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遇險
看到那位衣著華貴的貴婦人離開,隋蓉才松了口氣,雖然不認識對方拿著的手機是什麼品牌,可想來也價值不菲,要是對方真的讓自己賠的話,自己可要欲哭無淚了。
大堂經理很快轉身回來,面色不善的看著蹲著干活的隋蓉冷笑道:“不要以為客人不和你計較你就沒事了,要不是人家給我面子,你知道你會給會所帶來多大的損失,你這個月獎金扣了,以後干活長點心。”
隋蓉沒有吭氣而是繼續默默的干活,她知道即便是自己再爭辯也徒勞無功,反而有可能丟了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晚上七點,隋蓉下了班才騎著電動車回到自己住的小區,路邊的牆上隔三差五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暗紅色的字體看的有些觸目驚心。
聽院里的人閒聊,市政府已經准備對這一片的棚戶區進行拆遷改造,估計過段時間就要和住戶商談拆遷事項,大家都很高興,到處打聽著拆遷補償條件。
隋蓉當然也很高興,自己和父母現在住在一起,家里只有四五十平米,生活十分不方便,晚上上廁所還要到院里的公共廁所,要是到時候能回遷到新的樓房,那自然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不過這不過是大家的夢想而已,也有人傳言這次棚戶區改造不會原址回遷,只能異地安置,而且補償條件也很一般。
據小道消息,政府已經在市郊蓋了不少棚戶區安置房,不過那邊離市區太遠,而且生活設施不齊全,水電暖都不通,而這里一旦拆遷後會由一家大型房地產公司開發成高檔住宅小區,他們就是想回遷也掏不起其中的差價。
眾人聽了都憤憤不平,已經有人開始串聯到時候要和政府抗議,決不能這麼輕易的就讓政府把房子給拆了,畢竟住在這里都是困難戶,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錢來交差價。
隋蓉的父親這段時間也很熱衷於打聽拆遷的事情,經常和一幫工友在一起嘀咕,經常很晚才回家睡覺,隋蓉有些不安,勸父親不要瞎摻和,可父親卻把眼睛一瞪,讓她不要多管閒事。
隋蓉回到院子里停好車,進了家門隨口說道:“媽,我回來了。”可卻沒有人回答,她有些詫異的抬頭一看,卻看到母親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手里拿著一張醫院的檢查單。
看到那張檢查單,隋蓉心里一縮,這是她前幾天去婦幼保健院偷偷做檢查的報告,本來是放在櫃子最里面的,不知道怎麼被母親給翻了出來。
不過隋蓉知道這種事情本來也瞞不了多久,早晚是要告訴父母的,因此也沒有多吃驚,微微一笑說:“媽,你知道了?”
隋母哼了一聲把檢查單往桌子上一放眉頭緊皺說:“蓉蓉,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們說,這是鬧著玩的嗎,你說,是不是高平的,要是他的,我馬上就去找他,就算是你們離了婚,他也得負責。”
隋蓉嘆了口氣走過去拉著母親的手說:“媽,這事您就別管了,是誰的不重要,我只是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我以後也不會再結婚了,我就守著孩子過日子也挺好的。”
隋母眼淚掉了下來哽咽的說道:“你從小就是這個倔脾氣,你說你年紀輕輕的離了婚,什麼都不和我們說,現在又不明不白的有了孩子,你讓我們以後怎麼面對街坊鄰居啊。”
隋蓉卻是冷冷一笑說:“讓他們說去吧,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媽,你們要是覺得丟人,大不了我明天搬走就是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隋母一下子著急了,哽咽的說道:“你能搬到哪去,再說道時候誰去照顧你呢,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我就你這麼一個姑娘,我不管你誰管你啊。”
母女兩人正在抱頭垂淚,忽然門口有人咳嗽一聲說:“有人在家嗎?”隋蓉忙擦了擦眼淚,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誰啊?”
