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這話沒毛病,他姓陳,陳玄奘也姓陳。只是不知道等敕旨下來以後,他還姓不姓陳了,古代認了義父之後一般都是要跟著義父姓的。
唐朝男女之防沒有到後朝那種變態的地步,不過古代女子多早熟,被陳曦握住小手的李明達小臉一紅,抽了抽手發現抽不出來後也就不反抗,雖然只是過了一個上午,但小蘿莉心中已經對陳曦滿是好感了。然而再小的蘿莉也是要矜持的,更何況這是在古代,本來還想著答應他,順便去看看阿娘的,結果被他這麼一握手,小蘿莉一害羞哪還肯答應,小腦袋一低,羞澀地說道:“那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陳曦以為李明達下午有事呢,倒也沒有多想,不過看到她羞成這副模樣,還是放開了他,也讓她終於松了口氣。抬起頭來悄悄地看了陳曦一眼,見他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又趕緊移開了眼神,活脫脫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看得陳誠那是喜歡得不得了。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從安上門進入的皇城,然後從長樂門入宮,接著是進恭禮門經過門下省和弘文館,過了虔化門,終於回到了長孫的寢殿立政殿。
不得不說太極宮的門是真的多,這也是古代特有的吧,層層宮門、層層宮牆把這座宮殿分成了無數個部分,真要正門朱雀門開始進攻皇宮的話,打到李世民所在的甘露殿,足足有八道門,從兩邊攻入城門只會更多。所以李世民當年是從皇宮後面的宣武門攻入的,只要經過玄武門和內重門兩道宮門就夠了。
不過太極宮後方就是秦嶺山脈,並不適合大舉進攻。真要是有人從玄武門攻進來了,皇帝只需隨便往哪個宮殿一躲,比如太極殿,那麼從玄武門開始依舊要攻破4道門才行,然而玄武門外不支持大規模的兵力一舉攻入,排成長龍進來的話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李世民當年是因為打了李淵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朝堂上支持李世民的官員也有很多。
扯遠了,李明達把陳曦送回立政殿問候過長孫後就離開了,倒是後一輛馬車上的李治被留了下來,長孫正式把陳曦介紹給了李治,從明天開始陳曦就要去甘露殿給李治做陪讀了。陳曦也很期待,當然不是給這個小正太做陪讀,而是因為李明達小蘿莉也住在甘露殿啊。
下午陳曦依舊是在跟長孫的聊天中度過,也許是今天官員開始上班了,李世民空閒下來了,晚上他來了立政殿,陳曦也只好去睡偏殿了。
雖然陳曦一個人已經睡了十年了,但僅僅是在跟長孫睡了三個晚上後,離開了她那香軟溫暖的懷抱,一個睡在這偏殿之中,陳曦只感覺冷,太冷了,也許是這深宮大院之中冤魂太多了,陰氣太重,又少了長孫那張熊皮毯,陳曦一個晚上都抱著自己的身子瑟瑟發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曦甚至都沒有聽到報曉鼓的響起,還是被長孫搖醒的,睜眼除了看到她臉上擔憂的表情意外,還有一個胡須老者,這年代是個老者都留胡子,不通過介紹陳曦根本不知道是誰,不知道為什麼長孫會帶個男人來看他,陳曦有些茫然地看向長孫。
長孫坐在床沿,一臉憐惜地摸著陳曦的腦袋,陳曦感覺她的手怎麼那麼涼,立馬關切道:“阿娘你的手怎麼那麼涼?是不是生病了?”
