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高升,萬里無雲。
山道上武林群雄不絕如縷涌向森羅宮,此次龐鎮寰未發綠林帖,只密諭各大門派篡占掌門起程趕來,一面散布傳言。
武林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此一傳聞不徑而走,立即震動天下,紛紛趕來瞻仰一代奇才森羅宮主者。
金碧輝煌,聳簾巍峨的森羅宮崖下,只見黑壓壓的一片,竟是萬頭贊動,等候著金鍾三催,森羅宮主者出現,親身降臨崖下臨時搭建一座高台上。
武林群雄即就是森羅宮黨徒均未曾見過森羅宮主者廬山真面目,都抱著一種期待的神情,不計其數的目光凝視在崖下臨時木架懸著的一座金鍾。
驀地,群雄中生出陰沉冷笑道:“老朽從未見過如此臭排場。”
語聲具有炸音,群雄不禁大驚,循聲望去,只見一雙紫衣面目黧黑陰冷的老叟老嫗,立時群雄中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竊議紛紛耳語道:“這一雙梁孟乃白陽真人同輩人物,都蒙牛鬼蛇神。”
只見老叟冷笑一聲,伸出右臂,曲指三彈,送出三縷暗勁,遙向崖上金鍾敲去。
突然金鍾發出三聲響亮鍾聲,山谷鳴應,播回雲空。
立時,森羅宮門大開,並肩走出五個黑衣蒙面老叟,舉動、服飾、步履無一不是一般,在崖沿上定住。
崖下高台上忽現出—個錦衣武士高喝道:“森羅宮主者駕臨,請問何人妄敲金鍾?”
面目黧黑陰冷紫衣老叟揚聲道:“老朽等得有點不耐煩,敲動金鍾催請,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話聲方落,那金鍾突然崩散化為鐵屑,隨風彌漫揚空飛落。
這一手曠絕武學不禁震服群雄,駭然色變。
突聞錦衣武士高聲道:“奉主人傳音,謂都蒙兩位系前輩高人,不可以俗禮相待,特命五大護法接引入宮,兩位前輩請隨小的前往。”兩足一踹,升空拔起,往崖上五蒙面老叟處掠去。
老叟向老嫗冷冷一笑道:“老伴兒,我們正要瞧瞧森羅宮內是否龍潭虎穴。”雙雙凌虛鬼空,疾逾飛鳥,竟比錦衣武士先落實崖上。
五蒙面老叟疾然分開,比開一條通道,躬身肅立。
都蒙二老昂然灑開大步往森羅宮內走去。
只見一個白衣俊美少年,含笑立在門外朗聲道:“都蒙二位前輩撥冗駕臨,蓬壁生輝,在下不勝幸甚。”
老叟凝視了白衣少年一眼,沉聲道:“你就是森羅宮主者麼?”
白衣少年答道:“在下正是,兩位前輩請入宮內賜教。”伸手讓客。
都蒙二老寒著一張面,走入大殿中分賓主落坐。
老叟冷冷一笑道:“風聞森羅宮主人一向隱秘形蹤,自諱姓名,如今即將登上武林霸座,來歷姓名亦用不隱諱了。”
白衣少年抱拳道:“在下與兩位前輩一般,前輩何必責人太甚。”
老叟道:“答得好。”話聲一頓,又道:“你以為習成白陽囪解,便可舉世無敵,圖霸天下麼?”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前輩這話差矣,君子以德服人,習武不過是去魔衛道。”
老叟沉聲道:“這話老叟決然不信,你有何德服眾。”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稍時前輩自然知道,足可證明在下之言不虛。”合掌一拍,宮外立即奔來一個錦衣武士。
錦衣武士道:“主人有何吩咐。”
白衣少年道:“兩位前輩在此,在下不可失禮,傳下話去,請五大護法替在下接待群雄前來。”
老叟等錦衣武士消失於宮門外時,喉中發出森冷冷笑聲,道:“你似胸有成竹,僅此一點使老朽異常佩服,難道就無人反對你的麼?”
白衣少年正色道:“有,前輩可曾聽說赤手屠龍何昆侖及摘星手二人麼?”
老叟答道:“何昆侖江湖怪傑,老朽久已耳聞,只是摘星手其人頗感生疏。”
老嫗一直寒著一張面龐,未置一詞,此刻卻出聲道:“你不畏懼他們兩人麼?”語聲寒冷如冰,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朗聲大笑道:“在下順天應人,不以些微阻撓有所畏懼。”
老叟冷笑道:“好大的口氣。”說此,宮門外步履聲起,一群灰衣僧人,傳報道:“少林掌門戒滅大師到。”
白衣少年霍地起立迎向前去,接著傳來朗報道:“武當掌門駕到……峨嵋掌門……青城……”
都蒙二老端坐漠然無動於衷,似一雙泥塑木偶,眼皮一瞬不瞬。
這座森羅宮殿寬敞宏偉,可容千人,一會兒群雄濟濟,最後太極雙環劉文傑走入,向白衣少年笑道:“老朽委實不信都蒙二老自稱是白陽真人同輩人物。”
白衣少年大笑道:“森羅宮何懼牛鬼蛇神。”說著倏地轉身,雙手駢指,施展太陽神指疾向都蒙二位老虛空點去。
老叟非但不避,反而向龐鎮寰撲來,兩縷指力同時點在胸肋兩處。
白衣少年只覺指力如中敗革,心神大凜,老叟已自落在身前,忙雙掌護胸前,那知老叟並未出手,冷冷一笑道:“老朽不屑殺你。”
奚落言詞,白衣少年在眾目睽睽下情何以堪,頓時面紅耳赤,目吐殺機厲聲喝道:“前輩雖身負絕學,但也莫奈我何,何況兩位別想安然生出森羅宮外。”
老叟宏聲怪笑道:“老朽要來,你推不去,否則你也攔阻不了,老朽夫婦長途跋涉來此,就為的是要目擊你如何死法。”
白衣少年面色一變道:“在下與前輩無仇無怨,為何出此惡毒之詞。”
老叟狂笑道:“老朽來此途中,即耳聞有一武林同道說起,摘星手在三日期內將森羅宮夷為平地,你,也要身罹慘報。”
白衣少年面色大變道:“此話當真?”
“老朽眾未說過誑言。”
“難道摘星手未死。”
“摘星手可是你親眼目擊他已死去?”白衣少年不禁一呆,忽聽宮門外傳來一聲淒厲慘嗥。
噑聲刺耳,白衣少年面目大變,身形疾逾奔電往宮門外射去。
只見門外楹梁上懸著一具屍體,四肢支解鮮血淋漓,藕斷筋連,死狀慘厲駭人,背上顯出四個粉字:“何昆侖殺。”宮外肅立著兩行雁翅般錦衣武士,一個個泥塑木雕般,顯然被制住穴道,白衣少年不禁心驚色變。
只聽傳來老叟語聲道:“龐鎮寰,你大難當頭,還不知省悟,老朽看你資質不差,不如拜在老朽面前為徒,老朽必助你登上武林霸主之位。”
白衣少年心中一動,轉面抱拳道:“前輩若相助在下事成,在下必在天下群雄之前拜前輩為師。”
老叟略一沉吟,答道:“好吧!老朽也不怕你反悔,但必須當在天下群雄之前說明。”龐鎮寰立即應允,隨即身形一躍挨次拍開錦衣武士穴道。
錦衣武士如夢初醒,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龐鎮寰問不出個所以。
立時心中蒙上一層陰影,只覺有一種不吉的預兆,惶惶不安。
忽地,晴空中現出一個黑點,急速飛降,墜下一支白鴿,鴿足上緊系著一封書信。
龐鎮寰心知有異,解下書信展閱,見何昆侖約在今晚於谷外相見,立即轉身進入大廳,與群雄說明此事。
少林掌門戒滅大師合掌施禮道:“令主眾望所歸,何懼那何昆侖鬼蜮暗算,今晚何昆侖必然伏誅。”
紫衣老叟淡淡一笑道:“談何容易。”
龐鎮寰立即朗聲大笑道:“都蒙前輩高人,為愛在下資質稟賦.欲助在下身為武林盟主,但須在下拜兩位前輩為師,各位意下如何?”
