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人請客,在長安有名的翠紅樓里宴請。
很顯然,這是喝花酒,妓女作伴,聊天喝酒,要是有感覺了,領著妓女去干就完事了。
有酒,有女人,才是正規的旋律。
陸明對此是嗤之以鼻的,他一向都不去妓院,哪怕是在洮縣,他也沒想過去妓院。
可能去看看,但是絕對不會去玩。
古代也是有性病的,只是沒有艾滋病而已。
淋病和梅毒還是有的,淋病和梅毒都被稱之為花柳病,生花柳,其實就是說梅毒產生的身體大面積潰爛,發膿,鼓包,非常惡心和反胃。
因此陸明根本不去妓院,哪怕很少幾率,他也不會去碰。
寧願去玩良家婦女,也不想去玩妓女,不安全。
嫖娼一時爽,一直嫖娼一直爽,反正他是不喜歡,不一定有事,但是有事的時候就很麻煩了。
不過翠紅樓可不只是有妓女,還有名媛。
也是經過了訓練,會彈琴,會吟詩,會作畫的處子,簡稱為花魁。
是用來賣一個好價錢的,而不是用來單純賣的。
這次請客的人是弘農楊氏在長安的分支,三國有兩大氏族,站在了權力的金字塔上。
分別是弘農楊氏、汝南袁氏,所謂四世三公,是指一個家族四代人相繼做過三公,東漢末年這樣的家族只有兩個,一個是汝南袁氏,一個是弘農楊氏。
這些氏族的門生故吏遍天下,拉拔起來的人才就可想而知,會被定格為他們的派系。
甚至到了官渡之戰時期,曹操後院里一半的文官,其實都是袁氏的門生,就等著袁紹過來一統中原了。
這些氏族最龐大的勢力,就是關系網,還要他們還能保持至高的位置,那麼下面的人就不會不聽話,甚至還會賣力的賣命,就是為了可以進入到哪個圈子。
沒有人提攜,想要高升?
那只是痴人說夢話而已。
因此哪怕是一個楊氏分支,在長安城也有舉足輕重的分量。
董卓充其量就是一個邊陲之地的野蠻人而已,在世家大族面前是上不了台面的。
能夠被邀請,也是看在張溫的份上。
張溫這次是要榮升太尉了,之前已經是司空了,司空也是三公之一,可以說是位極人臣了。
只是當時的情況比較復雜,張溫只是頂替上去的,過一陣就要被卸任。
大將軍何進本來應該外出平叛的,但是怕死,所以讓別人去了。
名將皇甫嵩、朱俊一起去平叛,結果被打的大敗而歸,靈帝大怒,免去兩人職務,然後讓張溫前去平叛,這也只是權宜之計。
只是沒想到張溫還成功了!
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畢竟連兩個平定塞外和黃巾之亂的名將都失敗了,張溫卻成功了,張溫可不算是名將。
因此這次榮升太尉,雖然是有金錢同行的因素,更多的還是自身打出來的功勞。
名副其實的三公,可以坐穩這個位置了。
靈帝時期的三公有兩個是長年空缺的,是可以用金錢買來的,也是故意釣魚用的。
這次主要還是宴請張溫,而董卓和陸明是被捎帶的。
因此和花酒就喝花酒吧,只要不碰,其實也沒什麼。
性病只能通過做愛傳播感染,而單純的親嘴,還是很難感染的。
只是陸明也不會去親,誰知道這張嘴被多少人親過。
翠紅樓,三樓包廂。
一個穿著漢服的中年男人笑著在門外恭迎,一見面就拱手笑道,“司空大人,幸會幸會,感謝大人賞臉,請。”
“永仁兄客氣了,請!”張溫也是笑著伸出單手,然後一同進門。
“哦,司空大人還有兩位英才啊。”楊從對著董卓和陸明拱了拱手,並沒有感受到輕蔑,世家子弟不會那麼膚淺,要也是背後表現不屑,人才需要籠絡,越是懂禮數,就越是知道克制自己。
“司空大人引薦一二?”
“哈哈,我正想給永仁兄引薦。這位是中郎將董卓,字仲穎。這次西涼平叛,他居功至偉,也是他的幫助,我才能順利剿滅叛軍,不負皇恩浩蕩!”張溫說著還朝著洛陽的方向拜了拜,看起來就像是在給皇帝敬禮。
“仲穎、安民,此乃長安城的父母官,郡守楊從楊大人。”
“噢,原來是董將軍,幸會幸會。”楊從抬起手,臉上的笑容假了幾分,一介武夫而已!
哪怕是皇甫嵩和朱俊這種將門世家的武將,他也依然是看不上,治國當大臣的也只有文臣可以做得到,武夫只是打打殺殺而已。
只是楊從畢竟是分支的族長家主,知道武將不能沒有,大家族是不可能只走文臣路线的,對於這種在外又擁有兵權的將領,能拉攏也就拉攏,費不了多少錢。
“見過楊郡守。”董卓抱了抱拳,他本能的感覺到對方的那種輕蔑,這讓他有些不爽。
“嗯。”楊從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臉堅毅的少年,“閣下就是最近出現的神醫陸明吧,幸會幸會。聽說你治好了張夫人的牙疼?真是了不起啊,少年英才!這是多少大夫都辦不到的事情,可謂是神醫了!”
“大人謬贊了,只是一些岐黃之術,術有專攻,其他大夫擅長的,我也未必會。倒是大人才讓我佩服,長安城是天下堅城,吸引了天下才子,游俠從橫,而大人可以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才是大才。古語有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為大丈夫。我敬大人一杯!”陸明的馬屁拍的很到位,好話不用錢,隨便怎麼說都行。
敬酒就是自己一杯酒直接喝完,然後不管對方喝不喝。
把姿態做出來,剩下的就是別人的事情了,豪爽就是要做出來,把樣子做足了,才會得到認可。
往上攀附的過程,注定是需要把細節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