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愚戲般的夜晚也迎來了結束,菲家被殺得僅剩下兩人,一個是被輪奸到有氣出沒氣入的小女仆,另一個這是被套上了性奴項圈的菲玥。
當坦萊克就像拉著一條狗一樣把赤裸裸的菲玥拉起來時,周遭的護衛這才呼啦啦開始收拾殘局,畢竟這一車車的靈脈礦那可都是金燦燦的金幣啊。
就在坦家人笑逐顏開地清點貨物時,他已經走到了極盡的距離。
踏著血水,一道恐怖的劍光猛然從隊伍後面掠殺而過,所到之處侍衛們的殘肢斷臂鮮血飛濺,自然而然那坦家侍衛的慘叫也給這火熱的鬧劇潑下一盆涼水。
劍光不偏不倚飛過坦萊克的頭頂,這讓剛剛完事了准備穿褲子的坦萊克整個人都軟了,隨即惱羞成怒朝著後面開始怒吼,畢竟那劍光剛剛差點把他削了。
已經失神的菲玥跪在地上,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的身體,但是這二十年來養成的下意識舉動其實這已經沒什麼用了。
布滿身體的痛楚以及胯間那幾乎要貫穿身體的疼痛明確告訴她一個事實,從今以後她不再是人了。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他手里拽著一條鐵鏈,鐵鏈直直連到她脖子上那個奴隸項圈上。
就算被救回去,她也已經完了,看到那劍光襲來她甚至閉上眼祈求能夠一劍劈死自己算了。
可是終究沒有,劍光只是擦著菲玥跟坦萊克的頭皮略過而已。
【擦擦擦擦,這他媽怎麼回事?難道還有菲家的人到現在還沒死絕嗎?你們干什麼吃的趕緊把他殺了。】
興奮上頭的時候被那劍光掠過頭頂,嚇得雞巴都萎了。
只穿著上衣沒下衣的坦萊克一臉菜色,仿佛是為了壯膽一樣狠狠拽了一下手上的鐵鏈,把身邊那赤裸的母狗菲玥一下子拽得四肢著地。
她還極為不習慣脖子被人控制的感覺,就算是輕輕一拽都能讓她失去平衡,可是當她抬起頭往前看時,看到的卻並非是自家人那被圍殺的絕望場面。
而是一個人,一個身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袍男子。
他從漆黑的森林中走出,拾著鮮血而來,黑發黑瞳單手執劍,詭異而又驚疑的氣氛在男子再起抬劍的那一刻達到頂峰。
【來人啊,弄死他…】
【保護坦萊克少爺……】
【嗷嗷嗷嗷啊……………】
場面霎時間由靜轉動,手拽鐵鏈的男人指著血袍男子怒吼、一眾侍衛亂糟糟地聚集到他身邊,外圍剛才圍殺菲家侍衛的一眾坦家高手更是狂叫著圍衝而上。
場面瞬間糟糕到了極致,而在這極盡混亂的場面中,菲玥雙手撐地直愣愣看著前面,那個血染白袍的男子,那仿佛本不該處於這個時空的男子,他的臉色始終如一,冰冷如鐵。
她此刻能夠無比清晰地看到,那血袍男子橫劍於眸。
隨著踏步而出,那男子身上的血袍飄起,一圈圈漣漪在他腳下呈現極具規律的波動蕩漾而開。
不知道為什麼菲玥在這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感知是從未有過如此的清晰明了,這戰場的一分一毫、一草一木皆入眼眸。
他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路閃出的劍光凝固在半空中,隨著他再出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已經是極盡的距離。
那劍光並未消失,而是在他身後呼嘯,下一刻,劍刃形成的風暴宛如旱地拔蔥,慘叫聲席卷了整個隊伍,劍刃所到之處即為索命的死神之鐮,擦中即傷劈中即死。
菲玥眼睜睜看著他抬起左手,無數的元素匯聚成三個混沌色的玻璃珠、他揚起右手,恐怖的劍氣開始裹挾劍刃。
坦家為了圍殺今晚的菲家隊伍,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了雙倍的配置,菲家出了多少個師級大師級,坦家就是出雙倍。
甚至還出了兩個宗師來對付菲家的瀾米爾,雖然後者反水了。
但是結果是及其完美的,坦家今晚幾乎沒有太大的損失就完整吃下了整個菲家的隊伍,可想而知今晚過後損失慘重的菲家將再也無力抗衡。
可惜,沒有如果,他們也過不了今晚了。
法恩猛然一側身,躲過了那名宗師級供奉的偷襲,後者頓時一驚。
