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見過像你一樣的人。那麼……再見了,少女。”
雨很大,也很冷,東京的夜晚總是伴隨著一絲海風的寒意,卻擁有著充滿著熱氣的店鋪和迷幻般的光景,今天是幾號來著,記得不太清楚了,雨水衝刷著臉頰讓睜開眼睛變得有一些困難,頭發絲蓋住了眼鏡,水劃過鼻孔,每一次呼吸吸入的水汽幾乎讓人窒息。血水順著手臂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雙腳的肌肉已經酸麻,想停下來,但是沒法停下來,眼前的畫面滿是扭曲著的光影,回憶在眼前閃過,從小到大憋屈著的苦悶和痛苦,喉嚨里發出宛如野獸一樣的帝後噪音,這不像是一個女生能發出的聲音,也不像是人可以發出的聲音,縱身從面前的欄杆上翻過,冰冷的河水洶涌的覆蓋了身體,刺骨的寒冷把理智慢慢的帶回了大腦,水流衝擊著耳朵發出空洞的聲音,接著腦袋浮出水面,新鮮的空氣灌入肺中,追隨之物並沒有繼續更上的意思,整個人順著水流而下,飄到了遠處的岸邊,劫後而生的感覺充盈著意識,整個人趴在河邊的淤泥里喘著粗氣,肌肉放松接著重新充盈起了力氣,慢慢的從泥濘中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滿是河水和淤泥的氣味,手臂上的傷口還不停的流出一絲絲的鮮紅。
“哈……啊……跑掉了嗎……”抬起頭,一雙陌生的紅色高更鞋踩著面前地面上的一個石頭,視线逐漸上升,一雙略顯幼稚又飽滿的臉上遮著眼罩,手里拿著奇怪的東西低頭看著自己,哪怕對方的眼鏡已經被遮住根本沒法看見東西,自己卻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
“居然能從那東西的手里活下來,不賴嘛,少女。”對方的話語略帶調侃,又好像是沒有感情的朗誦。她手里的東西靠著手的揮舞了起來,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後飛出,一道去惡犬一樣的黑影被擊中,化作了一道粉塵在空中飄散。
“但是不待在水里是沒法逃脫追殺的哦,少女。“對方一邊看著自己,手里的鏈條卻沒有停下來過,她的背後變成了一片灰色的雲霧,就好像這青灰色的天空……
“能不要繼續跟著我了嗎,少女。“
“你還沒有和我解釋那些是什麼東西。“
”普通人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哦,而且我不是已經治好了你手上的傷口了嗎,少女。“
“從剛才開始你就在答非所問了。“少女的武器突然橫在了面前,伴隨著錯楞,一坨黑霧撲面而來,在看見之前,看樣子怪異已經消失了。
“這些怪異到底是什麼,你告訴我有那麼難嗎?”
“怪異嗎?倒是個好名字,取的名字不錯,看樣子我以後就不用現編一個名字了,少女。”
“如果你真的不想告訴我,你直接消失不就好了,何必一直保持著允許讓我跟得上。”
“哎呀,被發現了啊,不愧是能逃過怪異追殺的人,這可是世界的另一面,你確定要知道嗎?少女。”
一棟看似廢棄的大樓里面一台老式的電梯發著明亮的光芒,拉開帶著鏤空金屬雕花的電梯門,兩個人站到了電梯的里面,門開始自動的緩緩關上。緩緩上升的電梯里充斥著一股怪味,說不上來是什麼,電梯的鐵門緩緩地打開,三層樓高的挑空空間出現在面前,一面巨大無比的落地玻璃矗立在房間的一邊,紅色的超大號窗簾掛在兩邊,伴隨著主人的到來緩緩的關上。房間內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對方的手在胸口摸著什麼,接著她身上的洛麗塔輕快的消失在了空氣中,露出了里面的皮衣,包臀裙和束腰承托著身體的曲线,而胸部都兩條皮革做的拘束帶吊起拘束帶下則是露出了胸側的貼身皮物。
“怎麼了,我的身材對你很有誘惑力嗎,少女。“
“這可是不像是一個衣服上的十字架比一個教堂還多的人適合說的話。“想起剛才她身上那滿滿的洛林十字架圖案和吊墜裝飾,應該是個教會的成員?