門口站著的卻是鄰居宋大剛,手里拿著一塑料袋東西,笑著說道:“隋蓉回來了,正好,我朋友送了我幾條魚,我家里也吃不了,就給大媽拿兩條,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他這話一說,隋蓉臉色一變,知道對方剛才聽到了自己和母親的對話,默默的接過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轉身出了門拉著宋大剛來到僻靜的角落有些不安的問道:“大剛,你都聽到什麼了?”
宋大剛干笑著想掩飾過去,可抬頭碰上隋蓉那秋水一般嫻靜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自己最隱秘的內心,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隋蓉表情並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和高平的那段如死水一般的婚姻早已讓她的心變得古井無波,聽到對方的話只是幽幽一嘆說:“其實我也知道早晚瞞不了別人,只是不想讓家里人替我擔心,大剛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媽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全靠我爸一個人撐著,他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要每天起早貪黑的去掙錢,我真的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想起父親那年邁的身軀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艱難的工作,隋蓉的眼圈有些紅了,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堅持也許是錯的,自己不應該為了所謂的尊嚴,讓父母跟著自己受苦。
宋大剛的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他和隋蓉從小就認識,幾乎是看著隋蓉長大的,他太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性格了,愛憎分明,寧折不彎,活的一直像一根竹子,一點小事都不願意苟且,眼里揉不得沙子,在很多人眼里這樣的女人其實不適合做老婆,可他偏偏就是喜歡隋蓉這樣的性格。
比起隋蓉來,宋大剛的性格有些懦弱,雖然他長得五大三粗,可從小在母親的教導下變得膽小怕事,凡事都不敢出頭,有一次他被廠里幾個小混混圍著要錢,還是隋蓉衝過來在為首的小混混臉上狠狠撓了一把,這才幫他解了圍。
從那以後,宋大剛的生命里便多了一個在意的女人,他無數次夢想著要娶隋蓉做老婆,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配不上隋蓉,廠里職工子弟中漂亮女孩不少,可大部分都嫁了出去,剩下的也被那些膽子大,能說會道的小白臉給哄上了床,等肚子大了只好稀里糊塗的嫁人了。
雖然隋蓉最終也找了外面的人,可宋大剛知道隋蓉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如果自己家庭條件再好一點,或者隋蓉家的負擔沒那麼重,也許自己還是有一絲希望的,畢竟兩人是從小長大的,彼此知根知底。
見到宋大剛沒有吭氣,隋蓉自嘲的笑了笑說:“其實我也知道大家都在議論我,說我不知道潔身自愛,結了婚還和野男人勾搭,落到這個下場就是報應,沒錯,大家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不知道羞恥的女人,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省的讓我父母跟著我丟人。”
隋蓉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強忍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在臉上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跡,仿佛是對她過去生活的總結。
宋大剛看到隋蓉臉上的淚痕,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擦,可手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搓著手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隋蓉你可千萬別這麼想,那些人就愛嚼舌頭根子,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一個好女人,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看不起你的,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聽到宋大剛的話,隋蓉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滿腔的委屈,撲到對方懷里失聲痛哭起來,此刻她只是想好好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宋大剛寬闊的胸膛似乎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
