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日子日復一日。

　　我渾渾噩噩地過著。而大叔竟再也沒有出現。他也有他的顧慮？或者是他根本沒把我看的有多重要…

　　距離暑假越來越近了。

　　大叔對我有那麼重要麼？

　　我偶爾也會在心里問自己，而最後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他只是我人生一段經歷的特殊符號罷了，但我心里的那種迷惘、悵然若失，卻又有點慶幸自己不會因為丑事敗露而社死的奇特感覺，讓我根本無法安下心來看這練習冊上的立體幾何。

　　阿鍾好幾次課間偷偷給我塞紙條，讓我在晚自習時去操場和他私會。

　　但我看著他轉頭又和小姜打情罵俏，這讓我感覺混亂又郁悶。

　　我對阿鍾有點好感，但並不喜歡被他當做發泄欲望的工具。

　　尤其是在大叔離開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心把那段往事就此埋藏。

　　在他最後一次遞紙條的那個晚上，我赴約了。

　　但我在漫天星光的無人操場上，擋住了他伸向我胸口的手。

　　在他有點詫異的目光中，我告訴他要結束這種關系。

　　他先是驚訝，繼而討好，我都不為所動。

　　他漸漸憤怒起來，威脅著要把我們的淫亂視頻公之於眾，我鐵了心不惜和他同歸於盡。

　　終於，他妥協了。

　　“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吧。”我刪掉了他手機里的視頻，清空回收站。平靜地把手機遞還給他。

　　他垂頭喪氣的，就像一只戰敗了的斗雞：“我們…做炮友都不行嗎？”

　　我抬頭看著他，想了很久。終於有點鼓起勇氣地說： “如果你是我男朋友，也許還有可能。”

　　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半張著口要說話，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眼神閃爍起來，到最後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突然釋然了，他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免費的妓女吧，妓女怎麼能做女朋友呢？我忽地感覺鼻子有點酸，抿了抿嘴…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向教學樓。

　　我有過被欲望支配的時候，做出的事情讓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大膽刺激。

　　但我也有脆弱的時候，羨慕她們在傷心難過迷茫的時候，有個男生能在身邊悉心照顧。

　　可能我不配吧。

　　我摸摸自己的小腹，總有陣陣脹痛襲來，算起來快要到生理期了，也難怪這幾天心情那麼灰暗。

　　剛回到教室，我就被嚇了一跳。

　　班主任正在門口平靜地看著我，但我感覺他好像不太高興。

　　他示意我跟著他去辦公室，然後我就被教育了整節晚自習，因為上一次的階段測試考的實在太差了。

　　“你要再這麼混下去，期末考完就找你家長來了。”這是他最後給我的定論。

　　我眼眶紅紅地走出辦公室，晚自習放學鈴已經響了好一會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姜正在門口等我。我突然有點心虛，弱弱地和她打了招呼。

　　“哇你可出來了！”小姜神秘兮兮地跑過來挽著我的手：“怎麼了，挨罵了？”

　　我點點頭。

　　“沒事沒事，偶爾失誤一次很正常嘛！下次努力就行。”她大大咧咧地說著，然而下一秒，突然湊到我耳邊：“你知道嗎，隔壁的班花好像在追小帥。”

　　我愣了一下，輕聲說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雖然嘴上這麼說，我的心里還是彌漫起一種難言的情緒，就像一個本屬於我的物品被別人盯上了一樣…想著想著我自嘲地笑出了聲。

　　我還真是一個渣女。

　　小姜恨鐵不成鋼地拍我的背：“你還笑的出來！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小帥到底怎麼回事，可是他對你有意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要再這麼無所謂，小心好男人被人撬走了！”

　　“好男人麼…”我默默想著。他確實算個好男人吧，除了有點悶，別的都挺好…可是我算個好女人麼？

　　和他在一起，他肯定會因為我傷心的。我捫心自問，在我的大腦被情欲占領時，我只能算是一個“女人”…

　　我強作無所謂的說道：“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你們不要亂說了。”

　　小姜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算了算了，你好自為之吧！你媽在那邊接你呢，快去吧。”

　　我嘆了口氣。今天真是灰暗的一天。

　　後面的日子，班里多了一些曖昧的氣氛。

　　阿鍾去廣州參加比賽了，而隔壁班的那位姑娘開始沒事就往我們班跑。

　　聽說她來自杭州，有著江南女生的書卷氣，扎著利落的馬尾，手臂纖細，皮膚白皙。

　　柳葉眉，杏核眼，下巴尖俏，臉蛋小巧。

　　修長的身段就像一只驕傲的天鵝。

　　不得不說，和小帥還挺般配。

　　但當我課間上廁所回來，看見她坐在我位子上的時候，我就不這麼想了。

　　“呃…”我腦袋有點懵，看著她坐在我的椅子上，轉向後排的小帥，似乎在問什麼題。班上的同學哪見過這種好戲，都饒有興致地關注著這邊。

　　隔壁班花好像剛看見我： “啊，不好意思同學，我請教陳宇豪幾個問題，一會就走。”她嘴上這麼說，屁股卻沒挪一寸。

　　像是審視一般，她的目光從我的小腿慢慢上移，在我明顯比她大了好幾號的胸脯上停留了一會，最後那雙杏核眼忽閃地和我對視。

　　我感到有點不爽。

　　小帥剛注意到我回來了，他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只是說：“啊，你來了，等一下啊，還有最後幾步就講完了。”

