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漸散,夜空圓月斜轉。
一名女子背對著段翎立於小院之中,身著一件黑色長裙,
烏亮的青絲如同瀑布般從她瘦俏肩頭的一側垂下,正沐浴月華。
視线所及,女子婀娜的背影彌漫著點點清輝,烏黑秀發掩不住她美麗的輪廓。
只見月華涌動,月光冷艷,那女子秀發頎長,卻遮不住白皙的玉頸,烏雪相映,如同是書畫上走下來的嬌媚仙子。
僅是這個背影,便讓人浮想聯翩。
她肌膚勝雪,粉雕玉琢,身材曲线完美,宛如天公用最為精細的畫筆,將人世間的種種美好,集於她一人之身。
段翎雖有些驚艷於她的背影如此完美,但也不至於犯花痴,仍面不改色地盯著場中的戰斗。
那黑衣人一直使用遠攻,手中羽扇凝聚元氣掃向下方,
黑裙女子身法奇快,猶如鬼魅般的黑影在對方的凌厲攻勢下騰挪躲閃。
忽然,她趁對方松懈之際,一個加速,人已出現在黑衣人身前,
一把漆黑的匕首,耀出道道黑芒,閃電般刺在對方要害之上。
“嗯?”黑裙女子驚疑一聲,察覺眼前金光一閃,已退回原地。
黑衣人鬢角冷汗涔涔而下,剛才自己一直在攻,沒料到對方只是示敵以弱,
她的突然加速仿若鬼神難測,心知若不是自己有金體神功護體,剛才那一招自己恐怕就已經死了。
哪怕是有神功護體,她剛才那一擊也差點就破了神功護體。
要知道這金體神功可是地階功法,其強悍程度哪怕是窺元境圓滿想要攻破都非易事。
“窺元境後期?”黑裙女子面戴淺薄黑紗,眼眸微垂,看了看衣袖上被破開的一個小口,展顏笑道。
她的聲音有著少女的甜糯,但又摻雜了些許嬌媚之音。
段翎眉頭微皺,想到自己與黑衣人易地而處,當黑裙女子全力出手時,
僅修煉不滅金身淬體篇的自己,恐怕也只有被她一招重創。
她的速度和瞬間爆發力當真是相當可怕。
“閣下到底何人?”
黑衣人一臉驚懼地叫道,聲音如鐵石磨的,讓聽者說不出的難受。
黑裙女子斜瞟了段翎所在方向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你這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老娘是合歡宗聖女蕭紫菱,你連老娘是誰都不知道,就想爬上老娘的床,膽子倒是夠大的。”
段翎翻了個白眼,暗道:
“老娘?看她年紀應該只有十幾歲吧,想來是個潑辣的性子,不過我雖看不出她的修為,從她出手來看,至少也是在窺元境。”
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那手拿羽扇的黑衣人想來也是窺元境,應該還修煉了鍛體的功法,不然剛才那一擊他絕無可能毫發無傷。讓我來看看接下來還有什麼好戲上演。”
她手中匕首黑芒再閃,直直指向那黑衣人。
一個縱身已至他身前,匕首上忽現流轉的銀色紋路,放出如日光般耀眼光芒,刺得人雙目一片白芒。
黑裙女子匕首揮出,這一擊角度刁鑽無比,快若閃電,直取黑衣人眉心。
令這黑衣人驚懼的是,此刻他不但雙目無法視物,連神識亦在這光芒下都被屏蔽。
他下意識地伸出羽扇格擋,卻不料黑色匕首靈動地起落向前擊下。
“叮!”
黑衣人頓覺手中傳來一股巨力,一個拿捏不穩,羽扇已被擊落,
只是一瞬,被光芒籠罩的黑色匕首華光大放,如白虹貫日,映亮了她無比沉靜的雙眸。
她手腕翻轉,再向下閃出少許,只聽見“哐”的一聲,似有什麼破碎之聲,
跟著就見黑衣人脖頸上閃現出一道黑线,自左及右,平滑無比,滴滴黑色血液自脖頸黑线溢出。
蕭紫菱玉臂一揮,但聽一道輕鳴之音,黑色匕首上的白芒頓時消失。
段翎心驚,他想不到那把匕首竟如此厲害,那煉體功法應當等階不低,卻被她一擊而潰。
就在黑衣人雙眼失去神采的刹那,他漆黑的雙眼猛地一凝,這一凝似用盡他畢生的修為。
只見他全身金光大作,只一個呼吸不到,他的肚子便像皮球般鼓脹起來。
“不好!”