作為宗師級的高手在法恩出手那一刻就已經准備好偷襲這個來路不明的強者了,可是強橫的修為再加上偷襲居然都沒打中。
但是很快,這份驚疑就變成了驚恐,因為他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怒火,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法恩側身冷眼看著這個人,他此刻近乎已經是煩躁的心境頗需要發泄,但是殺到眼前的這個人,這一個宗師級,竟然能弱到這種程度,甚至不配他出招。
簡直連蟲豸都不如…………
憤怒,溢出雙眸的憤怒。
那一直抬著的左手上是三個懸浮的能量球,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元素升變。
隨即就被法恩反手送進了那名供奉的體內。
那供奉的臉色一瞬間扭曲成蛆,渾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暴漲乃至開始爆裂,那是體內已經完全壓抑不住的靈能逐漸暴走爆炸的跡象。
那宗師級的供奉也是狠人,一看身體已經死定了不進反退直接欺身壓到法恩身邊准備拉著他一起爆了。
可惜下一秒就被法恩一劍抽爆,鮮血飛濺間法恩這個時候莫名想了那個才大尊師級別的高階修女華心,那柔弱身軀下隱藏著無比堅強的靈魂,幾乎能凝固成固態光的信仰之力以及經過生死錘煉的魔法,毫不客氣的說她才是法恩來到這個世界上後第一個能正眼瞧上幾眼的人。
水貨般的宗師男人身體當空爆開,大量的破碎內髒混合著鮮血隨著劍刃風暴絞殺飛濺而出。
如果說剛才被大量劍氣絞殺的高手們尚且還有一戰之心,可是當那宗師級的供奉被法恩僅僅兩招滅殺後成漫天血塊後,所有人都傻了。
兩回合…僅僅兩回合……那足以單手劈死在場所有人的強悍宗師級供奉,就被那男子左手一抬右手一劍,就這麼…沒了?
在這令人窒息的場面中,劍刃風暴停息,血袍男子踩著血泊緩步而出,每一步都讓血液蕩開,也讓所有人越發驚恐。
他依舊是右手執劍的姿勢只是這次不同的是,他左手拎著一個人頭,那名供奉的人頭。
法恩把頭丟過去,那死不瞑目的人頭滴溜溜滾到眾人腳底下。
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法恩覺得這麼做能讓這群人的心神崩潰驚恐絕望,所以他也就這麼做了……呵……戈舞……你這魔女…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法恩很清楚,人類在不同的世界都是自相殘殺的種族,若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很可能會悠然路過而對此熟視無睹。
很多人影響了他,以至於法恩也說不清楚具體是誰。
他抬起頭,黑色眼眸里倒映著的人群里只有三個女子身上沒有沾染血氣…………
【這位大人,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殺我坦家供奉?】
隨坦萊克已經明顯中氣不足的質問,劍光暴漲,飛起的是外圍那些侍衛的頭顱,而那黑發的血袍男子瞬息間已經斬至身前。
前一刻還紅光滿面的侍衛們頃刻間鬼哭狼嚎般潰逃,一個個恨不得四肢著地滾著逃離那死神。
【你他媽別以為你很牛逼,我告訴你我坦家可是能夠請來王級強者的,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坦家既往不咎。】
一步、一劍,一圈飛起的殘肢斷臂純粹是回應了這份威脅,他只是在前進,也只是在單純地殺人,不聽任何勸告、也不聽任何的威脅,殺你…與你何干。
男子那冰冷的雙眸讓坦萊克汗毛倒立,仿佛那人殺的不是人而是豬狗。
恐懼在這一刻幾乎壓倒了一切理性。
坦萊克想跑,但是他眼睜睜看著逃出幾十米的人被憑空出現的劍光斬成了兩半,坦萊克瞪著眼大張著口,歇斯底里下是已經接近瘋狂的軀殼。
【不不不不不……住手…我命令你停下,我是坦家次子坦萊克我命令你停下……】
他是坦家次子沒錯。可是連他的大哥也完全承擔不起培養起來的高手全滅的損失,更別說他坦萊克,如果讓父親知道絕對會把他凌遲處死。
