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給朕看看。”靈帝也很直接,他的臉色並不好,常年的縱欲和酒色已經掏空了身子,想要活下來很難。
腎虛和腎虧是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義,一個是虛了,但是可以通過後續補回來。
一個是已經虧空了,對身體形成了腐蝕,想要再補回來,就顯得有些不太可能了。
陸明可不會作死的說出來,他還指望靠著靈帝升官發財呢,到時候成為封疆大吏,坐擁千里土地,看著群雄爭霸,自己再去撿漏,豈不美哉?
上前將手搭在靈帝的手臂上,陸明閉上眼睛開始算心跳。
“氣虛無力,脾胃虛寒,腎氣透支,血液也運行不通暢。陛下,如想長命百歲,萬古長存,還得控制飲食和女色。女色雖好,確實一把刮骨刀。不近女色不長命,常近女色會短命。”
“你說的就跟太醫說的一樣,那以你之見,朕要怎麼做?”靈帝的細小眼神盯住陸明,想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在說謊。
“女色一月一次為好,精滿自溢,憋久了傷身。以陛下的狀態,如能控制飲食,一月一次女色,基本上到知天命都不會有大礙。並且不要服用丹藥,煉丹長生只是江湖把戲騙術,真想要長壽,需每天早起,每晚早睡,多運動,才能擁有充沛活力。”
陸明擔心靈帝聽不懂,於是繼續說道,“漢朝建立之初,武將功勛大多能夠到古來稀之年,就是因為常年運動,身體活力好,抵抗力強。臣除了鑽研醫術,也學習西域傳來的醫術,三人行必有我師,活到老學到老,學以致用。”
說了一大堆,其實都是吹捧,有用的倒是只有那麼一點。只是讓靈帝不碰女人,那豈不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嗎,這根本就不可能。
“陛下日理萬機,怎麼會有空呢。”炤候在旁邊幫襯道,開什麼玩笑,一個色鬼想要健身?那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這倒是無妨,只需要變通一番。讓宮女不著片縷在校場上跑,陛下在後面追,美色當前,定能激起陛下的斗志。只要追上了,就可以行男女之事,如此一來,既能鍛煉,又能滿足私欲,豈不妙哉?”陸明倒是把以前看過的片段改一下說出來,反正靈帝的荒唐早已經是遠近聞名了,只是給他皇帝的面子才沒有說。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想不到安民居然有如此見識,不錯不錯。”要是說道怎麼玩,那靈帝可是太有精神了。
讓他累死累活的鍛煉不怎麼可能,但是讓他借著玩弄的心態去鍛煉,那倒是不錯。
只是這種鍛煉有什麼效果呢?有總比沒有好,將就著用吧。
“陛下,請躺下,將衣裳褪去,微臣要給陛下進行診療了。”陸明說完拿出了一盒銀針,並且放在了旁邊的燈具蠟燭上進行燒烤。
“你這是寓意何為?”靈帝感到有些疑惑,這是鬧哪出?
“放肆!陛下乃千金之軀,怎可在你面前更衣。”張讓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戰,急忙跳出來大喝。
氣氛有些尷尬,似乎是不想做,但是又無可奈何。
陸明倒是笑了,“治不治病取決於陛下,張常侍,閣下的恩威取決於陛下龍體能夠健康。陛下能長命百歲,你的權勢也可以延續百年。在下所做不過是忠君之事,閣下又何必對在下惡語相向呢。我跟張常侍同為陛下臣子,無需學文人那一套互相攻奸,這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簡而言之,翻譯過來就是,大家是自己人,不要內斗。否則那些世家大族會笑出聲的,自己人窩里斗,還怎麼跟他們斗?
“奴婢也只是關心陛下,沒有針對陸校尉的意思。”張讓雖然蠻橫,掌握了宮內的極大權力,可是對於陸明的話還是很認同。
內斗確實是會讓己方處於劣勢,這不是不知道,只是有時候拉不下臉。
而且陸明說得對,他的權勢都是來自於皇帝,皇帝要是駕崩了,他就完蛋了!
只有靈帝在旁邊有些氣急而笑,眼神盯著陸明,“安民,你倒是好膽,在朕面前也敢這麼說話?”
這很顯然是有些不爽,在覺得陸明有些逾越了,不懂規矩了。用你是天子給你的恩賜,不是你應該的。奴才就是奴才,不要有不應該的想法。
越是如此,陸明就越反感和厭惡,他可無法接受成為別人奴才的想法,注定了要不斷往上爬。
怎麼樣才能不會被人當成奴才呢?
那就只能不斷往上爬,爬到頂峰,成為天子!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天地君親師,不能再陛下面前說違心的話,這是臣子應該做的,只是如今沒有人這麼做了,才會顯得微臣格格不入。”陸明很淡定,不爽又如何?
皇帝也有被拿捏的時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惡!明明是歪理,結果卻讓他無法反駁。
“這麼說,你還是赤誠之心了?”靈帝怒極反笑,沒見過這麼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微臣說了不算,這一點是別人的看法,只有陛下的看法最重要。千言萬語,還不如一點實際行動,微臣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是非功過,自有陛下定奪。”陸明說完對著靈帝的後背就是一針下去,根本沒給對方還嘴的機會。
“嘶!疼死了!”靈帝都忍不住說髒話了,熾熱和疼痛讓他非常難受。
“疼就說明穴位對了,才會有效果。陛下堅持下去,你會感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輕松。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苦口良藥,忍忍就過去了。”陸明很直接,實話實說就是了,面對老狐狸,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成真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