　　我更不爽了。

　　我站在自己的座位旁看著他倆。

　　那姑娘一直在輕聲細語地應和著小帥的講解，偶爾報以崇拜的目光。

　　她那帶點江南口音的軟糯普通話讓人聽了心里發酥，我看到班上有些男生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側臉好久了。

　　她笑眯眯地望著埋頭講題的小帥，一邊還“嗯嗯”地應聲。

　　“你嗯個鬼啊，都沒在看題！”我心里一萬頭羊駝奔過，就在我站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上課鈴響了。

　　“啊，這麼快嗎？”那姑娘驚訝地抬手看了眼表：“怎麼十分鍾過的這麼快，我還沒聽懂呢。”

　　“要不下次你在邊上站著聽吧，那樣時間過的慢。我腿都站酸了。”我心里吐槽著。

　　她不情不願地緩緩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撐起的校服下露出白嫩的腰肢。

　　我突然發現她的身材比例很好，雖然胸部大小普通，但是腰細腿長，是女生夢想的那種模特身材。

　　她比我高一點，還特地微低身子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啊同學，讓你站了這麼久。我真羨慕你能坐在這個座位。”

　　沒等我回應，她又回頭對小帥說：“那咱們還是周末見？我給你帶早飯。”

　　身旁傳來壓低的起哄聲。

　　小帥這才發現氣氛有點怪，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下節課的老師就從前門進來了。

　　“張老師好！”班花甜甜的叫了一聲，自然無比地走出了我們班。

　　“誒，你好你好。”張大爺看見她挺開心，那張以嚴肅著稱的臉此時都笑出了褶子：“你怎麼跑這來了？剛進門看見你在，我都以為我走錯班了。”

　　班花和他寒暄了幾句。看得出來，她挺受老師喜愛的。

　　這節課上了我滿肚子氣，我也不知道我是站在什麼立場生氣，但生理期的女生生氣不需要理由！

　　小帥好像回過點神來，冒大不韙在張老頭寫板書時給我塞了個紙條。

　　我本來想直接扔的，想了想，還是打開了，只見上面寫著：“最近周末經常在圖書館遇見她，偶爾會講題。”

　　我差點笑出來，抬手給他回了句：“和我有什麼關系。”

　　當紙條傳回去後，我感覺身後的人沉默了。

　　他沒有再回我什麼話。

　　我突然有點後悔，畢竟這也算他在對我解釋…我想回頭看看他，可最後還是放棄了。

　　是啊，我這樣的學渣和他不是一類人，我這樣的渣女…也配不上他…

　　或主動或被動，我禁欲好久了，全身心的投入課業真的會讓人失去欲望，這一個多月來，我竟然都沒再自慰過一次。而且也不想。

　　阿鍾好像在省里的比賽得了個金牌。

　　他回來後也像不認識我一樣，沒有再來和我說話。

　　小帥也沒再和我解釋什麼，只是隔壁班花來的次數明顯少了。

　　那一個多月里，我的眼里只有刷不完的題，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想考太差被叫家長，還是想和從前那個自己說再見…

　　終於，期末考試結束了。

　　我考得不好，但也不差。至少班主任沒再來找我談心。

　　窗外陽光正好。

　　我松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已經在過暑假了，居然感覺有點空虛。

　　“你不會是學習學傻了吧？”小姜在電話那頭笑嘻嘻的喊著：“暑假你都覺得空虛？那你還想上課嘍？哈哈哈哈…”

　　電話這頭的我有點無奈，說：“其實只是突然失去了目標，不學習，我都不知道該干什麼了。”

　　小姜說：“你媽不是要帶你去上海玩？那就多玩幾天呀。”

　　我回答：“別提我媽了，她怕我考砸了被叫家長，前幾天就先跑回上海了。給我打了一千塊錢，讓我過幾天想去上海了自己訂車票…”

　　“啊！真羨慕你～”小姜好像在伸懶腰：“我爸媽也出門了，不過他倆是丟下我出去旅游了！你媽至少還給你留了錢，我媽只給我留了一箱泡面！好在我有小金庫…”

　　聽小姜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的心緒越飄越遠…我想自己空虛是因為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吧…可我的愛好是什麼？

　　體育、繪畫、下棋還是電子娛樂？

　　我好像都沒有太多興趣…

　　“芸芸啊…”小姜突然聲音低沉起來。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電話中，她說：“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趕忙答應。

　　可她卻又糾結起來，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說到：“是這樣的…阿鍾之前去比賽，拿了一個省級金牌嘛，直接就有北體大的人來找他，說走自主招生流程想特招他。”

　　“哦…”我有點失望，原來就這點事：“那恭喜他了，那是個很好的大學吧…”

　　“是呀，他的實力能上本科就很不錯了，何況這麼好的學校…” 小姜突然有點害羞起來：“他和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還挺為他高興的。可是我爸媽不可能同意我考廣東以外的學校。所以高考以後肯定就是異地戀了…”

