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為賈母理財工作,並不是一件易事。
首先要做到賬目細。
誠然,賈母的日常財務支出並不多,大到禮節往來,小到家宴壽辰,都可在賈府公賬上列支但和鳳姐等的小賭輸贏、給秋紋等丫頭的賞錢等,卻是出自私房錢。
雖然金額不大,但可能每天都會發生,對外人的見面禮金額要多些,一筆筆計下來,都屬於鴛鴦的理財細活。
想要娶鴛鴦是假的,賈赦看重的不過是自己母親那龐大的私房錢罷了。自己沒有本事賺錢,還想著啃老,還真是有點廢物的味道。
看到人齊後,連賈璉和王熙鳳她們都過來了。
賈母從右手支撐下巴的慵懶表情變成了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看著眾人,“惜春和探春呢?把她們也叫過來。”
不多時,兩個美眸好吃,各有氣質風情的少女就走了進來。
探春穿著紫色的衣裳,而惜春則是穿著泛黃的衣裳,四春都是各有特色,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前些天皇後走訪賈府,這是賈府的天大幸事。也跟我們說了,要好好配合涼州牧陸明,協助皇子辯治理長安。如今迎春來信,說已有身孕,陸明如今掌管涼州和三輔之地,權勢滔天,又有陛下垂青,皇後恩裳,前途無量。”
眾人都在聽著,只有賈赦心里不以為然,他就是一個眼高於頂的紈絝子弟,也從來都沒有把陸明這種寒門出身的人放在眼里。
在他的觀點里,寒門子弟就是給他們這些勛貴世家當狗的!
他好歹也是繼承了爵位,陸明呢?
哼,出來混是要有勢力,要有背景的!
陸明?
陸明算哪根蔥?
“陸明打算迎娶探春和惜春,納為妾室。你等覺得如何?”賈母看似詢問探春和惜春,其實她根本沒有在意她們的意見。
大家族的女孩子都是用來聯姻的,即使是嫁出去,那也是做正妻,而不是做妾。
她的內心並不想兩個孫女嫁出去,不是舍不得,而不是不值得。
王夫人心里有些翻滾,表情還是不動聲色。
她之前有跟女兒元春聊過一會,知道皇後娘娘現在正是需要陸明的時候,她們其實已經別無選擇。
元春上了何皇後的船,何皇後的孩子是長子劉辯。
如果是劉辯當了皇帝,她們賈家還能風光。
但如果是劉協當了皇帝,那就難說了。
第二就是探春是趙姨娘生的女兒,只不過是被她養大,從小在身邊養大的,跟女兒是沒有區別。
加上探春跟親娘趙姨娘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王夫人對其視如己出。
榮國府賈政與奴婢出身的妾室趙姨娘所生的女兒,賈寶玉同父異母的妹妹,賈府通稱三姑娘,寶玉及三春均在賈母身邊撫養長大,所受教育極好,與嫡姐元春無異。
她精明能干,能決斷,有“玫瑰花”之諢名,連鳳姐都忌憚她幾分,抄檢大觀園時她扇了王善保家的一巴掌;她工詩善書,趣味高雅,曾發起建立海棠詩社,是大觀園中的一位大才女;她關心家國大事,有經世致用之才,曾奉王夫人之命代鳳姐理家,並主持大觀園改革。
而有一點很重要,探春心里跟明鏡一般。
她不會允許別人說她的出身,一般也只會說自己的娘是王夫人。
她很清楚,只有跟著王夫人,她才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更好的待遇,才會從庶出變得嫡出,被視為親生女。
因此她對於親娘就很冷漠了,甚至毫不關心,也並不給臉面。
在聽賈母這麼一說後,眾人都是表情各異。
只有賈探春的臉色不變,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
她能夠依附王夫人,就證明她的心計和手段都不是尋常女子能夠擁有的。
加上從小在賈母身邊長大,受到賈母的言傳身教,她心里早就有一杆秤托了。
只有賈惜春的臉色一變,似乎有些厭惡和反感。
她是賈府四春中年紀最小的。
父親賈敬沉溺修道煉丹,最後死於金丹中毒,書中惜春母親在她出生不久去世,她一直在榮國府叔祖母賈母身邊長大。
心計雖然比不上探春,卻也是少有的能人。
賈赦第一個就不樂意了,大聲嚷嚷道,“老祖宗,就算他陸明掌管三輔之地,在這長安也是我們的地盤,哪里輪得到他放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這長安可不姓陸!”
哪怕女兒迎春被他當做抵押品嫁給了陸明,賈赦心里對於陸明沒有半分的好感,只有惡感。
假如他真的有點頭腦,現在就應該去打感情牌,去跪舔陸明了,而不是在這里嚷嚷!
賈政作為探春的父親,只是收手擼著胡須,不言不語。似乎在表達默認,不出聲就意味著不反對。
賈璉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想說什麼,結果就不說話了,他還是害怕自己的父親。賈赦絕對算不上一個好父親,簡直就是老流氓!
只有王熙鳳眼神閃爍了幾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賈赦的妻子續弦的邢夫人則是低頭不語,一說起陸明,她就想起了自己跟母狗一樣跪在地下,搖晃著大屁股去迎合陸明的畫面,一時之間,老逼都開始有點冒水了!
眾人的表情各異,都有著不同的心思和打算。並沒有想到一塊去,賈母只是瞥了一眼大兒子,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政兒,你怎麼看?”
被賈母提及,賈政不能裝死了,只能是沉吟片刻,做足了姿態後才說道,“縣官不如現管,如今陸明掌管三輔之地,手中有著十多萬的兵馬,就連大月氏都被挫敗了,還收復了西羌部落。可見此人之能耐,當真是再世英豪,本身也勇武非常,說是霸王在生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