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馳千里
迢迢去路賒
有山皆是屋
七尺野人家
在僅有一尺來寬的盤山小道上,一輛通體烏黑的馬車正如流星般疾馳而過,馬車的外面還罩了一席黒簾,在顛簸的山路上疾行,簾子不時撞擊著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兩匹追星逐月的駿馬也是通體烏黑,或許是因為行的太急,馬鼻處不時噴出股股白煙。
趕車的車把式是個帶著斗笠的紅衣女童,她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年紀,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雖然瘦小的身材與她掌中那十幾尺長的烏黑馬鞭並不匹配,但每次揚鞭,那馬鞭卻像長了眼睛一般准確無誤的抽擊在馬頸的側面,讓馬兒們不斷改變方向,即便在這崎嶇的山路上也是穩穩當當。
忽然馬車的簾子微微掀起一個角,一名長像清麗的婦人從黑簾中探出頭來,如同黑暗中透出一道霞光,麗人瑤鼻櫻唇,顧盼生姿,身上穿著一件高領緊身衣,上面還繡著蓮花。
這麗人雙眉緊鎖,焦急地對趕馬車的紅衣女童問道:“紅袖,還有多遠才能到落櫻坪?”
這女童也不回頭,仍舊全神貫注的驅策奔馬,一邊答道:“荷姨莫急,過了這個山頭再有個一天一夜就可以進入我們皇甫家的地界了,三小姐在清邁谷地里布下了伏兵接應我們,只要能走出這片山谷,憑借我們的馬速,應該可以甩開追兵。”
這名被喚作荷姨的麗人聽了以後才慢慢輸出一口氣,展眉道:“沒想到這次任務竟然如此棘手,本來想著我們思慮周祥,要擒拿一個石家的庶子簡直殺雞用牛刀。卻不想半路殺出個淳於家,彩衣和紫瓊雖然得了三小姐真傳,但與淳於家那四個婊子交手恐怕……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說罷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荷姨說的不錯,如今為了擒住這個浪蕩無形的死小子竟然折損了我們兩名姐妹,還得罪了淳於家,也不知回去……回去以後小姐會不會責罰……我們。”
想到小姐責罰侍奴的手段,紅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荷姨一聽也不禁一呆,一路上只顧著逃出升天,卻沒有細想回去後如何對小姐交代,想到臨行前她還曾信誓旦旦的向小姐立下軍令狀,這次任務若是有任何差池,她干願領受任何處罰。
誰會想到,擒住這石家庶子容易,但石家還未發難,淳於家竟然瘋了似的與她們殺成一團,甚至連“冷月寒玫”手下的四劍奴都傾巢而出圍殺幾人,別人不知道這四劍奴的厲害,她身為皇甫家的人可是知道在那場北碧府的大戰中,四劍奴帶領著淳於家的子弟兵殺得皇甫家引以為豪的暗夜奴兵丟盔棄甲,損失慘重,不得已割讓了北方通往中州的大部分地盤給淳於家,自此皇甫家也被割裂成了東西兩塊,三小姐的父親皇甫磊就是東皇甫的家主。
自此之後四劍奴的修為也被公認為有了“將修”的的實力,名列落霞嶺十大高手。
而最為重要的是這世上能夠讓四劍奴出手的人只有淳於玫一人。
這石家的庶子到底是什麼人?
能夠讓淳於家主如此重視?
馬車仍舊在崎嶇的的山路上顛簸前進,荷姨掩上車簾,坐回車內的軟墊上,車廂中空無一人。
荷姨伸手在車廂壁上的凹槽上輕輕一按,車廂中間的木板竟然“咔”的一聲劃了開去。
木板下的空間中竟然平躺這一人。
這人一看就是那家的紈絝公子,一身繡滿金线的錦緞衣服在昏暗的車廂內閃出絲絲光紋,這少年公子眉毛濃密,圓睜著一雙驚駭莫名的大眼,嘴中還塞著一團棉布,雙手雙腳都被牛皮帶子緊緊縛著,卡在這車廂底部的凹槽內絲毫動彈不得,不禁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荷姨伸手扯開堵住少年嘴巴的棉布,抬手將一碗清水灌進了少年口內,也不理是否嗆到他,就又一把把棉布塞了回去。
輕蔑的道:“一天沒給你這小雜種透氣,不要憋死了,不好對小姐交代。”
說罷,便又按動機關閉合了車廂的地板。
石小鵬靜靜的躺在車板下面,連日的顛簸都快把他的骨頭架子拆散了。
他並不想掙扎,因為他知道自己掙扎也沒有用,憑他的修為根本就不是皇甫家這幾個死侍的對手,所以他只是靜靜的躺在那。
其實皇甫家要來殺自己,他並不奇怪,誰上他上次撞見那件事情……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這塊倒霉的石頭,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皇甫家的地下暗道之中,如果不是進了暗道,又怎麼會正巧撞到那事情。
哎!