　　我想象了一下阿鍾的人品，突然感覺小姜好可憐，異地戀和失戀也沒什麼區別了。

　　“可是我沒想到啊。”小姜繼續說著：“他告訴我他拒絕北體邀請了，他准備考廣州體育學院。他說…他一刻都不想和我分離。”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酸酸的。

　　不管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流露…阿鍾從來沒有，也不會有人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吧…我心想著。

　　“那天晚上，我爸媽已經去旅游了…阿鍾把他的金牌送給我了。” 電話里小姜的聲音細若蚊吟：“我…把自己送給他了…”

　　我突然感覺好難受，心像被揪住一樣。

　　“你…疼嗎？”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這個。

　　小姜更害羞了：“啊？……剛開始確實很疼，流了好多血。可是慢慢的…就好了，他很溫柔的。他說我是他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女人，他會一輩子好好愛我…我以為他們體育生都很亂，以為他早就…他好厲害…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我的眼淚無聲地奪眶而出，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只能努力控制自己不發出抽泣聲，用最平靜的聲音回答她：“沒錯的…祝你們幸福。”

　　說完這句話，我猛地掛斷了手機。

　　窗外陽光熱烈。

　　我站在陽台，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匯聚在下巴上，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大叔曾經住的地方已經被建起了花壇，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就像淚水一樣零碎落地…消失不見…

　　我真的是個沒人愛的女人麼……

　　我在家里整整躺了一天。迷迷糊糊一直睡著，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做到最後都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餓醒的。

　　窗外只有路燈昏黃的光，家里一片漆黑，不知道幾點。

　　我頭昏腦漲地摸索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突然打開的光，晃的我眯起雙眼。

　　22：10

　　信息：無

　　無未接來電。

　　就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我掙扎著起身，來到廁所，洗干淨臉上的淚痕。

　　看著鏡中的自己，頭發散亂，眼神朦朧，剛睡醒卻透著一種病態的美。

　　如果是從前的自己，睡醒了應該正躺在床上分開大腿，愛撫自己嬌嫩的小穴吧…可是現在的我完全沒心情。

　　我撥通了媽的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通。

　　電話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觥籌交錯聲…“喂，芸芸啊，媽媽現在有應酬，過會再給你打…”我還沒開口，電話就被掐斷了。

　　我苦笑一聲，自己還真是一個沒人要的。

　　“沒辦法，對自己好點吧。”

　　我草草地梳洗一下，刮了好久沒清理的腋毛，翻出我藏在衣櫃底下的白色小吊帶。

　　自從我媽來之後，好久都沒穿它了。

　　我艱難地把自己的上半身塞進吊帶衫，因為腰細，衣服的下半部分還挺寬松，上半部分卻鼓鼓囊囊。

　　一對肉球擁擠著露出一條深溝。

　　吊帶繩細的有點搖搖欲墜，我都怕它們被崩開… 雖然胸部很豐滿，雙乳上方的鎖骨卻清晰可見。

　　我的脖頸修長，臉蛋白嫩，不用化妝都能顯滿青春期少女的嬌美。

　　“隔壁那女生有什麼資本和我比啊…”我在鏡子前跳了跳，滿意地看著那因為跳躍而變得波濤洶涌的胸脯。

　　“不能這樣出去，太色情了。”我又套上一件小開衫，系住扣子，遮擋住我滿是春光的酥胸。再搭配一條牛仔小短裙，美美地走出了門。

　　深圳雖然是大城市，但晚上十一點多時小路上也是黑燈瞎火的。

　　我孤零零走在巷子里，偶爾路過深夜營業的小髒館，雖然飢腸轆轆，也不想在這些地方隨便填飽肚子。

　　走了許久，突然看到遠處路口燈火通明…啊，到國貿了。

　　在國貿喝了砂鍋粥，胃和我的心情一起變暖了點。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回不回家呢…”我糾結了一會。今天睡了一整天，回去肯定也睡不著。“反正出來了，四處逛逛吧。”

　　夜幕下的國貿，人出奇的多，要不是我剛看完表，都不敢相信這是午夜時分。我確實也是第一次在這時候到這里來。

　　“要不要叫個朋友出來一起逛逛？”我心想著，翻了翻通訊錄，卻發現這會兒能試著叫一下的可能只有小帥。算了…還是不打擾他了。

　　街上俊男靚女三五成群，只有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我有點好奇他們都去干嘛，於是跟在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後面。

　　沒走多一會，我就明白了這些人是干嘛去的。

　　這邊好多酒吧啊！

　　不過我看大部分酒吧門口顯眼位置都貼著“未成年人禁止入內”，我攏了攏衣服，感覺自己應該是沒戲了。

　　我跟著那幾個年輕姑娘又逛了一會，終於到了她們的目的地：果然也是酒吧。比起那些高大上的建築，這個酒吧入口有點小，好像場所在地下。門口豎著一塊小黑板，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Lady's Night”，“全場特調雞尾酒暢飲，男士588，前88位入場女士免費！”

　　我的天，還能這樣…

　　我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好奇心讓我坐立難安，看著幾個姑娘在保安的目送下魚貫而入。我心一橫：“算了，大不了被趕出來！”