客房門口的段翎與站在黑衣人對面僅不到一丈遠的蕭紫菱,同時驚呼一聲。
她還未來得及後退,就被一股恐怖的氣息席卷。
“嘭!”
巨響聲傳出,蕭紫菱就像破布麻袋般急射而回,看那方向竟是段翎的房門。
緊接著濺起一陣巨大的煙塵,就連半閉房門的段翎都被波及。
嗆人的灰塵直入鼻腔,漫天的磚石將段翎望去的視线盡數遮擋。
蕭紫菱就這般倒在段翎的房門前,連房前的地上都被砸出一個深坑。
好在沒過多久,一陣微風吹來,將滾滾塵煙吹散,他這才得以看清眼前女子的狀況。
待他走近時,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混雜著血腥味彌漫於空氣中,雖不濃烈,但足以讓人心頭一震。
略顯寬大的黑裙籠罩著身軀,隱隱可見她凹凸有致的身姿。
段翎深吸一口氣,將蕭紫菱的身體翻轉了過來。
待看清她面容的一刻,他好似停止了呼吸,世間所有的美景全然消失,只余眼前的女子。
淺薄的掩面黑紗早已不知去向,此刻的她雙眸緊閉,纖長的睫毛輕顫,
攝人心魂的嬌媚玉顏上沾染著些許塵土,卻難掩其本身的絕色容顏。
僅是昏迷都美得如此誘人心動,難以想象此女美目流轉時的嬌媚神色,定是艷媚無雙,動人心魄。
她身材算不上高挑,較之阮清瑤要低上少許,嬌軀雖被稍顯寬大的黑裙覆蓋,仍顯玲瓏有致,前凸後翹。
黑裙破碎之處顯露出她如玉般的肌膚,更加襯托出她聖光般雪白,額角滲出的淡淡汗珠,平添數分柔媚。
可美中不足的是,她此刻柳眉緊蹙,雙眸緊閉,長睫顫動,似在忍受著強烈的痛苦。
窺元境修士的自爆豈是那麼好受的,以她的修為在如此近的距離被波及,沒被當場炸死已是萬幸。
段翎強壓下心頭的悸動,擁有清瑤仙子的他對絕色美人已有了些許免疫力。
他很快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屋頂,此刻哪還有什麼屋頂,哪還有什麼黑衣人的蹤跡,恐怕早已和屋頂灰飛煙滅了吧。
但未到窺元境的他注意不到的是,那黑衣人自爆後殘留的一縷黑光向著玄心森林的方向急速遁去。
救還是不救?猶豫片刻,他心中幽幽一嘆:“福兮禍兮?”
蕭紫菱此刻奄奄一息,全身衣衫破爛不堪,蜷縮成一團倒在坑中沒了聲息,
可看那微微上下起伏的高聳胸脯方才確定她還活著。
“罪過罪過!”
段翎暗道一聲,趕緊收回目光,左右掃視了一眼,
見那掌櫃早已沒了蹤影,便抄起她的腿彎,悄悄將蕭紫菱抱回了客房。
他心里也清楚,之所以周圍沒人,不是不知有人打斗,而是沒人願意管這檔子閒事。
擒下淫賊還不一定有回報,若是讓淫賊跑了,或者打輸了,
恐怕自己也要搭進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願意做。
關上房門,他將蕭紫菱輕輕放到床榻上,扶起她那柔若無骨的嬌軀讓她坐起。
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顯然只剩一口氣了,暗嘆一聲:
“也不知是對是錯,在這大周王朝我雖不懼那淫賊背後的勢力,但也不想平白惹得一身騷。罷了,先救醒她再說吧。”
段翎未像對待阮清瑤那般握住她的乳峰,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有自己的原則,占便宜也只會光明正大地占。
於是,他伸手抵在她的後背,精純的元氣緩緩灌入她體內,蕭紫菱嬌軀微顫,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著,顯然是要醒來。
段翎趕忙收回手,扶著她的雙肩坐在床邊。
果然,蕭紫菱猛地睜開雙眸,咳嗽了幾聲,見段翎扶著她雙肩,再低頭掃視自己身上的衣物,雖然破損,但也算完整。
似松了一口氣,再看向段翎時,只見眼前男子膚色白皙,棱角分明透著冷峻。
烏黑深邃的眼眸自信而沉穩,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無不在告訴自己此男子是有多麼英俊。
她覺得自己一顆芳心撲通撲通跳地厲害,輕輕掙脫對方扶肩的雙手,旋即面色微紅地拱手說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段翎擺手笑道:
“不必言謝,我其實沒幫你什麼。你雖醒過來,但體內傷勢頗重。”
頓了頓又道:
“倒是聖女大人,我查看了下你的傷勢,發現你體內經脈、丹田俱損,怕是時日無多啊,若是現在有神丹靈藥恐怕也只能續命做個普通人。”
他並非夸大其詞,一個經脈丹田嚴重受損的人若想重新恢復,
這星嵐大陸恐怕真的無人可醫,除非是動用紫靈果,可與她非親非故,又憑什麼給她用呢。
蕭紫菱輕點螓首,聲音顯得有些落寞:
“大人二字不敢當,我自身的傷勢我自己清楚,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罷了……。”
段翎見她一臉的虛弱落寞,心中有些不忍,他眼神躍動,似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
“其實也不是毫無辦法。”
“公子何出此言?”
