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病
因為柳清月受了傷,又在官道旁的涼亭打座調息了一個多時辰才趕路,所以到三溪鎮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三溪鎮是個小鎮,全鎮只有兩百多戶人家,因此客棧非常少,總共只有四、五間客棧。
柳清月一到鎮上,馬上就去投宿,可是非常不巧的是,好幾家客棧竟然全部都客滿。
本就一肚子火的柳清月,更加惱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後一家客棧。
最的一家客棧位於城西,老掌櫃是位年約五旬的胖老頭。柳清月他們一進客棧,老掌櫃就客氣地上前問道:“請問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們要住店,我們要最好的房間。”言兒代柳清月回答。
“我們店剛好還有最後一間是上等房,不過可惜已經被人訂了,實在對不起,只有請你們去別處住了!”老掌櫃一臉抱歉。
“什麼?沒這麼巧吧!”言兒要暈倒了,今天是不是撞邪了,竟然這麼邪門?不是客滿,就是被訂了。
“我給你雙倍價錢,把房間讓給我們。”柳清月從懷里拿來出一錠銀子,扔到老掌櫃面前。
“不行,那位客人已經給了一個月的房租了,你們還是去別間客棧看看吧!”老掌櫃搖頭。
“我給你一兩金,只住一晚上。”柳清月不耐煩地又拿出一錠金元寶扔到桌上。
“真的不行!”老掌櫃還是搖頭。
“我給你十兩金……”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小姐,我們到那都能遇到。”一道熟悉的可惡笑聲,打斷了柳清月的話。
聞言,柳清月立刻變臉,聽這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大爺,你來了!你要的房間,小的已經准備好了!”老掌櫃一看到宮君然和翎,立刻點頭哈腰地笑道。
原來宮君然就是訂了房間的人,柳清月微微皺了下眉,轉身對言兒叫道:“我們走!”
“去哪?所有客棧都已經全部客滿了!”言兒疑惑地問道。
“連夜趕路!”柳清月冷淡地回答,她才不要和宮君然住在同一間客棧。
“深更半夜的趕路,非常不安全。如果小姐不介意,可以和在下同住一間。”宮君然滿臉笑容地提議道。
“做夢!”柳清月毫不猶豫地拒絕,要她和宮君然住一間房,下輩子也不可能。
柳清月轉身就走,可是似乎老天爺也要幫宮君然,她剛要走出客棧,外面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柳清月氣得俏臉鐵青,可惡!
連老天爺都要和她作對!
“小姐,你就留下吧!你放心,雖然我們共住一間,但在下絕不會越軌,做出於理不合的事。”宮君然走到柳清月身旁,表情誠懇地微笑道。
柳清月看了看外面的雨,雨越下越大,她根本走不了.最終只能不甘願地點頭,她沒有注意到宮君然眼中一閃而過的邪笑。
在宮君然的提議下,言兒和翎睡在老掌櫃兒子的房里,柳清月和宮君然睡在二樓的天字號房。
“只有一張床,怎麼辦?看來我們只能睡在一起了!”看著屋里唯一的一張床,宮君然故作驚訝地叫道。
“休想!你睡地上!”柳清月馬上罵道。
“天氣這麼冷,睡地上會著涼的!”宮君然搖頭微笑。
“你睡床,我睡地上。”柳清月只能委屈自己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和宮君然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這更不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弱女子,睡在冰涼涼地地板上。”宮君然堅決反對。
“我已經和你說了,你……”不等柳清月把話說完,宮君然已經把她拖到床上。
“你想干什麼?”柳清月推開他,警惕地看著他。
“夜深了,我們趕緊睡吧!明天一早起來,還要趕路呢!”宮君然笑眯眯地把他擠到里面,然後開始脫衣服,露出一身精壯結實的古銅色胸膛。
柳清月不自覺的移開臉,畢竟前世是個男人,宮君然有的她前世都有,她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宮君然迷人健壯的胸肌,她的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見狀,宮君然揚起唇角,把外衣內衣脫掉後,開始脫褲子。聽到解褲繩的聲音,柳清月立刻轉過頭,問道:“你在干嗎?”
