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且聽風淫(古言 NPH)

第4章 雲側妃也是人間尤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凌夕渾身酸痛,小腹腫脹,不禁萬分後悔昨日玩得太過。然而一想起自己如今已嫁做人婦,凌夕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王妃娘娘醒了嗎?還請娘娘速速更衣移駕花廳。”

  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凌夕艱難地撐起身體抬頭看了一眼,見兩個唯唯諾諾的婢子低眉順目地候在一旁,便警惕道:“你們是誰?”

  兩婢子聞言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猶豫在三,大著膽子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奴婢銀朱,她喚作竹青,以後就由我們奴婢二人侍奉娘娘。”

  從昨日起凌夕就沒有進食,此時餓得不行,便道:“去花廳作甚?我要過早,呈到我房里來吧。”

  兩婢子頗為恭敬,銀朱捧著一身嶄新的青煙羅裳,走上前來,勸道:“王妃新婚,今日自當與王爺在花廳一同過早,之後便要進宮覲見皇帝陛下。”

  “王爺?”凌夕拍了拍腦袋,她差點忘了,劉琰再臭名昭著,亦是個王爺呢!

  “不去會怎樣?”凌夕瞥見妝台上放著一枚精致的雕花小瓶,突然想起昨日的一夜風流,騰得漲紅了臉。

  “這——”銀朱有些為難,卻不知如何開口。許是懼怕新進門的正妃刁難,額上竟急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凌夕仔細打量了銀朱一番,覺著這約莫十五歲的姑娘稚氣未脫,未必比她自己年長,卻也是個性情直爽的婢子,不懂得曲意逢迎、也不卑不亢,便心生幾分好感。

  於是伸出光滑的柔荑,慵懶道:“替我更衣吧。”

  銀朱和竹青均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服侍凌夕沐浴更衣。

  尚未到達花廳,一陣酥到骨子里的嬌吟聲徐徐鑽進凌夕的耳朵,咿咿呀呀好不淫蕩。

  凌夕腳步未停,悠然移步上前,繞過一片紅艷欲滴的牡丹園,只見花廳的外廊上糾纏著兩個衣衫半解的男女,一旁還側立了兩個恭恭敬敬的婢子。

  “啊呀,王爺弄疼雲兒了——啊——就是那里,再深點嘛——”女子嬌喘連連,一頭烏發散亂地批在身後的白玉欄杆上,白花花的大腿攀著一個精壯的腰身來回扭動,胸前掛著的一條纏金絲腰帶若隱若現地蓋著兩朵蓓蕾。

  越是靠近,『噗嗤噗嗤』的水聲越發的清晰可聞。

  “一大早的,王爺倒是精力旺盛啊。”饒是凌夕在閨中時也沒少與簫睿和家奴在庭院嬉戲,卻也不曾這樣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不著寸縷地行苟且之事。

  凌夕故意避開看向劉琰的身體,徑直走向一旁涼亭中備好的餐食,背對著二人坐了。

  身後二人仿若已入無人之境,男子的低吼伴著女人的浪叫一聲比著一聲高亢。

  直到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想起,女人叫得仿佛暈死了過去,才聽得一男子低沉而慵懶的聲音響起:“把雲側妃送回去吧。”

  緊接著凌夕只覺身側一暗,余光掃過金絲鑲邊的玄袍一角,閃過一枚通體冰藍的環形玉佩,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坐到了凌夕的對面。

  束發金冠,眉飛入鬢,墨發直垂竟無一絲散亂。

  薄唇微抿,鼻梁高挺,刀削斧刻般的下頜线勾勒著他器宇軒昂、殺伐決斷的凌厲。

  此刻凌夕對上他微微眯起、卻若有所思的雙眸,一時間竟有些發愣。

  “愛妃在看什麼?莫不是貪戀本王的美貌?”劉琰撤動嘴角,掠過一絲譏笑,便不顧凌夕刹那間的錯愕,執起桌台上的茶盞,兀自飲了一口。

  “無他,”凌夕連忙收回了目光,亦拿起湯匙進了幾口粥,緩緩道:“雲側妃果然是人間尤物,無怪乎昨日整夜王爺都沒有睡夠。”

  凌夕話一出,便覺得有些不對,昱王這廝,愛做什麼便做什麼,關她凌夕什麼事?

