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暫時不知道要干什麼的情況下許平就在觀天宮這邊呆著了,缺什麼只要吩咐一聲李道然立刻就去辦,日子倒也過得算是逍遙自在。
現在力量已經恢復的不錯了,不過許平更在意的是自己陽光帥氣的臉蛋和讓女人為之瘋狂的身材,所以最重要的事就是多吃東西多長肉。
老是長得和個骨架似的照個鏡子都不開心,許平雖然不是什麼自戀的人,但有時候也滿懷念以前那副好皮囊的。
帥的人說長相無所謂是高傲虛偽,丑的人說這話則是故作無所謂。
反正現在許平的追求就是趕緊把肉長出來,恢復以前那帥到天怒人怨的長相,哪怕恢復一半也行了,有一半的話也可以夠得上玉樹臨風的標准,至於英俊瀟灑的話那更是綽綽有余。
“祖師爺,弟子愚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請您指教一下。”這些天有空的時候李道然就會拿著一本本古書搖著尾巴跑過來請教,許平對於這方面的造詣得自陳道子所以也略懂一二,頭幾次他來請教許平還會耐著性子給他講解幾句,不過後來那直接就是抓到門口踢出去了,誰他媽有空伺候這種老男人啊。
現在許平在這住得心安理得,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客氣,有祖師爺的身份擺這一擺教訓起李道然那更是底氣十足,不說趾高氣昂吧,最起碼收拾他就和收拾孫子似的,把他當孫子看都是給他長輩分了。
李道然再一次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管屁股上的大腳印笑咪咪的跑了。
因為這次許平的心情很不錯,先是和他說了幾句玄機才把他踢出來的,瞬間他就如獲至寶一樣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那樣子和狗吃飽了屎差不多,一臉的滿足啊。
180的身高,體重60公斤還是很瘦啊。
許平在房內打量著自己現在的身體,起碼比之前好多了,有了些血肉看起來比較正常,盡管還是顯得很消瘦不過也沒皮包骨到那種很過分的地步。
坐在懸崖邊上,許平感覺有些迷茫了,復活以後似乎有點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說實話心里蠢蠢欲動很想看一下現代化的大明是怎麼樣的,想看看自己的後世子孫到底是怎麼樣的,也想去體會一下這個花花世界的燈紅酒綠,再次過那種年少輕狂的放縱生活。
這些想法讓人心癢難耐,生存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可似乎除了鬼谷派外自己有些漂泊無根的感覺。
沒有任何的歸屬也不知該何去何從,這一世的帝王到底有怎麼樣的風采,眼下的大明是不是如自己在位時那樣的強大,許平困擾著,始終不知道自己這種異端該不該出現在人世。
許平煩躁了好幾日,每天都糾結於這些問題整個人的狀態無比的暴躁。
李道然這家伙也夠狡猾的,一看情勢不對也不來了,這倒是讓許平落了一個清靜。
在許平繼續把心思集中到自己外貌上時,李道然終於來了,不過一來直接愁眉苦臉的喊著:“老祖宗哦,祖師爺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妙了啊。”
“你媽的,被狗攆了是怎麼的,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什麼叫穩重。”說實在,幾天不看許平還滿想這個小老頭的,畢竟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是現在自己唯一能肆意交流的人,說起來倒有點當年和陳道子在一起的感覺了。
“老祖宗,真走出大事了。”李道然難得的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這事可關乎咱們鬼谷一派的面子和存亡啊。”
“怎麼的,一顆導彈要把這全炸了?”許平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點了根煙後等著他的下文。
鬼谷派剛開了一個會,雙絕宮五行堂的頭頭除了百花宮那位沒辦法來之外全齊了。
要知道基本上大家平日里都是我行我素各自為政,除非是有什麼事才會湊在一起,李道然一開始去的時候就沒什麼好預感了,果然一聽那更是一今天大的壞消息。
其他幫派的意見越來越大,民眾們也開始跟著起哄了,畢竟皇家的錢也是取之於民,所以奉養國教這事就被當作一個民眾關注的事件提到了內政閣。