宋大剛卻頓時僵住了,他沒有想到隋蓉會突然撲到自己懷里,他雙手在空中有些不自然的舉著,不知道該放到哪兒,最後輕輕的落在隋蓉的肩膀上,那一瞬間他聽到自己心里傳來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曾無數次在夢中遐想著這樣的場景,可此刻隋蓉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懷中,自己可以聞到她頭發的香氣,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甚至可以聽到她的心跳,即便是在夢中他也從來沒有體會到如此逼真的感受,原來幸福就是如此簡單,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便可以忘了整個世界。
幸福感降臨的太快,讓宋大剛覺得有些眩暈,他想說點什麼,可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他想做點什麼,可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力氣,只能勉強維持站立的姿勢,此刻隋蓉那略顯豐腴的軀體對他竟成了最甜蜜的負擔。
再堅強的女人也會有軟弱的時候,對於隋蓉來說現在便是她最脆弱的瞬間,如果宋大剛能把握機會,也許會讓隋蓉對他改變心意,畢竟男女之情往往無法用常理猜度,可惜宋大剛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平白錯過了這個對他來說最難得的機會。
片刻之後,隋蓉便輕輕的松開了抱著宋大剛的胳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看著手足無措的宋大剛柔聲說道:“大剛,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但我這樣的女人不適合你,你應該找一個可以和你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女人,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快回家吧,一會你媽該喊你了。”
宋大剛只感覺自己瞬間從天堂掉到了十八層地獄,他很想告訴隋蓉,自己想娶的女人就是她,他願意照顧隋蓉一輩子,可看到隋蓉那柔和但堅定的眼神,明白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只好點點頭戀戀不舍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宋大剛有些踉蹌的腳步,隋蓉心里無比刺痛,她並不願意傷害這個敦厚老實男人的感情,可更不願意讓對方一直陷入無望的境地,如果她對宋大剛一點感情都沒有,也許她不介意找對方做自己的依靠,就像自己曾經依靠過高平一樣。
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嫁給了宋大剛,她很難心安理得的接受宋大剛的照顧,而自己卻無法回報給對方同等的感情,也許宋大剛真的不在乎這些,可這樣的感情關系無異於欺騙。
隋蓉原地站了一會,心情仍然覺得難以平復,也不願意馬上回家面對母親,便往外面慢慢走去,想一個人走走散散心。
一路上隋蓉想著自己過去經歷過得每一段生活,每段生活其實放在別人身上也許可以維持下去,可對自己來說,卻無法接受一點點的瑕疵,哪怕這種瑕疵自己並沒有任何過錯,太認真的人總是要經歷更多的折磨,感情如此,生活亦如此。
不知不覺,隋蓉已然走出了昏暗難行的棚戶區,眼前也變得明亮起來,馬路對面是一片新建的住宅區,聳立著十幾棟還沒有蓋好的高層建築,高樓上燈火通明,仍然有工人在加班加點的干活。
看著新建的高樓,再看看身後那低矮陳舊的棚戶房子,隋蓉也不由嘆了口氣,本來棚戶區改造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如果改造好了不但江城能提升城市形象,老百姓也能改善居住條件,可要是像父親說的那樣異地安置,大家的美夢可就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隋蓉想起家里好像沒有醬油了,便准備到不遠處的便利店看一下順便買點日常用品,忽然聽到一陣汽車的轟鳴聲,扭頭看去,只見兩輛越野車從遠處急駛而來,如同咆哮的野獸,她本能的後退幾步,躲到路邊的陰影之中。
兩輛越野車開到隋蓉出來的巷子口,卻同時一個急刹,停在隋蓉不遠處的地方,後面那輛車上下來四五個男人,雖然穿的西裝筆挺,但都是一臉橫肉,眼神凶悍,一看就不是善類,但此刻臉上都掛著笑容,站在第一輛越野車前畢恭畢敬的等待著。