當下唯一補救的措施,要不就是殺了他要不就是拉攏或者威脅他臣服,坦家的供奉在他手里走不出兩回合,殺不了。那就……那就……
仿佛急病亂投醫,但是心神崩潰最後一刻坦萊克滿眼里都是怎麼凌辱菲玥,此刻看著法恩面無表情地殺到眼前。
這位窩囊廢物唯一能想起的補救措施竟然是菲玥,然後他就拉著鐵鏈直勾勾把邋遢不堪的菲玥拉起來,拉起趴在地上的赤裸菲玥挾持在身前擋在法恩面前。
【停下…停下,我手里這個是菲家的繼承人菲玥,我知道你是菲家的人,你也不想看到你家小姐香消玉殞吧哈哈哈哈?現在放下劍投降我保她不死哈哈哈哈】
瘋了,已經完全瘋了。
原本自持貴族而極為不屑接觸泥水的坦萊克此時近乎瘋狂地跟滿是泥水的性奴抱在一起,行似癲狂的男人右手拽死女子脖子上項圈的鐵鏈左手死死抱錮著女子的胸乳,將她赤裸裸的泥濘肉體當做肉盾一樣妄圖擋在法恩面前,那左手更是因為驚恐而青筋暴起近乎要捏爆了她的奶子。
但是效果還是有的,法恩殺到眼前的步伐首次停下。
眼看似乎威脅有效,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到了最後一把救命稻草,坦萊克那失常的言行甚至不能說是失態,而是已經完全瘋了。
【哈哈哈哈,跪下你這該死的家伙,看沒看到我手里還抓著菲家的繼承人母狗哈?看見這臉蛋了嗎?看見這前凸後翹的身材了沒有哈哈哈?這是我坦萊克的母狗,如果你不想她受傷就給我丟掉劍自廢修為跪下哈哈哈哈】
舉止癲狂的男人架著赤裸的菲玥擋在法恩面前,女子那光滑挺翹的玉臀剛剛好壓在坦萊克胯間那條肉蟲上,甚至隨著他癲狂的舉起而來回碾壓。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坦萊克此時肯定是已經獸血沸騰掰開那翹臀開干了,可是此時無論怎麼摩怎麼夾,被那冰涼光滑翹臀包夾在內怎麼都硬不起來的確鑿無疑就是一條廢物肉蟲而已。
明明被坦萊克掐著胸乳挾持在前面當做肉盾,明明快要被那不知名的劍客斬了,可是菲玥此時卻毫無感覺。
就好像…就好像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她能夠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經快要醒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法恩漆黑的雙眸垂下看著那被掐乳挾持的女人,那赤裸的女子也恰好抬起頭看向他,滿是泥濘的臉蛋在這一刻緩緩綻放出異樣美麗的笑容,隨即她迎著法恩的目光抬起頭閉上了眼,朝著他亮起那天鵝般的脖頸。
劍光飛掠而過,滾燙的血氣噴灑過敏感的肌膚。
隨著挾持身體的力道驟然消失,失去平衡的菲玥也一同跪下。
她愣愣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那青筋暴起的手掌在失去力道之後在她胸乳上垂落,獨留一個巴掌大的紅色印記浮現在乳房上,顯示一切都並非夢境。
那癲狂的坦萊克死了…但是…她沒死,劫後余生的欣喜讓她急忙回過頭去看向那恩人,她想記住那個人的容貌,因為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那夢里的人自然也就模糊不清了。
隨即她就看到了法恩獨自離去,那不是夢,他是真實存在的。
在極盡欣喜之余,她也看到法恩逐漸走近那僵硬在原地的女子瀾米爾,盡管素未相識,但是菲玥此時卻極為小女人地舉起拳頭暗暗為那男子打氣…砍她…砍死她…
然而令菲玥目光呆滯的是,法恩並沒有對瀾米爾動手,他只是極為平靜地走過去。
肉眼可見的是,那名為瀾米爾的女子在法恩走近的瞬間已經精神繃緊到了極致,然而她沒出手,法恩自然也就沒有出手,兩人相安無事地略過了。
那名為瀾米爾的女子發現法恩真就是直直走過去了之後整個人都癱軟了,飽滿的胸口此時極盡起伏,顯示女子此時心里過山車一般的心理經歷。
很顯然她非常明確地知道,自己絕不是那黑發男子的對手,就算她自持比那坦家供奉更厲害,但也絕不會厲害到能在他手里走出五回合。
但是她相比其他冒險者卻多了一份不同尋常的天賦,那就是對殺氣的感知。
自從法恩從森林走出那一刹那,漫天如雨般傾灑而下的恐怖殺氣就彌漫了全場。
