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林晴見幾人欲言又止,不禁奇怪,還沒待她開口問去,妹妹林眉就先說話了:“你們幾個看上去好生不滿意啊?給姐妹幾個跑趟腿就這般不樂意?”
那幾個小隊長聞得林眉不滿的語氣,膽子都被吊了起來,其中一人連忙道:“不是!不是!是……”
“是甚麼是!有話快說!”
另一個小隊長看不下去,又唯恐林眉惱怒再開殺戒,就接替他回道:“是小姐托小人查的那兩人,前幾天……被請到鎮南大牢里……作客……”
“甚麼!?”
林晴驚呼一聲,被請到大牢里作客,不就是被抓進大牢里的意思嗎?
“小姐饒命!他們被抓不關小的事!都是南市那些人胡攪的好事!”
“對啊小姐!這怨有頭債有主!可不要怪到小的頭上來!”
這次嚇得那幾個小隊長腿都軟了,他們聽得出來林晴這一呼聲是又驚又怒,有幾個膽小的都怕得跪了下來求饒。
“欸?那幾個軍爺怎麼下跪了?”
“不清楚啊?平時賊他娘囂張,這今天是遇煞星了?”
“哎喲喂,那幾個站旁邊的不時袁家的狗腿子嗎?咋地今天站旁邊不說話了?”
“不要命了你!上次當苦力的白家小子罵了兩句給聽到了,他們可把人活活打死了!”
“呸!不就是幾條狗,現在來了幾個大小姐,水大爺你沒看見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那幾個大小姐是誰啊?袁家的大小姐麼?看樣子不是啊?她們騎的巨狼也沒見過?”
“說不定是縣城里來的大人物呢?”
“隨便誰都好!能看到那些狗東西吃虧就行!”
附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看著那幾個平日里頗為強勢的鎮衛軍軍官,這時居然有兩人怕得下跪了,不少人拍手稱快,也有些人談論著林晴幾人的身份。
林晴接著問道:“他們為何把人抓了?”
“不清楚,好像說是殺人了?”
“鎮南大牢在哪里!”
“在……在南市大街的第三條巷!南巡守軍營旁邊!”
林晴已經沒心思去理會那些小隊長或者圍觀群眾想些甚麼,問道他們林牧等人被關押的地方,然後就一馬當先騎著魔狼往鎮南區走去,白代三人連忙跟上,袁凌青臨走之前深深看了那幾個小隊長一眼,驚得他們以為袁凌青打算把他們料理掉,幸好袁凌青只是看了一看,然後就調轉狼頭追趕林晴而去。
劫後余生的幾人待到再也看不見林晴幾人的背影,才松了一口氣,身上的布袍和盔甲已經被冷汗打得濕透,全身上下都在滴著汗,像是剛剛從水里冒頭出來的樣子。
圍觀群眾很快就散去了,這不過是他們生活中的小插曲,至於那幾個小隊長,在林晴幾個修士離開後,又恢復了平常欺軟怕硬、平民面前粗鄙凶惡、武士面前卑躬屈膝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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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骨鎮最初根本不是一個鎮子,而是將定居附近的數個武士家族族地和十數個村子圈起來,陸續有新的武士家族和流民定居於此,建立起形形式式各種建築,歷經兩千余年時間,最後才建成了這麼一個堪比縣城大型鎮子,各個家族繼續經營他們的族地,而其他烏骨鎮上的地方則是屬於石城康家所有,交由烏骨鎮長全權打理。