鄱陽湖玉負洲鬧海龍南郭霆大聲道:“令主四海歸心,白陽絕學威震寰宇,時移景遷,後來居上,何昆侖不過小丑跳梁之輩,舉正氣之師,何愁不克。”
龐鎮寰微微一笑道:“南老師說得雖是,但除何昆侖外,與森羅宮為對之人無一不是武林頂尖高手,蓋世凶邪,是以在下不欲阻礙太多,都蒙兩位前輩不過舉於之勞,有何不可。”
紫衣老叟冷冷說道:“你等休生爭執,今晚就是約斗之期,龐令主率眾前往赴會,能一戰而定,老朽何必掠人之美,多此一舉,不過老朽在此宮後谷布下先天奇門,如果不敵,可誘何昆侖等前來。”
龐鎮寰頷首道:“多蒙兩位前輩相助,銘感不已,但不知兩位前輩何時可布成奇門,是否尚需人手。”
紫衣老叟狂笑道:“我夫妻二人足矣。”
龐鎮寰聞言不禁心內一怔,他此刻心情矛盾異常,因他秉心多疑,倘或近日如不連遭挫折,早該躊躇滿志,但事實卻不如所預料的如意,首先是何湘君離奇逃出,其次是摘星手生死之謎,最後是都蒙二老心意異常難測。
他究竟是機詐絕倫之人,立即首允道好,傳下話去擺下盛宴,暗中命人搜索谷內有無形跡可疑之人潛跡,一有發現格殺勿論。
龐鎮寰對於今日盛會,處心密慮早有周詳安排,無奈重重挫折下,警覺對方委實詭秘難測,坐在席上雖然殷殷勸酒,談笑風生,但只覺心神不寧。
都蒙二老忽地立起,執著酒杯,老叟語氣平和道:“老朽夫婦避居山林,與世隔絕,幾近兩甲子,今逢盛會,老朽借花獻佛,每席敬酒三杯。”說著往鄰席走去。
龐鎮寰心中一動,暗道:“這一雙牛鬼蛇神,舉動離奇,心意難測,莫非他們在耍什麼花樣麼?”他對這一雙來歷似謎的人物一直懷著戒心,凝目注視牛鬼蛇神舉動,並未察覺有絲毫異狀,不禁心中大惑。
紅日傍西,都蒙二老向龐鎮寰言明意欲去宮後相度谷中形勢,准備布設先天迷蹤奇門。
龐鎮寰只覺紫衣老叟語音雖冷,但神情真摯,由不得不信,即率領群雄引著都蒙二老走向谷中。
太極雙環劉文傑目送龐鎮寰消失後,轉身往森羅宮內走去,轉入一間密室,扃後門戶,室中榻上已端坐一雙黑衣蒙面少女,一見劉文傑當即立起,揭下蒙面紗巾,現出陸曼玲吳澄碧俏麗面龐。
陸曼玲嬌聲笑道:“—切都如人意麼?”
劉文傑笑道:“饒他龐鎮寰機智絕世,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下,神智已受蒙蔽,此乃天奪其魄,我等已穩操勝券。”
吳澄碧道:“何老爺子謂龐鎮寰狡猾無比,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預防他趁隙遁去,貽害無窮。”
劉文傑笑道:“無妨,奚盟主胸有成竹,此刻我等三人速將森羅宮一切消息機關破去,使龐鎮寰無可憑藉。”三人立即飛身而出。
日薄崦嵫,萬壑雲生。
劉文傑密室外忽生起龐鎮寰清朗語聲道:“劉大俠在麼?”現時龐鎮寰已探身而入,只見劉文傑端坐榻上調息行功,鼻中兩股白氣伸縮如蛇信。
龐鎮寰贊道:“劉大俠好精湛的內功。”
太極雙環劉文傑忽睜目躍下榻來,笑道:“大敵當前,不得不將真力調勻,稍一慎立致含恨九泉。”語聲一頓又道:“都蒙二老已布下先天奇門麼?”
龐鎮寰點點頭道:“奇門變化,神奇幻奧,在下雖知解法,果是武林前輩,在下不禁拜服。”
劉文傑道:“總瓢把子天命攸歸,武林霸主垂手可得。”
龐鎮寰嘆息一聲道:“但願如此我們走吧。”谷口外,風動嘯濤,淡月迷朦,林樹中隱隱可見無數黑影迅疾飛動,散聚向一片茵草綿密的草坡上。
龐鎮寰目光四巡,詫道:“何昆侖怎未准時赴約,莫非……”語尚未了,忽見十數丈外林中衝起一道旗花,漫空紅焰飛星,絢爛天際。
只見林中走出赤手屠龍何昆侖、天涯散人梅六、鬼見愁嚴三畏、妙手如來盧迪、海天釣叟陸驥、驪山鬼母歐陽素素及一雙蒙面黑衣少女八人。
何昆侖面寒如冰,沉聲道:“龐鎮寰,你知老夫未依三日之約何故麼?”
森羅宮主者龐鎮寰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然明白,令嬡巳趁隙逃出宮外,你無需投鼠忌器,故而尋仇阻撓在下成為武林霸主,須知在下蒙天下武林椎戴,怎是你能肆意破壞的。”
何昆侖宏聲大笑道:“龐鎮寰,你是受哪些武林人物推戴,不妨與老夫一一引見,只要是名門正派掌門,或是當代望重武林名宿,出自衷腸推戴於你,老夫立即遁跡海外,與世隔絕,不再向你尋仇。”笑聲震天,驚得林中宿鳥拍翅穿空飛起。
龐鎮寰似胸有成竹,只微微一笑轉身抱拳道:“請武林九大門派掌門人出來與何老師敘話。”只見龐鎮寰身後群雄中走出少林、武當、青城、峨眉、華山、東岳、長白、衡山九大門派掌門人。
龐鎮寰又朗笑道:“還有譽重武林名馳八荒的劍閣名宿太極雙環劉文傑大俠也可為在下作證。”說時,太極雙環劉文傑已自飄然走出。
何昆侖目露詫容道:“你有何德何能,蒙九大門派掌門及劉大俠推戴。”
劉文傑朗聲答道:“老朽有句不遜之言,龐令主較你赤手屠龍德行高超,你不過自恃武勇,揚言嫉惡如仇,其實心胸狹隘,動輒殺戮無辜,致雙手血腥,武林中視為公敵……”
何昆侖目中精芒逼吐,沉聲道:“劉老師,你一生中未曾有過失德之行麼?”
劉文傑笑道:“劉某平生深守兩句箴言,何某要與你引見一人,瞧你如何對他回話?”
太極雙環劉文傑聞言一怔,繼而微笑道:“劉某行事無愧無作,只管請出相見。”
何昆侖冷哼一聲道:“好個巧言令色之徒,姜老師請出。”
林內揚起一聲哈哈大笑,一條人影如玄鶴般衝出樹梢,疾逾飛鳥般落在劉文傑身前丈外之處。
劉文傑一見此人,不禁面色慘變,身形一陣撼震,驚慌過甚倒退了兩步。
龐鎮寰目光銳厲,認出此人就是劉文傑掌下斃命,推屍落在胭脂井底的岷山逸叟姜兆南,暗暗驚疑道:“劉文傑遇事沉著,為何見了姜兆南竟沉不住氣,堅不承認就是了,何致懼怕如此。”
正忖念之間,忽見何昆侖一伸右臂,疾如電光石火般扣住劉文傑腕脈,不禁大驚,飛身撲出,喝道:“何昆侖,你竟趁人不防暗算偷襲。”勢如猿射虎撲,一式白陽掌向何昆侖攻去。
突聲嬌叱聲中,一個黑衣蒙面少女飛起迎面撲至,兩指劃空化成一串指影,罡風強勁,向龐鎮寰掌心點去,冷笑道:“龐鎮寰,你將成武林霸王,遇事應該提得起放得下,聽聽劉文傑有何話說。”話聲方出,龐鎮寰已驚覺蒙面少女指勢精奧奇詭,不在自己功力之下,忙沉身斜閃向後飄了開去。
龐鎮寰道:“姑娘是何來歷?”