說到底都是這塊石頭惹的禍,想到此處不禁憤憤地瞄了一眼掛在胸前的一塊形似拇指的淡紅色玉石來,這塊美玉邊緣包了一層金邊,好似貓眼一般將美玉嵌在當中,美玉內的暗紅色時而明亮時而暗淡,時而如紅豆般凝聚在一起,時而又似水波般蕩漾開去,讓人看上一眼就會情不自禁的迷醉於這神奇的景象。
石小鵬原本只是天門江下游石阡府石家的一個庶子,繼承家族,統領一方,爭霸天下和他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他父親石大海是如今的家主,家里重點培養的對象是他的大哥,也就是正房長子石天柱,他大哥也不負眾望,一直都是少年老成,辦事也是中規中矩。
雖然在落霞嶺,石家只能算是個二流家族,所以石家一直都是奉淳於家為主,唯淳於玫馬首是瞻。
而石小鵬作為一個游手好閒的庶子,不僅沒有被委以什麼重任,還被大房排擠,結果只能在石家的一些產業打打下手,他現在的職務是在石家的煙花樓做監工,平日里無所事事,經常也和煙花樓里的姑娘們調笑,好在他年少英俊,雖說是石家的庶子,但比起這煙花之地的人來講還是身份高貴的多了,所以經常有姑娘對他曲意奉承,百般討好,尋摸著搞不好還可以被他娶回家去做個妾室,所以他的日子過得倒也是十分的愜意。
石小鵬雖然浪蕩無形,但也是個爽快人,每次占了姑娘們便宜,都會買些胭脂水粉,釵子首飾之類的送與她們。
所以也就成了九州最大的連鎖珠寶行——福源記的常客。
那日,石小鵬又一次來到了福源記的門前,想起昨晚春花姑娘那騷媚入骨的樣子,他心里就是一癢。
不過春花可是煙花樓的頭牌,即使是他也不可能隨便上手,說不得只能施展些手段才能成為入幕之賓。
石小鵬先是對著櫃台上的伙計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伙計一看是他,也沒什麼精神過來伺候,直接吆喝一聲,“您里邊請。”
就繼續和旁邊看頭花的不知哪家的小姐談笑了起來。
石小鵬一看沒人招呼,就徑直往一樓的右手邊黑簾子走了過去,黒簾上是一個紅色的“丁”字,在福源記有甲乙丙丁四個大廳,分別表明里面物品的貴重程度,對於石小鵬來講其他三個廳是消費不起的,只有這個丁字廳還勉強可以接受。
掀開黒簾,丁字廳里只是三三兩兩的有幾個人在挑選飾品,石小鵬想了想,春花姑娘那如白天鵝般的修長脖頸浮現在眼前,於是他決定買一條白玉吊墜送給她,這樣既可以凸顯她的秀頸,又不會顯得太過庸俗。
說不定還有機會親手幫她帶上,那豈不是……
想到開心處,石小鵬不禁“嘿嘿”地笑出了聲來。
福源記里白玉項鏈的款式有很多,鑲金的,配玉的,帶穗的,帶墜的,產地也是五花八門,和田的,綿州的,晉州的,東鄉的,南坪的。
石小鵬真是挑花了眼,忽然石小鵬的眼睛被一塊拇指大小的乳白美玉所吸引,美玉外面好似蒙了一層淡淡牛乳一般霧蒙蒙,圓潤光滑,但更奇特的是,美玉內部有一點暗紅的光時明時暗,時聚時散,仿佛一名垂死者的心髒般跳動著,又像是那一點處女破身時的鮮血般攝人心魄。
石小鵬呆呆的望著這枚吊墜看了良久,終於一拍手,就是它了,於是歡歡喜喜拿了吊墜去找賬房結賬,賬房的胡二爺拿起這枚吊墜看了看,尋常貨色,玉石本身倒是不賴,應該是個丙級貨色,但里面摻了太多雜質,渾濁不堪,所以只能值個丁級的價格了。
但還是滿面堆笑的對石小鵬說道:“石公子真是好眼光啊,這美玉色澤圓潤,晶瑩通透,真是有了甲品之相啊!”
