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駕起了一個大鍋燒好開水,一邊給大野豬開腸破肚,一邊給桔梗吹牛自己是怎麼獵殺這頭大野豬的。
那層野豬皮粘滿了松脂盔甲,他實在沒本事弄掉,只將其這一層皮削去,剜出一塊塊大肥肉,丟進鍋烹煮。
前天文元向桔梗表明心跡後,桔梗便讓村民送來了一些炊具給文元使用,明顯是不想文元進入到楓之村里去,要在他這里居住,保持距離。
他也不惱,有這套炊具,就可以先征服桔梗的胃了。
桔梗則坐在山洞口的一塊大石上,手中拿著一串烤好免肉,撕著小塊優雅地進食,看著文元熟悉的手法:“你不是來自上國的僧人?聽說上國的僧人不殺生的!”
文元一邊繼續挖肉,一邊說道:“我是俗家弟子在外不需守戒的。”
“你的家鄉是怎麼樣的。”
“很和平,已經有七十年沒打過仗了,不像這里天天身處戰亂中……”
“既然如此,你早該離開了!”
“咦,今天她的脾氣有些暴燥啊!”
此時,火堆中的叫化雞也好了,文元扒出來敲開,撕下一個大雞腿遞過去:“來嘗嘗下剛出爐的,上次那只涼了,沒有熱的好吃。”
“……”
貧窮的巫女抵擋不住食物誘惑,接過雞腿一小口咬了下去,一股美味鮮滑感直透心窩,她並不是沒吃過山雞肉,身為巫女在除妖救人時,村民為了感激她也貢奉過肉類,缺少調料,她都是用開水白煮的,吃起來肉質口感極差。
可是同樣的山雞在文元做出來,味道卻有著天差地別,一口咬下去,香汁在嘴里擠濺而出,一嘴里油香味讓她忍不住想叫出來,幸身為巫女長年恪守清規,過著苦行僧的生活緞練出極強意志,方沒叫出聲來。
“慢慢吃,這些都是你的,有我在,這些東西以後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桔梗望了一下,大鍋中煮著野豬肉,緩緩說道:“真的?這頭野豬我全要。”
“好啊!等我弄好了,炸出豬油,再送過去……”
“不,我要馬上!”
“咦?”
文元看到巫女眉頭突然皺了一下,像是在忍受痛處一般,難道是舊傷發作了,不可能啊!
給她破處的那晚,自己可是親眼看到她背後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便想再靠近點觀看。
忽然,文元聞到了一絲血腥味,極淡,是從桔梗身上傳過來的,她沒有受傷啊?
“那個來了!”
身為老司機的文元很快明白過來了,難怪她的脾氣會如此暴糙,是女人每月都有幾天,而且還是剛剛破身不久,想必產生痛經,脾氣能好才怪。
這下怎麼辦?
如果是現代社會,文元多的是方法幫桔梗止疼,可現下只是荒山野領的古代,到哪里找到藥物呢?
只好煮了幾碗熱水,給桔梗喝,對方似乎察覺到文元知道了,臉色依然淡定如處,吃飽喝好後,指揮著文元扛起幾百斤野豬肉回村去。
這個時代想貧窮的日本人想在夜晚點蠟,是一種奢望,所以早早入睡了,桔梗帶著文元回到村子時,沒有碰上任何人。
桔梗點了平時都舍不得煤油燈,讓文元把野豬肉扛進她屋子里,他趁機觀察起屋內情況,一個字“窮”,兩個字“很窮”!