隋蓉有些厭惡想要悄悄離開,但同時又有些好奇,想知道第一輛車里是什麼人,而且自己站的位置路燈照不到,不仔細看的話對方也不會發現自己,便沒有動彈,而是靜靜的看著。
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一輛越野車的車門終於開了,可卻沒有人下來,而是傳來一陣男女嬉戲的聲音,偶爾還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幾個等待的男人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
等了一會,車上才走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還算是端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渾身透著一股讓隋蓉厭惡的輕佻,年輕人對著車里罵罵咧咧的說道:“騷蹄子,裝什麼假正經,再不聽話一會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車內頓時響起一陣女人放蕩的笑聲,似乎並不害怕對方的恐嚇,旋即從車門處伸出一條穿著肉色絲襪的雪白大腿在空中緩緩的畫著圓圈,似乎在發出無聲的挑釁,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看的旁邊幾個男人都暗吞了幾口口水,卻都很快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這眼福自己可享受不起。
隋蓉卻是眉頭皺了起來,那年輕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富二代,卻不知道為什麼大晚上的跑到這種地方,居然還帶著一個不正經的女人,難道有錢人的口味都這樣古怪。
那年輕人看到眼前這條勾魂攝魄的絕美玉腿,想起剛才自己感受到的銷魂感受,忍不住便要回身上車和對方再大戰三百回合,旁邊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只好咳嗽一聲說:“盧少,這里就是這次拆遷的棚戶區了。”
年輕人自然就是盧小樓了,車上的女人也不是上次和宋自成發生衝突的小雅,那個女人他玩膩了之後就給了點錢打發了,自然有想孝敬他的人幫他物色了更讓他滿意的女人。
而車上的女人便是其中的一個,此女不但身材傲人,床技一流,更深諳籠絡男人的各種套路,把見慣風月的盧小樓迷得神魂顛倒,幾乎夜夜笙歌,就連出門辦事也不忘帶上此女,方便自己隨時享受艷福。
剛才盧小樓被對方挑逗的一時興起,便想玩一玩車震,結果被對方推三躲四,就是不願意讓他得逞,惹的盧小樓差點霸王硬上弓,當然這也正是盧小樓迷戀此女的原因,凡事太容易得到就不會那麼珍惜了。
何況他現在不缺女人,而是缺懂得情趣的女人。
被絡腮胡子一提醒,盧小樓才想起自己是來辦正事的,眼神一凝,對著那條美腿的主人笑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我一會再回來收拾你。”
聽到盧小樓的話,那條欺霜賽雪的玉腿便乖乖的縮了回去,兩根如春蔥般的芊芊玉指輕輕帶上了車門,頓時遮擋住了那無限春色。
幾個男人簇擁著盧小樓來到旁邊,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建築,盧小樓皺著眉頭說:“怎麼還沒動靜,不是說已經開始拆遷了嗎,我這可是和別人拍了胸脯了,一個月之內必須拆完,你們的工作是怎麼干的。”
那絡腮胡子忙解釋說:“盧少,這一片都是原來一家廠子的地皮,廠子那邊我們早就做好工作了,就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人覺得拆遷條件不夠好,鬧著要去上訪,現在這個關節我們也不敢硬來啊。”
盧小樓緩緩點點頭,他當然很清楚對方說的關節是什麼意思,自己的父親本來有很大優勢能繼任市委書記,可偏偏有一個譚正龍虎視眈眈,最近更是蓄謀著想要搞什麼動作,這個時候自己的確不應該惹事。
可是這片地他早已經給了別人,並且收了五千萬的訂金,只要能順利拆遷,就能拿到三個億的轉讓費,只是這事宜早不宜遲,自己當初拿地的手續不全,萬一國家政策有什麼變化,自己可就白費功夫了,要知道為了這塊地自己前前後後運作了一年多時間。
這筆錢盧小樓是斷斷不會放棄的,他現在的身家可以讓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但三個億卻能夠讓他依然可以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而不用一直靠著父親權力的光環,那越野車里的性感尤物如此費勁心思的討好自己,不也是看中自己能一擲千金給她買各種名牌嗎。
盧小樓臉色陰晴不定,最終下定了決心,對絡腮胡子說:“別的事情你不用考慮,限他們一個星期把協議簽了,不然就讓你的人行動起來,和過去一樣該剪電线就剪電线,高音喇叭也都架上,給我二十四小時播放,我看他們能熬幾天。”
絡腮胡子點點頭又說道:“盧少放心,兄弟們知道怎麼干,保證不會把事鬧大,就是怕有幾個硬骨頭帶頭鬧事,那些人跟著起哄啊。”
“硬骨頭,”盧小樓臉色一沉問道:“你知道都有誰嗎?”