  這樣一說,反倒是以為她在怨恨昨日獨守空房。

  正欲再說幾句話找補,卻聽劉琰開懷一笑,道:“愛妃這是吃味了?”

  “我吃哪門子味?你瞎說!”凌夕一惱,啪得把湯匙按在桌上,放眼瞪向劉琰。

  不曾想劉琰卻似有慍怒,薄唇輕起,一字一句道:“即便沒有我這夫君,愛妃還不是同樣過的逍遙快活?”

  凌夕瞬間瞪大了雙眼,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莫不是劉琰這廝發現了她和簫睿的事情?

  也是,這偌大的王府都在劉琰的管制之下,自己做過什麼還怕無人跟劉琰告狀麼!

  “你把簫睿怎麼樣了?”凌夕盡量穩住心神,狠狠回望著劉琰,厲聲質問道。

  劉琰見狀冷哼一聲,又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轉眼執起茶盞,再飲一口,方嘲諷道:“就你那伴讀麼?看起來雖是個瘦削清冷、弱不勝衣的,沒想到胯下之物倒是經得起錘煉。”

  “你把簫睿怎麼樣了!”凌夕聞言心頭一緊,起身繞過石桌,一個箭步上前扯住劉琰的袖袍,瞪著他的雙眸幾欲噴火。

  劉琰側頭看著緊抓不放的纖纖玉手,一把握住,就勢將整個人帶入懷中,死死用下頜抵住凌夕的頭頂,雙手一左一右分別鉗制住凌夕的雙手,十指相扣,交叉縛在她胸前,威脅道:“他不過一個家生奴才,便也妄想大婚之夜替我做了你夫君,想我堂堂昱王,是不是該給他些教訓。”

  凌夕掙扎不得,不知簫睿現在正受何等折磨,便不由地眼眶發酸,哽咽著說不話來。

  劉琰感受到懷中人微微顫抖,閉了閉眼,幾不可聞地微微嘆了口氣,繼而冷漠道:“念在他是從小跟你到大的,便也沒有很重的懲罰,只是在淨室里關著,七日後就放出來。”劉琰淡淡說完,略去了讓人找了十個丑女蹂躪簫睿的過程。

  頓時心下更加煩躁,一下子把凌夕搬過身來面對著他,低頭吻去了她臉上的淚痕,繼而突然把凌夕向外推開,忽地站起來,背對著倚著桌台的凌夕,冷聲道:“走吧,隨我入宮。”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一路上,凌夕和劉琰並排坐在馬車之中,中間隔著巨大的鴻溝,誰也沒有主動跟對方再說一句話。

  凌夕自是從頭到尾問候了劉琰祖宗十八輩,又怕自己的過激言行惹得簫睿更悲慘的下場,便一直絞著袖子,暗自咬牙腹誹。

  然而另一側,劉琰仿佛老僧入定,只是端坐著閉目養神,竟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凌夕悄悄乜斜了一眼,怒氣又加重三分。

  這廝長得面如冠玉、豐神俊逸,好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皮囊。

  怪不得風流成性,始亂終棄,還引得一群又一群的清白女子前赴後繼,甚至甘願為他做外室。

  若是堅持住不被他染指,說不定日後可以以無後為大犯了七出之罪被休掉,想到此處,凌夕竟是難得的心情暢快起來。

  雖說大盛民風開放,被休的女子也難以再覓如意郎君。

  然而凌夕這些全然不顧了,只要自己得以脫身,她和她的顧郎便可以再續前緣了。

  “愛妃樂什麼?可是想到了什麼歡喜之事,何不與為夫分享一二?”

  凌夕猛然回神,不知道劉琰這廝什麼時候盯著自己看了起來,仿佛被窺破了埋於心底的秘密,連忙支吾著敷衍道:“凌夕雖居相府,深居簡出不見世面,今日面聖實則惶恐又欣喜。”

  騙子!劉琰暗嘆,相府二小姐艷名遠播,誰不知道她整日拋頭露面、見多識廣,青天白日的竟然當著他的面扯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正當劉琰想把凌夕教訓一番,馬車突然停下,只聽外面侍從說道:“乾元殿已到,請王爺王妃入殿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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