內政閣這一看一個是國教,給錢的又是皇家自己也做不了主也不能得罪人啊,結果三個內大臣默契的把這事直接提報給皇家了,說到底這事最好人家皇家關起門來自己處理的事。
這事已經沸沸揚揚的鬧了很久了,民間的關注很高意見也特別的大,加只不少的幫派一直在質疑奉養國教這事本來就是在吃老本,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現在鬼谷派也沒落了,恐怕已經沒那個本事可以稱為國教了。
眼下是高科技時代,武學本身就有些沒落,其他的幫派也混得很是艱難。
就算是那些規模大的有自己地盤的也一樣,畢竟沒雄厚的經濟實力門派也沒辦法發揚光大,所以在請願的時候不少人都盯上了皇家每年的奉養,說什麼這筆奉養不能獨肥了鬼谷一派,為了支持傳統的武學應該雨露均分,能者得之才算公平。
皇家的旁枝後裔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想法瞎起哄著,說什麼就算為了支持國學那也不能獨肥鬼谷一派,其他的人派雖然不是國教但也是歷史久遠底蘊深厚。
反正外頭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矛頭全指向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鬼谷派有沒有實力稱為國教,有沒有資格得到每年那麼多的奉養。
“沒錯啊,人家說得滿有道理的。”許平心想也是,人家刀口上舔血的一看你在這什麼都不干就是國教的大爺,過的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心里不嫉妒才怪呢。
“老祖宗喲,這時候您就別調侃我了。”李道然喝了口茶,順了口大氣後說:“我們暗地里殺的人也不少啊,不說什麼濫殺無辜吧,那些死在我們手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懷壁其罪,真算起來的話個個都是冤枉人。這麼多年了,鬼谷上下沒功也有勞對吧,誰又能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衷,造的這麼多孽還不都是為了皇家出力。”
“別抱怨了,說正事,結果呢?”許平現在完全是抱著看大戲的心態,心想現在還挺民主的嘛,江湖幫派都能向皇家請願了。
這要放以前就是以武犯禁了,管你吃的哪門子的醋說的哪門子的事,先拉幾個出頭鳥過來砍了再說。
李道然搖頭嘆氣道:“各幫派的呼聲很大,加之民眾想看熱鬧也起哄,所以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內政閣上報了皇家,還在病床上的當今聖上琢磨了許久,為了順應民意已經命人來傳達旨意了。說是既然民心所向,那鬼谷派就該拿出國教的立教威風來回應外界的質疑。”
“媽的別說冠冕堂皇的話,老子問的是正事。”許平心里暗罵了一下,心想果然什麼時代都少不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過想來這不知道幾代孫子的皇帝也該順應一下民意了,畢竟鬼谷派的功勞是上不了台面的,民眾的意見既然這麼大那就該想想辦法解決。
說到底這里邊牽涉的還是利益的問題,其實各幫各派的抱怨可以用銀子擺平,不過這樣太直接了而且花費肯定很高,於上位者而言是下下之策最愚蠢的做法。
錢多少無所謂關鍵是顯得很沒作為,身為一個上位者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順應一下民意,另劈悉徑用最穩妥的辦法讓事態在自己的控制下繼續發展,最好發展得撲朔迷離的,再用最小的代價讓這種風波無聲無息的消失。
“半年之後,鬼谷一派以國教的身份與天下強者對擂。”李道然抿了口茶,唉聲嘆氣著:“天下強者可以先行打擂決出勝者,各門各派盡可以派出少年英傑,反正到半年後鬼谷上下就得面對脫穎而出者。到時候百花宮和五行堂各出三人,與對方的十八名高手一戰。若是勝了,則依舊奉養,輸了的話奉養減半,若走到時候真的丟人現眼了,沒准那奉養會少到讓人食不知飽的地步。”
“那沒事,鬼谷上下別的沒有地多,到時候多賣幾畝不就有吃飯的錢了。”許平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不過對於這些事還是心理有數:“那其他人贏了有什麼好處,難不成民眾想看熱鬧這幫高手就跳出來干這種吃力不討好又得罪人的事。皇帝肯定也許了些好處,否則的話調動不了群眾的情緒也吸引不來真正的高手,那這事就處理得太沒水平了吧!”