說完後陳曦才發現,生病的其實是自己啊,他嗓子已經完全啞掉了。長孫沒想到陳曦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來關心她,她感動得抹掉眼角的淚水,不停地摸著陳曦的小臉說道:“兒啊,阿娘沒事,倒是你病得不輕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徹底清醒過來的陳曦真的是感覺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他估計自己應該是重感冒了。陳曦苦笑,在現代重感冒都會把人折騰了不輕,更何況是古代,感染風寒可是會死人的,何況他身體本就差。他這個穿越者也太可憐了,吃了十年素沒見過女人不說,好不容易見到兩個動心的女人,不會連處男都沒破就掛了吧?真要到了下面不得被其他穿越人士給笑死啊。
雖然心中無比害怕,但陳曦表面卻給長孫擠出一絲笑容道:“阿娘,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旁邊的老者見陳曦都這樣了,還不忘安慰長孫,也忍不住作揖感嘆道:“殿下的孝心真令貧道動容啊。”
長孫像是才想起來老者一樣,趕緊對他說道:“孫醫仙,勞煩你給玄奘看看吧。”
陳曦的目光瞬間看向老者,姓孫,又有資格被稱為醫仙的,這位該不會是孫思邈吧?老者似乎看明白了陳曦的眼神,一邊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一邊摸著胡須說道:“貧道孫思邈,見過殿下。”
陳曦心中一跳,倒不是因為見到孫思邈有多稀奇,而是想到他既然是醫仙,在這神話世界里,是否可以看看長孫的身體呢?孫思邈感受到了陳曦脈搏的跳動,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似乎有話想要說,但說無妨。”
陳曦看了長孫一眼,她其實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也不用瞞著她。長孫一眼就看出了陳曦想要問什麼了,心中真的是感動得無以復加,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想著她的身體?她到底是認了一個多孝順的義子啊?
果然陳曦開口說道:“孫醫仙,我沒什麼事,受點風寒,出一身汗就好了,您還是幫阿娘看看吧,阿娘身體不好。”
孫思邈再次作揖感嘆,隨後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恕貧道無能,皇後殿下積勞成疾,思慮過度,且生產過多傷了元氣,貧道無能為力,但殿下有如此孝心,想必日後定可以照顧好皇後殿下,讓她開心,或許可以延長壽元。”
孫思邈說完又向長孫告罪,畢竟當面說她命不久矣,著實是有些冒犯了。不過他能一眼就看出長孫的身體狀況,也確實厲害。
長孫也沒有怪孫思邈,而是問他玄奘的身體如何。陳曦也問他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這母慈子孝的場面真的是把孫思邈都感動了,但他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表示他沒辦法。
陳曦想了想,現在自己生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上學估計暫時是去不了了,程處弼的小動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到,但長孫的身體拖不起,不能再耽擱了,拖一天他就擔憂一天,於是他對長孫說道:“阿娘,您可以先出去一下嗎?兒有事情想要跟孫醫仙說。”
其實陳曦完全沒有考慮到,只要他開口,長安城里的各種珍奇異獸,當天長孫就可以給他搞過來。只是關於讓長孫食他血肉的一切相關之事,他都下意識地想要瞞著長孫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會去拜托程處弼。
另一點是因為陳曦完全不懂醫術,特別是古代中醫,如果只是他自己說不定會在動物實驗上失敗,但號稱醫仙的孫思邈如果拿他的血做實驗成功了呢?而且陳曦不好拿活人做實驗,但孫思邈可以啊。那些藥石無醫的病人孫思邈見得多了,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吃了他的血好了呢?那實驗不就成功了嗎?所以這事他可以跟孫思邈說,但絕對不能讓長孫知道。
長孫愛憐道:“兒啊,不要想太多,阿娘的身體沒事的,現在你應該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啊。”
長孫說完還是出去了,對於玄奘,她給予了無限的寵愛和包容。
長孫離開後陳曦說道:“孫醫仙,你可聽過,只要吃了金蟬子的血肉就可以長生不老的事?”
真不愧是神話世界,孫思邈笑道:“殿下說的是西方極樂世界、佛祖座下的金蟬子佛陀?確實是有這麼個說法,但據說那金蟬子已經轉世投胎。更何況,殿下,仙界的人並不會管凡人生死,貴為聖人,更是自有天命。”
陳曦搖搖頭道:“孫醫仙,我就是金蟬子轉世......”
看到孫思邈看著自己突然變得賊亮的眼神,陳曦有些怕怕,但想著自己現在貴為義皇子,想必孫思邈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而要他的血肉反而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再次說道:“正如孫醫仙你想的那樣,我可以給你提供血肉,但你要幫我在他人身上先試試,確保絕對的安全後,才可以給阿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