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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劍魔 潛艦 2186 2024-03-05 13:00

  當下雲岳向兩人打了打手勢,示意兩人跟在那男子身後,看看那死囚是否就是楊志浩。

  柳桂兩人點了點頭,正想動身,雲岳又將兩人截住,低聲道:“這樣好了,你們先跟蹤那漢子,我到大廳一探,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就算那死囚真是楊兄弟,你們也要等我回來再行動,知道嗎?”

  柳桂兩人齊齊點頭道:“知道了。”雲岳看看天上明月,道:“那好,你們自己小心。”柳玉瓊也道:“你也小心。”雲岳笑了笑,身子連閃,一幌便失了蹤影。

  這時,呀的一聲,那男子推門而出,柳桂兩人急忙掩身樹叢。

  只見那男子向四周張望了一會,確定無人之後,方始滿意的手提單刀燈籠向後廂房走去。

  柳玉瓊瞧那漢子並沒有疑心有人已經潛入靈鶴山莊,伸手向桂青霜招了招,比了比,兩人幾乎是同時飛起,活像兩只暗夜的大蝙蝠,無聲無息,緊綴著那男子跟了下去。

  而另一邊,雲岳仗著師傳『神潛魔蹤』的絕世輕功,一路上就像個影子,黃山派的明樁暗哨還不及眨眼,雲岳已經幽靈似的越過了守衛,點塵未驚,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大廳屋頂旁的一處死角,掀開一片屋瓦,向大廳內窺視。

  只見那大廳之中巨燭高舉,光射四處,聚集的人還不少,當中的兩張太師椅,以及左右兩排的椅子上都坐滿了人,瞧他們個個眼中精光閃動,分明都是內家好手,連之前在土地廟中追殺楊志浩、桂青霜兩人的夏靖奇也赫然在座,只不過他似乎輩份不高,只被排坐在右首倒數第二位。

  其中一人黃衫長髯,年約五旬,兩鬢灰白,一張國字臉,雙目神光隱隱,只是眼光淡淡一掃,自然就有一股威儀,當中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想是黃山派中地位最高之人。

  身旁桌幾則放了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佩上淡黃劍穗,想來必非凡品。

  在他身旁則坐了另一位老者,這老者一身粗布葛衣,臉上滿是皺紋,兩手干枯如鳥爪,腿上則蓋了一張布,似是雙腿已廢,不良於行。

  雙目緊閉,似在閉目養神,看都不看身旁的長髯客一眼。

  雲岳見當中那人氣度神態俱高,大有宗匠氣度,心中雪亮,知道這人必是黃山派的重要人物。

  目光電射,很快的將大廳中所有人看過了一遍,並沒有楊志浩在其中。

  不禁一怔,尋思道:“我本以為楊兄弟應該在此,沒想到卻是錯了。”就想動身離開。

  便在這時,那黃衫長髯客卻開口了,向在場所有人問道:“大家覺得怎麼樣?”話聲不大,但聽在雲岳耳中卻是一凜,心道:“好內功。此人內力極深。”

  大廳寂然無聲,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口說話。

  那黃衫長髯客見無人回應,緩緩道:“大家有話便說,不用顧忌。我今天要大家來,便是要聽聽大家的意見,也好做個決定。”他說完之後,神目如電,環視在場所有人。

  他的目光炯然生芒,眼睛向誰望去,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既明又亮,冷厲威嚴,仿佛是一把利刃抵在眾人胸口。

  大廳中眾人一與他的眼光相接,不是低下頭去,便是避了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那敢說話?

  黃衫長髯客見大家無話,嘴角泛起了一陣難察難明的莫名笑意,似是得意,又是譏嘲。

  當下清了清喉嚨,就要說話。

  突然間有人叫道:“且慢。”

  這個叫聲來的突然,登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連一旁躲在屋外的雲岳也忍不住向那聲音來源望去,只見坐在右首倒數第二位的夏靖奇霍然站起,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師兄,我有話說。”霎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有什麼話說。

  那當中正坐的黃衫長髯客沒想到夏靖奇居然會突然站出來,先是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稍現即逝,隨即又恢復淡然威嚴的神情道:“哦,原來是夏師弟,真想不到。”這時,連一向閉眼不睜,坐在黃衫長髯客身旁的葛衣老者也陡然睜眼,要看看夏靖奇有什麼話說。

  夏靖奇見那葛衣老者雙目暴睜,兩道威棱冷芒倏閃,直逼自己而來,仿佛兩盞明燈,要將自己看得通透。

  心中沒來由的寒氣直冒,不敢與葛衣老者雙目相對,借故轉過頭去,咳嗽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大師兄,我反對。”

  黃衫長髯客臉上一冷,隨即又恢復淡然神色,雙目閃芒,心中怒氣漸生,只淡淡的哦了一聲道,雙目覷定了夏靖奇,靜待下文。

  夏靖奇被他瞧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渾身不安,雙腿微抖,但既已站出,便再無退縮之理。

  當下硬著頭皮道:“大師兄,楊志浩既已反出黃山,再無收他之理。何況他還傷了本派弟子,戕害同門,罪行重大,還請掌門三思。”

  這時雲岳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黃衫長髯客竟然就是黃山派掌門『黃衫絕劍』於長卿,心中暗道:“嘿,原來是他,難怪我覺得此人氣度非凡,不同流俗。連他都來了,這下子可熱鬧了。”當下稟氣凝神,只以龜息功呼吸,免得呼吸聲過大而被發現,靜觀其變。

  於長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夏師弟,你說的不錯。只是曾王兩位師姪既然沒死,志浩縱然有罪,卻也不大。何況他為本派出力,潛入苗疆盜取無形散解藥,功勞不小。縱使他不小心得罪了你,在言語上有所冒犯,那也是一時情急,並非存心,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不然的話,我叫他向你賠罪就是了。”說著,雙手一拍,一人自內堂曲徑走出,只見他一身藍衣,神情憔悴,垂首束手,走到於長卿面前站定,低低的叫了聲:“師父。”

  雲岳心里一震,沒想到楊志浩居然會從內堂走出,凝足目力望去,果然是他。

  登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從夏靖奇、於長卿的對話中,那曾王兩名黃山弟子似乎未死,只不過當日土地廟夜斗,雲岳明明聽到廟外黃山弟子叫喊曾王兩人已然中毒身亡,又怎會未死?

  一念即此,當真是腦中一團亂絲,理也理不清,直覺仿佛被耍了,心中大為不快,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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