“老祖宗果然有先見之明。”
李道然不忘拍一下馬屁:“贏的一方可以得到原先鬼谷派半數的奉養,而且皇家明確表現還會拿一筆錢出來獎勵這些勝者的門派,後續也會撥一些款給獲勝的門派,讓大明的傳統武術可以繼續發揚光大。”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估計就真能吸引來那些高手了。”許平心想處理得不錯嘛,這樣一來民眾就關心個誰贏誰輸的熱鬧,那些幫派在意的是錢能不能到手。
至於皇家繼續奉養鬼谷這事就被忽略了,盡管輸的話奉養的數目會減少,但已經違背了這事一開始鬧起來的初衷了。
再說了,表面上減少,暗地里多給一些也可以。
只是鬼谷萬一輸的話就真是顏面掃地了,到時候皇家那邊的看法會不會有偏頗就不得而知的,不過想想只要鬼谷上下奉行和觀天宮一樣清心寡欲的修行方式,就算是一半的奉養也可以花度得綽綽有余。
轉移民眾的注意力,制造新的看點,最終把事態的發展不知不覺間給帶到溝里去,制造一個貌似皆大歡喜的結局,這樣的處理手斷看來不管在任何的年代都是履試不爽,對於任何上位者而言都是必須學會也是特別實用的手段。
這事皇家總會撥一筆錢出來,而鬼谷輸了的話少一半的奉養無話可說,畢竟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這樣的結果也在民眾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畢竟總不能大家鬧一下意見就直接毀了這百年國教吧,這不現實。
而對於其他幫派而言這更是一今天大的好機會,打輸的話也就算了,贏了的話不僅能收獲大筆的金錢還能揚名立萬,這等於是名財雙收的好買賣。
這協調的手段確實不錯,許平也是贊許的點了點頭,這位當政者的手法確實也高明,玩權術玩得滿有水平的。
“我的個老祖宗喲,怎麼你也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啊?”李道然滿心的擔憂,明顯條件開出來了但他很沒底氣,鬼谷派現在的情況怎麼個糟糕法估計沒人比他清楚了。
“確實是熱鬧啊,武林盛事啊,有皇家的主持還有國教的參與,這熱鬧多好看啊。”許平嘿嘿的樂著,突然是靈機一動問道:“對了,怎麼聽來聽去沒你們觀天宮什麼事,而且百花宮的宮主不是走火入魔了麼,那邊拿什麼人出戰?”
“這個,聖意眷顧。”
李道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觀天宮奉養依舊一成不變,因為我們不是修武的所以不參與其中,至於百花宮那邊誰參戰這個她們自己去決定。畢竟都火燒眉毛了,人家肯定是精銳盡出,咱們這邊宮主和堂主也沒辦法坐壁上觀,為了維護鬼谷派三百年來的美譽肯定是挑最強的上陣了。”
“操,不公平啊,鬧這麼大就沒你們什麼事?”許平干瞪著眼,當然了一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皇家上位者的角度而言,五行堂和百花宮都可有可無,在這熱兵器的年代武學在戰爭中的實用性已經受到了質疑。
而一但五行堂和百花宮失敗的話對於皇家來說應沒什麼損失,武林高手可以重金請來,而且忠誠度更有保障的御用拱衛司也可以優先選拔人才,勢力一但坐大的話也可以取代鬼谷一派的高手們,這怎麼看都是一樁不會賠本的買賣。
武林高手這個到時候再搜羅就好了,民間是山山有虎地地有龍,萬一鬼谷這邊真的撲街也無所謂,歷來華夏一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炎黃子孫人山人海的想挑些有能耐的其實不難。
觀天宮就不同了,以前要找出那些隱居於世的奇人異士就只有觀天宮能做得到,而觀天宮傳自陳道子一脈的玄門奇術可不是說想找就有的,這點上的特殊性無可取代,對於鬼谷派的功勞一直了解甚深的皇家自然得罪誰也不會得罪觀天宮的這幫奇葩,因為實際上觀天宮發揮的作用是最主要的。
“這個,人家靠比武分個高低,我們這怎麼挑都挑不出一個能打的,自然沒法和人家比。”李道然嘿嘿的笑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如果這時候再幸災樂禍一下的話那嘴臉才夠賤。
當然了,除了無可取代的特殊性外,民間不少修道之人都很崇尚觀天宮。
在很多信道者眼里觀天宮是道門嫡系所以表現得很是尊重,這些年來觀天宮弟子就那麼幾個不過外圍的門人居士不在少數,有這一波民意的支持觀天宮置身事外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不能打,不過你們殺人的手段也不差,別說得和真正的老弱婦儒似的。”許平狠狠的呸了一口,媽的吹牛B也不看對像,觀天宮的道術傳承於陳道子一脈。
