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的外賣還要多久送到啊?」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十分急躁。
「我馬上到,請您再稍等一會兒。」這是一個陰沉的暴雨天,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砸在周遠的身上,即便有雨衣作為遮擋,可他還是顯得相當狼狽。
「你可不准提前點送達啊我告訴你,」電話那頭尖利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你要是敢提前點,我一定投訴你!」說著,沒有給周遠回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還有3分鍾」周遠看了看手機,於心中默念著剩余的時間。
「顧不上雨天路滑了」,周遠口中喃喃,加快了腳步。
「啊……」貪圖便宜廉價的布鞋果然在此刻背叛了周遠,他驚呼一聲,身體直挺挺地向前方倒下。
「呼……外賣沒事就好。」嘴唇與堅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有些火辣辣地疼,可周遠卻像是沒注意到似的,他懷里緊緊地摟著外賣,不斷有血滲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呼……」在電梯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周遠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的傷口,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照了照,發現原來剛才倒下時,為了保護外賣,嘴唇磕到了地上,此刻正不斷往外滲著血。
「唉,都是下雨天,為啥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呢?」嘆了口氣,周遠突然感到一陣委屈。
「您好,你的外賣到了?」來到訂單上標明的門牌前,周遠按下門鈴。
「我都快餓死了你知道麼?」門打開了,一位中年男子惡狠狠地對周遠說道。
「不好意思哈……不過請問您有……」周遠話音未落,面前的門便緊緊地關上了。
「創口貼嗎?」對著緊閉的房門,周遠慢吞吞地說出這句話,血順著嘴角流下,在黃色的外賣服上留下道道刺眼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麼,周遠突然感覺特別特別累,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只是下午四點而已,按照以往的作息,這時候離他下班還早的很呢。可是周遠今天突然不想繼續干了,他將app後台關掉,抬起袖子隨意地抹了抹嘴角,向著電梯走去。隨著他的離開,原本明亮的樓道暗了下去,聲控的燈一盞盞地熄滅,直到再也看不見周遠的背影。
「嘶……」回到出租屋內,周遠用酒精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叮叮叮~」輕快的鈴聲響起,周遠拿起手機看了看,原來是父母,他放下手中棉簽,接通了電話。
「遠遠,在城里還好吧?」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母親的聲音。
「我都挺好的啊。」周遠故意將語氣偽裝地歡快又輕松,可電話里傳來的母親那熟悉的聲音卻讓他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家里怎麼樣了?」
「家里都挺好的,這不,之前種的菜這幾天就快熟了,」母親的聲音顯得很是歡快,「遠遠,要是缺錢了就和家里說啊,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是來城里賺錢的,怎麼還能向家里要錢呢?」周遠以玩笑的語氣笑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玩笑脫口而出的時候,他悄悄地伸出手,使勁恰了恰自己的大腿,終是沒有落下淚來。
「好啦好啦,我有點累,先掛了啊。」生怕接著聊下去露出破綻,周遠果斷掛斷了電話。
周遠本是縣城生人,初中過後便沒有再讀書,職高讀了一年,可實在是受不了里面所謂的江湖氣,便輟學出來打工。一無所長的他本想著進廠當工人,可在工廠干了幾年之後,流水线上機械的作業又令他感覺十分厭惡。於是,他又從廠子里辭職回家。不過聽在城里的二舅說,城里送外賣的,只要踏實肯干,一個月甚至可以收入過萬。這讓周遠甚是心動,於是,在和父母商議過後,周遠便毅然決然的進了城,成為了一名外賣員。
其實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更加刁蠻難纏的客人周遠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分外的難受,仿佛那道口子不是開在嘴上,而是讓他的心,也悄然地往外滲著血。