少女嬌笑道:“稍時就知,你急什麼?”
龐鎮寰瞧不出蒙面少女武功來歷,竟激怒得滿面鐵青,怒道:“姑娘,稍時在下定要較量一下。”
蒙面少女冷笑道:“動手不急在一時,你不要認為習成白陽圖解,就可縱橫無敵,要知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龐鎮寰心有暗鬼,聞言愈發吃驚,暗道:“莫非何湘君藏在暗處,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只見劉文傑被何昆侖點了三處穴道後,緩緩轉身,面色慘變,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朽咎在己身,不怨何老師辣手天情,老朽願在臨死之前傾吐心中隱秘……”
劉文傑繼而滔滔說出自己當年嫉視何昆侖名高,遠房戚侄采花罪行為何昆侖誅戮,一時心窄,慫惑白衣秀士潘賓共謀假扮何昆侖,做下一椿辣手心黑之事,又與上代森羅宮主者密謀血洗何昆侖全家大小。
龐鎮寰大喝道:“劉大俠,你不要胡言亂語。”
劉文傑黯然嘆息道:“事實俱在,劉某無可狡辯。”倏的轉面向姜兆南道:“劉某情願以死贖罪。”劉文傑邁開大步向林中而去,姜兆南緊隨身後。
隨著龐鎮寰同來的群雄,奉半均是看熱鬧而來的,一聽到劉文傑自吐罪行,不由同時嗟嘆,頓時騰起一片喧嘩嘈雜。
這一回合,龐鎮寰敗得極慘,他做夢也未曾料到何昆侖有此毒著,更始不及料劉文傑如此沒骨氣。
林內傳來劉文傑臨死的嗥叫,接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四肢隨著擲出。
龐鎮寰厲聲道:“何昆侖,你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了。”
赤手屠龍何昆侖冷冷一笑道:“為惡不仁者死,有何可憫?”接著目注九大門派掌門人,微微一笑道:“九位是否能夠真正代表本門麼?”
九大掌門目睹劉文傑死狀之慘,不禁膽寒,戒滅大師合掌稽首道:“阿彌陀佛,何施主此言罪過,貧僧接任掌門,武林之內無人不知。”
何昆侖道:“這就奇怪了,何以武林九大門派幾乎在同一時日內替換掌門人。”
九大門派掌門不禁色變,戒滅大師沉聲道:“何施主此語何意?”
何昆侖冷笑道:“大師無須疾言厲色,老夫不過問你們九大門派之事,自有人過問。”
語音方落,林中疾閃出四條灰鶴般人影,大喝道:“孽障,想不到你喪心病狂如此。”戒滅大師發覺來人乃是上代掌門人及達摩三老,不禁魂飛魄散,雙掌劈了出去。
接著林中人影紛紛疾掠而出,赫然正是原任武林各大門派掌門人。
龐鎮寰不禁大驚失色,一切都落了敗著,不由凶心大發,厲聲大喝道:“住手。”
一雙蒙面黑衣少女兩支長劍卷起排空寒飈驚濤攔截龐鎮寰,同聲叱道:“你鬼叫什麼?各大門派自身清理門戶,與你森羅宮無干,與我退回去。”
龐鎮寰只覺劍勢凌厲,並含有極玄妙精詭的招式在內,由不得硬生生的收勢仰退回原處,撤出背後寒芒如電寶劍,目中吐露殺機,冷笑道:“兩位姑娘莫非要逼在下造下滿天殺孽麼?”
一個蒙面少女冷笑道:“龐鎮寰,你血腥雙手,罪惡滔天,今日就是你斃命之期。”
何昆侖宏聲大笑道:“你惡貫滿盈,自有人取你性命,用不著老夫出手。”
龐鎮寰不禁一怔,厲聲道:“誰?在下想不出除了你何昆侖外還有何人?”
何昆侖冷笑道:“森羅宮不在外患,而在內憂,你若不信,且瞧身後。”
龐鎮寰由不住膽怯,轉面一望,只見森羅宮數十高手緩緩走來。
為首之人是一個鼠目缺耳五旬老者,手挽七星雁翎刀,面色沉凝,他認出是宮內侍際首領紅砂手車弼。
龐鎮寰沉聲道:“車弼,不奉我命,為何私離森羅宮。”
車弼面色一寒,冷冷說道:“龐鎮寰,你殺人父多矣,今晚豈能禁為人子者代父報仇。”刀光一晃,身後十數人疾逾奔電向龐鎮寰撲襲而至。
龐鎮寰大怒,鷹蹲虎撲,當下兩手一分,立時兩聲慘噑揚起,血光影里,雙屍震飛半空。
怎奈森羅宮高手悍不畏死,似潮水涌來,圍攻龐鎮寰,暗含少林羅漢陣,此退彼進,配合嚴謹,威勢猶如雷霆萬鈞。
此刻,由森羅宮隨來武林群雄,目睹種種,均不約而同心底生出森羅宮末日將至之感,自己既是瞧熱鬧而來,不欲卷入這是非漩渦中,退出了數丈外遙遙旁觀。
九大門派清理門戶戰況慘烈,尤其少林掌門人及達摩三老施展本門不傳之秘,掌到命除,血肉橫飛,慘嗥之聲不絕於耳。
龐鎮寰展出白陽圖解絕學,初試鋒芒,片刻之間,死於他掌指之下三十余人。
他突然瞥見何昆侖等人均已隱去無蹤,不由心神一震,他乃聰明絕倫,忖知何昆侖不會無故離去,必設有毒計使自己墜入萬劫不復之地,一縷奇寒不住由背脊骨上冒起,只覺心神怔忡不安。
忽地他警覺另一令他駭異之事,他發現離叛自己眼前森羅宮內黨羽似神智為人所控制,與自己手法如出一轍。
於是他震駭了,外貌形似瘋虎,不擇而噬,其實內心怯凜至極。
天將約莫三更,龐鎮寰已戰至最後一人。
他已渾身浴血,無復英俊秀拔,日露凶光,大喝一聲,右手玄奧疾詭地扣住這森羅宮高手,一指點住穴道。
指力甫—點實,這人立即面色慘變,喉中吐出一股黑血,氣絕而死。
谷野晚風狂勁生寒,空氣彌漫著一股血腥,迷朦冷月映著這片谷野屍骨如丘,血盈成渠,景象淒慘荒涼。
龐鎮寰猛地驚覺這谷野只剩下他一人,連觀戰的武林群雄不知何時退去一空。
他只覺何昆侖用來對付自己手段委實太殘忍了,疑身自置烏江渡上,空負英雄蓋世,再無面目去見江東父老。
忽地遙遙傳來歌聲:“黃沙染月埋枯骨,英雄無復當年時,叱咤風雲盡是淚,把酒問天嘆何如。”龐鎮寰不勝驚疑,突然一縷簫音送來,韻律激亢悲愴,只見谷野積屍紛紛立了起來,四肢亂舞。
微聞屍體發出語聲道:“龐鎮寰,還我命來。”他不由頭皮發炸,毛骨悚立,倏的穿空拔出,向森羅官方向奔去。
忽聞傳來一個語聲道:“龐鎮寰,你逃得了麼?”