聽他這麼一說,石小鵬自然明白他想抬價,於是大手一揮,擋住胡二爺下面的話,搶白道:“二爺您這是什麼話,我小鵬又不是第一次來,這玉石看來倒也還過得去,但這里面雜質這麼多,也就是個丁品的價格,都是老主顧了,1兩銀子,幫我再鑲個金邊如何?”
胡二爺眼看唬不住他,只好訕訕地道:“1兩銀子還想要金邊,您當我們開濟世堂的?二兩銀子,給你加個邊。”
“好,一言為定!”石小鵬著急著回去抱得美人歸,也沒有什麼閒情逸致和他在這墨跡,爽快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回到煙花樓已是夜半,前庭里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醉酒的嫖客們和姑娘們糾纏不清。
而後院的幾幢閣樓里已經隱隱約約的傳出了各種淫詞浪語和婉轉求歡的呻吟聲。
石小鵬微微一笑,這樣的場景他見得多了,早已習以為常。
徑直朝後院行去,煙花樓的後院是仆役管事們的房舍,石小鵬的屋子就在期間,一進跨院,聽得左手邊的柴房里一聲悲鳴;石小鵬不禁莞爾,不知道今天又是那個倒霉的姑娘得罪了鴇娘——金花姐——正在挨板子呢?
石小鵬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輕輕挪開擋在柴房窗邊的草垛,偷眼望去,里面的香艷的景色不禁令他暗自咋舌。
柴房的中央依次擺著三只春凳,鴇娘金花姐翹著二郎腿端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太師椅上,地面上擺滿了各種刑具,有藤條,竹板,乳夾,還有幾捆結實的麻繩。
再看旁邊的地面上正有三個小丫鬟赤身裸體的蹲坐在水盆之上,被王,李,張三位媽媽一手按著脖子,另一手上拿著平時搓澡的大個毛刷在她們的下體用力的刷洗著,幾個小丫鬟嬌嫩的下體被粗糙的毛刷反復摩擦,已經疼的嗷嗷直叫,像幾條白魚般奮力扭擺著下身,試圖躲閃這粗硬的毛刷;幾位媽媽看來是被她們的掙扎弄得有些不耐煩了,便揮起手中的大毛刷,用背面結實的木刷頭,狠狠打在那幾個偶爾翹起的小屁股上,因為幾個小丫鬟都是叉著腿蹲坐在水盆邊上被搓洗下體,所以那小小的陰戶和雛菊般的小屁眼,在屁股溝里若隱若現,煞是撩人。
幾個小丫鬟本來已經被大木刷刷得痛癢難忍,誰知這時屁股上又挨了幾下重打,只疼得她們大聲求饒:“媽媽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啊!啊!”
王媽媽笑罵道:“小蘭你這賤婢,老娘伺候你洗騷腚,還不老實,不給你的騷屁股上點顏色你是不知道厲害。”
說著又揮手在小蘭的嬌小緊繃的白屁股上狠狠打了兩刷子,“我們這煙花樓洗屁股溝的規矩,你們都忘了?”
“啊!……呃,賤婢沒忘,疼死啦,媽媽饒命啊!”
“沒忘還不撅好了?!”王媽媽聲色俱厲的喝道。
三個聲淚俱下的小丫鬟可憐兮兮的挺起了腰,把自己已經被打得通紅的小屁股使勁向後撅起來。
這一下,三只小屁股縫里的嬌嫩的玉戶和菊花都微微打開著,里面已經淫水淋漓,小巧的蛤肉也已經被木刷刷得通紅腫脹起來。
“呸,真是幾個騷貨!”