烏骨鎮在數年到十數年一次的獸潮、以及鎮內家族的斗爭之下,不斷被破壞、修復、擴建,最後才有了如此規模,而一個烏骨鎮的大小,都抵得上一百多個白林東村,烏骨鎮的劃分也比一般小鎮復雜得多,除了中央的鎮長府和十三個武士大小家族的族地,其余區域大大小小劃分成十數個街和里。
所以,烏骨鎮鎮南大街,雖說名為大街,但其實是一個由數百間店面和屋宅沒有規劃地建立所形成的一個聚落,各種小徑、後巷、街道左穿右插,鎮南大街的東邊、烏骨鎮的東南區域坐落著圖南家、風家和河家,西邊則坐落著封家、钜家,順帶一提,因為風、封兩家族姓同音,自我介紹時總會加上鎮東、鎮西在前。
在林晴等人從東鎮門前離開的同時,鎮南大街某條巷子一家裝潢不俗的酒肆中,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在嚴冬之中難以外出的各式武者、獵戶、傭兵等人,閒時只能在酒肆中消磨時間,花著微薄的幾枚銅板,在酒肆中聚賭、喝酒、閒聊。
就在這個時候,一行五人走進了酒肆,分別有三男兩女,其中一男是老者,其余四人俱是少年少女,這些粗獷豪邁的武士、傭兵、沐休衛兵當中不少人都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坐在台階上座的衛兵甚至討好般把坐位讓給了他們。
坐著幾個傭兵的一桌當中,其中一個青年向較年長的傭兵問道:“叔,那幾個人是誰來著?怎麼連鎮衛軍那些狗腿子都得賠笑讓道?”
年長傭兵急忙制止道:“噤聲!找死不成?別胡亂非議鎮衛軍!跟你講多少次了?在鎮外咋說都行,進來鎮上就得低調!”
青年臉色一變,想起鎮衛軍的暴行,連忙低下頭去吃菜,年長傭兵見那幾個衛兵結帳離開,想道幸好沒被聽見,然後才回答青年道:
“也難怪你不認識,你是第一次來烏骨鎮南部吧,那幾個是解風鏢局的人,那個胖子叫解元放,是現任當家解同的大兒子,旁邊那個長得挺俊的是他弟弟,鏢局少當家解元甲,另外那位老人是陵休,鏢局的一名老將了。
至於另外兩個女子,是這鎮南大街名氣不小的美人,那個身材高挑的是解元放兄弟的妹妹解如霜,長得嬌小的那個是他們兄妹三人的表妹風楚楚,這解如霜和風楚楚還都是女武士,你眼睛可別亂瞟,省得惹麻煩。”
青年多看了兩個少女一眼,才忍住眼癮把目光收回來,再向年長傭兵問道:“那這解風鏢局又是甚麼來頭?那幾個鏢局中人修為最高者不過淬體二層,跟我一樣罷了,那上座坐著的可是南鎮衛軍的巡守校尉,怎麼連他這種大人物都得讓著?”
年長傭兵又對他敍說起來……
解風鏢局,是坐落於烏骨鎮鎮南大街的一家鏢局,解風之名,取自初代當家解懷真和風相思夫婦的姓氏,說起解風鏢局,鎮南大街上的三教九流乃至各個南部武士家族可是無人不曉,解風夫婦二人的故事流傳下來百年之久,讓解風鏢局成了鎮南大街非士族子弟毋敢得罪的勢力。
解懷真終生都只是淬體一層的武士,其修習的功法是祖上傳下來的解陵刀法,出身不高貴,祖上連世家士族的門檻都入不了,卻也不算微寒,好歹也是一代又一代武士當家傳承下來的武士傳承,只能說是中規中矩,解家的先祖是四五百年前某位遼州小宗門的煉氣後期執事弟子,其中一項修練的就是修武功法解陵刀法的原身功法、武技解陵刀。
這解陵刀只是黃級中品武技,然而卻是解家先祖最重視和熟練的功法,解陵刀法除了吸收靈力的竅門,其刀法分為六式,俱為刀法招式,每層境界能習兩式。
解家先祖出身自平民之家,修仙世俗二界均毫無背景,不過是有靈根而被那個小宗門收為弟子,所修習的心法比他最看重的解陵刀品級還要低,是整個修仙界中最低劣、最垃圾的黃級下品。