躺在的周遠四處望了望,狹窄的房間里什麼家具幾乎也沒有,只有一張床和幾個櫃子。其實也並不需要什麼家具,因為每次周遠下班時,必定已經累的不成樣子了,倒頭便能直接睡著,可今天只干到四點便下班收工,這樣子一來,房間里簡陋的陳設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算什麼嘛!」周遠坐在床上,握緊了拳頭,「只要可以賺到錢,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這麼想著,周遠也就逐漸放寬了心。他站起身,准備去上廁所。
「啊!」客廳里傳來一身驚呼,一個看上去與周遠年齡相當的「原來是周哥啊,周哥嘴上是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摔倒了」周遠笑了笑,出門准備吃飯。
剛才客廳里的那家伙名叫黃華和,是在本地上學的大學生,因為受不了學校的住宿條件,便出來租房住。可是一個人租房的房租又太過高昂,於是他便和周遠成為了合租室友,一起居住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兩居室里。
雖然是室友,可周遠一直不喜歡他,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太像了。是的,黃華和看他的眼神,周遠十分熟悉,那是他送餐時經常遇到的眼神,輕蔑里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一開始周遠以為是自己身上沾到了什麼髒東西,可四下檢查之下卻沒有任何發現。久而久之周遠逐漸明白了,原來這只不過是單純的鄙夷罷了,就像是,周遠黝黑的膚色以及客觀來說稱得上丑陋的外貌,都是被人所鄙夷的地方。
可周遠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被看不起呢?周遠的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他們的膚色都被陽光曬的黢黑,他們的皮膚也因為勞累而被刻上了許多深深的紋路,可在周遠眼里,這一點也不值得鄙視,因為這是勤勞的象征。
所以周遠一點也不喜歡城里,雖然城里有高樓大廈,那里的人們總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吃著周遠人送來的外賣,雖然城里的姑娘都很好看,穿著許多周遠從沒見過的漂亮衣服,皮膚都白的發亮。可周遠就是不喜歡,因為他只有在送外賣的時候才能走進那一棟棟高樓大廈里,其他的時候他只能遠遠的看著那些西裝革履的人們,眼睛里滿是羨慕。因為那些姑娘都不屬於他,他只能遠遠地看上幾眼,看著她們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里,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可城里縱然有千般的不好,可有一點是好的,就是賺的確實不少,這一點二舅沒有騙他,所以周遠早就已經發過誓了,一定要賺到足夠多的錢再回去。
「可是要賺多少呢?」周遠的心中也有些迷茫,他希望能把家里的房子翻新翻新,不過要是能重修一間洋氣的小樓就好了。這幾年好多從城里打拼回來的親戚都在家里蓋起了小樓,周遠路過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羨慕。
「老板,來一份黃燜雞米飯,」周遠在店里坐下,似乎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他又補上了一句,「多加一點米飯,謝謝老板了。」
「好嘞好嘞,一份黃燜雞米飯。」身材富態的老板向後廚吆喝了一聲。
這家店是周遠這幾天的意外收獲,不僅味道不錯,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家店的價格十分實惠公道,而且,最為他所看中的是,這家店可以免費加米飯,不過為了長久地在這家店吃下去,周遠也不敢一次加太多米飯,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總能以一個十分實惠的價格,吃個八分飽。
黃燜雞米飯端了上來,周遠拆開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雖然受嘴上的傷口影響,周遠現在胃口不太好。可為了一整天勞累的送餐,周遠還是硬著頭皮,大口大口地補充著能量。
「呼……」吃完飯,周遠長舒了一口氣,掃碼結賬後離開了小店。
「您好,您有新的訂單。」女聲的提示音響起,周遠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一條跑腿訂單。
跑腿訂單相較於一般的訂單來說,雖然更加費時費力,可往往也能夠拿到更高的報酬,周遠有些驚喜地馬上點擊了接受,他仔細一看,原來這次的跑腿不過是一杯奶茶罷了,這讓他不禁有一種撿漏的喜悅感。
「嗯,大杯半糖不加冰。」周遠一步步核對著訂單上的要求,來到裝修風格華麗的奶茶店,下了單。
「我靠,這一輩飲料就要三四十?」望著訂單上的數字,周遠有些驚訝。就這麼一杯小小的喝的,都可以抵他一天的飯錢了。
