現在就在門後!
或許就等著他開門。
余寶屈著腿,蹲在門邊,就這麼僵持著。
直到他不知蹲了多久,雙腿麻得幾乎不能抬起來,外面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沒動靜了,那家伙走了嗎?”余寶這麼想著。
他鼓起勇氣,悄悄的起身。
然後小心翼翼的轉動了門把,偷偷拉開了一條非常細小的縫隙,把眼睛湊了上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余寶渾身的血液差點凝固。
他,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光著腳丫的大頭小孩,此刻站在門外,靜靜的盯著他。
余寶不知該用什麼言語去形容。
他穿著一身滿是汙漬的衣服,頭顱碩大得幾近畸形,上面布滿了彎彎曲曲的紅色疤痕,像一條條蜈蚣爬在頭上。
他盯著余寶的目光,難以形容的詭異和凶戾。
“咯咯咯……”
在目光和余寶地上的一瞬間,這只駭人的大頭娃娃嘴里發出了陣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他的嘴唇在瘋狂的顫抖。
腦袋幾乎要爆開來。
余寶用盡力,猛的把臥室門狠爭關上反鎖。
他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床上去,蓋上了被子。
“咔嚓”的一聲。
他反鎖住的臥室門開了。
此時的余寶,腦袋里幾乎被恐懼和絕望充斥。
那大頭娃娃的瘮人笑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余寶覺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他驚恐的想要高喊,卻發現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一句都發不出來。
他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好重。
像背著什麼東西。
脖子處也傳來了詭異的冰冷觸感。
那感覺像一條冰冷的蛇,正盤繞在他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頭頂上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玩他的頭發。
余寶驚恐得渾身發抖。
“茲,茲……”
“刷”的一聲,蓋在身上的被子突然掉下去。
房間的燈火一閃一閃的。
眼角的余光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
余寶扭過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床邊的玻璃窗上。
透過玻璃窗的反影,余寶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啊……啊啊啊……”
無盡的恐懼和絕望淹沒了他。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到了床下。
此時的余寶,終於知道自己突然間身體為何變得那樣重。
“啊啊啊……”
他慘叫著,哀嚎著,朝著房間外爬去。
熟睡中的江淺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勉力睜開雙眼,摸索到床頭櫃處,打開了燈,拿過手機。
“這麼晚了,誰呀……”
蘇凝慵懶嬌膩的聲音傳來。
一雙雪白的手臂,不舍的從被子里探出來,抱住了江淺的腰。
江淺看了一眼屏幕,勉力打起一絲精神,在蘇凝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先睡吧,我到外面接一下電話。”
“嗯。”
蘇凝輕輕應了一聲。
她今晚和江淺做了兩次愛,有些疲憊。
江淺起身下床,披了件睡袍,來到客廳,按下接聽鍵。
他打著呵欠,“余寶,什麼事?”
“江淺,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余寶淒厲的嘶嚎聲,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江淺瞬間驚醒了。
“余寶,你怎麼了,怎麼回事?”
“有鬼!”
余寶在電話那頭淒慘的大叫著。
江淺猛吃一驚,追問道:“怎麼一回事,快告訴我!”
“一只厲鬼,一只大頭厲鬼……”余寶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絕望,“它在笑,它騎在我的脖子上,它現在騎在我的脖子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江淺……救我……”
聽到余寶的叫聲,江淺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一般,渾身冰冷。
是那只大頭鬼娃!
它纏上余寶了!
“余寶,你撐著,我馬上過去,你一定要撐住!”江淺叫道。
“它掐住我了……它……掐住我……”余寶痛哭流涕地叫喊著,“江淺……救……救我……救我……呃……呃……”
他的聲音很快變得嗚咽起來。
電話突然斷了。
江淺臉上的神情完全凝固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跟蘇凝解釋,披上衣服,幾乎是飛一樣的衝出去。
江淺駕著車,飛快的往余寶的住處趕,同時一邊不停打他的手機。
手機通了,但一直沒人接。
江淺心急如焚。
他預感到有極度可怕的事情,恐怕已經降臨到了余寶的身上。
他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號碼,火急寥寥地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是江淺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一個朋友現在處境非常危險,我現在來不及報警了,何哥,你能不能馬上帶人到這個地址過去!”