黃級下品的修煉方法能讓修士最高提升到築基境,雖然上限是擺了在這里,然而實際上根本沒多少修士真能靠黃級功法修煉到煉氣境之上去。
黃級功法的上限視乎品階能達到築基至聚靈境,但那是修煉資質和心境都是極佳的人傑乃至天驕,不過一個宗門怎麼可能讓靈根極佳的弟子修練這種垃圾功法,最差也得拿本玄級心法來。
資質平平的人修練黃級下品的心法,根本不可能在壽元用盡之前成功築基,甚至煉氣後期都是奢望,所以實際上,萬年之間都難以找出一兩個能依靠黃級下品功法踏入築基境的修士。
解家先祖當然不是那個幸運兒,所以終其一生都只是煉氣後期,那個時代還要是金丹當家的時代,解家先祖不過是整個修仙界最底層的那種小修士。
自知築基無望的的解家先祖,就決定在壽元余下四十年的時候,離開待了百多年的宗門,下凡去娶妻生子、頤養天年,而資質平平的解家先祖和凡人生下的孩子,十之八九都是沒有修煉資質的凡人,於是解家先祖就拜托宗門內的外事堂執事弟子把他的解陵刀制成修武功法,傳給修仙無望的子孫。
解家先祖本不姓解,下凡之後自稱解陵道人,牌位上也只刻了解陵道人為名,解陵道人為子孫取名姓解,其後人就世代以此為姓,及後子孫逐多,解家功法本就低劣,某些庶出的旁系子弟眾多、武士甚少,解家就將這些累贅一般的旁系分家,改姓陵,自此本家姓解、分家姓陵,解懷真正是解陵道人本家第十八代當家。
時隔四百多年,解陵兩家在遼東、龍玫兩郡開枝散葉,其中一部份陵家子孫成就武士之後就重新投靠主家,成為他解家嫡系的家臣,另外有一部份則把這幾百年前是一家的事情拋卻,投靠其他地方貴族和軍隊。
解陵刀法只能供武士修練至最多淬體三層,而歷代子孫能修練至三層的人少之又少,像解風鏢局初代當家解懷真更是只有淬體一層,他的兄弟甚至連武士都不是,為了維持解家的實力,解懷真選擇把功法的前兩式和中兩式傳了給有修武資質的女婿、姐妹夫和表親等親族,在讓他們成為武士的同時控制著最終的兩式,來避免他們反客為主。
其實就算把整部解陵刀法都交給他們,最多也就修練到淬體三層而已,只是如今能得到修武功法的方法,唯有有族中子弟有靈根,被修仙宗門看中,得到修仙功法後,通過修仙功法解析一本,不然根本不可能解決他們解家的根本問題,是以解家雖然每代都有武士,但卻成不了氣候,連武士家族都算不上,僅僅維持傳承已經耗盡潛力了。
這位解懷真當初是某支據點位於鄰縣的小型傭兵團隊長,手底下只有自家的武士、家丁和仆役,還有少數為了謀生而加入的兵員,某次從其他鎮子執行任務轉移到烏骨鎮期間,救下了被襲擊的風家分家小姐,也就是他後來的妻子風相思。
英雄救美、美人傾心的情節古往今來都是動人心魄,解懷真和風相思亦正是如此,風相思因為此事而跟解懷真互生情愫,私定終生之後卻遭到族內反對,畢竟風相思即使只是一個小家族旁系的小姐,但仍然是極佳的聯姻對象,風家作為十大士族之一,即使勢力再小、實力再弱,也是大多數烏骨鄉內武士仰望的存在。
解懷真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根本不入風家的法眼,而且風相思還是一位女武士,雖然修為只有淬體一層,但女武士還是較之矜貴多了,加上又是風家本家的小姐,解懷真無論實力還是背景,都是配不上風相思,不過誰讓人家運氣好,風相思對他傾心不已,死活堅持要嫁給解懷真。