蕭紫菱似看到了希望,本已黯淡的美眸再次亮起。
她僅有十六歲,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何況還有師尊在等著她。
“既如此,之前聽你自報家門,便喊你蕭姑娘吧。”
段翎看著她那嬌軟無力的模樣,沒來由地有些許心疼,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這麼美的少女。
“蕭姑娘,在告訴你方法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畢竟你我萍水相逢,我不想因救了你而給自己平添麻煩,望姑娘諒解。”
段翎目光回轉,似有深意,淡淡說道。
聞言,蕭紫菱秀眉微蹙,換做是自己肯定是不可能這般好心救對方,
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又想到自己是將死之人,告訴他一些也無妨。
蕭紫菱美眸眨動,看向段翎,虛弱的說道:
“小女子是合歡宗聖女蕭紫菱,想必公子之前也聽到了。”
她覺得有些尷尬,想到之前打斗時自稱“老娘”,不禁臉色一紅,繼續道:
“我師尊是合歡宗宗主,師尊在不久前宗門叛亂中被歹人偷襲受了重傷,急需一株珍貴的藥材醫治,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聽人說玄心森林可能會有,這才准備明日過去碰碰運氣。”
她雖身受重傷,但柔柔弱弱的聲音稚嫩清脆,配上三分嬌嫩、三分柔弱、四分嫵媚的神態,使人不知不覺陶醉其中。
段翎看著她的俏臉,猛地驚醒,雖知她深受重傷不可能使用媚術,但還是忍不住看痴了一陣。
不由暗道:“果然是合歡宗妖女啊,段翎啊段翎,她還沒使用媚術就把持不住了?我家瑤兒比她只強不弱會好不好,用得著犯花痴嗎。”心里不禁狠狠鄙視了自己一陣。
“好看嗎?”
見他一直呆呆看著自己,蕭紫菱嫣然一笑。
段翎不禁老臉一紅,下意識答道:
“好……好看。”
隨即猛地搖頭:
“不是,蕭姑娘別誤會。”
“那……是什麼?莫非是……公子喜歡我?”
蕭紫菱雙眸里煙波流轉,嫵媚動人,她咯咯地笑出聲來,似乎調戲段翎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仿佛身上的傷都好了一般。
段翎大囧,這是被小姑娘調戲了?罷了,她如今生命垂危,便不跟她計較了。
他的眸色漸漸深沉,淡淡道:
“是,也不是。初見姑娘美貌一時驚為天人,但本公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蕭姑娘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然而本公子講究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亦不會做出強人所難之事,還請蕭姑娘放心。”
說這番話,其實他心里還是頗為心虛的,畢竟不久前才強迫了自己妻子做了那事兒。
不過嘛,那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倒不覺得有什麼,總之結果是讓人滿意的。
蕭紫菱輕嘆一聲:
“公子冒著風險將我救下,本不應當懷疑公子,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只是不知如何能信得過公子?”
段翎也不多言,伸手一番,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枚令牌,遞到蕭紫菱面前,令牌通體散發金光,其上刻有一個“段”字。
蕭紫菱接過,旋即驚詫出聲:
“你是……你是……”
大周王朝三大超級世家之首段家,誰人不知,其底蘊之深厚,在大周王朝除了有數幾個宗門沒誰能與之抗衡。
而段家銀色令牌便已是長老級別了,遑論金牌……
段翎揚唇一笑,頷首道:
“不錯,本公子是段家少家主段翎,此令牌上刻有獨特陣法,其上附加鍛元境修士的全力一擊,非段家血脈不可用,你稍加感知便明真假,這下蕭姑娘可信得過在下?”
蕭紫菱美眸輕轉,稍加感知後,慢慢平靜下來,低聲道:
“嗯,的確是段家金牌。”
她將令牌遞回給他,淡淡道:
“不知段公子打算如何救我?”