這語音回聲萬千,竟不辨此人是何方向發出,他這一戰真元耗損不輕,何昆侖等人無一不是強敵,即使可立於不敗,也必活活累得筋疲力盡,有誰不知道鷸蚌相爭,漁翁可從中得利。
龐鎮寰深知他仇人太多,防不勝防,於是他急於遁回森羅宮調息,充耳不聞那刺耳語聲,身如流星電射掠去。
龐鎮寰身形才撲近谷口,突聞何昆侖一聲大喝道:“站住。”接著五支長劍挾著驚天長虹卷襲而至,釗氣砭骨排空,寒飈如潮內尚有無數暗器,嗤嗤銳嘯。
龐鎮寰不禁驚怒交集,喉中綻出一聲春雷大喝,全身如曼陀螺旋轉,一襲青衫鼓風暴漲展出白陽神功,漩起滿空巨飈塵沙。
五股劍勢均震得及飛了開去,只聽五聲冷哼,何昆侖語聲又起道:“白陽神功果是威力絕倫,可惜你已是強弩之末。”
龐鎮寰只覺肩背兩處微痛,顯然中了絕毒暗器,怎有暇聽及那熱嘲冷諷,身如電射向谷口掠去。
暗中電射而出何昆侖、盧迪、嚴三畏、潘賓、崔星五等五人。
盧迪咋舌道:“白陽真罡端的威力無匹,如非龐鎮寰真力耗損,我等必喪生在谷口外。老偷兒現在胸膈仍在隱隱作痛咧。”
何昆侖冷笑道:“何某就是要他筋疲力竭而死。”說著一聲:“走。”聲才出口,身影衝霄而起。五條身影掠空如電,瞬間無蹤。
夜風颼颼,繁星明滅,冷月昏朦之下,森羅宮外一片死寂,空蕩無人,鬼氣森森。
龐鎮寰身形落在森羅宮殿前檐下,忽見兩股匹練交叉電奔襲來,不禁亡魂膽寒,雙掌一分,強用逼字訣廖震開,身形穿空向宮內而去。
身形落在一方天井中,赫然發現何昆侖、盧迪、陸驥、嚴三畏、梅六、潘賓、杜長齡七人屹立在角隅,虎視眈眈凝視著自己。
何昆侖沉聲道:“龐鎮寰,自古艱難唯一死,不如束手就縛,還可留得活命在。”
龐鎮寰狂笑道:“憑你等七人尚難取我性命,倘或不信,且試試我這太陽神指。”右手兩指向梅六迅如電光石火飛點而出。
他這“太陽神指”武林奇學.攻堅如腐,破石穿金。
龐鎮寰認為天涯散人梅六更為可怕,因為梅六身懷玄陰雷珠,是以首擇梅六突擊出手。
梅六武林怪傑,指力將及,身形疾挪斜閃,手中長劍灑出尋丈劍雨襲去。
劍式一出,其他六位武林名宿亦石破天驚出手一擊。
龐鎮寰此刻深知置之死地而後生之理,施展一身絕學拼力與武林七大高手周旋。
何昆侖等人武功卓絕,均知龐鎮寰在疲累之余,白陽圖解威力只能發揮三成,不然,憑他們七人尚無法勝得了龐鎮寰。
此刻,龐鎮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掌指配合攻出,一招一式均是武林罕睹奇學。
武林七太高手亦是招式凌厲精奧,勁風四溢,威勢駭人之極。
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去,龐鎮寰一招“風雨飄搖”,漫空掌影勁風逼得白衣秀士潘賓身形斜閃一步,龐鎮寰如風閃電般占在潘賓原來所立之處。
白衣秀士潘賓一聲大喝,雙掌一式“推山填海”攻出。
只見龐鎮寰冷笑一聲,身形疾挫,腳上一塊青石突然移開尺許隙縫,竟沉入地底杳失身影。
何昆侖失聲跌足懊悔道:“怎麼讓他遁走了,莫非這森羅宮內消息機關未曾破壞殆盡?”屋面上兩條黑影驚鴻疾閃落在天井中,現出吳澄碧陸曼玲兩女。
吳澄碧目光驚詫道:“這就怪了,我已將總樞鈕均已削斷,如有差錯,將百死莫贖。”
何昆侖微笑道:“吳姑娘不要自怨自艾,龐鎮寰狡詐多智,森羅宮或另有秘密消息裝置……”說著沉吟一陣,接道:“老朽料他不會立即逃出宮外,因他真力耗損過多,急須調息歸元,但我等不可延誤,如容他體力恢復,制他死命就不易了。”
陸曼玲道:“此賊怎不逃往都蒙二老所設奇門中。”
何昆侖道:“龐鎮寰志比天高,非至走投無路,決不會事急求人,如他投向都蒙二老處,則無庸憂慮,就怕他遁走無蹤,三五年內又掀起一場滔天殺劫。”
陸曼玲目注陸驥道:“依女兒之見,不如放一把火,將森羅宮曉為瓦爍,使龐鎮寰無處容身,掙命逃出,再合力制他死命。”
何昆侖微笑道:“他深藏地底,豈是火能迫出的,何況或另有通道,我等豈非守株待兔,老朽已想出一計,但須二位姑娘應允。”
吳澄碧陸曼玲二女聞言不禁一怔,同聲答道:“前輩之命敢不遵從。”何昆侖正色低聲與二女密語須臾。
二女玉靨緋紅,嬌羞不勝,斂衽一福,螓首策垂道:“謹遵前輩之命。”蓮足一踹,穿空疾杳。
精舍錦榻上申屠珍靜靜的躺著,粉靨如花,皓臂凝霜,倘不知申屠珍身負內傷,神智昏迷,幾疑是一幅美人春睡圖。
室中三個女婢憂形於色,惶惶不能自主,一女說道:“森羅宮已生大變,龐少爺不知生死下落,姑娘尚是昏迷不醒,如不及時離開,恐姑娘無法幸免。”三個女婢議論紛紛,卻主意不能拿定,恐搬動申層珍傷勢惡化。
正在此際,卻聞窗外送來一個清朗語聲道:“申屠姑娘在麼?”三婢面色一變,身形疾射出窗外,只見是一個豐神如玉,氣度瀟灑的美少年,負手立在一株茉莉花旁,展齒含笑,神采迷人之極。
三婢不由心神一顫,粉面微紅,道:“公子何人,請賜告來歷。”
少年含笑道:“在下姓奚,武林匪號摘星手,與申屠姑娘曾有數面之雅,風聞申屠姑娘罹受龐鎮寰暗算,故此前來探視。”
一婢驚詫道:“我家小姐曾受何昆侖……”
奚鳳嘯已自搖首接道:“姑娘不明所以,龐鎮寰狡毒殘狠,假禍於人,此事原委不能以片言解釋,事不宜遲,先救治申屠姑娘要緊,三位姑娘是否可讓在下察視傷勢麼?”三婢不禁大喜過望,立引奚鳳嘯進入室中。
奚鳳嘯凝目察視了一眼,一掌拍開申屠珍穴道,再飛點了五指。
只見申屠珍呻吟一聲,睜目醒來,目睹奚鳳嘯立在榻旁,幾疑置身夢境,靨綻如花笑容,詫道:“奚少俠,你不是躍身龍湫飛瀑下白盡了麼?”
奚鳳嘯展齒笑道:“在下七尺昂藏之軀,怎能自尋短見,惜姑娘不明龐鎮寰奸詐,致遭毒手……”
申屠珍睜著大眼道:“這話我卻不信。”
奚鳳嘯笑道:“在下隱身一旁,親眼目睹,何能虛假,姑娘暗隨龐鎮寰不離,深遭他之嫉恨了,故而假手何大俠,再趁機暗算,倘姑娘視在下危言聳聽,姑娘不妨默驅真氣運行周天,是否為龐鎮寰獨門手法所傷。”
申屠珍將信將疑,運行周天,只覺真氣滯阻,心頭氣血逆反,分明是森羅宮逆穴亂脈獨門手法,不禁氣得粉面鐵青,咬牙切齒道:“龐鎮寰現在何處,我非將他碎屍萬段,方消我心頭之恨。”
奚鳳嘯微笑道:“姑娘救治傷勢要緊,解穴手法姑娘自然深知,三位姐姐可依姑娘傳授手法麼?”
申屠珍搖首道:“她們功力不夠。”
奚鳳嘯微感焦燥道:“這如何是好?”
