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快速路上被左右的路燈照成一片橙黃色,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流少了很多,看起來空曠了起來,一輛亮黑色的奔馳車在路上疾馳著,車頭前的三叉星閃耀著淡淡星光。
這輛車是江清雯的爸爸媽媽恭喜她入職之喜的那天送給她的,用那句廣告語來說就是,希望三叉星輝照亮她的事業與前程。
本來媽媽告訴她是輛十萬左右的代步小車,等爸爸開回來一看落地要快四十萬,爸爸和媽媽又對她先斬後奏,郝春芳拉著女兒的手說,好車讓男人可以美女環繞,也可以讓女人斬掉無用的桃花,她一直沒理解什麼意思。
她戴上藍牙耳機,撥通了號碼。
良久,對面才接起,聽得出所在的場景嘈雜無比,動次打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喂,清雯,怎麼啦?”還是那個清脆爽朗的聲音,是趙詩婷,她正在另一頭扯著嗓子對著電話喊著,酒精的作用下眼神迷離。
“你又喝酒!”江清雯熟悉的臉龐又回來了,還是那般冰冷,沒有在電視台里半點的溫和親人。
“嘿嘿,就,一點點啦,有什麼,事嗎?”另一邊的趙詩婷聽出她生氣了,連忙示弱又撒嬌,著急的轉移話題。
“我們電視台有個新節目,說是聯合地方婚介出品的一個相親類的節目,你問問你知道嗎?讓他多准備一下。”
“哦,好,等我回家的,先不說了,輪到我點的歌了,拜拜親愛的!”
江清雯剛想說去接她,結果直接就掛斷,心里暗罵了她一聲死丫頭。
六年前王明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讓她性格大變,一天天醉生夢死,自己當時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她懊惱的拍了下方向盤,她減慢了車速,還是給趙詩婷發過去了一條信息。
“明天上午九點學校門前的咖啡廳見。”
趙詩婷看完信息,嘴角難掩的露出一起苦笑,長時間的墮落已經讓父母不在對她抱有希望,現在還擔心自己的,只有她了。
“來,喝酒!”
一個包房里震耳欲聾的音樂響起,黑暗的房間里只有頭頂的射燈來回旋轉著發出白色光柱打在中央一群正在群魔亂舞的人們,趙詩婷一口把僅剩的啤酒喝完,下地融入了其中……
金屬相撞的鑰匙聲在門口響了一陣,門應聲打開,不似門口走廊的感應燈那般明亮,一團黑暗隨著關閉的門縫瞬間把她傲人的身姿掩蓋。
她打開了橙色的照明燈,把黑暗驅散,她安靜的拖鞋累人的高跟鞋,穿上毛絨的貓頭拖鞋走到沙發前,軟弱無力的攤了上去,好累。
擺脫了白天的面具,再也不用對著誰強行的微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感覺臉上的肌肉都舒服了很多,看著這熟悉而空蕩的房間,毫無家中該有的煙火氣息,眼前浮現出了爸爸媽媽在客廳不停拌嘴的場景,抿著的嘴角終於彎起了一輪好看的月牙。
爸媽已經不在這里住了挺長一段時間,有半年了,她記得大學的時候媽媽就和她說過這件事,沒想到時間真的是很快,自己工作穩定以後,兩個人說是想農村的大院了,去農村的鎮上新開了一家飯店,現在農村發展也好了,聽說現在干的也不錯,本來說是半個月回來看看她,結果因為忙還是什麼的已經一個月都沒有來城里了,最近的幾次還是自己開車回去才見的面,大老遠就看到兩人毫無雜念的笑容,那是在城里所難以見到的,說明他們的選擇是對的,爸媽一看到自己就說天天都看晚上地方台的天氣預報,別提多高興了,自己女兒天天上電視,在村里走路都挺的背直,而現在城里就給她的只有這一棟房子和奔馳車,差嗎,非常好,但又是那麼的冰冷。
她強忍著腳上的酸痛,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一碗小雞燉磨姑的方便面,她不是不會做飯,而是實在是懶得開火,泡面盒的撕扯在一團安靜的客廳里顯得尤為的突兀,就那麼看著熱氣逐漸升旗的盒子發呆。
對了,方磊呢?