「城里人果然有錢啊,一杯喝的都這麼貴,還要叫跑腿。」周遠不禁感嘆道。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店里面都是些年輕女孩,穿著清涼面容姣好,這樣的發現不禁讓周遠臉紅了起來,不過好在他面色黝黑,紅與不紅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等待奶茶的時間有些漫長,周遠掏出手機,刷起了抖音,可刷著刷著,周遠不禁又偷偷向四周描了幾眼。
「6381號訂單好了。」前台傳來店員的呼喊,周遠小跑著接過奶茶,離開了奶茶店。
按照訂單上的地址來到了門前,周遠按了按門鈴,等待在門前。
門打了開來,開門的是一名女子,只是這刹那間的一瞥,周遠竟然看失了神。
「東西放在地上就可以了,」開門的女子皺了皺眉,說道。
「嗯……」周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轉身准備離去。
「算了,你把這杯奶茶拿走吧,我不要了。」那女子又說。
「為什麼?」周遠轉過身來,有些詫異地問道。
「因為我突然不想要了。」說罷,沒有給周遠回話的機會,門便又緊緊的關上了。
「難道我遇到好心人了?」周遠喜滋滋地拿起奶茶,說實話,他還真沒有喝過奶茶,更別說這種三四十一杯的奶茶。在周遠看來,這樣的奶茶已經可以算作是奢侈品了。
周遠喜滋滋地拿著奶茶,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姑娘。說實話,雖然樓道里燈光比較陰暗,可僅僅是剛才那瞬間的一撇,周遠卻也頗為驚艷。
雖然大城市里好看的女孩有很多,可方才的女子卻依然能讓他在瞬間看失了神,現在想起來,還是很不好意思。
一上午的忙碌時光很快就過去了,那杯奶茶一直被周遠放在電動車的筐里,直到中午吃飯了,周遠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奶茶從車里拿了出來,開心地喝了起來。
「果然好甜啊。」周遠細細地品味起來,他突然莫名地想起父親,每到過年時,父親總會買回一瓶好酒,那時候父親總是很小心地倒出一點點,細細地抿一小口,周而復始。
雖然奶茶並不如酒珍貴,可對於周遠來說,它的珍貴不僅僅體現在金錢上。所以他也學著父親的模樣,一小口一一小口的喝著,夏日的天氣炎熱,可周遠的心里卻是涼絲絲的,還透著一絲甜蜜。
吃完飯後,周遠起身,准備開始下午的工作。可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周遠拿起來一看,系統顯示的是美團的官方號碼。帶著疑惑,周遠接通了電話。
「你好,是周遠先生嗎?」那頭的男聲聽上去十分的嚴肅。
「對,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周遠問。
「是這樣的,根據您近一個月的訂單,我們接到一則投訴,說您有疑似猥褻的行為。」
「什麼?」周遠有些不敢相信。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通知到了,你之後一個月的訂單,抽成比例會有所上漲已作懲罰。不過要是下次還接到這樣的投訴,處理就不會是這麼簡單了。」說完,那邊邊掛斷了電話。
「喂!喂?」周遠對著電話那頭大喊了幾句,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怎麼可能呢?」周遠細細回想了下近幾天的訂單,發現沒有一件他有表現出
「難不成是剛才的那個女的?」周遠想,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方才的奶茶還有些許的甜蜜留存在嘴角,周遠下意識地不願意去懷疑那個美麗的女子。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周遠卻心事重重的完成了下午的所有訂單,可心神不寧之下,周遠甚至送錯了好幾個訂單。
「呼……」躺在床上,周遠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女子的面容,以及自己那一瞬間的呆滯。
其實他已經猜出來了,那個投訴他的人大概率就是她,而那杯被他視若珍寶的奶茶,大概率也就是因為她不願意再碰周遠碰過的東西,畢竟,周遠記得,那個奶茶並不是完全密封的,它的小料是封裝的,是可以被打開而不被發現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麼?」周遠自嘲的笑了笑,轉身睡去。
第二天早晨,周遠像是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不快,他早早便起了床,准備開始一天的活動。
「叮!」您有新的訂單。隨著一聲系統提示音的響起,代表著周遠又即將為了一個訂單而忙碌。
「不會吧?」周遠長大了嘴角,浮現在眼前又是一個跑腿訂單。
