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傑第一眼,竟見她纖柔之軀被猥瑣老人壓制,碎裂上衣酥胸半露,原是怏慍的情緒當下怒火中燒,俊容繃凜如鬼魅般陰霾。
“我叫你別動她,你!偏,要!”陰冷字句彷從齒縫間並出。
“世傑,世傑,聽我說……”嚇得羅博特一聽嗓音,頓瞧見是誰帶大匹人襲擊,手足無措,趕緊爬到宋世傑腳下想解釋,被他長腿避開,丟給手下們處理。
貼心總裁之意,一名手下脫下外套,蓋住衣衫不整的可憐女子。
“拖出去,替我打到叫你們停止為止。記住,留下一手一腳給我。”宋世傑狠狠發號施令,沒踹補這色老頭幾腳,是不想髒汙自己尊貴之身,讓柔弱女子看到血腥畫面。
隨著他犀冷語音,唐宛瑜不寒而栗。怕他因她而將羅博特打到殘廢,怕為他惹上麻煩,怕她在宋家掀起驚濤駭浪,更不要讓自己添上罪愆了。
“不要……別……”可想阻止卻聲若蚊蚋,剛才被髒手侵犯的痕跡令她全身顫抖站不起來。
他冷峻容顏直視她蒼白臉龐。
她眼中蓄滿淚水,緊張的不讓它掉下。
直到一旁的閒雜人等快速退離。宋世傑依然冷懾著臉,雙眸暗沉閃動光耀。
“二媽告訴我你到國外旅行,我收到羅博特跟隨你出國、可能對你不利的消息,便急著到處找你,可惜找不到你正確位置,直到現在才來,害你受了好幾天驚嚇。”
這一語,驚駭!她淚眼模糊,禁不住,淚珠滾落下來,逕見他隨著語音邁近步履、挺拔之軀朝她欺近,敞開臂膀想扶起她。
那寬闊的范疇,竟誘惑她想一頭栽進尋求慰藉。
“不……別過來。”她禁止自己脆弱的衝動,抓住西裝外套阻撓。
“就像你不在意我感冒發燒那幾天一樣嗎?”
他沒停下腳步,輕柔嗓音催起她的愧疚,直視眸中蒙上一抹責怪她無情。
“都是一家人,何必生疏,想傷心有委屈應互相傾訴。”她眼神慌亂不敢看向他一眼,在最後一道防线潰堤時,根本不明白他為何講話要對她如此溫柔。
“不,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心中只有仁慶。”不想重蹈覆轍,她脫口,身子已被他摟住,大方將胸膛借出。
“我知道,想哭就哭吧,大聲哭出來比較舒服。”他似兄長安慰,醇厚嗓音響入她耳中竟令她心酸想落淚。
靠在他胸懷,唐宛瑜愣愣地,嗅著他氣味,淚水潰決,亦怕會濕染他衣襟。
纖白指節揪緊那堅硬手臂,硬是不讓自己的信任委付、受驚的柔弱全盤瓦解。
“我……已經好了。”她識相吸鼻,忍住心海洶涌。
宋世傑瞧出端倪,一雙教天下女子都沉醉的雙眸如深潭般靜寂,凝視她容顏有問號、也有歉意。
“是我那晚喝酒太荒唐?你才對我有戒心嗎?”他想碰觸她嫩弱無依的臉,但忌諱縮回。
女人在遇到這種事,多半會嚇得號啕大哭,他知道她壓抑是沒將他當親人看待,有些氣餒。
唐宛瑜望而心中為之悸動,只覺大哥怎轉性似的。
“他!還有碰你哪里?”宋世傑臉色鐵青。
既然是弟弟的妻子,他有責任保護,摸過哪里,定要砍掉羅博特的手。
“沒有。”嚇得宛瑜退出那可依賴的胸懷。
但身子被他強力的臂彎拷住,宋世傑拉正外套包住她纖瘦之身。
“你一人在這里太危險,還是和我回國去。”他告戒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命令。
“能給我時間嗎?我希望大哥能讓我靜一靜,我想要屬於自己的空間。”她揪住衣領搖頭否定。
其實她不想回宋家,和他同在屋檐下,產生不必要幻想,誠惶誠恐。
“你堅持?”他亦不多問。
唐宛瑜回視的眼有堅持。
“嗯,隨你!”他允諾,拉開門的動作有些暴躁。
“這里都是羅博特肮髒的氣息,你總要離開這里。”拉她胳臂護送她下樓,並叫保鑣提走她行李,一路到飯店門前上車。
這不想讓她待在差點被玷汙的汙穢場所,讓她處在不堪記憶的驚嚇,是一種體貼,唐宛瑜心里涌上五味雜陳的感動。
宋世傑將她安排在另一所更豪華的七星級飯店。她一進房,只想洗澡兼休息,連日來沒好好睡上一覺,很累!
“我知道你想緬懷與仁慶的過去,所以沒離開這區域,喜歡這里嗎?”他站在門前,關懷的口吻似征問她同意。
那柔和凝視她的表情如春風吹過,令她詫異到慌亂陣腳。
“去吧!”宋世傑一眼洞悉她心情,主動替她放洗澡水。
她怯生跨進浴室,鎖門卸下破爛洋裝跨進浴缸,手仍顫抖;用沐浴精搓洗皮膚,想得不是羅博特髒手摸過地方,而是她大哥就在外面,洗得相當不自在。
唐宛瑜快速洗完澡擦干自己,穿上新衣服,出來時已不見宋世傑人影。
她看到放在椅上的外套,忘了歸還他,愣愣的,有些悶。
既然他已離開,她不想留這物品,遲疑要不要歸還,可看見它又會想起對宋世傑有虧欠。
“你先住在這,這間飯店被我包了,想去哪玩,他們可當仆人隨意差遣。”他留下的字條表明,令她意外。
對她如此尊重的舉止,令她好生疑問。仁慶死的那晚,他不是曾責備她沒守諾言及質問她不貞?怎忽然對她如此之好,因為她是他的弟媳嗎?
她居住飯店的住宿費,他已幫她預付一個月;她走到哪里,都有保鑣跟隨;隱密在路邊攤吃個飯,也有人搶先付款;空閒在飯店又有侍者送上特級的甜點佳肴,想衝澡還有似仆人的美容師替她按摩做SAP。
種種頂級舒適享受猶如飯店的女主人,就好像身在他保護范圍內。
唐宛瑜不敢承擔受之有愧,只要想到這是他安排與他的保鑣每日跟隨,她就覺得好像被監視,根本違反了她到此旅游只能想著仁慶的初衷。
因為他的身影已經每日侵入她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