她連忙掏出手機,想起在電視台時候給他發過的一個微信,似乎期盼著什麼,打開對話框,自己發的那三個字下面依舊空空如也,心里泛起一絲失落,但瞬間又恢復如常, 她本就不是一個會特別依賴一個人的人,等著泡面泡熟的幾分鍾里,她無聊的打開朋友圈,她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人緣不錯,朋友也多,朋友圈很多國人朋友記錄著在海外的日常,她時不時點著贊,時間在牆上鍾表的滴答滴答中無聲息的略過,白色窗簾因窗口的裂縫被風吹起了一絲縫隙,隱約間對面樓相同的樓層一個燈光幽暗的房租內,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你,你們回去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略顯混濁,嗓子好像被口香糖黏住一樣,他身影矮小,且駝背,一臉憨笑的對著正准備走出門口的幾個年輕人打著招呼,他穿著灰白色工裝,寬大的衣服顯得里面的身體瘦骨嶙峋,只有一只與身體不符的粗壯的老手在臉旁揮了揮。
“昂。”沒有過多言語交集,幾個年輕人並沒有回頭正常的回應,只是為首的一個年輕小伙淡淡的回了一聲,便關閉了鐵門,一時間空曠的廠房里鐵皮碰撞的聲響回蕩在密閉的空間中。
倉庫面積很大,擺放著一排排鋁合金樣式的鐵架子上面放滿了鞋盒子一樣的紙盒子,牆邊停著一個紅色的叉車,玻璃窗懸掛在高高的牆壁上,人只能透過它看到外面的天空,與門口相對的一角,是一個用白色工程塑料搭建起來的簡易板房,透著一個窗戶被發黃的白色窗簾遮蔽著,整個倉庫的照明靠的就是天花板上那幾個鎢絲燈泡,所以一到晚上並不明亮。
馬海這些年一直在這里白天當著出納,記錄著貨物進出信息,晚上又住在這里,順便看著點倉庫,其實門一鎖也沒什麼事,主要就是管龍為了給他行個方便,讓他晚上有個住的地方,也算是報一下當年的恩情。
馬海這些年變化並不大,要說比較顯眼的變化,那就是兩邊的頭發比六年前白了更多了,遠遠看去和全白了沒兩樣,至於面容,估計也是老的沒法再老了,所以依舊是那樣,每天依舊沒心沒肺的活著,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可能是盡量的避免孤獨,他總是積極的在早上上班時和晚上下班時和在這里工作的其他幾個人打著招呼,只是總是等不到回應,偶爾的也只是一個“嗯或者昂”看得出他在這里也非常不受待見,只是因為是老板家安排進來的人的身份,沒有過多的為難他。
他哪知道那麼多勾心斗角,還是沒心沒肺的日復一日的這樣活著,不知疲倦。
今日他還是一樣,在不被回答的告別聲中,嘿嘿的笑著,待眾人離開後,默默的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小屋子看起來髒兮兮的有種說不出的臭味,木板搭建的單人床上灰色的床單被褥有些肉眼可見的白色點子,奇怪的是看起來還算整潔,馬海每天都把被疊起來放在一角,旁邊緊挨著就是一個破舊的木頭桌子,放著一個簡易的台燈,和一卷白色卷紙,衣架掛著的油泥色的毛巾线頭開的到處都是,原來剛才在外面看到以為是窗簾一樣的東西是個破毛巾。
馬海這些年在張娟的催促下前些年總是時不時的去和450歲和他差不多大的中年婦女相親,最近消停了很多,可能是張娟的耐心終於用完了,這幾年又再次的放棄他了,畢竟次次的閉門羹對於內心的打擊是太大了,她有點懷疑那個算命的是個騙子了,被他說中的難不報也是碰巧而已。
他還和往常一樣,褲子一拖仰躺在床上,露出干枯如老樹枝一樣的黑瘦羅圈腿,與還沒完全充血的大屌,要說這些年馬海最大的進步就是手機里網站多了很多,再也不用伸手問別人要了,他最近游覽在一個比較有名的論壇里,有換氣,有偷拍,有探花,有攻略看著各式各樣的美女和壇友心得,有各式各樣的玩法他覺得非常刺激。
粗壯滿是硬繭子的老手一下下的在身下已經大的有點嚇人的陰痙反復擼動著,粗壯的青筋在手的動作下不斷的被壓平,手一離開就又彈了出來,鵝蛋一樣的黑紫色龜頭有些少許白垢,頂端處粗細如鉛筆一樣的馬眼內部無比漆黑,似乎在醞釀著巨量的濃稠,等待噴射而出,兩個碩大的卵蛋似乎孕育著無數活蹦亂跳的小蝌蚪,等待游向另一個彼岸,老馬的性能力這些年一直沒有退步,每晚不擼一發的話,他好像睡不好覺,已經是習慣了。
“這也太好看了,樓主有福!”
“這女的叫好看,你怕是沒見過新聞台那個天氣預報的女主播哦”
“哪個台啊,叫啥名?我去看看,多少年不看電視了都。”
“就咱地方台晚上七點半,好像叫江清雯,那才叫極品尤物好吧!”
“行我去看看。”
一個帖子下似乎討論了起來,當看到江清雯這三個字的時候,馬海一下眼睛睜的如牛眼一樣,似乎找回了久違的光芒,身下的肉棒也瞬間從半待機狀態轉為蓄勢待發,堅硬如鐵。
“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