陳道子當年的神通許平可是領略過的,開鬼獄,請龍九子,甚至是逆天改命都能做到,這種坐在家里就能殺人的變態手法可比拼個半死的武學實用多了。
而且這些奇門異術殺人不僅隱蔽,而且手法一般都詭異而又凶殘,一般不動手,動手的話不是滅人家滿門就是不留活口。
許平可不相信這個小老頭有外表那樣的老實,歷來觀天宮宮主哪個不是仙風道骨,但動起手的話哪個不是心狠手辣。
“這個,我們只是一群喜歡奇聞野術的閒散人而已。”李道然笑了笑也沒反對,畢竟他的模樣看著是仙風道骨,但能做到觀天宮主這個位置那證明死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在少數,用他們的話那叫殺孽,好聽點就是送人另投一個好胎。
“對了,那個百花宮宮主走火入魔怎麼治不好啊?”許平對於這一點有些納悶,按理說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當年自己走火入魔過,妙音也是因為走火入魔才有了那返老還童的副作用。
大師兄血手魔君就更不用說了,這貨練了那麼多的邪功走火入魔那是家常便飯了,三天兩頭的來一回是正常事,要是不來的話才是真的怪事,按理說留下了那麼多寶貴的經驗門下之人應該懂得怎麼度過這個難關,好歹都是一宮之主居然走火入魔到沒救的地步,這也太遜了吧。
“這個,不孝徒孫們愚鈍唄,反正武功我是不懂。”
李道然很理直氣壯的聳了聳肩:“這點上我觀天宮沒人幫得上忙,五行堂那幫家伙練的是戰龍訣又和她們有著天差地別,估計是誰也不敢貿然的出什麼主意,所以才拖了這麼多年。”
“得,你們這群廢物。”許平連罵人都懶了,這會困得哈欠連天也不想管這檔子破事,直接就把李道然給攆了出去。
在山上休息了幾天,這期間李道然天天恬著老臉過來哀求,不過都被許平一腳給踢了出去。
約摸住了近一個月,許平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脫胎換骨的感覺十分的明顯。
不僅相貌回復得和以前差不多,就連體重就差不了多少,每天的呼吸吐納很有作用,不知不覺間力量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盡管還沒到顛峰的時候,但現在的力量就是放在當年強者無數的情況下也是足夠的,與聖品三絕不管任何一人對戰都有勝算。
這一天李道然又來了,每次來他都是孤身一人,因為許平的存在是絕對的秘密,鬼谷上下也就他一個人知道而已。
所以送東西過來也全是他一個人干,這老家伙是肉體凡胎沒練過武功,年紀那麼大了其實走這一段山路也挺遭罪的。
許平感覺有些心軟了,但馬上又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的外貌蒙蔽,這看似仙風道骨的老家伙實際上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更重要的是他的演技也是登峰造極不容小覷。
“老祖宗,小家伙掏了些好東西,趕緊給你送過來。”李道然這次來挑著個扁擔,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要掛掉的樣子。
畢竟山路崎嶇,即使有台階也借助不了其他的工具,所以東西多的話只能靠人用肩擔著了。
“什麼好東西,是不是給我找了幾個性感妞啊!”許平有時候也會產生錯覺,因為這里的一切太古色古香了,那種保留了三百年的韻味讓許平總覺得是在從前,要不是還有卷煙和啤酒一類的東西許平都會被這現象迷惑。
“哪有,老祖宗高風亮節,我們做小的哪敢找這個不自在啊。”李道然是直喘了好幾口大氣,這才把扁擔里的東西放在了懸崖前的石桌上,一副賊眉鼠目的模樣笑著:“這段時間百花宮那邊也是愁壞了,讓她們做的飯菜肯定入不了您的法眼,這不,我親自下山一趟弄了點好吃的過來孝敬您。”
這段時間伙食是不怎麼樣,普普通通頂多就是管飽而已。
許平倒是來了興致了,更為有趣的是老東西還帶了不少的酒來,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好這杯中之物才投其所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反正老家伙的目的那麼明顯,自己該吃吃該喝喝不用去管他,吃完了嘴吧一擦直接趕人就行了。
熏雞,烤雞,干醬豬蹄,鹽煮毛豆。