　　我裝作輕車熟路地走過去，和保安大叔對視一眼，剛擦肩而過，就聽到身後傳來：“喂，你等會！”

　　我一陣心慌，回過頭去強作淡定地問：“怎麼了？是88位名額滿了麼…我可以付錢。”我已經准備好了，他讓我掏錢我立刻跑路。

　　保安被我逗笑了，說：“這才幾點，怎麼可能滿。我們酒吧開業沒幾天，沒那麼多熟客。”

　　我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警惕起來：“那你叫我干嘛？”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臉，說：“身份證出示一下。”

　　我內心慌的一筆，表面上卻裝作生氣地問：“為什麼剛才我姐妹們進去不查，到我這就查了？”

　　保安也不介意，笑眯眯地說我面相嫩。

　　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表演生氣還是高興…我把胸一挺，死豬不怕開水燙，脆聲說：“沒帶。”

　　身後又來了一些男男女女，好像都是被促銷吸引來的。

　　保安皺著眉頭，看看杵在門口的我，又看了看我挺在他眼前的胸，幾秒鍾後，大手一揮：“算了算了，進去吧。”

　　我掉頭就走。

　　“好刺激！不過我好像一直挺喜歡這種感覺。”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沿著樓梯慢慢走下去

　　里面真是別有洞天！

　　沒想到地下場所那麼寬敞。

　　喝酒的人三三兩兩圍坐在一個巨大的舞池邊，舞池里沒人跳舞，只有一個駐唱歌手在唱著舒緩的英文歌。

　　我有點好奇，又有點忐忑地學著別人的樣子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我一直以為酒吧里都是亂哄哄的，沒想到還挺安靜。

　　我剛坐下沒一會，就有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帥哥走過來，彎腰遞給我一杯鮮紅的雞尾酒，上面還裝點著玫瑰花瓣。

　　“你好，今晚雞尾酒暢飲，有需要就示意我們。”他說著，遞給我一張酒單，上面寫著我看不太明白的奇怪酒名。

　　“這杯是我們的招牌：傷心玫瑰，如果有別的需求或者想看現場制作，歡迎移步吧台。”他職業化地笑了笑：“如果一會人多了我們聽不見，可以按桌上的呼叫鈴。”

　　我拿起酒單，看見上面每個奇怪酒名的後面都寫了調制配方，那些免費的雞尾酒好像都是一點點酒和各種飲料，別的酒都是要錢的，價錢讓我看了都害怕。

　　“這些雞尾酒度數才2-4，還真是…挺適合我的。”

　　環顧四周，沒有人注意我。

　　大家都在自己的舒適角落里，或談笑或舉杯。

　　歌手沙啞的嗓音在空曠的舞池回蕩，我的心一下子放松起來，讓身體在沙發上舒服地窩成一團。

　　舉杯小酌了一口“傷心玫瑰”，嗯…這真的不是果汁麼，還不如Rio…

　　“叮咚”。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我懶散地點開屏幕，是小姜發來的。

　　“睡了嗎？”

　　什麼呀…十二點多給我發這個…我把手機丟到一邊，我不想當她和阿鍾的情感咨詢師。

　　舞池里的歌手在一首首地唱著，桌子上的玫瑰酒早已見底，我又隨意要了一杯別的。

　　我微眯雙眼，享受這從未有過的愜意時光，眼眶在不知不覺中微微濕潤，燈光隨著音樂起伏變得迷離夢幻。

　　小姜沒有再發來信息。

　　我也不知道在沙發上窩了多久，沒注意舞池里的音樂漸漸從舒緩變成了歡快。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把我驚醒。

　　音樂已經停了，舞池里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許多的男男女女，旁邊的高台上，一個脖子掛著巨大耳機的黑人在擺弄著器械。

　　他喊的音調從低沉開始一點一點變得高昂，我聽不清他在喊什麼，只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從卡座里站起來走向舞池。

　　那個黑人就是一個節奏掌控者，他的音調就像過山車在攀升，我感覺舞池里所有人的情緒都完全跟隨著他的調度。

　　當終於抵達最高點時，他大手一揮！

　　猶如過山車急轉直下！震耳欲聾的音樂突然響起！全場情緒轟然引爆！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看舞池里的人們肆意地扭動，跟隨勁爆的節奏釋放著自己。

　　每個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專屬舞蹈，沒有人在意別人的目光，都沉浸在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情緒里。

　　原來這才是夜店真實的樣子。我看了看手機，時鍾顯示著凌晨一點整。

　　我有點躍躍欲試，但又對這種狂熱氛圍有點惶恐，猶豫了一會，還是准備回家。

　　正當我收拾好准備起身時，一個身影突然攔在我面前。

　　我抬頭看去，是一個不好分辨歲數的女性。她畫著濃妝，戴著長長的假睫毛，張口閉口好像在說什麼。

　　音樂太吵了。

　　我站起來，指著自己，大聲喊到：“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我說你現在走太可惜了！”她的喊聲終於讓我聽清了。