“小姐,不好意思,在下有裸睡的習慣。”
“什麼?變態!”柳清月破口大罵,伸手就給他一掌,被宮君然擋住。
“小姐,在下開玩笑的,你不必動怒!”宮君然哈哈大笑。美人發怒的樣子,真是可愛!對付這種冰美人,他可是很有經驗的。
“你……”
“小姐,我要吹燈了,你趕緊躺好!”宮君然軒轉身吹滅蠟燭。
柳清月瞪他一眼,轉身躺下面對著牆,努力想讓自己忘記身後睡著一個人,但她怎麼也怎麼睡不著。
“小姐,你身上好香,你用的是什麼薰香?”柳清月忽然感到一股粗重的男性氣息襲向自己的後腦,柳清月不理他。
“小姐,你的腰可真細,書里的柳腰也不過如此!”一支滾燙的大手,摸上了柳清月的腰。
“混蛋,拿開你的髒手!”柳清月惱怒想拉開宮君然的鐵手,可是宮君然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怎麼也掙不開。
柳清月火冒三丈地轉過身。
“下賤!”柳清月坐起來狠狠給了宮君然一耳光,又羞又惱地摸黑下床跑了出去。
宮君然一揮手,桌上的蠟燭立刻亮了起來,摸著被打的臉頰,不怒反笑。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掌摑,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敢打他,包括父皇和母後在內,這美人真大膽。
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從她剛才的生澀他敢肯定,這個冰美人絕對是雲英未嫁。
柳清月激動地跑出房間後,離開了客棧,在大雨里拼命狂奔。
一邊跑,一邊想著該怎樣才能把那個混賬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柳清月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占便宜,而且對方還是他最恨的宮君然,就快要氣瘋了。
柳清月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來,站在一棵蒼老的梧桐樹下避雨。摸著冰冷的唇,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很久以前。
柳清月搖了搖頭,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己還想他干嗎?現在的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柳清月想開後,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客棧,但她沒有回房,她不想再看到宮君然那個敗類。
柳清月隨便找了本書,獨自一人在一樓整整坐了一夜……
本想天一亮就走,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雨一直不停,讓她只好一直停留在客棧。
“小姐,你怎麼坐在這里?”言兒起床後,准備去二樓伺候柳清月起床,卻在經過一樓前廳時遇到了柳清月。
柳清月沉默不語,她怎麼可能告訴仆人,自己被宮君然那廝輕薄,逼不得已只能呆在樓下一夜。
“小姐,莫非你一夜沒睡,一直坐在這里?”見柳清月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言兒大膽猜測道。柳清月非常愛干淨,每天都要換衣服。
“我這個主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過問了!”柳清月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人家也是關心你嘛!”言兒小聲咕噥道。
“你嘰哩咕噥的在說什麼?”
“沒有,小姐你聽錯了!”言兒趕緊笑著搖手。
“哼!”柳清月不屑地哼了一聲,無意中轉頭,剛好看到宮君然帶著翎從樓上下來,和自己完全相反,宮君然神采奕奕,心情非常的好。
“小姐,你已經起來了!還真是早!”宮君然滿臉笑容地走過來。
看著那張高興的笑臉,柳清月原本已經安靜的心頓時再次涌起怒火。
他還好意思說這話,他明知自己沒回房,根本沒有地方睡,他這擺明了是在諷刺自己。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色好差!”宮君然坐到柳清月身旁,見她神色很差,關心地問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和畜牲同桌,立刻給我滾!”冰冷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姑娘,你可知我家主人誰?小心你人頭落地!”翎見一向敬愛如神明的宮君然被柳清月如此辱罵,非常生氣,忍不住開口說道。
“主子說話,一個狗奴才也敢插嘴!”柳清月冷笑,根本不把翎放在眼里,伸手一掌把翎打得倒退幾步。
翎大怒,拔出劍就要向柳清月砍去,卻被宮君然阻止。
“翎,退下!”
翎不甘地看了眼柳清月最終退下,雖然他很想和柳清月一較高下,殺殺她的銳氣,但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
“小姐,對不起!都怪在下管教無方,才讓翎冒犯小姐,還請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宮君然向柳清月道歉。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柳清月不客氣地罵道,轉身對言兒叫道:“言兒,我們走!”他實在無法忍受和宮君然這混蛋待在一起,一想起昨晚,她就恨不得宰了他。
“小姐,外面還在下雨呢!”言兒看了眼外面的雨勢,心想小姐是不是瘋了,竟然要在這種天趕路。
“那又如何!”柳清月氣得已經什麼都管不了了。
“小姐,你不要衝動,現在雨這麼大,冒然趕路是非常危險的。”宮君然趕緊勸道,看來昨晚自己真的玩過火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柳清月想起身離開,可是才站起來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所有人全部嚇了一跳,宮君然趕緊跑過去抱起柳清月幫她把脈。
“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言兒擔心地問道。
“她沒什麼大礙,只是感染了風寒,你不用擔心。翎,你趕緊去請個大夫。”宮君然暗自自責,自己昨晚實在不該輕薄她,害她跑出來感染了風寒。
宮君然如果知道柳清月昨晚氣得跑出去淋雨,恐怕會更自責。
“是,少主!”翎立刻讓老掌櫃帶他去請大夫。
“言兒,你去找小二要盆熱水。”宮君然吩咐後,又對言兒交待道。
“是!”言兒趕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