他根本不管這里面有什麼人又有什麼身份地位修為高低,他就是這麼進來了,殺了人然後又離開,一切是那麼順理成章而又水到渠成,宛如他就是死神本身。
沒錯,瀾米爾一開始就感知到,那殺氣並沒有籠罩到她,盡管她身處戰場但是卻沒有被殺氣籠罩。
那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是這個男人的目標,打打不過,逃也絕對逃不過,那就賭……賭自己不是他的目標。
當看到同樣沒有被殺氣籠罩的菲玥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沒有喪命之後,瀾米爾的賭徒心理拔高到了一個極致的高度。
當確認法恩就這麼走過去,自始至終都沒對她投去任何視野,宛如一個稀松平常的過路客一般走過去之後……
賭贏了…賭贏了…賭贏了賭贏了賭贏了………
沒錯法恩並沒有要殺她,因為她身上沒有血氣。
而賭贏了生命的巨大喜悅瞬間充斥瀾米爾的內心,以至於她甚至開始抑制不住宗師級的修養而開始渾身顫抖。
咚得一聲……
那是用盡全身力氣以頭搶地的沉重請求,那是套著奴隸項圈的肮髒性奴朝法恩離去的背影重重磕下的頭顱。
【菲玥請求恩人斬殺叛徒,那女人她背叛了我們才導致如今的局面,菲玥懇請恩人斬殺菲家叛徒,我菲玥今生必為您當牛做馬】
菲玥大聲地,鼓足了所有勇氣朝著法恩發出她此刻能夠做到的一切,只求她死。
【不大人,我不是,我不是她們菲家的。你條該死的賤狗妖言惑眾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大人我真不是她們菲家的人…】
名為瀾米爾的女子一瞬間就慌了,強如宗師級的她在此刻甚至有些慌不擇言。
她僥幸地轉過頭去討好地看著法恩,看到的卻是一雙毫無感情的黑眸,以及漫天如雨般傾瀉而下的殺氣。
叛……徒……?
轟然一下,瀾米爾抽身爆退,朝著法恩離開相反的方向狂掠而去。
轉眼間便掠退百米之外,感覺到能逃走之後狂喜回頭,最後余光瞟到的是一抹比她快上數倍不止的殺招,無論是人還是劍。
戰斗的爆響僅僅持續一瞬間就消失了,一直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的菲玥也不知道戰果怎麼樣。
她保持著以頭搶地的姿勢沒動,在衣服被剝光後做出這個動作就更加羞恥了,因為她倒轉的視野里全都是自己那赤裸裸沾滿泥水的酮體。
她很確信那個黑發男子能贏也絕對能贏,手中握著劍的男人仿佛敢向天揮劍。
盡管是第一次見面,說什麼氣質之類的更是有些天荒夜譚,但是那僅僅只是拿著一把廉價鐵劍的黑發男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天上天下…唯一劍爾。
劫後余生的欣喜以及大仇得報的快感快速涌來,這讓菲玥的眼神愈發充滿了色彩,也讓她慢慢尋回了理智以及…身為貴族之後的羞恥。
頭抵著地面只能往後看,視野里滿眼都是自己那近在咫尺吊著的飽滿奶子,菲玥的臉蛋緩緩充上紅潤的顏色,但是她並沒有脫離這個請求的姿勢,只是通紅著臉蛋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一直跪著。
晃悠悠吊垂而下的雙乳毫無遮掩,岔開跪在地上的雙腿把胯間蜜穴暴漏無疑,光溜溜的屁股更是朝後撅著,這個時候但凡來個正常的男人抓住她的腰就絕對跑不掉,更別提一滴滴精液直接在菲玥羞恥的視野中慢慢從雙腿間滴下………………
腳步從後而來,從岔開的雙腿間菲玥能夠清晰看到那黑發男子提著一個腦袋回來,菲玥一時間整個人連血液都顫抖了起來。
那腦袋咚得一下丟到她旁邊,菲玥也抬起頭看著這自認為總是可以明哲保身的女人瀾米爾。
逃出生天的狂喜、慌不擇路的驚慌、目眥盡裂的惶恐,這些復數的表情幾乎都能在一張臉上看到。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是被法恩萬劍穿心而死,其他人都沒死得這麼慘,只能說真是不幸,那黑發男子剛好被人背叛。
或許這是一種另類的神罰吧……
她死不瞑目大大睜著雙眼,仿佛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躲過了這麼多次怎麼偏偏這次就栽了,怎麼栽一次就死了?