「沒想到還真是。」越接近訂單上的那個地方,周遠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復雜。他的腳步也越來越慢,仿佛有著。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奇怪的是,他拿起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卻不是電話號碼,而是一串奇怪的文字。“春天的冬雪”
「奇怪,這是誰啊。」抱著這樣的心思,周遠按下了接通鍵。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旅行吧,good boy。」電話里的聲音歡快又跳脫,像是一個馬戲團的小丑,帶著紅鼻子,手里還拿著幼稚的玩具。
「什麼傻逼?」周遠嘟囔了一句。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我放在門外的鞋櫃上了,您自己出來拿吧,我就先走了。」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周遠加快了腳步,轉身准備離開。
「等會兒,你先別走。」門很快便打開了,那個女子又出現在周遠面前。
「您好,請問您還有什麼事麼?」周遠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你稱呼一個不認識的人都是這樣稱呼的麼?」門那邊的女子皺眉問道。
「那您說該怎麼稱呼?」周遠也有些生氣。
「我的名字叫曲雨晴,你叫我雨晴婊子就可以了。」曲雨晴靠在門邊,說。
「您說什麼?」周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叫我雨晴婊子就可以了。」曲雨晴眉頭越發緊皺,重復了一遍。
「這……」周遠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好了,你先進來吧,外面說話實在是不方便。」曲雨晴打開門,向周遠招了招手。
「這……我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了,不好意思。」周遠退後一步,曲雨晴這般詭異的作態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聯想到那個同樣莫名其妙的投訴以及剛才那個詭異的電話,周遠感覺再留下來實在不會有什麼好事,便准備溜之大吉。
「站住,」曲雨晴的臉上有些不悅,「沒有禮貌就算了,沒想到你連外賣員的基本職責都不知道,你要是敢走,我一定會投訴你!」
「小姐,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地捉弄我,就算您是顧客,可我也是人,不能任您作賤不是?」周遠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火氣,這些天的生的氣此刻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我不管你,既然你還不進來,那我一定會投訴你的。」曲雨晴伸手便要關門。
「好,我進來,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了你不成?」周遠咬咬牙,進了門。
「你叫我什麼?」進門之後,曲雨晴冷冷地問道。
「我叫您小姐,怎麼,有問題麼?」周遠沒好氣地說。
「那周遠大人,」曲雨晴說
「你,你叫我什麼?」周遠
曲雨晴嘆了口氣,為周遠的固執與愚蠢感到有些無可奈何,「我剛才才教過你,有禮貌的稱呼應該是“雨晴婊子”,而不是什麼“您”,“小姐”這樣粗俗的詞匯。」
「雨晴婊子?」周遠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此粗俗的詞匯從曲雨晴的嘴里說出,讓他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迷迷糊糊地順著她說。
「總算改過來了,雖然不懂禮貌,但是知道聽取他人的改正過來,倒也不算無可救藥。」曲雨晴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站在這里不要動,髒兮兮地,別弄髒了我剛打掃的地板。」說著,曲雨晴向下掃了一眼,便自顧自地進屋了。
「不用了……我現在就走。」周遠雙腳交疊在一起,不好意思地說。方才曲雨晴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劍,穿透了他的自尊心。他下意識地不想讓曲雨晴看見自己那已經黑的看不出本來面貌的鞋。
「好了,我已經准備好了。」沒有看見周遠的小動作,曲雨晴進屋後不知干了些什麼,便又回來了,只見她來到周遠面前,半跪在地上,淡淡地說,「把褲子脫下來。」
「脫……脫褲子?」周遠驚訝地叫了出來。
「你這麼驚訝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在進到別人家前,要由女主人對客人的肉棒進行口舌清潔,不然的話不僅會弄髒屋子,更會失了禮數。」曲雨晴又嘆了口氣,「還是說,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呢?」
「我……」望著曲雨晴臉上認真的神色,周遠想起了之前那通離奇的電話,眼前的異常難道當真是那個人一手造就的?