何鵬是費晴的得力助手,隸屬於江城重案組。
江淺直接給他打電話,雖然有點不太合規定,但他是重案組主任的費晴的兒子,有了這層關系,何鵬自然不廢話。
“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帶人過去。”
“好,你記一下。”
江淺飛快的把地址念過去,便掛斷電話,火速趕往余寶所住的公寓。
余寶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江淺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害怕。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趕過去不會太晚。
十多分鍾後,江淺飛奔到了他所在的公寓十一樓。
遠遠的,他就看到余寶的屋門是開著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間涌了上來。
江淺快步的衝了過去。
當他來到門口之時,江淺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呆在了原地。
臉上難以置信。
余寶死了。
他的死狀很慘,面容扭曲,眼睛死死睜著,像要往外凸出來似的,死不瞑目,舌頭也咬出了血。
而直到他死的時候,他手里依然緊緊抓著他的手機。
手機的界面停留在江淺的號碼頁面上。
何鵬隨後帶著兩名警員也很快趕到。
但最終他們還是來遲了。
這里的動靜很快引起公寓管理方的注意,很快,許多住戶都知道十一樓發生了命案。
警方很快封鎖了現場,並帶走了一些人幫助調查。
由於是江淺報的案,也是他第一個到現場,江淺跟著何鵬到了警局,例行錄了口供。
錄完口供後,他沒有離開。
他想要知道法醫的初步結論。
天亮時,何鵬走了過來,拍了拍江淺的肩膀。
“經過法醫的初步判斷,你的朋友是死於心力衰竭。”
江淺呆呆的坐著,神情木然。
心力衰竭。
他知道這個詞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余寶是被那只大頭鬼娃活活嚇死的。
“江淺,你這位朋友近來有沒有招惹到什麼人?”何鵬問他。
江淺抿著嘴。
好一會,他才沉默的搖了搖頭。
何鵬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起身說。
“你一夜沒睡,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謝謝何哥。”
江淺沉默的起身離開。
他沒有回去。
而是開著車子來到安簡的公司樓下,沉默的看著逐漸熱鬧的街道。
八點多,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准時到達樓下。
羅東和安簡從車上下來,兩人神態親昵。
江淺臉無表情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羅東微一錯愕後,神色不善。
安簡則愣了一下,臉上掠起一絲復雜。
“江淺,你來做什麼?”
江淺的目光在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掠過,心中一刺。
他強忍著洶涌的妒意,冷冷盯著羅東。
“你昨晚,在什麼地方?”
“江淺,你要干嘛?”
羅東則揚了揚下巴,語帶挑釁地說,“我昨晚在哪,關你屁事。”
江淺冷冷看著他:“你再問你一次,你昨晚在哪。”
“江淺,你一大清早的來這里,如果只是為了跟我們吵架,我們不歡迎你。”安簡低聲的說。
熟悉安簡的人知道,她這樣的語氣代表著她很不高興。
羅東聽到女友的維護,臉上有些得意。
“聽到了沒有,趕緊滾吧。”
江淺強壓著心頭的怒氣,冷冷看著他:“那只大頭鬼娃,是你放的吧?”
“什麼什麼鬼?”羅東語氣不屑,“老子懶得搭理你,趕緊滾。”
“江淺,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安簡咬著嘴唇。
江淺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冷氣著羅東:“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我都不知道你在鬼扯什麼。”
羅東伸出手,當著江淺的面摟住了安簡,語氣不善,“安簡現在是我女朋友,她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給我趕緊滾蛋。”
“要是給我發現你還敢糾纏她,我保證讓你後悔。”
看到羅東摟住了安簡,江淺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一拳,直接轟在了羅東的小腹處。
羅東被他突出其來的重重一拳,當場就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江淺!”