段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
“我曾經脈堵塞,靠的是一門功法重新打通全身經脈,具有修復內外傷勢,提高修為之功效。”
段翎的經脈當時並不是靠雙修打通的,但眼下自然不可能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說實話,只能半真半假地說道。
蕭紫菱瞳孔微縮,訝然道:
“難道是天階功法?”
段翎怔然,沒想到此女這般聰慧,一下就猜出了大概,輕聲回道:
“蕭姑娘,其實吧,此功法的確是一種天階功法,名字我暫時不方便透露,不過……”
“不過什麼?”
蕭紫菱美眸微眯,微訝出聲,猶若靡靡之音,勾魂奪魄。
對於她不自覺展現出的媚態,段翎蹙了蹙眉,淡然說道:
“不過,這是一種雙修功法。”
他不是扭捏之人,與其在這繞圈子,不如直截了當告知。
蕭紫菱俏臉香腮泛起一抹紅暈,微怒道:
“我合歡宗建宗千年,雙修功法何其之多,唯獨沒有聽過有天階的雙修功法,公子莫不是想這般輕易就占有我?”
聞言,段翎一怔,很快便知曉她的疑慮,淡淡回道:
“蕭姑娘有所疑慮也屬正常,不過你出身合歡宗,想必清楚天階雙修功法在此世應當絕無僅有,普通的雙修絕無可能助你恢復。”
他略加思索,繼續說道:
“天下人人皆知本公子的妻子是星嵐絕色榜上的清瑤仙子,她的美貌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猶在蕭姑娘之上。”
“以本公子之身份,若是想要女人的話定然會有大把美女排隊等著,哪怕蕭姑娘昏迷時本公子也沒動姑娘分毫。”
“蕭姑娘乃人間絕色,就如之前所言,喜歡姑娘也是理所應當,但並不代表本公子就想借此占有姑娘,言盡於此,姑娘可自行定奪。”
蕭紫菱的聲音已不復之前的怒音,染上一絲溫潤,輕捋了一下額前凌亂的發絲,低聲道:
“公子當真那麼肯定能救我?”
段翎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輕嘆道:
“本公子以段家的名義起誓能救姑娘,只是若繼續拖下去的話,就不好說了,想必姑娘也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
“可是本公子與姑娘才首次見面,又與姑娘非親非故,為何要救姑娘呢?”
聞言,蕭紫菱差點沒氣暈過去,他占自己那麼大便宜還問為何要救?
她玉手扶額,貝齒緊咬,嬌怒道:
“本姑娘的處子之身,這樣的酬勞夠嗎?段公子……”
她這句話的尾音拖得老長,似在憤怒,又似在譏諷。
段翎完全沒想到合歡宗女子居然還有保持處子之身的,只是淡淡一笑:
“聖女的處子之身為酬勞自然是足夠,那就請蕭姑娘仔細考慮吧。”
此時的蕭紫菱心思電轉,幽幽一嘆,心道:
“哎,師尊她還等著我帶藥回去救命,而他也承認對我的覬覦,之前我昏迷時也對我規規矩矩。”
“當下亦對我解釋得清清楚楚,更沒逼迫我什麼,我若是不願,他自不會強迫於我,只是……我的體質……”
蕭紫菱從小就聰慧過人,知曉凡事皆有其目的,自然不會僅憑對方幾句話就將身子給了他。
在決定之前還是必須弄明白心中的疑惑,她一雙美眸輕眨兩下,嫣然一笑:
“在這之前,小女子有個疑問,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段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溫聲道:
“姑娘請說。”
“小女子想知道公子一再想救小女子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她不得不問出這個問題,畢竟異地處之,她絕不會做出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
她才不信對方僅是想得到她的身子。
面對她的問題,段翎只有無奈搖頭:
“就如剛才所言,蕭姑娘絕色姿容,若是眼睜睜看著姑娘這般仙子人物就此香消玉殞,實在是於心不忍。”
“蕭姑娘不是以自身為酬勞嗎,那只當是一場交易就好了。”
“若是蕭姑娘恢復後掉頭就走,本公子也絕無怨言,不知這樣的回答姑娘是否滿意?”
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段翎卻並未說出口,早在說出能救她時,段翎就已經有所思慮。
他看中的其實是合歡宗在星嵐大陸分布極廣的勢力眼线。
與三大世家在大周王朝稱雄不同,合歡宗弟子遍布整個星嵐大陸。
在四大王朝內有眼线自不用說,連妖族、魔門都有安插在內。
若是能得此宗相助,對於他日後的大計有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