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淑珍帶著那份內容驚人的聊天記錄闖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候育才還有點不悅,聽她說了原委後才半信半疑地開始調查。
他接任南湖一中校長的職位不到一年,印象中王養聖是個不錯的骨干教師,很難相信他是這麼猥瑣的色狼。
在他的督促下,很快就確認了穆淑珍說的情況全部屬實,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同樣不能對王養聖做出什麼嚴厲的處分。
穆淑珍早就料到這個結果,直接轉身就走。候育才知道她的手段,唯恐她鬧得太大,主動提出要去幫忙,才有了臥室中這一幕。
被校領導當場捉住自己逼奸學生家長的惡行,王養聖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了,但更讓他崩潰的卻是楊秀林的母親真是那個女強人穆淑珍。
他對李雪琴下手除了想嘗試孕婦的滋味外,也是因為這個響亮的名字。
美麗、富有、強悍,還一直單身,穆淑珍本來就是很多男人想征服的對象,只是有勇氣發起進攻的始終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都只敢意淫一下。
王養聖曾幻想過得手後要把她好好調教一番,讓她叫著自己的名字翹起屁股求操,但當真正的穆淑珍站在他面前,對他說“正面上我”時,他卻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穆淑珍毫不留情地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踩住腳下的男人,狠狠地碾壓著,在他的慘叫聲中看向門邊的兩個男人,淡然道:“候校長說過,今年邊區支教的名額還沒確定,現在把他加進去行嗎?”
“行行行……沒問題,我回去就加!只是這個還需要教師本人的申請書……”
候育才看得滿頭大汗,小雞啄米般點著頭連聲答應。
他已經年過五旬,一向受人尊敬,就算是職位比他高的人也常常給他三分面子,但今天被穆淑珍吩咐屬下一樣插手學校事務,卻連反對的心思都沒有。
她只是打了王養聖一巴掌,踩了他一腳,並沒有什麼血肉橫飛的慘烈畫面,但那漠視一切的眼神卻充分表明她根本沒拿他當人看。
仿佛腳下的男人只是一條隨時可以踩死的蛆蟲。
最嚇人的是,她看自己時也是同樣的眼神。
“申請書我寫!我現在就寫!候校長,您一定要派我去支教,去哪里都行!離南湖市越遠越好!”
在她腳下的王養聖更是清楚地意識到這點,直接打斷了領導的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搶著抓住了這最後的機會。
“他都這麼說了,候校長就派他去吧!他不是骨干教師麼,就讓他去北疆吧!那里的孩子很需要業務能力強又有經驗的人。讓他多呆一段時間,你看三年怎麼樣?”
聽到要讓自己去北疆,王養聖嚇得連疼都忘記了,傻傻地癱在地上,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候育才,希望他能為自己求個情。
候育才也被她的話驚呆了。北疆離南湖足有數千公里,以自然條件惡劣和治安混亂聞名,是所有落後地區中最艱苦、最危險的地方。
那里確實很需要優秀教師去支教,但想想那如刀的朔風,漫天的黃沙和不時爆發的自殺式恐怖襲擊,候育才都打了個寒戰。
讓王養聖去那里,估計他寧願去監獄里坐三年牢。
不過那是他自己作死,關他什麼事?
“長期支教時間一般是一年,但王老師的教學能力很強,身體也很棒,只要他自己願意,多留幾年當然更好。北疆的孩子實在是太需要優秀的教育資源了……”
見候育才果斷選擇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王養聖頓時哀號起來。
“穆總,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位女士,我向你道歉,你要打要罰我都認,求求你幫我說句話!我不去北疆,我不……啊……”
穆淑珍突然身體一沉,腳下發力狠狠一踩,王養聖頓時疼得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但仍舊沒能蓋住肋骨發出的哀嗚。
李雪琴看得臉色發白,候謝二人更是腿都軟了。
這女人真是太狠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麼?”
穆淑珍把腳稍微挪了挪,輕輕踩到了王養聖腿間,聲音溫柔得仿佛母親在哄孩子睡覺似的。
王養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肋間的劇痛都忘了,圍觀的兩個男人也覺得胯下一涼,本能地並攏腿向後挪了兩步,離她稍微遠一些。
“我說……我要去北疆……嗚嗚嗚……那里的孩子連老師都缺……實在是太苦了……嗚嗚……我一定要去……去幫他們……”
極度的恐懼讓王養聖失態地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著違心的話。
如果這時他是穿著衣服站在主席台上發表演說,涕淚橫流的模樣一定可以感動很多聽眾。
可惜他現在像頭被剝光的豬一樣躺在穆淑珍腳下,三位觀眾也都是知道真相的人,半點感動都沒有,只有強烈地厭惡。
這種教育界的敗類居然也混進了南湖一中,簡直是對這所名校的汙辱!
“既然他願意用行動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我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兩位校長都是南湖一中的掌舵人,希望你們能像厲老先生那樣,懷著對教育的敬畏之心,把這所名校的榮譽延續下去。”
她像教訓剛入職的下屬一樣,毫不客氣地教訓著面前兩個年紀至少大她十幾歲的男人,臊得他們面紅耳赤,卻根本不敢反駁。
厲老先生是南湖一中的首任校長,為人剛正不阿,對學生嘔心瀝血,把畢生都奉獻給了教育事業,桃李滿天下,是公認的教育家。
用他和他們比,是打臉也是勉勵,除了點頭兩人還能說什麼?
“兩位校長工作繁忙,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聽她出言逐客,二人如蒙大赫,趕緊告辭離開。
剛出了臥室,還沒走到大門,就聽到穆淑珍道:“你說要打要罰都認……錢我們不稀罕,揍你一頓讓你長點記性,你不反對吧?”
王養聖聽她說不要錢,被逼得發配北疆的悲苦都減輕了不少,連聲道:“不反對,不反對。只要這位女士能原諒我,隨便她揍就是了。”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候謝二人不禁同時暗嘆一聲,加快腳步像遠離什麼猛獸似的逃出了李雪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