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沒感覺？

　　什麼意思，她沒有嚴重外傷，被櫃子壓過的腿也只是有些腫，神經反應全都沒問題啊？

　　劉醫生先是不解，緊接著，看到蘇桐扭捏的抓緊了被子、朝身下私密部位指了指時，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的意思是，沒有生理反應？

　　劉醫生能跟著楚律維這種級別的外出，業務能力不用說，不管是外傷急診、還是內科手術都不在話下，當然他當年主修的心理學。

　　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出現蘇桐這樣情況的，大概率是心理障礙，而女孩子出現這種心理障礙，多半是再度經受了什麼刺激。

　　他語氣有些艱澀：“是圖拉？”

　　他們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萬一是在之前，圖拉對她做了什麼……

　　蘇桐趕忙搖搖頭。

　　這件事沒有必要撒謊，一方面很容易被拆穿，另一方面，和陳哥他們朝夕相處這麼久，不想讓他們覺得，她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侵犯了。

　　“沒有，圖拉他沒有碰我，就是我們打架的時候，被他壓著，我突然就很害怕，腦子里好像有什麼畫面……這兩天也老是做噩夢，昨天不小心碰到那里才發現，沒反應，還有點惡心……”

　　劉醫生自然想起了先前蘇桐在毒販中輾轉的事情，想起她一直忘了自己受過侵害的事情。

　　難道是這次和圖拉接觸，讓她想起了當時的事情？勾起了潛意識里的害怕？

　　他心中有些惻然。

　　上一次知道的時候，雖然也憐惜她，但畢竟只是個不熟悉的女孩，在混亂的金山角，有的是比蘇桐更慘的。

　　可如今相處了快一個月了，再回想當時的事情，尤為讓人不忍。

　　“你先別亂想，我讓護士來給你檢查一下。”

　　沒一會兒護士就來了。

　　考慮到蘇桐是個年輕女孩子，又經歷過那些事情，劉醫生沒有親自檢查，而是站在角落區域做指導。

　　但這是緬方醫院，護士不懂中文，劉醫生緬語一般，導致溝通不是很流暢。

　　蘇桐還有些羞恥，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赤裸身體，盡管她現在眼睛還蒙著紗布，但還是忍不住輕顫。

　　她的腿慢慢分開，內褲剛褪下，就聽到護士贊嘆了一聲。

　　這個詞，楚律維教過她，是緬語的“真漂亮”。

　　臉紅了紅。

　　“放輕松，會給你插入一個儀器，然後做檢查”，劉醫生只看得到上半身，他先安撫蘇桐，然後跟護士說了句什麼，沒一會兒，冰冷的儀器就分開嬌嫩的唇瓣，將花穴分開。

　　“啊！”

　　蘇桐沒忍住尖叫了一聲。

　　音量有些夸張。

　　大概過了兩分鍾，病房門被敲響，是陳秘書問怎麼了，劉醫生簡單說在做檢查。

　　蘇桐豎著耳朵，可能是這段時間看不見，聽力變好了，她聽到陳秘書問完後離開，腳步聲停在了隔壁……

　　腦中略過一個猜測，蘇桐輕輕喘了兩聲，心里跟護士姐姐說了句抱歉，隨後猝不及防的合攏雙腿，夾住儀器，忍著疼痛，驚恐的叫起來。

　　“別，別碰我，走開！”

　　病房中，女孩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臉色蒼白，無助的大喊著，她看不見，茫然四顧想找依靠，她嘴里含含糊糊呢喃著什麼“爸爸”、“媽媽”……

　　劉醫生愣了下，蘇桐不是孤兒嗎？或許是人潛意識里渴望親情，所以在受到傷害時，會暴露心底的奢望？

　　護士試圖壓住蘇桐，但她此時滿心慌張，反抗的很厲害，不小心又將床頭櫃的花瓶打碎了，玻璃渣落了滿地，她卻絲毫不知道，眼看就要滾落床下。

　　劉醫生顧不得避嫌，剛准備上前。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進來了。

　　————

　　蘇桐原本只是想鬧一下，讓楚律維來探望她。效果好的話，還能賣一波慘。

　　所以察覺到劉醫生要上前時，蘇桐就已經減弱了掙扎的力道。她可知道劉醫生兜里准備了鎮定劑，被扎一針可就得不償失了，她怕疼。

　　等感覺到和護士姐姐完全不同的寬大手掌扶住她時，蘇桐掙扎了兩下，對方紋絲不動，她就“被迫”安靜了下來，只是還有些抽泣。

　　這麼大的動靜隔壁應該聽到了吧？

　　事後楚律維肯定會過問的，希望到時候，劉醫生能把細節描述清楚，尤其是她驚恐的樣子。

　　……

　　蘇桐哪里知道，此時此刻，她面前的劉醫生，才是真的又驚又恐。

　　額頭的汗已經成條了，他手放在兜里，還握著鎮定劑，但現在已經沒必要拿出來了。

　　幾分鍾前，看到推開門的楚律維，劉醫生的第一反應是這邊動靜太大、驚擾到領導了。

　　他還沒說話，就察覺到楚廳和過去不太一樣。

　　首先是身上的病號服有些凌亂，不僅和平日里一絲不苟的樣子大相徑庭，紐扣還是錯的。

　　劉醫生在心里估摸了一下，這個點是換藥的時候，往日都是他去，今天因為要給蘇桐檢查，特意換了別的醫生。

　　所以楚廳是換藥到一半，紗布都沒繃好，就過來了？

　　等看清楚律維神色時，劉醫生更是懵了。

　　過去永遠沉穩淡定的楚廳，此時眉頭緊皺著，俊雅的眼眸從進門時，便直直看向蘇桐，其中有擔心，還有些藏得很深的東西。

　　作為主修心理學的醫生，劉醫生腦中浮現一個想法，眨眼間又覺得不可能，這可是楚律維！

　　當時蘇桐又喊了聲“爸爸”，眼看著門口的男人不僅沒有離開，還抬步走了進來，半點不似平時恪守禮儀、注重避嫌的楚廳。

　　劉醫生心中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揮手讓護士先出去。

　　說來也是微妙，剛剛還大喊大叫的人，在楚廳靠近後乖了很多，只是因為擴陰器還插在身體里，她臉上神色分明是疼的。

　　從他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合攏的雙腿不停發抖，如果是楚廳的角度，大概能看到更多。

　　劉醫生頓時覺得非常棘手。

　　現在的情況，按理說應該讓蘇桐分開雙腿，取出擴陰器，或者也可以趁她冷靜下來，繼續做檢查……可……

　　楚廳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進來了，又沒表明身份，現在扶著女孩子，姿勢還這麼曖昧。

　　劉醫生下意識看向楚律維，卻剛好對方也抬眸看他，兩人對視了一眼。

　　此時蘇桐又動了動，大半個屁股都露在外面，楚律維一皺眉，劉醫生心口一跳，反射性閉上了眼。

　　心頭無比罪惡，楚廳不會是想潛小蘇吧？但他實在是不敢忤逆啊。

　　不管是不是，先把擴陰器取出來吧，不然小蘇恐怕會受傷。

　　劉醫生顫顫巍巍：“小蘇，是我，你劉哥，劉醫生，你先把腿分開，我們把擴陰器取出來，放松，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雖然有點助紂為虐，只希望楚廳只色迷心竅一會兒，取完擴陰器就離開。

　　面前的女孩抽噎兩下，五指攥緊了被子，聽話的緩緩分開雙腿。

　　楚律維下頜猛地收緊，一句“劉子學，你搞什麼？你是醫生，你來檢查”憋在喉嚨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