風相思和雙親一番爭吵之後,風家才選擇退讓,以入贅為條件容許二人成婚,既然風相思死活不同意聯姻的事,那麼利用她來招攬一個武士和他的勢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解懷真並不願意,最後風相思居然選擇和解懷真私奔,族內長老極為憤怒,風相思因而被家族除名。
但是風家和墨家這種承傳千年的士族不同,不是每個家族都有權利廢除武士修為或者處決他們的,在領主、也就是烏骨鎮長和石烏伯眼中,每一個武士都是領地內的瑰寶,豈容那些士族為了一己私欲胡作非為。
只有像三大家族和墨家這些每年都有數名新晉武士的士族,才有資格堅持自己的族規,而像風家這種整個家族中也只有不過百名武士的小家族,根本就沒有這種權利,最多只能跟那人趕出家族、斷絕關系。
這些脫離家族的武士當中,如果是士族出身者,只要願意投靠領主,就會受到領主的保護,不過話雖被保護,在樹林里死於非命、在官道中被歹人襲殺這類事情可不少見,出了鎮外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發生過甚麼,大家都猜得出來是誰做的,但沒有證據,人都死了,就算是貴族也是無可奈何。
也是這個緣故,解懷真和風相思沒有離開烏骨鎮,解懷真向所屬的傭兵團請辭,帶著解家的勢力和願意跟隨他的少數傭兵,留在了烏骨鎮,向鎮長府交了稅銀,建立了一家十幾人規模的鏢局,也就是解風鏢局。
解懷真這位成功逆襲、奪得士族小姐芳心和初夜的小人物,也算得上烏骨鎮的趣聞,但與之同時,大多數人都不看好解風夫婦,始終兩人實力低微,都只有淬體一層,而且不少人對於這個毫無背景、淬體一層的屌絲追上士族小姐深感不滿和嫉妒,還沒接上鏢就面臨各方打擊。
鏢局和傭兵團不同,傭兵團只要給錢,大多數的活都接,官匪黑白俱能是雇主,接的活也不限於打斗護衛,截殺、尋仇、打聽消息甚麼也能干,做的都是高風險、高回報的生意,傭兵團和山匪的分別不過在於前者沒有固定據點,後者是建立寨子、占山為王。
干的髒活多了,仇家自然也多了,是以傭兵團的據點大多都在鎮外一些荒郊野嶺,還時常轉移陣地,以避人耳目。
雖然傭兵團因為本職的緣故和武士家族時常交易,大多都和他們存在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關系,但武士家族基本上都不會接納傭兵團,傭兵團對士族的忠誠成疑,仇家又多,武士家族自然不願意平白得罪別人來換取實力不強、忠誠不足的傭兵團,就算團長是家族子弟,也只會互相關照,而不會將其納入族內。
鏢局卻不一樣,鏢局設在城鎮之中,送鏢送的無論人貨還是財貨,做的都是護衛和拉車的工作。
和傭兵團不一樣,鏢局中人全都是沒有罪責的良民,做的事情風險也較小,只是鏢局的實力和傭兵團一樣,大多都高不到哪里去,修為高強的武士要麼被武士家族拉攏,更多的本來就是士族中人,會加入鏢局的大多數都是實力不強、大家族看不上眼、或者有著各種原因不跟士族扯上關系的初階武士。
而這些實力低微的武士其實根本不夠能力保住要送的鏢,所以鏢局中人大多都會向某個武士家族或者領主投靠,上繳一定的收入或通過其他方式,換取士族的保護,所以鏢局大多數都有官府和士族作靠山,在送鏢途中打著那方家族的旗號,扯著虎皮來避免衝突。
沒有靠山照著的鏢局,很多時候就成了賊寇和其他家族眼中的肥羊,當時的解風鏢局正是如此,解懷真夫婦二人得罪了風家,在烏骨鄉乃至整個白烏縣都沒能跟士族扯上關系,設個鏢局主要是為了個銜頭,讓自家兄弟能做回本職、同時家眷有處著落,順便用以前的經驗來維持生計,只是受制於他人打壓,初時幾乎一趟鏢也沒接到。