旁邊一個卷毛男子連忙笑道:“盧少,我知道。”
卷毛男子原本就是在附近住,對棚戶區的情況很熟悉,很快便說出幾個人的名字,正是最近聯絡拆遷戶的帶頭人,里面赫然有隋蓉父親的名字。
盧小樓沉吟道:“這幾個人你們暗中接觸一下,看能不能收買過來,一個人十萬塊的封口費,如果帶頭簽協議的話還有獎勵,要是還不識相的,再硬的骨頭我照樣給他砸碎了。”
隋蓉在暗中聽到父親的名字,心里已經有些慌亂,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正是決定自己住的這片棚戶區命運的人,聽到對方陰森無比的話,隋蓉心中發寒,自己暗中偷聽他們的話,要是被對方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見到那群人仍然在商量對策,隋蓉屏住呼吸,悄悄的向巷子里退去,她知道自己無力阻止拆遷的進行,只是想回去勸父親不要再參與進去了,上了這些人的黑名單那是凶多吉少。
眼看隋蓉就要悄無聲息的退入巷子里,可她一只腳卻正好踩到一個水坑里,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隋蓉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頓時那群男人的目光刷的全都掃射過來,如同一道道寒流讓隋蓉動彈不得。
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隋蓉心中叫苦,這段巷子幾乎沒有人家,自己就是想喊救命也沒人聽得到,只能故作鎮靜的說道:“哎,你們怎麼開的車,把路堵得死死的,讓別人怎麼走啊。”
幾個大男人一聽也沒在意,盧小樓倒是仔細看了幾眼,要是平時隋蓉這樣的俏麗少婦他還是很有興趣撩逗一下的,可最近他迷上了車上那尤物,便對別的女人都失去了興趣,笑眯眯的擺擺手說:“知道了,我們一會就走。”
見到自己騙過了對方,隋蓉心里松了口氣,扭身向巷子里緩緩的走去,卻不敢走的太急,可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呦,這不是老隋頭家的丫頭嗎,我剛才都差點沒有認出來。”
隋蓉的心頓時如同掉到冰窟中一般,渾身都冒著寒氣,很想抬腿就跑,可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邁不開步子,只能聽著身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幾個男人把毫無掙扎的隋蓉帶回到盧小樓跟前,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猜測著盧小樓會如何處置這個女人,畢竟盧大少玩女人的手段他們是望塵莫及。
盧小樓近距離打量著隋蓉,五官長得還不錯,算得上是一張耐看的臉,氣質也是那種能讓男人心動的,就是身材略顯臃腫,尤其是腰不夠細,這讓盧小樓暗自搖頭,他在這方面可是十分挑剔的。
他平時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躺在臥室的床上,看著女人仰坐在自己身上搖擺臀部,那如楊柳一般纖細的腰隨風浮動,那婀娜多姿的動作每一次能讓他進入極樂世界,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最頂級享受。
剛才出聲叫破隋蓉身份的卷毛看到盧小樓不吭氣,試探著說道:“盧少,這妞就是我剛才說的一個老東西的女兒,我看把她交給我吧,我保證能讓那個老東西不敢再繼續鬧事。”
隋蓉狠狠的瞪著卷毛,目光如刀,要不是旁邊有人拽著她的胳膊,她真想一把扣掉眼前這個人的眼珠子,要不是他揭穿自己的身份,自己早就成功離開了。
卷毛倒是毫不介意,笑嘻嘻的迎上了隋蓉的目光,雖然在盧小樓眼里隋蓉不過是姿色尚可,可對卷毛來說這樣的女人已經可以滿足他的欲望了,至少比他平時經常光路的發廊那些滿嘴煙味的站街妹要強。
每次在發廊那燈光昏暗而且充滿刺鼻氣味的房間釋放完壓抑的欲望之後,卷毛便迫不及待的從身下那具不再具有任何誘惑的軀體上爬起,毫不留戀的結賬離去,飢渴的人不會拒絕臭水溝的水,但不代表他就心甘情願如此。
生於一個極其普通的家庭,雖然要比那些時刻掙扎在貧困线上的人要幸運,但絕對談不上有什麼值得夸耀,每次看到那些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身邊的靚麗身影,卷毛心里就會燃起一團火,他知道這團火如果不燒向別人,最終就會把自己變為一團灰燼。
雖然他一直跟著盧小樓混生活,但他從來不會仰視盧小樓,甚至在他心里盧小樓除了會玩弄女人之外一無是處,如果他處在盧小樓的位置上一定會做的比對方好一百倍。