　　“現在太晚了，我得回家了！”我大聲喊。

　　她可能有點社牛屬性，自來熟地走到我身邊，指向舞池，在我耳邊喊：“現在才是黃金時間！讓姐姐帶你去體驗體驗！”

　　我無奈地笑起來，好熱情的姐姐…也沒准是阿姨。罷了罷了，來都來了。

　　可能我內心也確實想試試。

　　她幫我擠開外圍擁擠的人群，來到舞池深處。

　　我只感覺四周都是揮舞的手臂，一張張狂熱縱情的面孔從我身前閃過，荷爾蒙的氣息環繞我每一寸皮膚。

　　那姐姐松開我的手，示意我像她一樣雙手舉高，環繞頭頂，腰和胯跟隨節奏扭動，她的腰靈活的就像一條蛇，扭起來風情萬種。

　　我有點放不開，因為我的外套開衫略緊，手臂很難舉過頭頂。

　　她也看出了我的窘迫，示意我隨自己喜歡的方式來。

　　她不再管我，閉上眼沉浸在音樂中。

　　我調整了一會，看看周圍根本沒人注意我，就算瞎跳也不會被嘲笑。

　　我不再拘謹，雙手支起護著前胸，跟著節奏搖擺起來。

　　慢慢的，我也進入了狀態。

　　啊…原來是這種感覺。

　　很難形容，但是很舒服，仿佛在搖擺蹦跳中忘記了所有煩惱，原來伸直雙手只是為了讓自己和他人的身體肆意接觸，在這個霓虹閃爍的夜場里，所有人的面具都被卸下，每個人此刻都是真正的自己。

　　音樂節奏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勁爆，理智還是讓我牢牢護著自己的胸口，身後偶爾也有一具具火熱的軀體與我輕輕碰撞，不知是男是女，大多一觸即離。

　　我看見不遠處一對男女開始忘情擁吻，男人一手攬著女人的腰，一手伸進她的上衣揉搓，而女人一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在男人的褲襠里摸索，他們的舌頭糾纏不清，偶爾分開還拉出一絲晶瑩的唾液…另外一邊，一個大叔頂胯做出搖擺的動作，而他身前的女人正主動撅起臀部，緊貼住男人的胯來回摩擦。

　　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吮，表情就像身處極樂世界…

　　素了太久的我，看到這些少兒不宜的場景不禁面紅耳赤，渾身燥熱。

　　我想逃離舞池，卻發現無路可走，剛才的姐姐不知被擠到了哪里，狂熱的人群把我身邊圍的水泄不通。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軀貼上了我的後背，他的下體近乎頂住我的臀部，隔著牛仔裙我都能感覺到，有根硬邦邦的東西跟著節奏在我屁股上蹭來蹭去。

　　我一下子渾身僵硬，又羞又氣地回頭看著我身後的大哥，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在干什麼，還在那兒眯著眼睛搖頭晃腦。

　　我使勁把他推開，他也不惱，換了個方向接著蹦。

　　“不行，我不能在這繼續呆著了，現在身體太敏感，再這樣下去可能又會失去理智…”

　　我拼命往外擠，擠了沒一會兒，音樂倒先停了，原來蹦迪也有中場休息…我松了口氣，有零星的人走向場邊卡座，我的路线就不像剛才那麼艱難了。

　　“誒，等一下妹妹！”剛才的大姐又出現了，在我身後喊我。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我腹誹著。

　　像聽到了我心里的話，她笑嘻嘻地說：“姐姐帶你進來的，哪能不管你啊，我剛才就離你沒多遠。”

　　不由分說，她拉著我走向場邊她自己那桌：“妹妹剛才蹦的太拘束了，一看就是沒敞開心扉。”她表情有點壞壞的：“沒敞開心扉，那就是還沒有喝到位！”

　　我連連擺手拒絕道：“不行姐姐，我酒量不行，不能再喝了。”

　　她讓我坐在她身邊，我看見桌子上散亂擺著好幾個酒杯，還有幾瓶英文名字的酒。

　　“說實話啊妹妹，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我越看你越喜歡。”大姐招來服務員，讓他取個新杯子。

　　“我從十八歲開始就在酒吧玩了，看見你就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妹妹你放心，今天姐姐必須得讓你體驗到夜店的魅力。”說著，她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些。

　　“來，喝不了就少來點，那些免費雞尾酒都是垃圾，不嘗嘗這個你就白來了。”她推過來一杯洋酒，大約倒了1/3杯，如果算杯里冰塊的話量更少。

　　我有點招架不住她的熱情，只好端起酒抿了一小口。

　　甜中微帶辛辣，好像也還好。比起大叔灌我的白酒強多了…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姑娘。”大姐看我喝了還挺高興。

　　我和她碰了碰杯，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其實我也挺喜歡她這樣熱情友善的大姐。

　　不一會，杯中酒就見底了，我感覺自己有點微醺，心情比起剛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大姐又給我倒了半杯，我沒有拒絕。

　　舞池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現在應該是聊天時間。

　　我看了看桌上的小吃和酒杯，隨口問道：“姐姐，你也是一個人來玩的嗎？”

　　大姐好像才想起什麼，她起身看了舞池半天，喊了幾個名字。

　　我看見舞池里慢慢走出兩對身影，都是一男一女，霓虹燈閃爍，看不清容貌。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