安簡終於惱怒了。
“啪”的一聲,她重重的給了江淺一巴掌,狠狠的瞪著他。
江淺不閃也不避,任由安簡在他臉上用力甩了一個耳光。
這時,安簡看見他的眼睛紅了。
江淺靜靜地看著她,說:“余寶死了,昨晚,我知道是他干的。”
“他現在不承認,不要緊,反正他應該也知道,我媽是重案組的主任。”
說完這句話,江淺離開了。
余寶死了?
安簡呆住了。
余寶也多少算是她的朋友。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突然間死了。
“他說那肥豬的死是我干的?我操他媽!”
羅東大聲咒罵著,“那肥豬要死,干我屁事,重案組主任又怎樣,威脅我,我怕他啊!”
得到了男友的親口保證,可是安簡心里依舊心亂如麻。
江城警局。
重案組,主任辦公室。
“媽,這個人的死跟余寶有很大關系,我想請你查一查他。”江淺懇求道。
費晴秀眉微蹙,說:“你朋友的案子已經有人接手,重案組現在也抽不出人手,他們會調查清楚的,你就不要管了。”
“媽,就當我求你了,好嗎?”
“為什麼你一定要調查這個叫羅東的人?”
江淺咬著牙,說:“因為,余寶是被他身邊一只大頭鬼娃害死的。”
“大頭鬼娃?”費晴一聽,秀眉皺得更深了。
江淺也豁出去了,把羅東的身份跟安簡的關系,以及他和余寶此前產生的一些過節,全部告訴了費晴。
費晴聽後問:“你說的那只大頭鬼娃,長什麼樣子?”
“它的年齡看上去不大,像四五歲,最多五六歲的樣子,頭顱很大,布滿了嚇人的紅色疤痕。穿的衣服破破舊舊,布滿汙漬,另外還光著腳,看著人的目光很猙獰,凶戾。”江淺很細致地形容著。
費晴聽完,目光微微閃動了下。
她沒說什麼,只是回答江淺:“不管怎樣,媽沒有親眼看過,你說的這些也當不了證據,再說吧。”
江淺欲言又止。
費晴阻止了他,說:“好了,媽今天很忙,這個案件我讓小何先接手,你先回去吧,別讓蘇凝擔心了,她今早都打了兩個電話到我這了。”
頓了頓,她又對江淺說:“雖然你跟安簡分了手,但蘇凝也是個好女孩,要好好對她。”
江淺想說些什麼。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江淺離開之後,費晴把何鵬叫進了辦公室,吩咐道。
“余寶的案子就由你先接手吧,我現在有事要離開局里一會,有什麼事情再通知我。”
“好的,主任,用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好的,主任。”
費晴離開警局,驅車返回了別墅。
“太太,您回來了?”
別墅的女傭人看到費晴才去上班沒多久,又折返回來,有點意外。
費晴點頭說,“嗯,落下點東西,回來拿。”
“你們先生呢?”