「怎麼,你當真不知道這個規矩?」曲雨晴又問了一遍。
「我……我當然知道了,」周遠靈機一動,掏出手機,「只不過我需要你對著手機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曲雨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眼前這個黝黑的小子不僅長的丑,而且傻里傻氣的,像個完全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連基本的禮節也不知道,「那我就再說一遍,你可得記好了。」
說著,曲雨晴抬起頭,對著攝像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在進到別人家前,要由女主人對他的肉棒進行口舌清潔,這是一條人人皆知的常識。」
「怎麼樣,現在你滿意了吧?」曲雨晴嘲諷地笑笑,「可以把褲子脫下來了吧?」
「嗯,既然雨晴婊子這麼喜歡我的肉棒,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滿足你。」周遠也輕蔑地笑笑,他伸手解開腰帶,連帶著內褲一起脫了下來。
「果然是一根肮髒的肉棒,需要好好進行清潔呢,」曲雨晴鄙夷地看了一眼,「我問你,你是不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清理過啊?」
「我是鄉下人,不懂這些。」周遠搖了搖頭。
「我猜的果然沒錯,言語粗俗舉止無禮,果然是鄉下人進城,」曲雨晴有些得意地點點頭,可肉棒出傳來的猛烈腥臭味頓時讓她皺了皺眉頭,「就連肉棒也是藏汙納垢,看來這是你進城以來第一次清理吧?」
「嗯,我遇到的其他人完全沒有雨晴婊子那麼騷呢,見到不熟悉的男人就要主動把別人邀請進家里,還主動跪下要舔他的肉棒。」周遠說。
「呵,其他人雖然知道,卻可能不像我這般知禮守禮,倒也正常。」
說著,曲雨晴將面前的肉棒含進嘴里。
「哦……嗯……嗚嗯……」比氣味更加刺激,舌尖上濃厚的腥臭味不禁讓曲雨晴幾欲作嘔,可想到這是必須的禮儀,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感,努力地伸出舌頭,在肉棒上舔弄起來。
「嗯……好爽……雨晴婊子太會舔了……」周遠站在原地,下身襲來的陣陣舒爽讓他不禁繃緊了身體。
感受到口中肉棒逐漸又變大了幾分,曲雨晴的心中也是頗有些欣慰,為了更加完美地執行禮儀,她的動作逐漸大膽了起來,舌頭不再僅僅游走於肉棒,而是向著包皮與龜頭間的縫隙逐漸逼近。
「嘶……就是這里……雨晴婊子……就是這里……」周遠伸出手,按住曲雨晴的頭。
「看來我的教導果然沒錯呢,他現在雨晴婊子叫的越發熟練了呢。」這麼想著,曲雨晴的舌頭也順從著隨著周遠的指示,一點點地深入被包皮覆蓋住的龜頭,細細地舔弄起來。
「嗯…………啾…………嗚嗯…………啾」包皮與龜頭的縫隙間有著許多,本著一絲不苟,盡善盡美的原則,曲雨晴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舌尖的運動,將一塊塊的汙垢從縫隙中舔走。
「不愧是雨晴婊子……嗯……包皮垢舔的好干淨啊。」周遠拍了拍曲雨晴的頭,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在鼓勵表現良好的小朋友,「但是不僅要把包皮清理干淨,陰囊也要舔干淨哦?」
「嗯…………嗚…………嗚嗯…………啾」得到指示的曲雨晴吐出龜頭,低下頭,努力伸長舌尖,在陰囊上舔弄起來。
「對……對……就是這樣……」周遠興奮地說。
相比起龜頭,陰囊雖然,可褶皺間仍然存在著許多汙垢,不過這對於已經完全適應了的曲雨晴完全不是困難,她用舌身前後移動,輕輕摩擦著睾丸,更是時不時地伸出舌尖,將褶皺間的汙垢舔弄出來,然後一口吞下。
「既然雨晴婊子這麼喜歡吃肉棒,那就全部吃下去吧。」說著,沒有給曲雨晴反應的機會,周遠用力按住曲雨晴的頭,
「唔…………嗯唔」驟然受襲之下,曲雨晴的喉頭下意識地一縮,口中也不住地發出了幾聲驚異的呻吟。就要干嘔出來。可猛然想到這是禮儀所需,曲雨晴只得強忍住這惡心的感覺。這一縮一忍之下,雖然曲雨晴十分難受,可在喉頭的擠壓之下,周遠倒是十分的舒爽。用溫暖的喉間細細抵住龜頭,雙手也沒有閒著,無師自通地輕輕按摩著陰囊
「唔…………啊…………啊…………」對於周遠這個處男來說,曲雨晴手口並用的刺激實在難以抵擋,即將射精的快感令周遠不禁發出幾聲低沉的呻吟,囤積在精巢中的精液一波又一波地在曲雨晴的口腔內爆射而出。
「唔…………嗯…………」驟然襲來的濃厚精液令曲雨晴頗有些措手不及,可她沒有絲毫動搖與怨言,只是用喉頭死死抵住因為射精而不停顫動的龜頭,將周遠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吞下,不僅如此,就連肉棒上殘留的精液,曲雨晴也是一絲不苟地全部舔弄干淨後,才緩緩松口,站起身來。