　　走到桌前，我才想起來，這不是剛才拱我那大哥嗎！

　　他好像沒認出我，看我瞪著他，還笑著對我點點頭。

　　他看起來傻呵呵的，剛才可能不是故意的吧…我有氣無處發，看卡座也坐不下新來的五個人，就要起身告辭。

　　沒想到大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讓我坐下，對他們說：“你們要不要願賭服輸？”

　　我看見幾個男人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示意女伴離開，毫不客氣地圍著桌子坐下。

　　“你才十八歲啊妹子？”一個略胖的大哥湊過來嬉皮笑臉地問道。

　　“額…”我沒太搞明白情況。

　　“哎哎，你收斂點，別嚇著人家小姑娘。”大姐把胖哥的臉從我身邊推開。

　　“之前這妹妹一進門我就說，她肯定第一次進夜店，年紀頂多也就剛十八，怎麼樣，准不准？你們仨不信的，一人干一杯吧！”大姐噸噸噸地滿上三杯酒，看著幾位男士。

　　三個男人表情莫名地對視了一下，沒多說話，只是各自干了杯中酒。

　　大姐很滿意他們的表現：“不錯不錯，都沒耍賴。”她對我介紹道：“這三位是姐姐常年在酒吧一起玩的朋友，也算是三位弟弟吧！”她又轉向男士們，故作威嚴地說：“這位是我今天剛認識的妹妹，特別投緣！她第一次玩有點拘謹，你們可要照顧好她！”

　　“沒問題！”“那必須的！”幾位男士各自保證著。

　　“你們看我這妹妹，皮膚嫩的能掐出水。她可一點都沒化妝啊，這小臉蛋長的…還有這身材，居然才十八歲就長這麼…嘖嘖…”

　　大姐的手在我胸前比劃了一下，這夸獎都讓我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有點太直白了？

　　正當我想著怎麼得體回應時，她突然一拍桌子：“糟了！我忘了個事！”

　　我被嚇了一跳。

　　她猛地站起身來，說：“今天這桌賬全記我身上，你們年輕人好好交流，姐要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

　　啊…我下意識地也站起來。

　　卻被她一把按回座位。

　　“妹妹別擔心，姐一會就回來，我保證這幾個家伙不敢欺負你。”她的語氣略帶調笑：“再說這大庭廣眾的他們還能吃了你不成？”旁邊的胖子也揶揄附和道：“小妹妹和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單獨坐一桌，害怕也正常，人家想走就走唄。”

　　可能是酒精壯了我的膽氣，他們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了。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比這大的場面我都見過！

　　我端起酒杯，看著三位准備看笑話的男士，大聲地說：“誰怕誰呀？來，干杯！”

　　男人們也笑了，我覺得他們應該也喜歡我這樣豪爽的女生。

　　我好像太久沒和異性正常的交流了，酒吧的氛圍讓我忘記了好多煩惱，酒精的刺激也讓我放松了警惕。

　　是啊，大庭廣眾的，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一杯過後，我們之間的氣氛熱絡了許多，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了剛才離開的兩位女伴不是他們的女友而是酒吧的“氣氛組”，知道了這三位男士平均年齡比我大七八歲且都沒找到工作，還知道了這桌上的一瓶酒居然要價一千多…不過對剛才離開的大姐做什麼工作他們倒是諱莫如深。

　　他們問我在哪個學校讀書，家住哪里，為什麼這麼晚不回家爸媽都不管…我還沒醉呢，怎麼會告訴他們這些！

　　我嬉笑著打岔過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他們偶爾互相碰杯，但更多的是想和我干杯。

　　我才不會上當呢，我對自己的酒量有著清晰的認知。

　　他們倒也沒硬逼我，可是再不干杯也架不住男人們巧舌如簧，每次多少都得喝一點，然後立刻有人幫我滿上。

　　漸漸的，我有點頭暈了。

　　我想看看時間卻沒摸到手機，只好求助男人們。

　　有人說兩點半了。

　　我突然發現距大姐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我開始有點不安，覺得自己應該回家了。

　　我站起來翻找手機，不一會，胖子從一旁遞給了我。

　　我沒有多想，接過手機就和他們道別。

　　對於我要走這件事，三個男人都不樂意了，他們一邊說著大姐還沒回來，一邊說著下一場蹦迪馬上開始，一邊又晃著桌上的幾瓶酒說我不在他們喝不完。

　　我編了好幾個理由都被他們搪塞過去，就是把我堵在位子上不讓出去。我也不敢強行從他們腿上跨過去，那樣總感覺不太合適。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借口：“好哥哥們，我剛才已經和男朋友說了，他一會就來接我了，我們下次再聚好不好？”我心想，如果他們真不放我走，就只能深更半夜打擾一下小帥了…

　　聽到我的話，一邊的胖子卻噗嗤笑出了聲，他說：“你要不先看下手機，你男朋友還在嗎？”

　　“啊？”我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忐忑地打開手機：什麼也沒有啊？

　　我疑惑地看向胖子，他看我的表情也疑惑了，突然一拍腦門說：“哦，不好意思，你的新消息我給看了，所以沒顯示，你點開微信就知道了。”