“先生剛剛出門了,他還吩咐我們,太太您回來的時候要我們提醒您,記得今晚還有宴會要出席。”
“哎呀,不說我差點都忘了。”費晴一拍額頭。
“太太,您出席宴會的禮服准備好了嗎?”女傭們問。
“在我房間衣櫃的第二個格間里,有套紅色的禮服沒穿過,就用那套吧。不過那套禮服的裙擺有個地方脫了點线,你們幫忙補一下吧。”
費晴漫不經意地說道。
“好的,太太。”
幾個女傭人聽後,連忙拿著針线,進房去修補禮服。
正在大廳查尋文件檔案的費晴,這時突然起身。
她走到房間外,確認幾個女傭人正在里面修補她那件禮服之後,小心地走到大廳的木梯前。
通往二樓的木梯有兩條,左右各一條,右手邊的靠近她的臥室房間,費晴便走到了左邊。
她忽然彎下身子,脫掉了腳上的黑色高跟鞋。
她兩只手提著鞋跟,穿著膚色薄絲襪的雙腳輕輕踩上了木梯。
費晴一邊注視著樓下臥室的房門,一邊快步無聲地走上了二樓。
二樓靠近大廳外的第一個房間,是江淺原來住的房間。
第二個房間,則是江淺爸的房間。
除搬來的第一天晚上,費晴有上樓來跟江淺說了幾句話,在江淺爸被安置到別墅的這段時間里,費晴從沒有踏上過這里半步。
一次都沒有。
但今天,費晴不僅上來了。
而且她徑直走去的方向,是江淺爸所在的房間。
為了便於照顧,江淺爸的房門從來都是開著。
費晴手里提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過了這麼久,江淺爸依然是搬來時的那副模樣。
躺在床上,兩眼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費晴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江淺爸的跟前。
她蹲下身子,嘴唇湊到江文景的耳邊,用很小聲的聲音,快速的在他耳旁說了一句。
“那只鬼娃出現了,劉大軍終於上勾了。”
完了這句話,江淺爸的臉上依然沒有半分反應。
但費晴看到了,在她說完話的瞬間,江淺爸兩只食指同時動了一下。
她目光微微閃動,迅速起身。
手里提著那對黑色的高跟鞋,不動聲色的快步走下了樓。
下樓沒一會兒,女傭人們就修補好了她那件禮服出來了。
費晴忙碌地收拾好大廳桌上的文件,在女傭人恭敬的道送下起身離開。
帝豪酒店。
時間是晚上八點四十分。
穿著一身紅色晚禮裙,踩著鑲鑽高跟鞋的費晴,在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左漢江牽引下,風情款款的從那輛勞斯萊斯庫里南里走了下來。
她絕美的臉上化著精美的妝容,烏黑的秀發高高盤扎起,烈焰紅唇,在低胸V字領的性感晚禮服襯托下,費晴甫一出現在酒店大門,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頭中分發的左漢江,挽著費晴的手,嘴角帶著自豪的笑意,在一眾男性艷羨的目光中,與她緩緩步入酒店當中。
每年的這個時候,江城都會舉辦一場優秀企業家的酒會,市里的大人物都會帶著女伴參加。
費晴已經拒絕了兩次。
理由是她還沒有跟她前夫離婚,而市里的領導有不少是認識她的,她還不能以左漢江的女伴出席。
但如今兩人感情穩定,左漢江殷切期盼費晴能出席今年的酒會。
幸好,費晴這一次終於答應。
酒會開始後,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紛紛過來給左漢江敬酒。
有幾位從上頭來的大人物,甚至還親自過來跟左漢江與費晴打招呼,令前者都有些受寵若驚。
左漢江心里明白,是費晴今晚盛裝出席酒會,連這幾位大人物都驚艷於費晴的美艷。
果不其然,當酒會中場的舞會開始時,那幾位從上面來的大人物都想邀請費晴共舞。
費晴臉上帶著微笑,一一接受了邀請,下場與幾位大人物共舞。
感受著周圍投來的陣陣羨慕目光,左漢江面子大漲。
臨近舞會結束之時。
在酒店眾多的賓客後台休息間里。
費晴半趴在一張椅子後,她身上的晚禮長裙被左漢江撩撥到了腰上,後者正彎著腰,臉埋在費晴的身下。
她腿上的肉色褲襪,已經連同白色的絲質內褲被褪到了大腿間。
左漢江低著頭,整張臉埋首在費晴的身下,迷醉的舔弄著。
費晴的臉上泛著紅。
紅艷的嘴唇微微輕張著,隨著男人舌尖的挑弄,輕輕的吐著氣。
隨著男人的激情的舔弄,費晴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嚴重。
她忽然回過身來,蹲下身子。
半跪在男人的身下,迅速的解開男人的褲帶。
男人的長褲與內褲,很快就掉落到了腳下。
男人昂揚的堅硬,直挺挺的出現在費晴眼前。
她幾乎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握住那根東西。
接著張開美艷的紅唇,將它吞進了嘴里,快速的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