“我身上穿著什麼衣服可不是我可以決定的,每個帝教的成員穿著都是女皇設計的衣服,她比較喜歡這樣琳琅滿目的造型設計。少女“
“帝教?“
”你不是我們的成員,我只能透露這麼多了,雖然這個城市里的成員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少女“
剛想發問,一本厚厚的記事本被橫在了面前,一支鋼筆已經夾在了里面女生的手一抖,記事本緩緩的張開,里面是滿是空白的花名冊樣式。
“簽名,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不然我就只能給你消除一些記憶了,當然是物理意義上的消除記憶。少女。”
“不是你讓我跟過來的嗎?”
“我可沒有綁你過來哦,少女。“
“你狠……”漆黑的筆墨在記事本上潑灑,一行名字出現在了簽名的空白上,白羽書生。
“噗,你是大白鵝嗎?少女。“
“你情商真的很低。“白羽書生的腦門皺起了頭皮,對方沒摘掉眼罩就能看見書上的字這件事情她已經習慣了,不過她的嘴巴沒被罩住是真的可惜。白羽書生的資料和有魔法一樣的浮現在了花名冊上,接著遠處書桌上的電話叮鈴鈴的響起,女生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拿起了那黑色的座機電話,腦袋一斜把電話夾在腦袋上一邊點頭一邊說著什麼東西。
咔嚓,女生把電話放了回去,把花名冊放在了桌子上,回到了白羽的面前。
“既然你已經登記完成了,那就得給你一套制服了。“
“在那之前你不是應該告訴我那些黑影怪異到底是什麼。“
“你穿上制服就知道了。“
“你這邏輯不通,還有少女兩個字嫩?”
“我心虛。“女生推著白羽到了一間房間里面,在一頓翻江倒海的撲騰和摔砸聲之後,白羽被逼著套上了衣服。通體黑色的蘿莉塔裙上掛滿了銀色的十字架,衣服上還有勒的緊繃到難受的束腰以及各種皮帶,哦,說是皮帶,整件衣服都是由一種白羽壓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做出來的,通體反著燈光的光芒,內襯摸起來還油膩膩的就是一旦皮膚不接觸之後就沒有了那個油膩膩的感覺了也沒有黏住皮膚的感覺,不如說就好像整個人泡在油里面的虛幻感。感覺這衣服壓根不是這個世界的材質能做出來的。不過最難受的還是這衣服重的離譜,好像有十幾公斤壓在自己身上一樣。
“這是擁有多功能防御能力的制服,由於你比我高太多了就只能拿出這件最重型的給你用了,至少在被攻擊後可以留個全屍?還有這衣服基本上可以免疫普通火器的攻擊了,就不要抱怨了。”
“火器?我們難道還要打黑幫嗎?”白羽趕緊問道,對方的眼神看她就像是傻子。“人類可不比怪異安全多少,驚恐下的人類往往會做出難以理解的事情,少女。“
女生彎下腰一雙靴子套在了白羽的腳上,在那之前她的身體已經被一層奇怪材質的緊身衣緊緊的包裹住了,靴子被吊帶連在了臀部的包縛之上,白羽只覺得脫掉這衣服怕不是要整整半年。
“你是在想怎麼脫衣服嘛?你接下啦就不需要脫衣服了。少女。“
“欸?!”
“你沒注意到嗎?你已經來到了里世界了,這里有人類無法理解的魔力和東西,你身上的衣服就是里世界的造物,能自動清潔皮膚和自動修復破損,別問我是什麼原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介執行官。少女。”
“執行官?”