　　我有點生氣，他怎麼能隨便看人手機，回頭我得設個鎖屏密碼…

　　來不及細想，我點開了微信。小姜的頭像排在第一個。

　　“睡了嗎？”00：12

　　“對不起芸芸，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01：34

　　“陳宇豪應該和那個隔壁班女生在一起了，阿鍾下午告訴我的，他跟在他們身後偷拍的。”01：37

　　一張刺眼的照片映入眼簾。

　　我猶豫了，手指停留在圖片上方，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還是點開了。

　　照片里，那個我以為會一直安靜陪伴我的男孩，正和另一個女孩十指相扣。

　　女孩依偎在男孩肩上，他們的背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顯得如此親密。

　　如此般配。

　　就像青春偶像劇里的男女主角，陽光，溫暖…

　　而我，一個深夜里身處糜爛歡場中的少女，再怎麼外表靚麗，也只是個肮髒角落里的路人甲。

　　哪有什麼痴情少年…只是當初沒遇到更好的罷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已經快忘了當時是什麼感覺。

　　根本哭不出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站在什麼立場去哭…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感覺自己被所有人都拋棄了…

　　我聽到身邊的男人好像在說些什麼，身體無意識地被他們擺弄著。

　　他們按著我坐下，把酒放在我面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學生仔不懂欣賞，你這樣的妹子有的是人喜歡”、“哥哥們今晚都可以做你的男朋友”…我聽他們在喋喋不休，但那些話好像都沒在我腦海中勾勒出具體意義…身邊的三個人離我越來越近，胖子的手悄悄摟過我的肩膀，高個男人伸手把酒杯遞到我嘴邊，而另一個容貌普通但皮膚黝黑的人卻伸手按下了遞到我嘴邊的酒杯。

　　他在高個男人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只能聽到幾個零星的詞匯：“灌醉”…“沒意思”…

　　“他們在說什麼…”我有點呆滯。

　　算了吧。和我沒什麼關系。

　　我猛地搶過那杯就要被拿開的酒，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可是灌的太猛太急，有半口酒衝進了氣管。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嘴，噗地一口全噴在手上。

　　烈酒順著我的手臂流了一袖，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汙漬。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到眼眶滿是淚水。

　　殘留的辛辣刺激著氣管，我低下頭一邊咳，一邊看著淚水如同下雨一般滴落在地…

　　還是沒忍住…我終於哭出了聲…這不知如何去說的委屈淹沒了我的世界，如同我撕心裂肺的哭聲也被淹沒在越來越響的音樂中…

　　眼前的景物在旋轉，地上的淚痕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我還沒醉，可我好想醉。

　　那個胖子在輕拍我的後背，大個子和黑皮男人都起身幫我擦拭那濺了一身的汙物…我已經無所謂他們的別有用意，任由他們的手“不經意”地反復擦拭我豐滿的胸口，在我最孤獨脆弱的夜里，每一個或真或假關心我的人我都心存感激…至少我還在他的眼里，沒有被拋到腦後…

　　“妹子啊，再傷心也別喝那麼急，今晚就到此為止吧…”黑皮男人對我喊著，音樂聲好像變得更響了…

　　“對啊，別喝了，哥哥們帶你吃宵夜去？”胖子也在一邊附和。

　　我慢慢的哭夠了，感覺眼眶一點點變得干涸。我的心好像也一點點干枯了…

　　我趴在桌邊，看著身上沾滿酒和口水的外套袖口，還能找到一塊干淨的布料，抬手細細擦干了淚痕。

　　“你們想走就先走吧”，我抬起頭，搖晃著站起來。

　　舞池里的人群在瘋狂搖擺，此刻他們每個人的腦袋應該都是一片空白，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只有轟鳴的音樂。

　　我深吸一口氣，像在對身邊的男人們說，也像在對某位的男人宣戰：“不愛我就滾蛋！我有的是人喜歡！！！”

　　喧鬧的夜場中，我的宣言沒翻起一絲浪花，但身邊的男人明顯興奮起來。感覺他們都躍躍欲試。

　　“說得好！不喜歡你是他瞎了眼！你那男朋友就是一個傻逼！！！”胖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哈哈哈對，他就是一個傻逼！他們都是傻逼！！！”我也笑罵起來，刺耳的粗口突然讓我心情無比舒暢！

　　胖子伸手摟住我髒兮兮的肩，大喊著：“走嘛，哥哥們幫你忘了那傻逼！”

　　他們簇擁著我擠進舞池。我再也不想再裝什麼乖乖女了，我要放肆的嗨一次，什麼都不去想。

　　一邊走，一邊踩著音樂的步點。

　　我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每一個細胞都在跟著節奏搖擺。

　　三位男士也和我貼身舞動，把我護在中間。我任由他們挨著，大個子也沒有像最開始那樣頂著我，他的身材還挺有安全感。

　　剛才那大姐說得對，不盡興是因為沒喝到位！微醺的我，投入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舞台上的DJ不知什麼時候從黑人換成了一個年輕靚妹，她穿著瑜伽褲和小吊帶，酷的讓我眼冒星星。

