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還一無所知，或者任由她折騰，那絕對是裝傻了。

　　如果戳破，會有些尷尬，還需要考慮到年輕女孩子的自尊心和承受力；反之如果不戳破，對楚律維來說是沒有半點損失的。

　　他們這個圈子里，其實多的是這樣的，曾經有一位經驗老道的玩咖講過：玩女孩和睡女人不一樣，後者只是一瞬間的欲望，前者卻是個慢慢調教的過程。

　　原話似乎是這樣說的：

　　【從見面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用金錢地位、學識涵養作為籌碼，不動聲色的誘哄，這些剛剛進入社會的女孩眼界淺、心性也不夠堅韌，最是容易被迷了眼。看對方小鹿亂撞，看對方費盡心思接近，只需要偶爾給點甜頭，偶爾若即若離，便能眼睜睜看著花季少女在自己面前一點點綻放，從羞澀到大膽。她們在床上最是讓人銷魂，在床下也同樣單純好騙……】

　　說這話的人，當時還看了眼楚律維，很是羨慕的表示：他要是有這樣的條件，連這點功夫都不用，只需要站在那，多少女孩都得自己湊上來。

　　面前半仰著頭、小心翼翼的女孩恰恰好就是那個類型，她眼尾泛紅、指尖還在顫抖，無一處不展示著稚嫩生澀、崇拜仰慕。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她的年輕羞澀，確實會讓他有種新鮮感。

　　但楚律維很清楚，這不是喜歡，只是一些人性的劣根性，蘇桐也絕不是他會選擇的伴侶。

　　至於玩曖昧……

　　楚律維的思緒微微偏移，發表那番“調教論”的人現在呢？

　　哦，已經被拉下馬了，913貪腐案，涉案金額10個億。

　　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小蘇，我們聊聊吧”

　　———

　　楚律維開口的瞬間，蘇桐心里一個咯噔，幾乎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如果他是一言不發的，又或者是暴躁憤怒的，那都還好說。

　　前者表示他也有欲望，也會蠢蠢欲動，會短暫的想要沉淪；如果他暴躁憤怒，也不是壞事，至少說明他對她的誘惑是有情緒波動的。

　　可是看他現在的態度，禮貌疏離、包容客氣，完完全全是從內到外、一點都不打算接受她啊！

　　蘇桐甚至覺得，這比陸沉舟還要棘手多了，這還怎麼刷渣渣值啊？

　　滿打滿算，他也只比她大十來歲，連一輪都沒有，為什麼楚律維給她的感覺是，他和她最少隔了好幾輩人，把她當成小朋友一樣。

　　蘇桐是真的想不通，她現在甚至懷疑，就算是脫光了站在楚律維面前，他也只會說一句“胡鬧什麼”，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這是活佛了吧？

　　蘇桐不信邪。

　　她舔舔唇瓣，搶在楚律維之前開口：“我不信你完全沒有感覺，不然你不會一直保護我，准許我留在你身邊，還讓陳秘書他們教我，還鼓勵我，幫助我……”

　　這些話聽起來很像拍電視劇，還有些過於自信的矯情，但蘇桐是真心這樣覺得的，楚律維沒有義務幫她，更沒有必要督促她上進，他對她，分明也是有一些不同的。

　　或許有些隱晦的欲念，他自己都沒發現呢？

　　蘇桐緩緩拿出被胡亂塞著的白色內褲，小臉滿是潮紅：“我是故意的，故意放在浴室里，故意想讓你摸到，我想和你親近……你發現的時候，就一點沒有異樣的情緒嗎？”

　　說這話時，蘇桐心跳已經爆表了，禁欲了兩周的身體蠢蠢欲動，她滿腦子都是被濃稠滾燙的液體填滿的感覺，一旦想到將那人換成是楚律維，身體又開始發瘋的癢。

　　陸沉舟和章若彤逍遙快活又怎麼樣，她也不差啊，楚律維也是男主之一，而且他這麼儒雅溫和，他們在床上一定更合拍。

　　喉嚨越來越干，蘇桐半垂著頭，試圖用一些更具體的描述，勾起楚律維曾經看過的場面。

　　“我下面很嫩的，隨便摸一下，都會有反應的”，她甚至豁出去開始自夸，“那方面技術也還可以，一定能讓您很舒服的……”

　　蘇桐的手指慢慢攀上楚律維的大腿，移動了沒兩下，就被人抓住了。

　　楚律維的掌心和先前一樣干燥溫暖，酥酥麻麻的感覺透過指尖傳遞過來，蘇桐下意識回縮了下，又想起自己在勾引他，強忍著羞恥勾了勾指尖，在楚律維掌心打轉。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發誓！領導，就一次好不好，我就是喜歡你，感謝你，想報答你。”

　　“你的報答就是這種？”

　　他沒有直接訓斥她？有門！

　　蘇桐順著楚律維的眼神看到兩人的姿勢，腦洞大開，努力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情欲場的老手：“當然不止這種，還可以後入，還可以六九，觀音坐蓮，老漢推車那些，我都行。”

　　還不等她繼續將知道的姿勢全都念一遍，楚律維突然換了話題：

　　“你是在嵐城西山孤兒院長大的？”

　　“是，是啊”。

　　蘇桐一點不意外楚律維知道，他這樣的身份，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是被調查過的，尤其是她這樣突然出現的，恐怕祖宗三代都被人查了一遍，當然她沒有那些。

　　“這些也是那里教的？”

　　蘇桐大腦一個激靈：“不是不是，我們孤兒院很正規的”，雖然不乏所有孤兒院的通病，但確實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這會兒雖然他語氣不太好，蘇桐卻反而覺得更有希望，好歹聊的是私密話題，而且他在關心她！就算是有點生氣，也比毫無波動的好。

　　蘇桐一把抱住楚律維的腰，突然想起某本情色小說里面的話：“是我自己自甘墮落，我，我就是喜歡那些，我可能上輩子是寡婦，命里沒夠……”

　　後面那句“還望官人憐惜奴家，給個痛快”，實在是說不出口，但她隱隱感覺到楚律維吸了口氣。

　　這麼大情緒波動啊？蘇桐琢磨著，難道楚律維喜歡這種，熟女放浪風格？

　　“你和小奕……”

　　楚律維剛起了個話頭，蘇桐就趕忙接上，恨不得立刻撇清關系：“我不喜歡他了，他也不喜歡我，我現在就喜歡老男人……不，不是說你老……”

　　蘇桐絞盡腦汁：“我現在審美水平變高了，更喜歡您這樣的，有才華有涵養的，男人三十如狼似虎，踏上征途永不服輸！”

　　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話題都曖昧成這樣了，就算後面楚律維推開她，也絕對回不到普通領導和下屬的關系了。

　　加把勁，拿下他！

　　就在此時，楚律維淡淡開口：“我十五歲以前，是練小楷的，後來有個孩子言之鑿鑿，說我筆法秀美……”

　　蘇桐怔怔，大腦里突然閃過什麼。

　　筆法秀美，字跡工整，肯定是一位香香軟軟、笑起來很好看的美麗阿姨，為了表現咱們的感激，來，大家的感謝信都重寫，開頭都統一一下，親愛的……

　　蘇桐聽到自己變調的聲音：“小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