申屠珍星眸流露真情,嬌靨緋紅道:“這端賴少俠援手。”言下羞澀不勝,神情入畫。
奚鳳嘯面現躊躇為難之色道:“男女授受不親。”
申屠珍嫵媚一笑道:“嫂溺援之以手,我非世俗女子,少俠深明解法,請動手施治吧。”說著向三婢示以眼色。三女低鬟一笑,轉身退出室外。
室內春色洋溢,窗外竹韻吟詠。
解穴之後,申屠珍小鳥依人般偎在奚鳳嘯懷中。
奚鳳嘯把她扶靠在自己的胸前,半躺半坐的,雙手就在她的胸乳之間,來回的摸揉起來。
申屠珍緊閉著雙眼,醉在這舒適的摸揉中,還不時的張開媚眼,一陣嬌笑道:“弟弟,想不到你還會按摩呢,真舒服。”
奚鳳嘯答道:“珍姐,我會的還有很多呢,你慢慢的享受吧。”申屠珍閉起雙眼,仰躺在奚鳳嘯的懷抱中,奚鳳嘯輕輕的解開她衣衫前的紐扣,再把肚兜的扣勾打開,她的一雙豐滿堅挺的乳房,赤裸裸的展現在奚鳳嘯眼前。
申屠珍閉著眼睛,奚鳳嘯揉摸起來,不時的揉捏幾下那兩粒紅粉的乳頭。
奶頭被他揉捏得硬了起來,更伸手去撫摸她的陰阜,挖扣著那突起的陰蒂,申屠珍被他撫摸得不停的顫抖,全身酥麻酸癢。
申屠珍喘息的叫道:“啊……弟弟……姐姐被你揉得好難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奚鳳嘯問道:“怎麼啦?珍姐,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頭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開……我真受不了啦……”奚鳳嘯俯下頭去含住一粒大奶頭,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著,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里抽插起來,這下使她更難受了。
果然,申屠珍上身又扭又擺的叫道:“不要……弟弟……不要咬我……我的奶頭……哎啊……癢死人了……姐姐……真給你整慘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說完全身猛的一陣顫抖,兩條粉腿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她已達第一次高潮泄精了。
奚鳳嘯問道:“珍姐,舒不舒服?”
“壞弟弟,還問啦?我都難受死了還來調笑我,真恨死你啦。”說畢,申屠珍雙手挽著奚鳳嘯的脖子,兩人擁抱起來,熱列的纏綿,親密的接吻。
深長深長的熱吻之後,兩方如干柴烈火,情不可制。
申屠珍被奚鳳嘯一陣撫吮陰阜和奶頭時,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強烈的衝動,欲火高漲,陰道里已經濕潤潤的。
奚鳳嘯起身,迅速地將兩人的衣物脫光,並將申屠珍平放於床上。
用手弄開她的那雙修長粉腿,仔細欣嘗她下體的風光。
只見她肥凸的陰阜上,生得一片濃密細長的陰毛,她的陰毛只在兩片肥厚的大陰唇邊,生得很濃厚。
兩片肥厚多毛的大陰唇,包著兩片粉紅色的小陰唇,紅色的小陰蒂突出在外。
奚鳳嘯先用手捏揉她的陰核一陣,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陰核和陰道。
申屠珍叫道:“啊……嘯弟……弟弟……我被你……舐得癢……癢死了……啊……別……別咬……哎呀……好弟弟……姐姐好難受呀……你……舐得好難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申屠珍被奚鳳嘯舐咬得全身顫抖,魂飄神蕩,嬌喘喘的,小穴里的淫水像江河決堤一樣,不斷的往外直流,浪叫道:“好弟弟……你真要了姐姐的……的命了……啊……我泄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熱燙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申屠珍又道:“啊……好弟弟……把姐姐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泄了那麼多……現在里面癢死了……快……快來替……姐姐止止癢……弟弟……姐姐要你的大……大……”申屠珍說到這里,嬌羞羞的說不下去。
奚鳳嘯看她那騷媚淫蕩的模樣,故意逗著她說道:“珍姐,你要我的大什麼,怎麼不說下去呢?”
“弟弟……你壞啊……就會欺負我……我不管了……我要弟弟……的……大……寶貝……干姐姐……插姐姐的……小穴……幫姐姐止止癢啦……”
奚鳳嘯道:“嗯,我的好姐姐,弟弟馬上替你止止癢。”說完,奚鳳嘯的大寶貝對准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聲,插入三寸左右。
申屠珍痛得粉臉變色,張口大叫道:“哎呀……弟弟……痛……痛死了……別再動……”奚鳳嘯知道處女開苞不能猶豫,又是用力一頂,突破“處女膜”,又插入兩寸多。
申屠珍又大叫道:“啊……弟弟……痛死人了……別再頂了……你的太大了……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別再……”
奚鳳嘯覺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緊,陰道嫩肉把寶貝圈的緊緊的,真舒服,真過癮,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溫柔的安慰道:“珍姐,真的弄得你很痛嗎?”
“還問呢……你的那麼大……差點……痛死了過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奚鳳嘯道:“珍姐,女孩子第一次總要痛的,一會就會好了,我會盡量輕一點。”
“沒關系……弟弟……你的寶貝……太大了……姐姐……一時無法承受啊……請你慢慢來……愛惜姐姐……”申屠珍說完後,馬上閉上那雙勾魂的媚眼。
漸漸的,奚鳳嘯覺得包著龜頭的嫩肉松了些,就開始慢慢的輕送起來。
申屠珍又叫道:“啊……好漲……好痛……好弟弟……姐姐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龜頭頂得……酸麻……酥癢……死了……弟弟……快……快點動……姐姐……要你……”申屠珍感到一陣從來沒有嘗過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奚鳳嘯那龜頭上的大涯溝緣,在一抽一插時,削得陰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
申屠珍媚眼如絲的哼道:“嘯弟……姐姐……哎呀……美死了……大寶貝的好弟弟……用力……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泄了……”申屠珍被奚鳳嘯領入從來沒有過的境地,更何況她又是雙十年華,那受的了如此衝擊,當然很快又泄身了。
奚鳳嘯的大龜頭被她滾燙的淫液一燙,舒服無比,尤其她的子宮口,將他的大龜頭圈得緊緊的,還一吸一吮的動著,那種滋味真是美極了。
奚鳳嘯抬高她的雙腿,架在肩上,拿一個枕頭擺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陰阜,突挺的更高翹。
奚鳳嘯貳話不說,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顫抖。