　　“Put your hands up～～”我聽她在大喊！全場所有人的雙手都舉了起來，如朝聖一般等待音樂的高潮！

　　我也試著舉起手…

　　“啊…好煩人！”我的外衣太緊了，手根本抬不起來！

　　算了，不管了！

　　我抓住衣領兩側使勁一扯，開衫扣子瞬間崩了一地。

　　我脫掉那沾滿酒漬的外套，白色小吊帶和光潔的肩膀在霓虹燈下分外亮眼。

　　我看見雙乳隨著我撕衣服的動作微微顫動，圍著我的男人們瞬間眼睛僵直，鼻孔放大。

　　我很滿意他們的表情！

　　“陳宇豪你不想看，那我就讓愛看的人看個夠！”我把外套甩向空中，震耳音樂轟然降臨！

　　好嗨！

　　我把頭發都甩散了！

　　誰創造了這麼勁爆的音樂，音浪如潮水般衝擊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肉，直到每一滴血液！

　　正當我縱情蹦跳著，突然有人擠到了我身邊，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一頭扎進了我的胸口。

　　我嚇了一大跳，睜開眼發現是個不認識的禿頂大叔，渾身酒氣，他的手摸索著伸進我的小吊帶下擺，直奔我的雙乳而來！

　　如果被他握住，只要輕輕向上一推，我的整個乳房就會從吊帶領口跑出來！

　　然後我凹陷的乳頭連同粉嫩的乳暈就會被他一起吸進那肮髒的嘴里！

　　那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腦補了那麼多畫面，沒等我尖叫，胖子就使勁一把扯開了禿頭大叔。

　　“草泥馬的滾一邊去！沒看見有主了嗎？傻逼玩意…”他罵罵咧咧。

　　大個子又跑過去給了那男人一腳。

　　他可能自知理虧，屁滾尿流地跑了，連看都沒敢看我一眼。

　　我心有余悸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還在回味剛才那一下的觸感…那大叔其實已經掐住了我的雙乳，那種粗糙的觸感現在都還殘留在我嬌嫩的乳肉上，火辣辣的。

　　而我的乳頭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悄悄地從乳暈里冒出來，頂住了吊帶的胸墊…

　　我的臉蛋有些發燙，不知是害羞還是被刺激了…我感激地對胖哥笑了笑，他也嘿嘿笑著拍了拍我光滑的肩膀。

　　調整了一會，我又開始蹦起來，卻突然發現周圍不少男性都在關注我這邊，或隱蔽或直視。而女性敵意的巨多…

　　“妹妹你悠著點跳！”黑皮哥在我耳邊喊。

　　“啊？為什麼！？”我邊跳邊疑惑地望著他。

　　他示意我低頭。

　　我一看嚇一跳。

　　只見我的雙乳隨著跳躍被甩來甩去，因為慣性，每一下都呼之欲出！

　　我穿的衣服吊帶本來就細，看起來沒有太多束縛作用，那一對肉團真像兩只大白兔子，拼命蹦跳著想逃出牢籠…

　　我下意識地想停下來，卻突然想起周圍女人的目光有點熟悉…就像那個隔壁班花看著我的眼神，有厭惡、有仇視，且嫉妒。

　　刹那間，一團火燒上了我的頭頂，她們的面目好像都變成了那個女人！

　　憑什麼！

　　我沒招誰沒惹誰，憑什麼要被你敵視！我的朋友處的好好的，憑什麼你要把他撬走！舞場里各跳各的，你們憑什麼管我怎麼跳！

　　我的憤怒吞沒了理智，根本不理會黑皮男人的提醒，賭氣似的甩的更用力了！

　　“你這樣太顯眼了，別給我們找麻煩！”胖子左顧右盼，在我耳邊大喊道。

　　我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地跳著。

　　我感覺那三個男人把我圍得更緊了，可能在試圖遮擋別人的視线。

　　“你們不是也愛看嗎？來看個夠吧！”我一邊心想著，一邊眼神挑釁地看著他們仨。

　　可能男人就討厭被女人挑釁吧，我發現他們三個人呼吸變粗重了，跳舞時的肢體接觸變得越來越頻繁，不知是不是深夜的酒吧關閉了空調，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連同我的身體都變得燥熱難耐。

　　額頭和胸口都沁出細密的汗珠，我舞得越來越瘋，越來越肆意…

　　我賭氣地看著自己左邊的巨乳隨著甩動一寸寸擠出吊帶衫…“有本事你出來啊！”我氣鼓鼓地想著。

　　突然！

　　像在嘲笑我一般，它毫無征兆地整個跳到了外面，連帶右邊的乳暈也露了大半，只有一寸衣服艱難的勒著半球。

　　兩枚嬌小的乳頭同時翹在我眼前，像在控訴我摩擦了他們十幾分鍾！

　　“呃…”這什麼情況？！

　　我承認我有賭氣的成分，故意甩的那麼使勁。

　　但我真沒想到它能被甩出來！

　　這什麼破衣服啊！！

　　我整個人都懵了，都忘了停下，還在隨著慣性蹦噠著，露在外面的那只白兔一上一下跳的更歡了，另一只沒幾下也把自己脫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