「咳咳…………你這人,射精之前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害得我差點沒有把精液全部接住,要知道,男人的精液對於女人來說可是滋補聖品呢?」曲雨晴白了周遠一眼,顯然是對於他無禮的行徑很是不滿。
「嘿嘿……還不是因為雨晴婊子太會吸了……一時之間情不自禁就……」周遠撓了撓頭,面上帶著虛偽至極的歉意。
「好了,估計你也是第一次,」曲雨晴也不再計較。
「好了,接下來的話,外賣員先生,請問我點的“奶插”呢?」曲雨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周遠這般憨傻的模樣,讓她不禁有些懷疑他能否順利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
「奶插?」赤裸著下身,剛射完一次的肉棒卻依舊直愣愣地挺立在空氣中,就以這般若是放在平時,被人看到一定會報警的姿態,周遠緩緩踏入曲雨晴家中。
「身為一個外賣員,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連“奶插”是什麼都不知道?」曲雨晴直直地盯著周遠,眼中滿是訝異。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周遠搖搖頭,臉上故作迷茫狀,心中卻暗自期待著接下來的戲碼。
「果然。」曲雨晴又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今天嘆氣的次數尤其多,可周遠的粗笨程度實在是令她有些難以忍受。
抬眼望向周遠,曲雨晴的眼中滿是鄙夷,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憐憫,「即使是鄉下人,可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名外賣員,連“奶插”是什麼也不知道,也太過愚笨懶惰了些。」
「實在不好意思。」周遠彎腰道歉。
「這所謂“奶插”呢,」一邊說著,曲雨晴一邊在周遠驚異的視线中,將上衣緩緩脫下,「便是用我這對“淫蕩的大奶子”,將肉棒夾在中間,上下抽插擼動。」
此刻的曲雨晴上身僅僅是一件單薄的黑色蕾絲胸罩,白嫩的乳肉在胸罩的作用下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原來是這樣啊。」曲雨晴這般愚蠢的作態又是刷新了周遠的認知,他強忍住笑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問道,「雨晴婊子,你的奶子有多大啊?」
雖然對於女性的罩杯完全沒有概念,可看過不少小黃文以及av,自以為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些了解的周遠出言問道。
「我的話呢,是E罩杯。」曲雨晴說著,向後伸手,輕輕解開了胸罩的帶子,原本被胸罩緊緊束縛住的乳肉頓時解放了出來,顫顫巍巍地在空氣中晃起一陣陣淫靡的乳浪。
「那還真是一對淫蕩的大奶子呢。」即使完全不知道E罩杯具體有多大,可視覺上帶來的衝擊卻是騙不了人的,周遠內心心跳不已,發自內心稱贊道。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一抹微紅自曲雨晴的耳邊爬上臉頰,稱贊女人的容貌與身材,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有錯。只不過這句本該只要敢說便會被痛罵一頓的猥褻之語,曲雨晴卻是滿心歡喜的收下了。
「來吧,過來這里。」曲雨晴拍了拍沙發,示意周遠坐下。
「雨晴婊子,你生過孩子沒有,怎麼這奶頭,還是粉嫩粉嫩的?」於沙發上坐下,周遠瞪大了雙眼,仔細端詳著那肥嫩的雙乳。只見白嫩肥碩的乳肉之上,大小適中的乳尖便如同那粉嫩的櫻桃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當然還沒有,」曲雨晴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可馬上她又板下臉,斥道,「好了,別廢話了,對著客人的私事評頭論足問東問西,究竟你是客人還是我是客人?」
曲雨晴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仿佛真的是權益受到侵害的消費者一般義正言辭。可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卻又是如此的荒誕可笑。明明身為客人,卻要為外賣員進行服務,這句話的邏輯不是一般的混亂,可在曲雨晴看來,卻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似乎是不願意再與周遠糾纏,曲雨晴自顧自地用手捧起那稱得上雄偉的乳峰,跪倒在周遠面前,將周遠胯下那高高挺立的肉棒夾在了雙乳中間。