申屠珍受驚般的呻吟浪叫,兩條手臂像兩條蛇般的緊緊抱著奚鳳嘯的背部,浪聲叫道:“哎呀……好弟弟……姐姐……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嘯弟……你饒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奚鳳嘯此時改用多種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淺一深”、“六淺一深”、“九淺一深”、“三淺兩深”、“研磨花心”、“研磨陰蒂”、“一淺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多種招式來調弄著她。
申屠珍這時的嬌軀,已經整個被欲火焚燒著,拼命扭擺著肥大的臀部,往上挺、往上挺的配合著奚鳳嘯的抽送。
“哎呀……好弟弟……姐姐……可讓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冤家……”申屠珍的大叫,騷媚淫浪的模樣,使奚鳳嘯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強,一下比一下重。
這一陣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往外流,順著臀溝流在床單上面,濕了一大片。
申屠珍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顫,淫水和汗水弄濕了整個床單。
“弟弟……姐姐……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申屠珍猛的一陣痙攣,死死的抱緊奚鳳嘯的腰背,一泄如注。
奚鳳嘯感到大龜頭一陣火熱、酥癢,一陣酸麻,一股陽精飛射而出,全部衝入她的子宮去了。
申屠珍被那又濃又燙的精液射得大叫一聲:“哎呀……嘯弟……燙死姐姐了……”
奚鳳嘯射完精後,一下伏壓在她的身上,申屠珍則張開櫻唇,銀牙緊緊的咬在奚鳳嘯的肩肉上,痛的他渾身一抖,大叫一聲:“哎呀……”兩人精疲力盡的,緊緊摟抱著,一動也不動的雲游太虛去了。
奚鳳嘯輕輕地將申屠珍放倒在床上,抱著她問道:“珍姐,怎麼樣,過癮了吧?要不要再來一次啊。”
“不行了,嘯弟,你真太厲害了,姐姐全身一點勁都沒了。”眼珠一轉道:“我有三個貼心婢女,勢必也要跟你,你去把我她們叫進來,和她們玩吧。”
奚鳳嘯連忙將她抱著放在床里說:“珍姐,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叫她們進來。”說著轉身下床。
申屠珍那三個婢女紅蓮、小萍、小婷,見奚鳳嘯進去後,就在外屋守著。
突然,一陣女人的呻吟聲,傳入她們的耳中。
她們不由得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後,還是紅蓮忍不住,走到門前用手指捅開窗紙,向里仔細一看。
啊,只見她們小姐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兩腿高高翹起。
而奚鳳嘯則跪在小姐雙腿間,那粗壯的寶貝插在小姐的陰穴里,正賣力的抽動著。
那呻吟聲正是小姐,舒服的浪叫聲。
紅蓮雖然還是處女,但也已經二十了,看到這場面後,她愈發好奇的看著。
雙手也不由自主地隔著衣服,在自己的乳房和陰戶上揉著。
小萍和小婷見紅蓮一邊向屋里看著,一邊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揉著,而里面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好象是小姐的聲音。
她們也捅破窗紙向里面望去。
結果和紅蓮一樣,一邊看著里面迷人的場面,一邊揉捏著自己的身體。
直到奚鳳嘯干完,她們才回過神來,連忙回到原地站在那里。
不過,每人的裙子都濕了一片。
她們正想著剛才那一幕時,突然聽見房門響,抬頭一看只見奚鳳嘯一絲不掛的站在那。
他那粗壯的大肉棍直立著,隨著他的走動,一上一下的象是在和她們打招呼,羞得她們連忙低下頭。
奚鳳嘯一開門見她們低著頭,臉紅紅的,不敢正視他。
再看她們的衣服都有些亂,雙腿也緊緊地夾著,顯然剛才是看見他和申屠珍的做愛了,而且看她們現在的樣子象是有些心動了。
“你們小姐的話,你們大概也聽到了,如果你們喜歡這個,就進來上床一起玩。”奚鳳嘯說著,還挺起小腹,用力撥了一下上下亂動的大肉棍。
他見三個姑娘只是害羞的低著頭,但都輕輕地點了點頭,高興的上前拉著她們來到床前。
申屠珍這時正躺在床上休息,見她那三個婢女低著頭,站在床前也不動,就說:“你們還站著干什麼,趕快脫衣服上床呀。”
三個姑娘一聽臉更紅了,最後還是紅蓮勇敢得帶頭寬衣解帶,而另外兩個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紅蓮衝她們丟了個鼓勵的眼色,她們才慢騰騰的脫下衣服。
隨著地上衣服的增多,三個一絲不掛的,神彩各異的裸體少女展現在奚鳳嘯面前。
“啊,太美了……”奚鳳嘯說著,將最先脫光的紅蓮拉到懷里,一低頭在她的臉上狂吻起來,雙手在她的乳房上揉捏著。
直揉得紅蓮,仰身挺腹,奇癢難忍的說:“啊,公子,人家三個可是沒開苞的處女,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放心,我把”小弟弟“交給她倆,讓她們自己玩,不過女人第一次都是要痛的!”說著,奚鳳嘯抱著紅蓮,躺到床上,讓那又粗、又壯的大肉棍直立著。
直看得婷兒和萍兒好似觸電似的,芳心狂跳不止。
奚鳳嘯這時一只手在紅蓮的乳房上揉捏著,一只手五指張開,順著她那豐滿的乳峰向下滑著。
奚鳳嘯順著自己的大手欣賞著她的身體,順著乳溝向下是光滑細膩的腹部,圓圓的肚臍向外凸著,象一只褐色的蝸牛,安靜地臥在肚臍上。
在小腹下面,是烏黑卷曲的陰毛,布滿兩腿間和陰唇兩側。
她那粉嫩的兩腿間,陰戶象小山似的突起,陰唇微薄,彈性十足,陰核外突,象一顆紅色的瑪瑙。
奚鳳嘯將手停下紅蓮的陰戶上,用食指按著陰戶上方的軟骨,緩緩地揉動著。
紅蓮隨著他的揉動,也扭動著屁股,發出呻吟。
她一邊呻吟著,一邊抓著奚鳳嘯的手在自己的豐滿的乳房上揉著。
申屠珍這時也休息過來了,她倚在被子上,輕揉著被奚鳳嘯干的有點腫脹的陰戶,看著他們四個。
見婷兒和萍兒對這那粗壯而堅挺的寶貝,不知如何下手。
申屠珍忍不住坐到床邊,伸手在萍兒的陰戶上一摸,沾了一手的淫水。
她笑著說道:“萍兒,你的淫水都流出來了,還不快點上來。不要怕,我來幫你們,來。”
申屠珍先讓婷兒扶著大肉棍,隨後讓萍兒爬上床,蹲在奚鳳嘯的身上,用手幫她分開陰唇,對准那通紅發亮的龜頭,慢慢地插進小萍的陰穴。
然後她站起身來,按萍兒的肩上,往下用力一壓。
“啊……”隨著寶貝的連根滑入,一陣劇痛,向萍兒襲來,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申屠珍連忙抱著,將自己的雙乳壓在她的身上揉動著,雙手也抓著她的雙乳揉捏著,安慰道:“沒事,不要怕,第一次是這樣的,以後就沒事了。”
小萍在申屠珍的揉捏下,疼痛慢慢地減輕了,她輕輕地扭動著屁股,讓寶貝在陰道里滑動起來。
隨著她的扭動,陰穴里那種又癢、又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
她也加快了扭動速度,以減輕穴里的那種奇癢。
申屠珍一邊指揮著婷兒幫著她扭動屁股,一邊用手在她的陰戶和乳房上揉著,很快得萍兒就開始浪聲大叫,呻吟起來。
奚鳳嘯也把紅蓮上移,雙手托著她的屁股,將嘴按在那薄薄的陰唇上,向著陰穴里又吹又吸。
直弄得紅蓮直打寒顫,覺得穴里一空一熱,一股股的淫水被吸了出來。