“負責保護這個區域安全的人,少女。你現在也已經是副執行官了,至於帝教的一切,你以後會理解的。少女。”女生把頭飾固定在了白羽的腦袋上,接著拿起了一個和她腦袋上一樣的眼罩。
“帶上這個眼罩你就可以看透那黑霧,看見怪異的本源長什麼樣了,放心,其他正常的東西你也是看得見的。”帶上眼罩,面前變得一片漆黑,接著畫面開始浮現在眼前,只不過所有的東西上都飄散著一股霧氣一樣。
“看清這個里世界真正的樣子了嗎?少女,放心,這里的任何怪異的東西都不會傷害你,只有身上冒著黑霧氣的才是威脅,雖然你可以看見里世界但是身體還是在外世界的,所以這里的東西你看得見,也傷不到你。少女。”出現在白羽面前的,是各種從未見過的生物,物品和漂浮著的奇怪東西。原本整潔的房間里面四周擺滿了毛絨娃娃,一個穿著破爛裙子的女生站在房間的中間,身上的血不停的流滿了地面。空氣中漂浮著大量飛行的光斑。
“少女?少女?“呼喚聲把白羽的心叫了回來。”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或者說我的代號,淑尤。“
“奇怪的名字。“
“你有資格說我嗎?白羽書生,好了,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我回到你家門口找你的,不用擔心你的家里人會對你的造型感到懷疑,你脖子上的吊墜會讓你的任何行為在別人的眼里變得正常。少女。”
“我一個人住,問題不大,如果我回去的時候遇到怪異怎麼辦?跑?”
“你身上的衣服會讓你在怪異面前變得不具備敵對感,你只要不攻擊就不會被反擊,而且你不是已經有武器了嗎?”
“武器?”淑尤指了指裙子底端掛著的那一圈十字架。“只要你轉起來,這些十字架在向心力的作用下可就是旋轉起來的刀刃了。普通的怪異是打不過你的,至於主武器,明天我帶給你。“
白羽被推進了電梯,電梯緩緩的下行,一股漆黑的屏障從腳底上升穿過了身體,電梯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變得很不一樣,或者說有點恐怖,肉泥一樣的地面上蠕動著各種蟲子,牆壁上一道道裂痕宛如猛獸攻擊過一樣,更別提遠處天空中飛行著的詭異黑影和龐然大物,白羽摸了摸面罩的中心,轉動了一下正中間的金屬圓環,面前的一切逐漸消失,普通的街道吹過一陣陣風,世界一瞬間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白羽幾乎是跑回出租屋的,一路上身上的十字架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身上那厚重的衣服隨著步伐舞動著,她回到了家中,安全感從心中升起,牆壁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她裙擺上的裙撐瞬間軟了下來,剛剛還保持著完美蓬松狀態的裙擺瞬間貼在腳邊,她躺在了白白的床單之上,厚重的衣服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蓋上同樣厚重的被子,眼前逐漸被黑暗取代,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滴滴滴,滴滴滴,熟悉的鬧鍾的聲音響起,白羽慢慢的坐了起來,人慢悠悠的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這時候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打開門,門口淑尤正站在面前,手里還拿著被步包裹著的東西。
“能讓我進去嗎?”
“當然可以。”
淑尤跨進了房間里面感嘆道:“魔力的痕跡還真激烈啊,少女。”還在半睡半醒的白羽
這才注意到,房間里被一層黑色的膠質包裹了,從牆壁到床品,甚至地板上都變成了身上衣服一樣的材質。
“我只知道你魔力出眾,沒想到魔力如此具有爆發力,居然把周圍的物體都進行了神聖化。”淑尤說著,把手里抱著的東西擺在了床上,她慢慢的轉開包裹物品的布,里面的兩把槍,一把長長的霰彈槍,和一把短粗的霰彈槍,還有一條儲存彈藥一樣的盒裝長條型的東西。
“一把是32英寸槍管的競賽霰彈槍,經過了一點改造,擁有可以射擊里世界物質的彈藥,而另一個是截短到了十英寸並改成了手槍握把,你們年輕人可能更喜歡碳纖維材質,所以整把槍的護木和握把都是碳纖維和鈦合金框架做的,方便你在小范圍內使用,至於彈藥麼。”淑尤把整把槍抬起然後向下一甩,手中從盒子里掏出兩顆漆黑的彈藥塞入了其中。
“這個盒子可以吸收你的魔力作為彈藥使用,只要魔力不耗盡的情況下可以一直使用。”淑尤說完把彈藥盒綁在了白羽的腰間,然後打算把短管的霰彈槍綁在了她的大腿上。
“等等,裙子那麼長我怎麼拿的到啊?”