「啊…………啊…………」驟然的刺激之下,周遠竟是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太…………太爽了!」
見周遠很是受用的樣子,曲雨晴的雙手也是微微用力,將火熱的肉棒死死夾在了自己溫暖而又滑膩的乳肉中間,穩坐於沙發之上的周遠只感覺自己的下身像是陷入了一塊碩大的棉花糖里,綿軟又輕柔,讓他輕飄飄地只感覺身在雲端。這般刺激比方才的口交更加的直接,尤其是當你的身下還跪著一位面露不屑,卻赤裸著上身,用著身為女性最為聖潔的部分盡心盡力地服侍你的人妻時。
「雨晴婊子,你結婚了嗎?」下身傳來的陣陣舒爽讓周遠完全無法端正自己的坐姿,他癱倒在沙發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開口問道。
「結了啊,」為了將周遠的肉棒完全吞沒在豐碩的乳肉間,曲雨晴雙手牢牢按住不斷晃動著的乳肉,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仿佛面前的工作
「我告訴你啊,我的老公,那是比你要優秀幾百倍,你要是對我存在什麼追求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早日斷了這個追求的心思吧。」聯想到那日里周遠傻立在原地,呆滯地望著自己的模樣,曲雨晴不禁感到陣陣不適。
「那你給你的老公也這樣做過嗎?」周遠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扭動著身子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還有,淫蕩的大奶子不要只是夾著啊,也順便上下擼動一下啊。」
「沒有,」曲雨晴搖了搖頭,雙手之間卻順從著周遠的指示,上下擼動起深埋在乳溝中的肉棒,粉紅色的乳頭較之剛才微微漲大了幾分,「他以前曾經跟我提過,不過我覺得這樣子太羞恥了,就拒絕了他。」
「這樣啊,不過……雨晴婊子,你連給你,可是卻挺著奶子,給第一次見面的外賣員乳交,」周遠笑道。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曲雨晴不禁有些好笑,在她看來,周遠的話不僅莫名其妙,更是愚笨到了甚至有些荒誕的程度,「我現在不過是在品味“奶插”而已,你不會以為這可以和夫妻間性愛時的乳交相提並論吧?」
說著,她將肉棒從雙乳間釋放了出來,轉而用手輕輕握住肉棒,將龜頭對准早已動情勃起的乳頭,輕輕摩擦起來。
「唔…………啊…………」與方才綿軟柔美的觸感完全不同,周遠只感覺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龜頭傳遍全身,他下意識地抓緊沙發上擺放著的坐墊,
「啊………有汁液流出來了呢。」透明的黏稠汁液自馬眼緩緩流下,白皙柔滑的乳肉間沾染上了點點光澤。曲雨晴低頭下望,雪白的俏臉上帶著難以掩藏的欣喜,「總算沒有枉費我的努力呢。」
「啊…………啊…………」周遠努力克制著舒服的呻吟,「是呢,多虧了這對淫蕩的大奶子,我可是爽得很呢!」
得到周遠的鼓勵,曲雨晴的動作更加大膽了起來,她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按摩著陰囊,另一只手仍舊緊緊握著肉棒,一邊上下套弄,一邊將乳頭與龜頭頂端輕輕摩擦。
「啊…………啊…………要射了!」周遠雙手驟然發力,緊緊捏住,火熱滾燙的精液宛如洪水般噴涌而出,在曲雨晴雙乳之上,甚至還濺到了她的臉上。
「唔…………嗯…………」曲雨晴將雙乳間,以及臉上的精液,盡數用手刮了下來,並伸進嘴里,細細品味起來。
「精液就這麼好吃麼?」周遠好奇地問道。
「你懂什麼?精液又腥又臭,怎麼會好吃呢?只不過對於女人來說,男人的精液實在是益處多多,所謂“良藥苦口”,便是如此了,」曲雨晴斜過視线,瞥了周遠一眼,「不過,量你也不會知道。」
「是是是,我不知道,」周遠嬉皮笑臉,「不過,我可是連射了兩次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並不理會周遠臉上那令人生厭的表情,曲雨晴站起身來,軟嫩的乳肉跳動了幾下,「好了,既然你已經射精了,那麼你也可以離開了。」
周遠正要回話,可一陣突如其來的開鎖聲傳來,頓時令他石化在了原地…………
ps:為了在今天發出來,寫的有些匆忙,還是有很多問題沒有存在的,大家多多擔待,下一篇的話大概是夫目前犯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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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