她全身浪態十足,口中嬌媚的呻吟著。
萍兒屁股的扭動速度越來越快,隨著白嫩的屁股的扭動,她那對小巧的乳房也開始飛快的顫動著。
小臉蛋緋紅,一雙嫵媚的杏眼,微微閉合著,臉上完全是一種美爽之至的表情。
很快的她就高潮了,癱軟在申屠珍的懷里不動了。
這邊,奚鳳嘯進一步把舌頭直伸進紅蓮的陰穴,在陰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的攪動著。
鼻子則頂在她的陰核上,揉動著。
紅蓮從來沒經過這種挑逗,呻吟道:“啊……公子……你太厲害了……我不行了……”她和萍兒同時高潮,癱軟在床上。
婷兒和申屠珍一看,連忙將她倆放在床里休息。
奚鳳嘯回頭一看,正好婷兒正彎著身子把枕頭往紅蓮的頭上塞,那兩對雪白、豐滿的乳房倒垂這,隨著身體的移動,顫動著,兩腿間的陰穴,濕濕的一動一動的,象是要吃東西。
奚鳳嘯一把將婷兒放倒在床上,婷兒被他忽地一拉嚇了一跳,但是一看是奚鳳嘯,連忙躺好,分開雙腿,說道:“公子,快點來嗎,婷兒里面癢死了。”
奚鳳嘯一聽反而不急了,只見他一手撐著床,一只手握著寶貝頂在她的陰核上,輕輕的揉動著。
只揉得婷兒上下挺動著屁股想把龜頭套住,隨著奚鳳嘯的挑逗,婷兒欲火難耐,她一把抓住奚鳳嘯的手,將陰戶對准龜頭,用兩片陰唇含著它。
奚鳳嘯一看正好,屁股用力一挺,整根寶貝插入了陰道。
婷兒只覺得陰道里象是插進一根燒紅的鐵棍,而且又粗、又長,直達深處的花心,同時一陣劇痛也在她體內炸開。
奚鳳嘯這時欲火上升,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只管用力的抽插著,雙手放在她的雙乳上用力的揉捏著。
隨著奚鳳嘯的用力抽動,一股快感很快流遍了婷兒的全身,她的粉臉上呈現出一種舒服痛快的表情。
她將雙條豐滿的玉腿盤在奚鳳嘯的腰上,屁股也開始上挺配合寶貝的插入。
紅蓮這時也醒了,她爬起來,跪在奚鳳嘯的背後,一只手用力的推著奚鳳嘯的屁股,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卵蛋。
婷兒被插得次次都抵花心,淫水狂流。
流得陰毛、大腿、床上及奚鳳嘯的寶貝上都是,一片一片濕濕得。
況且龜頭的肉棱子,隨著每次的抽動,刮著陰穴內的肉壁。
婷兒那經過這種狂抽猛插,她一面扭動著屁股,極力迎和著,一面嬌聲呻吟:“啊……啊……好舒服……好痛快……美死了……啊……”
奚鳳嘯和紅蓮一聽知道她快要丟了,一人更加用勁快速抽插,一人用力狂推起來。
果然,婷兒一陣陣的顫抖,媚眼直翻,陰精從子宮口噴射而出,直衝得奚鳳嘯舒服極了。
奚鳳嘯將硬如鐵棍的寶貝從婷兒的陰道里抽了出來,婷兒也四肢軟棉棉的癱在床上,一股淫水合著處女的血跡流了出來,沿著屁股流到床上濕了一大片。
紅蓮一看叫道;“婷兒怎麼這麼浪呀,流這麼多水在床上,濕濕地怎麼玩呀。”
奚鳳嘯一看,自己的寶貝、大腿根及床鋪上,沾滿了處女的血跡和淫水,他跳下床將紅蓮拉到床邊比較干淨的地方,讓紅蓮躺在床上,拿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屁股下面,讓她的陰戶高高挺起。
然後分她的雙腿,挺槍猛剌,“滋”的一聲,大肉棍應聲而入。
紅蓮剛才雖然已經高潮了,但是到底沒有寶貝插的舒服。
她浪得也不管痛了,只管大聲浪叫著。
用腿夾著奚鳳嘯的腰,雙腳勾著他的屁股,屁股用力的挺動著配合奚鳳嘯的插入。
紅蓮的浪叫和騷媚淫態,使得奚鳳嘯更加賣力的抽插起來,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好象要插破她的騷穴似的。
一陣猛干,引得紅蓮的淫水也象泉水一樣亂流,紅蓮也被頂得媚眼翻白,嬌喘連連。
紅蓮不停的扭動著屁股,浪呤著:“哎……啊……碰到花心了……好……好舒服……啊……”一股陰精隨著噴射而出,泄到奚鳳嘯的龜頭上。
奚鳳嘯讓寶貝在里面輕動了幾下,就抽了出來,憑由紅蓮躺在床邊,自己也坐到床上。
申屠珍一看連忙爬到他身邊說:“嘯弟,累了吧,你先休息一會兒。”
兩個時辰之後,精舍內人影一閃,翩然走出申屠珍奚鳳嘯兩人。只聽申屠珍道:“嘯弟推測真個不錯麼?龐鎮寰現在匿藏在森羅宮地底?”
奚鳳嘯頷首道:“他不可能逃出。”
申屠珍道:“森羅宮共有三處機關布置,各成一局,互不相連,龐鎮寰匿藏消息總樞鈕深藏地底,可通往翠雲谷……”
“什麼。”奚鳳嘯道:“通往翠雲谷,龐鎮寰活該就戮。”申屠珍正待啟齒,忽見小徑中翩然走來一群明眸皓齒,艷光照人少女。
奚鳳嘯面上一熱,與申屠珍笑道:“在下與姑娘引見幾位女俠。”
所來諸女正是吳澄碧、陸曼玲、歐陽翠英、歐陽素素、魯麗嫦、春梅、青蘭、何湘君等人,星眸中隱泛笑意注視奚鳳嘯。
申屠珍落落大方,往昔的蕩容冶態一掃而空,一一寒喧為禮。
諸女在林蔭小徑中聚議一陣,決定搜覓龐鎮寰之法,各自依計分頭行事。
龐鎮寰僥幸脫出武林七大高手圍攻,藏入地底一間石室中,只覺血逆氣浮,肩背等處隱隱酸捅,兩足癱軟無力,不禁盤坐於地,調息歸元。
他只感靜下心來,前塵往事一一涌上心頭,一著錯全盤皆輸,追悔不該留下何昆侖性命,以致養疽成患。
然而龐鎮寰卻不知奚鳳嘯是他致命傷,天下事雖往往出入意料之外,卻因果報應不爽,可見一飲一喙,莫非前定。
龐鎮寰胸中感慨萬千,他委實不願投往都蒙二老,急須在最短時間內調息歸元並治理毒傷,他認為體力一恢復,白陽真罡威力即可發揮無遺,然而他思緒澎湃,怒火填膺,無法調勻真氣。
他想法雖不錯,卻極難把握時機,殊不知這一耽誤,種下了他萬劫不復之禍。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龐鎮寰紊亂思潮才子靜下來,漸漸真氣調息歸元。
驀地,室外傳來碎步率率,衣袂破風之聲,不禁大驚失色,暗道:“這森羅宮地底機關只有自己與申屠珍知道,怎麼被老賊探知……”此刻不容他多思索,倏的立起,猿臂疾探,推動室內機關,引發地底禁制。
那知只聞一陣悶響,但覺室地微微撼震,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驚得魂飛天外,身如離弦之弩掠出密室,迎面人影一閃,叱道:“站住。”
人影一展,現出柳眉倒豎,粉面鐵青的申屠珍。
申屠珍身後緊隨三女婢,橫劍凝勢,寒星閃飛,怒形於色。
龐鎮寰心中一驚,但他乃機智絕倫之人,假裝一臉驚喜過望之色道:“師姐來得正好,小弟須師姐相助。”說時右掌一式“拂雲分月”玄妙無比,震得四女身形一歪,他立即疾電般穿了過去。
身後突傳來申屠珍冷笑道:“龐鎮寰,你逃不了。”
此刻龐鎮寰急急如漏網之魚,充耳不聞,突聞前路冷笑傳來道:“龐令主。”甬道中人影疾射,顯出展天行茅煥兩人。
龐鎮寰目中怒芒逼射,厲聲道:“展幫主,你也要與在下為敵麼?”
展天行含笑道;“不敢,展某一向潔身自愛,但為勢所逼,不得不爾。”
龐鎮寰怒道:“你我昔日交稱莫逆,朋友之交,豈能如是。”
茅煥大笑道:“龐令主將我幫中玉虎信符另制膺品,將各地分壇調換你的親信爪牙,以期顛覆本幫,朋友道義豈能如是。”
龐鎮寰聞言滿面通紅,揚手七支鐵翅蝙蝠打出,左掌一式“金龍抖爪”劈向茅煥而去。
展天行茅煥兩般兵刃潑風般舞出,磕飛鐵翅蝙蝠,但龐鎮寰掌式奇詭無比,斜腕一震,幻出一片掌影。
只聽到兩聲悶哼,展天行茅煥各自肩頭被打實一掌,澈骨奇痛,身形被周得踉蹌倒退。
時機不能再失,龐鎮寰身形槍了過去。
地底甬道,密如蛛網,他地形熟稔,左轉右彎,奔了一刻,只覺身後並無跟蹤腳步之聲,方把身形放緩,拭去滿頭汗水,長嘆了一聲,暗暗把申屠珍恨入骨髓。
如非申屠珍,豈可使他無容身之地,但人之良知,不能全泯,只覺自己委實愧對申屠珍,往事已矣,追悔何用。
忽聽陰側惻一聲冷笑傳來道:“龐鎮寰,別來無恙,想不到你我又在此相見。”
龐鎮寰大驚道:“你是誰?”