盧小樓瞥了一眼卷毛,臉上似笑非笑,在腦子里想了一會,才想起了對方的名字,陳志鵬,跟著自己也有一年多了,鞍前馬後也算盡心盡力。
沒有理會陳志朋期盼的目光,盧小樓轉而對絡腮胡子語氣堅決的說道:“拆遷的工作要抓緊,不要有什麼顧忌,只要不出人命都好辦。”說完扭身向自己的越野車走去,那里還有一只小野貓嗷嗷待哺。
卷毛,也就是陳志朋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了盧小樓的意思,心中一陣狂喜,伸手便去拉隋蓉的胳膊,對隋蓉他已經惦記了許久,看著對方從俏麗可人的少女變成了韻味十足的少婦,現在正是他得償所願的時候。
不過他的手指還未曾落到隋蓉的身上,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身低沉但清晰的男人聲音:“放開她。”聲音不高,像是在大街上碰到熟人和人寒暄,但卻帶著天然的威嚴和自信,一聽便知道出自經常發號施令者之口。
幾個男人都愕然向後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一輛奔馳S級的轎跑車旁邊,目無表情的看向這邊,一只手扶著車門,另外一只手拿著電話,似乎是偶爾路過目睹這一幕才停車下來扮演俠客角色的。
不過已經走到自己越野車前的盧小樓卻不會這麼想,看到來人的樣子,他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宋自成,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上次為了女人發生衝突之前,盧小樓和宋自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相反兩個人還有不少合作,只是對於紈絝來說,面子比生意重要,宋自成那一個耳光讓盧小樓恨之入骨,而且江城雖然不小,但卻容不下兩只老虎。
聽到盧小樓喊出宋自成的名字,幾個圍在隋蓉身邊的男子都是不由心中一驚,抓著隋蓉的手也下意識的松開了,而陳志朋的背上也泛起了冷汗,開玩笑,眼前的男子可是能夠和盧大少分庭抗禮的人,盧大少都不敢惹他,自己又算哪根蔥呢。
隋蓉有些無法適應眼前的變化,看著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見對方衝著自己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心中不由一暖,下意識的向宋自成走了過去,直到自己在對方身邊站定,才松了口氣,卻又覺得有些不妥,自己實在不應該和對方再有什麼接觸的。
可宋自成卻不容她多想,低聲說了句你先上車,隋蓉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一言不發上了車,這才想到宋自成一個人要面對那些凶神惡煞般的男人,不由又為他緊張起來。
宋自成等隋蓉上了車,馬上把車門緊鎖,這輛車經過改裝,安全系數極高,甚至可以承受重型卡車的撞擊,確保了隋蓉的安全,又不動聲色的撥出了一個號碼,通知了自己的保鏢。
做完這一切,宋自成才看向盧小樓,笑著說:“盧大少心情這麼好,深更半夜的在這里吹風,哦對了,上次你說的那塊地皮,不會就是這里吧。十個億確實不算多,不過看樣子盧大少是遇上點麻煩吧。”
盧小樓做事一向肆無忌憚,在江城除了那幾位他很少會顧忌哪個人,可碰上宋自成他卻總是有一種縮手縮腳的感覺,似乎宋自成那銳利的目光總是能窺探他內心深處,猜透他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作為一名紈絝子弟,盧小樓曾經試圖打壓宋自成的囂張氣焰,他指示執法部門去找過天子投資集團的麻煩,可轉天就被父親叫到辦公室狠狠訓了一頓,只好灰溜溜的放棄了,至於找宋自成個人的麻煩,盧小樓更是沒有這個膽量,兄弟會三個字就足以讓他死心。
就算是上次被宋自成狠狠折了面子之後,盧小樓當時也想過如何報復對方,至少要把那個叫余薇的女人弄過來玩上幾天,不過在冷靜下來之後,盧小樓卻放棄了這個不智的念頭。
自己這麼做除了和宋自成結為死敵之外並沒有什麼好處,宋自成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有他父親為他留下的商業帝國供他揮霍,而自己父親的權力卻是會過期作廢的,他實在犯不上和宋自成繼續慪氣,只是把這種恨意暫時埋在心底。
盧小樓雖然頭腦算不上多精明,但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順利的拿到三個億,沒必要和宋自成發生什麼無謂的衝突,見到宋自成說中了自己的心事,也只是臉色微沉,猛地拉開越野車的車門鑽了進去,那女人也乖巧的縮在一角,不敢再去撩撥盧大少的怒火。
兩輛越野車呼嘯而去,揚起漫天塵土,似乎昭示著他們在江城至高無上的存在,但塵土畢竟是塵土,一場大雨之後塵土也會變作被人踐踏的汙泥臭水。