淑尤的手伸到了裙子邊上,裙子的側面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大腿,接著她把裝好了彈藥的霰彈槍綁在了她那高的離譜的高更靴上。
“話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我應該怎麼上廁所……”
“手靠近就會自動變出拉鏈來,當然如果你和我一樣懶的話可以安裝直通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堵在洗手間門口了。”白羽咔擦關上了洗手間的們。
一小時後,白羽坐在了教室的角落,准確的說靠窗倒數第二的位置,她和淑尤可不一樣,還是要上學的,她有點焦急的坐在桌子上,所有人看見她都像是熟視無睹的感覺,並沒有對她的怪異打扮感到懷疑,甚至連學校門口站崗的老師也不覺得奇怪就放她進來了。或者說更離譜的其實應該是,她當時手里還拿著一把巨長無比的霰彈槍。准確的說現在霰彈槍還靠在窗戶上,只不過周圍似乎沒有人注意到。
“白羽同學,中午一起吃午飯嗎?”
白羽抬起頭,是同班的班長,似乎是因為看自己獨居,平時都很關心自己。
“啊,我沒帶盒飯,今天應該會去食堂。”
“沒事哦,我今天也沒帶盒飯。”
“嗯?真是稀奇,精致的班長大人居然還會不帶盒飯。”
“瞧你說的。”班長嘟著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上午的課程很快的就過去了,畢竟她現在這身打扮,哪怕是眼神飄到宇宙去,老師都不會注意到的,所以她干脆在課堂上閉上了眼睛補覺,反正她的學習成績已經不能再糟糕了。
下午是體育課,白羽看著自己一身的衣服,這身衣服上體育課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吧。
不過在那之前,吃飯第一,班長一下課就湊了上來,兩個人結伴來到了食堂,很奇怪的是,平時應該人滿為患的食堂卻空無一人。
“奇怪嫩,今天怎麼沒有人。”
“當然不會有人拉,因為……”
班長的話突然停頓,白羽轉過頭去,一只巨大的血紅色眼睛正盯著自己,班長的臉碎裂成了兩半,如同花瓣一樣的肉塊從她的嘴里伸出流出綠色的膿液。
“因為你就是今天的食材。”宛如怪物一樣的尖銳聲音傳來,白羽捂住耳朵轉動了眼罩上的金屬環,班長的身上冒著濃烈的黑霧,白羽嚇得跳開了距離,班長的整個腦袋彎折了180度幾乎要從胸前掉到了地上,她腦袋的位置被肉瘤一樣的花瓣占據,一只手臂變得臃腫又惡心,濃不停的從她的身上流出。
“吃掉! 吃掉! 吃掉!”班長,哦不,怪物發出尖銳的吼叫,白羽愣在了原地,剛才還正常和自己交流的班長突然就變成了怪物,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在做夢……
疼痛,疼痛重新讓白羽恢復了意識,左手的肩膀被怪物班長的垂下來的腦袋重重的咬了一口,鮮血隨著漆黑的衣服滴落一地,白羽忍著疼痛用高跟靴一腳踹開了怪物班長,捂著流血的肩膀跑到了走廊上,其他學生看見白羽抬起了手揮動著打著招呼,接著他們的腦袋中間裂開一道縫隙,無數的尖銳牙齒從縫隙中鑽出,同時噴出的還有如同硫酸一樣的濃液,白羽的手伸到了大腿外側,掏出了那把截短的霰彈槍。