“豐都鬼王滕文星。”龐鎮寰毛發不禁悚然,他不信世間真有鬼魂之說,但近日所見所聞,又由不得不信,伸腕撤出肩後長劍,大喝道:“你究竟是誰?在我面前無須裝神弄鬼。”一振長劍,大步衝向前去。
忽聞哈哈大笑道:“龐鎮寰,你已窮途末路,還逞什麼強?”
只見劍光閃動映現中,距身三丈開外顯露出鐵面鍾馗杜長齡,手持一柄短鐵槊,道:“龐鎮寰,你還不束手就縛。”
只見龐鎮寰一劍平伸,欺身電閃,劍尖吐出寒星一點,疾如流星向仁長齡胸前七坎死穴襲至,銳嘯破空,驚人心神。
這一劍是全身功力所聚,力愈萬鈞。
杜長齡鐵槊一式“撥雲見日”,橫截劍勢。
乍一目睹,兩人出式均是平淡無比,其實精奧絕倫,化腐朽為神奇。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火花進冒,兩股兵刃蕩了開來,杜長齡只覺右臂酸麻,錯開了一步,忙將右尹鐵槊換交左手中。
龐鎮寰就在杜長齡換手之際,疾如閃電穿了過去,反手甩出一招“回風舞柳”灑出一片寒星劍雨。
杜長齡疾出三式封擋,暗道:“此人疲累之余尚有如此精湛功力,何兄說的不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只見龐鎮寰已在十數丈甬道中,急急趕去。
此正是何昆侖計策,絕不止龐鎮寰有絲毫可從容淵息復元之機,因龐鎮寰有白陽神功護體,刀劍不入,先前龐鎮寰肩背微微作痛,不過是何昆侖采取寒鐵之精,冶煉暗器,一劃割破眉背表皮,龐鎮寰內心作祟,其實無害,最重要的使龐鎮寰筋疲力竭,才可力屈。
龐鎮寰與杜長齡劍槊相擊之後,只覺心頭血涌,喉頭發甜,一口逆血幾乎吐了出來,他此時絕不讓對方察知,強自抑制,飛奔出穴。
翠雲谷霧迷幽壑,氤氳迷眼,星斗在天,月已西隱,一切均無變異,與往昔一般夜風過處,稷稷樹濤,海潮嘯吟,令人心曠神怡。
可是龐鎮寰懷著惴惴不安神情,疾躍在一聲山石後藏身,定了定神,仔細思索了一下都蒙二老所傳進入先天奇門之法,辨明了方向,飄然向陣中走入。
他發現森羅宮所遣的人手均在陣式方位伏椿不動,用手一招,立有兩條黑影疾射掠至,垂手躬身道:“屬下迎接令主。”
龐鎮寰問道:“有無敵人侵擾。”
一個黑衣大漢道:“迄至如今,毫無動靜,都蒙二老現在奇門陣式坎位處相候令主。”
龐鎮寰略一頷首道:“知道了。”左手一擺,迅疾行入陣中而去。
那知他才—深入,陣圖突然倒轉,龐鎮寰竟朦若無覺,腳下疾行如飛了一陣,卻不見半個伏椿人影.心中暗暗驚疑道:“怎麼還未至坎宮方位。”
他對罩雲谷中地形熟若指掌,凝日望去,只見眼前景物微感已變,似有若無,不禁暗打了一個守噤。
忽聞晚風送來一縷叮咚琴聲,猛感心神大震,琴聲入耳極為熟稔,只聽得是譜調清嚴樂,接著一個曼妙悅耳歌聲揚起:“屏山斜展,帳卷紅綃半,泥淺曲池飛海燕,風度楊花滿院,雲愁雨恨空深,覺來一枕春陰,隴丘梅花落盡,江南消息沉沉。”這闋詞曲正是龐鎮寰離杭入川途中所作,七弦琴也是自己日常拂彈舊物,不覺心神凜駭,如中蛇蠍,面色大變,冷汗涔涔如雨落下。
只聽一個清朗語聲道:“龐公子別來無恙?”眼前人影疾閃,只見一株樹後飄然走出都蒙二老,面色冷漠如冰,目光炯炯懾人。
老叟手捧著一具七弦古琴,老嫗兩道眼神如挾霜刃凝注著自己。
龐鎮寰怎麼也想不出這具古琴會落在都蒙二老手上,身形微微倒退了一步,道:“兩位前輩,這具古琴……”二老冷冷一笑,用手摘下一張連發人皮面具,顯出奚鳳嘯、何湘君一對璧人。
奚鳳嘯道:“龐鎮寰,你知在下是何人麼?”
龐鎮寰此時已知處身危境,兩目怒焰退射,曲肱凝劍平指,沉聲道:“閣下就是摘星手麼?”
奚鳳嘯展齒一笑道:“不錯,你可知道在下來歷姓名麼?”
“這個在下知道,閣下姓奚名鳳嘯。”奚鳳嘯朗聲大笑道:“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名喚九蔭。”
龐鎮寰駭然變色道:“你就是九蔭。”說著一劍“物移星動”,寒星飛灑,左掌跟著拍出。
何湘君急伸兩指,一縷勁風點中龐鎮寰右手腕脈。
龐鎮寰只覺腕脈一麻,手中利劍脫手飛出,接著奚鳳嘯掌力迎向龐鎮寰左掌。
“轟”地一聲掌力相接,龐鎮寰突然警覺不妙,倏的卸去掌力,身形彈飛半空,口中吐出一絲黑血,翻身凌空疾射而去。
他身形極快,已遠去在十數丈外,兩足一沉,身未落地,只聽冷笑聲傳來道:“龐鎮寰,你逃不了。”
只見何昆侖等七大高手同時推掌出刃,排空如潮,寒芒電卷,冷氣森森。
龐鎮寰方才受傷極重,怎敢硬拼,急向斜里曳空電射而出。
他這一逃,連受狙擊,吳澄碧諸女,少林諸僧,及武林各大門派高手一撥一撥似浪潮般合擊出手,龐鎮寰傷上加傷,心膽俱寒,如非他功力精湛,早就屍橫當場了。
龐鎮寰雖連受狙擊,卻傷了武林群雄多人,拼力逃至一處山石嶙峋如筍處藏身,眼下三顆靈藥,運功調息。
只聽遙遙送來奚鳳嘯聲音道:“龐鎮寰,你棄劍歸降,在下當饒汝一死。”此時龐鎮寰不敢出聲,引來強敵自覓死路。
闐靜半晌,又聽得送來奚鳳嘯的語聲道:“可見你至死不悟,龐鎮寰,你仔細察視坐處有無異狀。”龐鎮寰心中一驚,只覺臀下有—硬物突出,忙斜身一讓,星光昏暗下察看方才坐處有一珠形之物,不禁大驚失色,認出是玄陰雷珠,忙欲騰身穿空而起。
卻在刹那間,玄陰雷珠紫光進冒,爆炸開來,一聲霹靂巨響,火光疾閃,亂石奔空,塵砂漫天,地崩山裂,硝煙暴騰,夾著一聲淒厲慘嗥。
盞茶時分過去,塵砂慢慢落定,隱隱現出奚鳳嘯率著武林群雄走來。
只見龐鎮寰四肢已炸斷,胸骨裂了二處創口,鮮血涔涔流出,一息尚存,卻面目猙獰駭人。
奚鳳嘯長嘆一聲道:“人之不仁有如此之甚者,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人終有惡報,今喜見武林澄平,各大門派掌門人請回山吧,在下也要回川省視家母。”
突見龐鎮寰一睜凶目,口中嗩出一股血箭,噴向奚鳳嘯而去。
奚鳳嘯猝不及防,一身青衫現出無數小孔,但仍屹立不倒,笑道:“龐鎮寰,你錯了,在下身著寒蛛寶衣,豈是你血氣箭可傷得了的。”龐鎮寰嘆息半聲,真氣一竭,立即氣絕而死。
少林諸僧梵唱頓起,東方既白.翠雲谷中呈現一片祥和氣氛。山道上現出奚鳳嘯及何湘君女各乘一騎,初陽鞭影,征塵不斷,嘶嘶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