菲玥笑著撿起地上的尖銳石子,一把扎穿了那女人死不瞑目的雙瞳。
隨手斬殺了那名為瀾米爾的女子之後,法恩完全不管身後那主仆二女徑直離開。
他混身上下迸發的恐怖劍氣以及冰冷氣息甚至讓見過大場面的菲玥都心驚膽顫。
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散發而出的殺氣,單純被殺氣籠罩就心神崩潰的坦萊克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死神。
雖然那個人實際上是救了她們的,雖然也因為她一句鼓足了勇氣的叛徒而幫她斬殺了瀾米爾。
但是菲玥此刻依舊極為清晰地感知到,她哪怕說錯一句話,狂暴的鋒芒頃刻間就會調轉方向將她撕成碎片。
那被輪了好幾遍同樣光著屁股的小女仆顫顫巍巍跑過來抱著菲玥,沒錯她也極為好運沒死在這亂刀之下。
兩具赤裸的酮體抑制不住地發抖著抱在一起不敢說任何話,主仆兩女就這麼抱著看著法恩逐漸走遠,看著他突然吐血……看著他突然倒下…………
入夜,彌漫森林的血氣消散了不少,白天那劇烈的戰斗氣息以及狂暴的劍氣驅散了附近所有的魔獸,以至於哪怕法恩昏倒了也還算安全。
而那姑且還算完整的馬車隊伍,一大一小主仆兩女忙前忙後把所有的馬匹以及車廂全都栓成整體的車隊一同駕駛,畢竟除了她兩已經沒有別的活人了……哦應該還有一個…那還能算人的話!
【小…小姐……萬一……萬一他醒了把我們砍了怎麼辦?】
哆哆嗦嗦的小女仆捧著熱水戰栗不已,而已經穿戴整齊的菲玥端著碾碎草藥的秀手頓時停滯了一下,很顯然她也怕,但是就算怕過之後她又繼續小心翼翼地把草藥敷到那個男人身上,感受他的心跳比白天平穩了不少後才安心。
【這條命是他給的,那他收回去又如何?】
【小…小姐……您可千萬不要……】
聽聞菲玥小姐似乎有些自暴自棄的發言,也同樣穿回一套備用麻衣的小女仆呼吸頓時都慢了半拍,盡管今天確實發生了如同煉獄般的噩夢,可是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只要回到家族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著眼前這從小就在族里當女仆,並跟在她身邊慢慢長大的小女孩直接急得話都說不順暢了,菲玥也輕柔笑了起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你放心,我這麼年輕,我才不舍得死呢】
但其實這句話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沒親眼看到坦家那群老狗死,她是不可能死的。
只是眼前的小女仆可聽不出來,她呼得一下松了一口氣,哪怕白天經歷過地獄一般的噩夢,此時她卻又能重新綻放笑容,小女孩的情緒就是這麼率真可愛。
看著沒心沒肺的女仆在笑,菲玥也跟著笑了笑,但是實際上她們所處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小拉依女仆被輪奸到幾乎雙腿邁不開走不動路,只能坐在馬車上駕車。
而她雖然還未被輪奸但卻也更慘,堂堂菲家繼承人脖子上居然被套了個性奴項圈。
當然貴族是有特權的,只要還在菲家家族的保護圈里,最起碼她就不需要真的像那些淒慘的奴隸一樣赤身裸體地在大街上當牛做馬,但是她繼承人的身份……
菲玥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目前的狀況僅僅只是因為這位不知名的恩人到來才從絕境中攀爬而出,但她們菲家依舊九死一生。
此次襲擊幾乎葬送了菲家年輕一代的所有精銳,本就後繼無人的菲家今夜之後幾乎堪稱斷代。
她菲家近乎滅絕一代,但是坦家也並不好過,此時出來襲擊菲家的坦家子弟幾乎都是雙倍的配置。
菲家出了多少人多少個修行者多少個大師尊師宗師,那坦家就出雙倍。
而這雙倍的戰力,今晚統統都葬送在這里了,坦家的損失自然也是菲家的雙倍之上。
一想到這,今早還被那些坦家人脫光當眾侮辱強奸的菲玥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就算是家大勢大的坦家,今晚之後也得元氣大傷個百來年。
這讓本就極度不平衡的兩家勢力在今夜之後會達到了微妙的平衡,無他……唯他耳…
隨著女子的目光看上去,那在馬車里沉睡的男子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他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若不是一開始宛如戰鼓般的心跳逐漸平息安穩,菲玥真怕這傳奇般的男子就這麼睡死過去。
