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鄧兮覺得自己矛盾得可笑,埋在他精壯的胸前,“偶爾還是可以這樣。”
這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種由內而外被填滿的饜足感實在太爽了,就是有點掉面兒。
不過,在他這,她已經沒什麼面子可言了。
忽地,鄧兮整個人被他帶著往上一提,正好和他面對面,眉心落下一記濕吻。
“剛剛為什麼要說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道,只記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潛意識里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先認錯總是對的。
“可能因為又把新換的床單弄髒了,這樣會給你添麻煩,”鄧兮想了個補救措施,“不過待會我來幫你換床單就行,你可以歇會。”
少年輕嘆了口氣,把過分懂事的人抱緊,抵住她額前低喃著:“姐姐,這幾天做你想做的就好,不用顧慮那麼多。”
他不敢多說,怕藏在心底的暗流一般的喜歡流露出來,將眼下短暫的美好衝碎。
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
鄧兮聞言一怔,突然有些羨慕他未來的女朋友,心中感動化作細密的小針,扎在心口,又酸又疼。
清醒一點,他就是個炮友而已。
這些好,都是暫時的。
“好。”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起碼現在是享受的,想那麼多反而徒增煩惱。
緊了緊環住孟涼脊背的手臂,枕在他胳膊上愜意又自在,“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到時候挑一個貴重點的禮物,就當還了他的人情。
互不相欠,才算體面。
“十一月十五。”他垂眸去看她,眼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希冀。
“那很快了。”
零二年十一月十五,年紀還真是小。
從前她排斥極了老牛吃嫩草,想不到真正吃嫩草的時候,那些曾經信誓旦旦的宣言都成了空話。
倒真是男色誤人。
“姐姐談過戀愛嗎?”長指捏在她後腰處按揉,語氣隨意,視线落在少女輕顫的羽睫上。
“嗯,兩次。”鄧兮蠻喜歡事後窩在他懷里,摟摟抱抱說說話,像是好朋友之間的談心。
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能把他當成好朋友。
“可以說說嗎?”空調溫度開得不高,糾纏過後的體溫降下,他扯過薄被蓋住鄧兮裸露的肩頭,“我取取經,學習一下。”
沒什麼不能說的,既然他想聽,那就說說吧。
“我第一次談戀愛在高二,”畢竟是早戀,鄧兮忽然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為自己找補道:“那時候年紀小,老師家長都說不讓談,我就偏偏想試試,恰好當時有人跟我想法差不多,就談上了。”
搭在她後腰的五指收緊,高二,那時他才初三,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盤踞心間,但孟涼嗓音依舊平穩,“後來呢?”
並未察覺他的異常,鄧兮便繼續開口:“後來,高三學業緊張,就分手了,不過主要是三觀不合,他的某些思維就跟剛從清朝穿越過來似的,嘖嘖。”
“嗯,那兩個人之間怎麼才算三觀一致?”
突然有種當了戀愛導師的錯覺,她認真看他,“沒有三觀完全一致的兩個人,只要沒有太大衝突,而且能互相包容和磨合就可以,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這方面,都是談的時候感悟出來的。”
“那第二段呢?”
“第二段嘛,就是高考之後,那時候剛解放,都想嘗嘗禁果,正碰上有人表白,我就答應了,”鄧兮也不藏著掖著,語重心長道:“你別學我,這種將就著談的戀愛大多不長久,而且這種戀愛觀不太好。”
“禁果?”
“呃,這是我用詞不當啊,就是都想試試老師不讓做的事兒。”
“嗯,後來呢?”
“後來,我在津北,他在南州,有個女生加我,發了他們的親密照,就分了。”當時她自己都覺得驚訝,畢竟祁正天天和她視頻,竟然還有空出軌。
孟涼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結果,抿唇道;“及時止損也好,減少沉沒成本。”
“嗯,”看著面前黑眸定定看著她的少年,像是眼中只有她一個人似的,鄧兮為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感到可笑,端起姐姐姿態教導他,“出軌是不好的,傷人害己。”
鄧兮想到過往,語氣低落下來,“如果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不懂得對別人負責,又怎麼稱得上是有自制力的‘人’呢?”
最後兩句話聲音小到孟涼聽不清,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麼,卻見懷中人坐了起來,“我去給夏夏回個電話,你先休息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