解風鏢局本來是傭兵團出身,鏢局的鏢師、護衛、家丁都是不乏戰斗經驗的武人,除了解懷真和風相思,另外還有三位武士,加上江湖經驗十足的十幾個原傭兵團成員的家仆和後來招募的私兵,實力比之其他小勢力強上不少,本來並不該如此潦倒,但得罪了風家,又招人忌恨,就成為了解風鏢局的催命符。
解風鏢局的命運反轉,得從老鎮長老去、康?接掌烏骨鎮開始講起,解懷真和風相思私奔成親的時候,是那時之後三十幾年的事情,鎮長一職本來就是等老鎮長死後,才由石烏康家再度任命,本沒有世襲之說,康?卻是破天荒成為了石烏伯國第一個得到世襲鎮長之職的人,也是這緣故,老鎮長的兒子、繼任的烏骨康家家主果斷向康?投誠成為家臣。
初來乍到的康?為了穩固在鎮上的地位,自然要拉攏本地士族,烏骨康家出於同源,故去的老鎮長是自己祖父的弟弟,自然是優先按攏的對象,而這位堂叔這般識趣,康?自然不吝將他們扶起來,就在東南西北四支鎮衞軍統領之上,特設鎮衛軍大統領一職,由烏骨康家家主世襲,與祁陰康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位烏骨康家家主的嫡長孫、後來接任這支分家家主和大統領之位的公子康亭,就是解風鏢局堀起的關鍵。
公子亭的父親生的兒子只有他和另一個私生子,而公子亭他爹在一次對安蘇伯國的征戰中陣亡,恰好他爺爺就只有他爹一個獨子,於是乎烏骨康家的男丁實際上就只剩下老家主跟他們這兩個孫子。
所以,公子亭既是康?小上六十多歲的堂侄,又是未來的鎮衛軍大統領,在整個烏骨鄉中的地位只比康?父子和他爺爺這位老家主低,更因為烏骨康家只剩下他康亭一人可以繼承,連康?的子孫都得讓他七分,可說是三人之下、百萬人之上,出生沒幾年就是個出色的紈絝子弟,到處鬧得雞飛狗走,虧得老家主家教甚嚴,就差殺人放火、奸淫虜掠沒做而已。
不得不說解懷春的運氣真的是逆天,自己能哄服風相思與其私奔,解懷春的妹妹又剛好在一次因為康?慶生而辦的祭典中,跟這位小她幾年、當還被稱為公子亭的康亭少爺相遇,那時候的公子亭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年小公子就是年少輕狂卻不知情愛的時候。
據他本人所說,就是祭典到處亂逛,意外撞倒了雙十年華的解氏,然後扶起人家的時候就是一個失足碰撞,跟解氏有點身體接觸,抱住人家的時候還呆住了好一陣子,結果就這麼迷上了這位嬌羞的貌美大姐姐。
這次相還是不是意外就不知道了,雖然很多人都覺得是解氏或者解懷真有意為之,不過這都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反正康亭本人是喜歡得不得了,祭典之後公子亭就對解氏作出了猛烈的追求,時而出外“意外”碰見解氏,又吩咐鎮衛軍暗中關照解風鏢局,一時間鎮南諸勢力對解風鏢局都是禮遇有加。
姑且不論解懷真是故意設局讓妹妹撞上公子亭,還是真對此事毫不知情,自己近來的窘境突然消失不見,其他人對自己這個外來人的態度轉變這麼大,解懷真怎麼也該察覺到,一問之下才知道妹妹在祭典時和公子亭發生的曖昧事。
不過據說當時解氏並不太喜歡公子亭,始終公子亭惡名在外,又時常無故打鬧家奴,還反過來對人說覺得公子亭是故意在祭典上輕薄於她,直至有一段時間覺得煩不勝煩,把自己關在深閨足不出戶,公子亭借著各種由頭上門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