因為他身上的傷痕真的太恐怖了……一想到他那染血白袍下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皮膚的恐怖身體,菲玥就不寒而栗。
她今早看的極為分明,在那初生的晨日下,手持鐵劍的男子幾乎瞬息之間就斬殺了一眾修行者,就連驚恐逃跑的人都躲不開百米之外的劍光。
而直到他昏死過去之後,為他療傷的菲玥近距離接觸才感知到一個極為恐怖的事實,他才尊師級。
同樣是尊師級的菲玥甚至沒能在兩個宗師的手下走過一回合,可是這個尊師恐怖到連宗師級都摸不到他身邊就被他砍成數瓣,就連那冒險者公會有名的冒險者瀾米爾甚至都沒在他劍刃下逃出百米。
也就是說,哪怕是宗師級都傷不了他分毫而被斬殺,那大宗師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他今天的戰斗就不可能受傷,而此刻菲玥看到的男子其實一開始就是帶著重傷在戰斗,那誰能重傷這個連大宗師都打不過的男子?
思緒流轉間,一個極端恐怖的念頭升騰而起,盡管她覺得無比荒謬無比可笑,但是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她覺得這依舊是最最最可能的事實。
難道這個男人…這個才尊師級的男人…
他去跟王級的人打了一架?
他去跟超凡階級的人打了一架?
而且還活了下來?
不僅活了下來還逃了出來?
不僅逃了出來而且還能在重傷之余順便斬殺了一眾包括兩名宗師在內的修行者?
先撇開這個擁有驚天戰力的男人不說,他能出現在這里那豈不是說,此刻一個王級、一個超凡之階,一個她們菲家完全惹不起的恐怖存在現在正在追殺這個男人?
一念至此,菲玥眼眸霎時間變了,她那平緩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小手也慢慢抖了起來。
因為她不能只代表她一個人,她雖然確實是被套上了奴隸項圈沒錯但她的任何決定也依舊會影響著菲家的一切。
是此刻丟了他,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想必那天上之王肯定不會留意她們一個小小的菲家的。
還是說趁著他沉睡毫無知覺的時候將其封鎖禁錮,然後交給前來追殺他的人?
想必那王級肯定會很高興,然後順手就幫她把坦家滅了也說不定呢?
她盯著那沉睡的男子,眼眸深處盡是掙扎與痛苦。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那個將他抓住上交的念頭,或許僅僅只是因為,她與生俱來的貴族教育。
別人有恩於你,你怎能恩將仇報?
菲家此次遭遇已經跌落谷底,就連繼承人菲玥也因為性奴的身份而再也不能走到公眾面前。所以說菲家這遭之後無論如何都會被吞並。
莫名的,菲玥把目光投向那熟睡的黑發男子,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來歷,菲玥只是有那種感覺,他可能是菲家今後是生是死的最後轉機。
但是,救了他啊……那可不單單是眼前這個坦家了…還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王的怒火………
她很聰明,僅僅從蛛絲馬跡就推斷出了很多事。
但饒是如此境地,女子依舊是放下馬車的車簾出去駕駛馬車連夜趕路了,她已經不敢再在這森林呆了,哪怕是熬也要熬到家再睡。
但是女子並不知道的是她轉身出去後,那熟睡的男人眼皮微微睜開,一雙深黑色的瞳孔透過車簾看了她幾眼,隨即繼續閉上休息。
數年之後,菲玥依舊覺得,她覺得救了這個人是她此生最正確的決定。
盡管在那之後也確實招惹而得罪那不知名的王者,可是她依舊覺得,那天那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機會永遠是留給有種准備的人,但是機會往往也伴隨著無法想象的風險,機會越大風險越大,哪怕是魄力驚人者在面對那滔天巨浪的風險時也依舊會退避三分。
菲玥至今還不知道,她那晚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在駕駛馬車,後悔嗎?
忐忑嗎?
或許更多的是平靜吧。
真的,救了個死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