見到盧小樓等人離去,隋蓉這才徹底放心了,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要下車離開,宋自成卻發動了汽車微微笑著說:“剛才你有沒有受傷,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隋蓉臉色一變,正要出言拒絕,可忽然想到什麼便沒有吭氣,只是手不由的放在小腹處輕輕撫摸著,任憑宋自成開車把自己帶到附近一所私立醫院。
宋自成顯然對這家醫院很熟悉,醫院很快便安排好了一切,兩名護士溫柔的帶著隋蓉來到檢查室,為她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比起公立醫院的擁擠不堪,這里的一切都無比快捷便利,當然背後是要付出不菲的費用才能享受的起。
當然隋蓉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她只是覺得這里的服務很好,至於好在哪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反正和自己平時到醫院做檢查完全不同,她也沒有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一次普通的身體檢查,估計最多也就比普通醫院貴幾百塊錢。
宋自成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母親自己有事會晚回去一點,張琳自然埋怨了一頓,好容易聽完母親的嘮叨,宋自成掛了電話無奈搖搖頭,更年期的女人太可怕了。
一名漂亮的護士走了過來,柔聲對宋自成說:“劉先生,您夫人的檢查已經完成了,她現在正在貴賓室休息,這是檢查報告和賬單。”
聽到護士的話,宋自成怔了一下卻沒有開口解釋,在賬單上看了一眼便簽了字,反正是一個會讓隋蓉咋舌的數字,看到手里的檢查報告,宋自成猶豫了一下決定打開看一下,雖然這算是個人隱私,只是隋蓉對於自己來說畢竟不能算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隋蓉的各項檢查指標都正常,只是有些勞累,醫生建議最近要多休息,不然會有流產的可能,宋自成看到這里心中微驚,又把檢查報告仔細看了一遍,沒錯,隋蓉已經懷孕三個月了,算了時間竟然正好是那次出事前後。
捏著手里的檢查報告,宋自成的臉色有些陰沉,他開始仔細把當初的事情想了一遍,醉酒的女人,無人的房間,蹊蹺的離婚,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巧合,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這個女人,自己竟然成了對方精心算計的目標,而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待價而沽的貨物。
宋自成不是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不少和他上過床的女人都試圖為他生個孩子,哪怕只是一個私生子也能讓自己身價倍增,只是宋自成做事謹慎從來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卻不想還是讓人給鑽了空子。
不過想想這段時間隋蓉冷淡的態度,宋自成又對自己的推測產生了動搖,難道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她和高平的,又或者這件事背後還有高平在參與,那樣一切猜測又都要推倒重來。
宋自成點起一支煙,站在寬敞的玻璃走廊中久久不語,臉上陰晴不定,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願意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隋蓉的用意,但也不得不防備有可能針對自己而來的圈套。
隋蓉靜靜的躺在床上聽著舒緩的音樂,幾乎舒服的要睡過去,忽然門口有人敲門,她連忙坐起身來說道:“進來。”
宋自成推門走了進來,掃了隋蓉一眼一臉平靜的說道:“醫生說了你沒什麼大礙,最近要注意多休息就可以,我送你回家吧。”
路上宋自成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隋蓉一眼,這讓在後面坐著的隋蓉有些詫異,畢竟她已經做了心理准備接受宋自成的詢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宋自成和之前相比變得陌生了許多。