BOOM! BOOM! 一瞬間肉塊飛濺到了整個走廊上,霰彈槍的槍口冒出白色的火光,一瞬間整個走廊被白色的光线切割開來,一地的爛肉充分說明了其威力,白羽用胳肢窩夾住霰彈槍,用手從彈藥盒中又掏出了兩發彈藥,裝填,接著舉著霰彈槍朝著自己的教室走去,一路上的怪物很多,雖然行動遲緩,但是她們的牙齒卻很恐怖,而身後自己的班長還在窮追不舍,霰彈槍在樓道里迸發出一次又一次的火光,樓道的玻璃被塗滿了墨綠色,地面被紅色和綠色的血水覆蓋,白羽來到了自己的教室,空無一人,不,可能那些所謂的同學已經不是人了,無所謂了,白羽拿起了更長的那把霰彈槍,把截短的霰彈槍掛回了腿邊,舉起槍對准房間的門口射擊,進入房間的怪物被打的粉碎,白羽舉著槍跑向了樓梯,大量的怪物從樓梯下面涌了上來,白羽沒辦法的一邊射擊一邊向著樓上跑去,接著衝到了樓頂,一腳踹開了天台的門,然後反鎖了房門。
喘著粗氣,劫後余生的粗氣,相比跳入河水的那一次,全身充滿著力量,充滿著興奮,腎上腺素宛如無窮無盡一樣,身體的力量仿佛可以輕松碾碎一切,似乎連牙齒都尖銳了不少,等等,牙齒。
白羽抬起頭,對著房門的玻璃看去,倒影里面,自己的牙齒上不斷的流出綠色的膿液,而在自己的身後,一根巨大的觸須正在極速飛來。
肉體被洞穿的聲音傳來,肩膀被巨大的觸手洞穿,鮮血宛如泉涌一樣灑落一地,白羽轉過腦袋,怪物班長正在身後,她的腦袋已經掉在了她的手里,她在笑,白羽的霰彈槍掉在了地上,她在靠近,白羽的鮮血越噴越多,她貼在了白羽的後背上,觸手開始滲透進她的傷口,白羽發出撕裂一般的吼叫聲,用最大的力氣踹向房門把怪物班長壓在了身下,她的腦袋滾了出去落到了地上,她的身體伸出了觸手識圖卷回她的腦袋,白羽看向那腦袋,半張臉是驚恐,半張臉是渴望的貪欲,白羽的手伸向了腿邊,12號霰彈槍的槍管對准了班長的臉,一顆帶著漂亮紋路的漆黑彈丸飛向了班長那露出貪欲的臉,一瞬間綠色的血水順著子彈飛行的軌跡灑滿了天台,班長那剩下的半邊臉從驚恐變為了平靜,接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白羽躺在天台上,天上開始下起了雨,不是一般顏色的雨,是血紅色的雨,不對,是自己看東西變成了血紅色嗎,天空也變成了血紅色,把腦袋轉向了左邊,左肩上開始冒出血紅色的觸須,一顆鮮紅的眼球從中間冒出,肩膀上伸出的觸須開始纏繞她的身體,而手臂也變得越來越粗壯,上面爆裂出尖銳的骨刺和粗壯的血管,就好像生化危機里面的怪物一樣。淑尤的腳步慢慢的傳來,她撿起了白羽的霰彈槍,來到了她的身邊。
“少女,你還有什麼遺言嗎?對這個世界?”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紅,白羽感覺左手手臂已經和自己的意識分離了,她可能很快就要失去自我,變成和班長一樣的怪物了。
“如果,如果有機會……請……保護好我的妹妹……現在……了結我……我……我……”白羽,漸漸的說不出話來。
“我從沒有見過像你一樣的人。那麼……再見了,少女。”淑尤舉起了霰彈槍,里面裝著的是白羽自己魔力聚合成的彈藥,站著的淑尤拿著槍管對准了白羽,扣下了扳機,紅色的鮮血濺滿了天台的地面紅色和綠色的血水混合在了一起浸泡著滿地的肉泥和碎屑,她把槍擺在了白羽的胸前,然後默默的從天台跳了下去,離開了這里。
“少女啊,請不要記恨我,你的一切,已經被改變。”淑尤拿著花名冊,沒有被白羽看見的部分,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不過無一例外,都在邊上寫著一行小字,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