滿滿的一桌全是很有特色的下酒菜,許平頓時是眼前一亮,不客氣的拿起東西就吃,酒一開也大口大口的喝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李道然倒沒再羅嗦什麼,也沒再提讓許平出手幫他們的事,只是在一旁看著許平吃東西,時不時的請教一下關於玄學異術上的問題。
許平心情一好也就指點他幾句了,老家伙頓時是開心壞了,連環馬屁拍得那叫一個有水准。
這次李道然什麼都沒提讓許平倒沒些不習慣,酒足飯飽後他就老實的把東西收拾好,即使挑著一個空擔子但以他這今年歲而言走這一趟山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看著他婁叟消瘦的背影許平也感覺有些心軟了,忍不住脫口而出:“老家伙,以後沒事就別帶那麼多東西了,不然半路上去見閻王的話誰來給你收屍的啊。”
“沒事,只要祖師爺高興就行了。”李道然無所謂的笑著,不過適時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這個動作簡直是點睛之筆,煽情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活了那麼多年許平早就是人精了,一看他這動作立刻忍不住罵道:“老東西你就別裝腔做勢了,你們雖然不學武但個個都是禍害遺千年的貨色,瘦歸瘦你那身子骨硬得出去嫖也是為老不尊的典范。別裝處一副風中殘燭的樣子,糊弄誰啊。”
“嘿嘿,祖師爺明察秋毫。”李道然也不好意思再演戲,不過還是裝作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說:“我的老祖宗啊,弟子雖然輩分小不過年歲也大了,老是走這麼長的山路也是吃不消,您看是不是讓弟子挑一個可以幫忙的年輕人。”
“操,和我比年歲,老子活的日子不比你短,躺棺材里的日子拿三分之一出來都比你多太多了。”許平心想你個老狐狸終於露出馬腳了,老子倒想看看你玩什麼把戲。
“這個,老祖宗啊,也請您體諒一下我這副老骨頭吧。”李道然滿面的苦笑,這會恨不能坐地上撒潑耍無賴了。
“哼,說得輕巧。”許平面色一變,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濃郁至極的殺氣,語氣突然變得陰森無比:“我的身份是需要絕對保密的,我來鬼谷山門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重現人間。如果走露半點消息的話,別說你了,其他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人滅口,我肯指教你陰陽奇術已經是你的大幸了,現在居然敢和我說這樣的話,李道然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許平雖然擁有逆天的力量,但心里清楚自己的處境也不安全。
哪怕是面對著不知道隔了幾代的子孫也是一樣,帝王心術最是冷血無情,如果被皇家知道自己的存在那肯定是禍比福多,不管是誰位極九五都容不下自己,說難聽點這個秘密一點公諸於世的話恐怕第一個要殺了自己的就是皇家的子孫。
而這是一個科技時代,死而復生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就算沒死也有可能被抓去當小白鼠。
即使自己的能力很是逆天並不懼怕這一切,但也不可能公然的與這整個世道為敵,更何況當權者還是自己的後世子孫,站在許平的角度上而言現在不必要的麻煩一個都不想惹。
李道然的話恰好戳中了許平最擔憂的一點,所以許平微微的有些惱怒,一時控制不住已經實質性的殺氣也冒了出來。
立天品者真氣外放,而到了許平這樣妖孽的境界連殺氣都可以成形,那陰森森的白霧繚繞著全身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李道然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濤天的壓迫,瞬間是腿一軟跪倒在地,混身冷汗直流處於崩潰的邊緣。
不只是肉體上的無法抵抗,就連靈魂都有一種要臣服的無奈,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也讓他體會到了力量這個詞真正的意義。
“李道然宮主…”許平也意識到這樣強悍的壓迫會讓他隨時喪命,心念一動就將所有的殺氣都收斂起來,不過表情依舊冰冷無比:“似乎朕忘了你並不會武力,不過你到底是陳道子一脈傳承下來的,如果想要個體面的話朕可以給你一個斗法的機會。”