身為楓之村的最大封建迷信傳播頭子,桔梗似乎並沒有過分地圈錢,她屋子跟這個時代平民一樣,沒有任何像樣的家具,屋里僅鋪了兩張踏踏米,中央下陷處有一個鍋,就是她的全部家當。
“別說話,會吵醒楓的,放右邊角落里。”看著小蘿莉已在踏踏米上呼呼大睡,桔梗叮囑了文元別弄出聲響。
文元很聽話,輕手輕腳地將野豬肉放好,靜靜地望著桔梗,佑大的屋子除了楓蘿莉的呼吸聲,就剩下兩人的心髒聲,想起那晚的歡愛,不由有些意動。
“出去!”文元還沒有動作,桔梗已搶先一步,把他趕了出去。
“桔梗,我們聊幾句,好?讓我進去喝杯水,好?”房門緊閉,留下無奈的文元。
“樹林里有很多妖怪,你不要隨便進去打獵,知道嗎?”
“她好像不想我在村民面前出現,是害羞?”
文元知道在古代巫女身份特殊也不見怪,只是她最後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真是被封建迷信耽誤的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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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木門能擋這個男人,桔梗可不抱什麼希望,他的勇猛,自己可是親身體現過的,可以說他是除了妖怪外,她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她相信這道門,對方一拳就能打爛,到時自己只有用法術了。
幸好那男人並沒有動粗,被自己如此呵斥對待依然沒脾氣,十分尊重自己,依照著諾言不強迫自己任何事,透過門縫看著他漸漸遠去身影,受創的芳心緩緩生一絲暖意。
“姐姐,你回來了啊?大叔,他有做好吃的?”
關門的聲音有些響,楓蘿莉從被窩里爬起來,籍著微弱燈光看到了姐姐的回來,興高彩烈地迎上去。
這段時間,文元打了不少野味改善伙食,桔梗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一些肉類,可把她饞壞了。
“來,給你!”桔梗拿出一個用樹葉包好、熱騰騰的免子腿遞給妹妹,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嘴角露出慈愛微笑來。
“大叔,真是個好人啊!我聽隔壁的桑子說,能給家里人弄到肉吃的男人是好男人。”楓蘿莉邊吃,邊將自己日間見聞說給桔梗聽。
“嗯……”
桔梗點點頭,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很多女性能娶給一個能提供一日兩餐稀粥的男人已是莫大的幸福,至於吃肉,一年有只老鼠吃已經不錯,別說像文元這樣天天給桔梗提供肉類了。
村子里的男人大部分個頭才一米四,生得面黃飢瘦,風大一點就像要被吹走的樣子,夜晚還有夜盲症,他們是沒有辦法進森林打獵的,而且森林還有妖怪出沒,他們要是進林,只怕會成為野獸和妖怪的點心。
文元壯得像頭牛似的,扛起幾百斤穩步如飛,還讀過書。
這樣的男子,如果想在村子娶妻,只怕全村子里的適齡女子都爭著嫁他,就算做小的也願意。
“好多豬肉啊!這是大叔打的?大叔好厲害啊!”
幾口把兔子腿吃個精光的楓蘿莉發現屋角落堆著的野豬肉,頓時歡喜得要跳起來,飛快跑過去,抓起一塊煮熟肉就要吃。
桔梗上前一步,按住了化身吃貨的楓蘿莉:“別吃,上面有妖氣,如果吃了會得病的。先讓我先將妖氣淨化後,明天再分些村民們,大家一起吃。”
“妖氣?大叔殺死了妖怪?”
“不是,只是一頭粘染了妖氣發瘋的野豬而已。”
桔梗深思起來,在第一眼看到文元扛著這頭野豬回來時,從野豬猙獰面孔她就看出了不妥,只是文元對有妖怪一事並不相信。
在教文元日語時,桔梗有對他說起自己是巫女,平時為村民除妖,保一方安寧,從肢體接觸的心靈感應獲到的想法,他是不相信,認為自己在說笑,眼神中帶著一種傻瓜意思,這讓桔梗很不爽,因此她沒有當場明言。
“這個妖氣跟那晚文元身上的一模一樣,難道有一只妖怪在針對文元,故意把妖氣放在這只野豬身上,讓它發瘋攻擊文元?明天我加強下村子周邊的結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