鴇母金花姐顯然也看到了幾個小丫鬟紅腫玉戶上的淫汁,不禁怒氣更勝,向幾個媽媽吩咐道:“給我用竹尺好好教訓下這幾個小浪蹄子下面的嘴巴……叫她們再流口水……”
“是”幾個媽媽二話不說,抄起地上的竹尺,朝著幾名小丫鬟微張的騷穴抽了上去。
只聽得清脆悅耳的“啪啪啪”聲,少女哀嚎求饒的痛哭聲,和幾位媽媽不時的喝罵聲立時混在一起。
不一會,幾個小丫鬟的騷穴就已經被抽的紅腫不堪,金花姐這才吩咐道:“好了,上春凳把。”
小丫鬟們如逢大赦,趕忙向金花姐磕頭謝恩,然後忙不迭的爬上了春凳,高高撅起了紅腫不堪的圓臀。
因為剛剛抽過騷穴,所以幾人紅腫的牝戶都從腫脹的臀縫間擠了出來,就好似石縫中擠出的花蕊般嬌俏可愛。
金花姐押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幾個賤婢,讓你們伺候樓里的姐兒們,你們倒好,姐兒們還沒睡,你們倒先瞌睡上了。”
幾個小丫鬟都是在前庭伺候姑娘們的,可能是今天客人多,身子實在乏了,不禁打起盹來,誰知被前來查房的金花姐抓了個正著,如今她們幾個撅著紅腫的屁股跪趴在春凳上,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齊聲討饒道:“求干媽饒命啊,奴婢們再也不敢啦!”
“這幾個小賤貨,就知道偷懶耍滑,要不我們幾個當媽媽的給她們緊緊身上的騷肉,讓她們漲漲記性?”
張媽媽把手中的竹板在手心里敲了兩記,發出“啪啪”兩聲脆響來。
小蘭一聽還要挨打,嚇得趕緊討饒道:“媽媽饒了我們把,賤奴騷腚再挨不了打了,前面的姐姐們還要人伺候不是,若是耽誤了樓里生意,管事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金花姐略一沉吟,也覺得是這麼個理,但嘴上卻說:“就你們幾個偷懶耍滑的賤婢,打死也就打死了,大不了老娘再去挑幾個水靈的回來調教。”
接著轉頭對幾位掌刑的媽媽說:“大半夜的讓她們幾個騷蹄子在這鬼哭狼嚎,影響了客人們休息,給她們帶上東西,在這跪到天亮。若是敢掉下來,仔細你們身上的騷肉。”
小丫鬟們趕快連說:“不敢,不敢……”
接著媽媽們就一起上前把幾把明晃晃的乳夾夾在了幾個丫鬟的小巧的乳頭上,又在地上拾起幾根2尺來長的藤條,毫不憐惜的直接捅進了她們的屁股眼里,幾個丫頭因為高撅著屁股,只覺得菊門上傳來一陣劇痛,菊花上的紋路像被一陣風吹開一般,猛地張開,又倏然收緊把一根又粗又硬的藤條緊緊夾在了菊門的深處,嘴上也不免“哎呦,哎呦,疼死啦”的慘叫起來。
金花姐看了看幾個小婢淒慘滑稽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轉身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衝著旁邊的草垛子喊道:“還沒看夠?要不要進去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啊?”
石小鵬正看得一陣邪火從下體處升騰而起,聽到金花姐的話,只好訕訕地走了出來。
恭維道:“金花姐真是好手段啊!小鵬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金花姐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這算什麼,幾個小丫頭都整治不了,還怎麼當這煙花樓的家?你是沒見我當年怎麼調教春花這丫頭的,有段日子,只要一聽我叫她去我房里伺候,她都要嚇得尿褲子呢,好玩極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當年的調教,她又怎麼能成就今日的花魁之位呢,呵呵……”
金花姐又用手指向小鵬輕輕一勾,魅聲道:“憑你小子也想做那丫頭的入幕之賓?光送些胭脂水粉,珠寶首飾是沒用的。不如姐姐來幫幫你把?”
石小鵬早已被剛才的場景折磨的欲火焚身,如今又聽金花姐肯幫忙拾掇春花姑娘,不禁喜不自禁,連忙道:“如此可多謝金花姐啦!不知小鵬有何事可以為金花姐效勞呢?”
石小鵬當然不會不明白,在這妓院里從來都沒有憑空的善意,對於這些連肉體和靈魂都可以用來出賣的婊子,只有利益交換才是唯一的相處之道。
“孺子可教。”金花姐深深的看了石小鵬一眼,輕聲說道:“明天下午,來我房中,你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