“謝老祖宗,不殺之恩!”李道然感覺比死過一次還可怕,或許是因為這位主總表現得嬉皮笑臉太隨和了,所以心里竟然忘了他曾經也立於人間的顛峰,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一代帝王。
“老東西,不要和朕玩那些花樣。”
許平冷眼相視:“現在鬼谷一派的處境與朕無關,朕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福佑,而你們現在的艱難全因為自己的不爭氣,並非皇家無情,只是鬼谷一門一代一代的沒落,安逸太久了有此下場也不能怨天尤人。”
“老祖宗,您既然覺得一切放得下,為何又要以朕自稱。”李道然連喘了幾口大氣才感覺好一些,而心念一動間他也反駁了一句,這一句是鼓足了勇氣,因為換來的可能是殺身之禍,甚至是萬劫不復的折磨。
許平整個人楞住了,沉吟了良久腦子有些發空也不知道自己思考的是什麼。
見自己的話有了成效,李道然鼓起了勇氣,立刻趁熱打鐵的說:“老祖宗,其實您的教訓是對的,可您既然重生的話就該屏棄過去的一切面對新的人生。您躲在這里簡直就是在逃避,鬼谷一脈確實是不孝無能,但說到底是您與其他三位老祖先一手創下的,難道您就忍心看著鬼谷一派沒落麼。徒子徒孫們再不孝您可以隨意的責罰,但這關系到我們一脈的根本,就算您不會親自動手但也可以指點一下我們這些愚蠢的後人啊。”
許平沉默了許久,終於是開口說:“李道然,你是個人渣,不過你確實夠精明的。”
鬼谷一脈確實是自己和其他三人一手創立的,而上一世許平忘不了的恩德就是鬼谷一脈給於自己的幫助。
陳道子為自己穩定局勢,布下了聚集氣運的逆天大陣,保下了大明繁盛無比的五百年。
而後他更是救了自己的母親,為此付出廢去一身修為的代價。
說到有恩,除了父母之外陳道子於自己的恩情最大。
如果不是鬼谷一脈三番五次的出手相助,能不能保住大明江山不說,恐怕自己能不能活著位極九五都是個未知數。
妙音是一世的知己愛人,師兄呂鎮豐更是恩重如山更曾救過走火入魔的自己,當年鬼谷師門里自己最是無用,受過他們太多的幫助了。
而且說到底鬼谷一脈也忠誠了三百多年,光是鬼谷二字給於自己的恩惠就不是輕易能還得清的。
許平猶豫了,再次思考著自己復活到底有什麼意義,要怎麼樣過完這新的生活,難道真是如李道然說的那樣逃避般的窩在這山上結束余生?
“老祖宗,到底要怎麼樣您可以慢慢想。”李道然察覺到了許平臉上的那一絲茫然,馬上信誓旦旦的說:“我找來服侍您的這個人不是皇家的人更不會牽涉到其他的勢力,如果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先讓她過來,您如果覺得是陰謀詭計的話大可以把她丟下山崖。”
“李道然,我真想殺了你。”許平這時候已經沉靜下來了,最少已經克制著自己不把朕字掛在嘴邊。
而至於他嘲笑自己的逃避許平也覺得說得很在理,自己確實很是迷惘,否則的話也不會一直選擇躲在這深山老林里。
“老祖宗,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這時候李道然不敢有半分的造次,因為他明白眼前這個似乎活生生的俊美少年有著自己難以想象的強大,更有這不世的威嚴不是自己能輕易冒犯的。
武力這個就算了,現在這武道沒落的時代那些所謂的高手都不行,自己這老骨頭人家一眼神就拆散了。
只是說到斗法的話李道然感覺更是無力,因為眼前這個可是號稱無所不能的奇才,身為陳道子一脈的傳承他也知道嫡系先祖臨終時說過的一句話:師弟有逆天資質,雖尊我為兄,但道行已不在我之下。
李道然趕緊辭別了,也是怕許平陰晴不定的情緒中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小命給咯嚓了。
腳步虛浮,混身都浸泡在冷汗之中。
李道然從這巨大的壓迫中回過神來已經是神情恍惚了,走路都有些踉蹌猶如行屍走肉,他甚至想不出自己剛才到底哪來的勇氣還敢說那麼多話。
這一生從未體驗過的恐懼讓人無法承受,斗法,這簡直就是個玩笑。
現在觀天宮很多的奇術也失傳了,真要斗法的話怎麼可能斗得過這個妖怪。
李道然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完全無法抵抗的恐懼,李道然明白只要他殺念一起的話,無論逃到天涯海角自己都沒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