在隋蓉的堅持下,宋自成依然把車停在巷子口而沒有開進去,兩個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原本兩個人就是兩條不應該相交的平行线,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只是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宋自成看著隋蓉消失在巷子盡頭,眼中掠過復雜的神色,其實對他來說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讓醫生幫忙打掉隋蓉肚子里的孩子,這樣無論隋蓉有什麼意圖,面對自己的釜底抽薪她都沒有辦法施展。
即便是回到家里,坐在餐桌前一邊聽著母親的嘮叨一邊吃著她親手給自己做的牛排,宋自成腦中還是在琢磨著這個讓他十分心動的念頭。
“阿偉啊,你哪天去海南?”張琳忽然問道,拿著筷子給兒子夾了一塊他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恩,至少是小時候最愛吃的。
張琳問了兩遍,宋自成才回過神來,隨口說了個日期,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鄧欣然給自己訂的哪天的票,說起來自己這個秘書比起黃玉茹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如果是黃玉茹的話,自己現在早就收到有關登機信息的短信了。
見宋自成有些心不在焉,張琳嘆口氣說:“你這一走也不知道幾天才回來,你爸也老不回來,我又得一個人吃飯了。”其實張琳這幾年為了保持身材晚上都基本上不吃飯,這麼說也只是傷感而已。
宋自成趕緊勸慰母親,說自己辦完事就會馬上回來,想到父親的囑托便隨口說道:“其實您也不用晚上總悶在家里啊,我聽父親說您不是晚上經常出去散心嗎,這是好事,對了,不知道您都去哪兒活動了,不會是去跳廣場舞吧。”
話音剛落,當啷一聲,張琳手里的湯碗忽然滑落,掉在大理石地面上摔了個粉碎,半碗湯汁卻都潑在了張琳的睡裙上頓時一片狼藉。
宋自成嚇了一跳,趕緊起身過去幫忙,家里的保姆也都涌了過來,臉色十分緊張,要是張琳出點什麼事,等宋天問回來還不知道會如何訓斥他們這些人呢。
還好張琳碗里的湯不算太燙,又是夏天,張琳只穿著單薄的睡裙,大腿上只是輕微的有點泛紅,沒有任何傷口,大家才都松了口氣。
宋自成卻還不太放心,拿著燙傷膏給母親輕輕塗著被湯汁燙到的地方,笑著問道:“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拿個碗也能掉了,不會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吧。”
張琳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敢面對兒子的目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板起臉來說:“你現在翅膀硬了,連你媽的事情你都要管,先把你自己的事解決好吧,我要去換衣服了。”
說完便起身向樓上走去,心里卻是有些心虛,她不知道是宋自成無心一說,還是真的宋天問察覺到了什麼,才讓兒子故意試探自己。
雖然自己平時出門很少會透露自己的行蹤,因此家里保姆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但如果是有心人一查,還是能知道自己常去的地方。
不過張琳並沒有太過擔心,如果宋天問真的沒有對不起自己,以他的性格他大可回家直接質問自己,而不會拐外抹角的讓兒子打探消息,可見在丈夫心里他並不是真的在乎自己去哪兒了,而是不希望自己脫離他的掌控。
張琳冷笑一聲,走進自己的臥室,順手脫掉身上的睡裙,露出那渾身雪白耀眼的妖嬈性感的女體,卻並未急著換上衣服,而是走到一旁的穿衣鏡前仔細端詳。
雖然已經邁入熟女行列,但張琳的身材保養得當,似乎歲月並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她身材十分高挑,雙腿細長臀部高翹,蜂腰削背,輕盈婀娜,體態曲线優美,皮膚細膩白嫩,白里透紅,可以算得上是風姿錯約,雙峰高聳豐滿,碩大渾圓,如同兩團肉球,雪白無比,頂端兩點嫣紅乳頭,如同熟透了的櫻桃顫巍巍的抖動著,看得人眼熱心跳,渾身散發著成熟典雅的氣質,讓男人覺得征服這樣的女人是極有成就感的事情。
只不過那個征服了她的男人現在只是把她當成一件不錯的藝術品來陳列,而非作為一個女人來疼愛,張琳不甘心扮演這樣的角色,年輕時候她不覺得,可現在丈夫遲暮,兒子長大,她也該尋找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