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大貴之家基本上都在洛陽,那都是頂流的世家豪強。
天下腳下,怎麼樣都比其他的大城市繁華,這是毋庸置疑的,機會也更多。
長安是西漢時期的都城,如今是東漢,都城在洛陽。
長安城的地位更多的就是一種擺設,有些尷尬,在關中算是最大的城市里。
能夠留在這里的世家和勛貴都有些底蘊,只是底蘊並不能算是實力。
太守府邸,楊從看著楊彪寄來的信件,皺著眉頭,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除此之外,還有炤候的信件,也是委托他幫忙,趁著朝廷的檄文公告,一起勸說城里的豪強勛貴出錢出力。
勛貴和豪強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跟資本家一樣。
讓資本家出錢卻沒有任何的好處,那就比殺了他們親媽還要讓他們難受。
楊從搖了搖頭,他都覺得很難。
城里最富裕的是四大家族,這四大家族雖然沒落了,但是依然掌握著不少的資源。
祖上富裕過,現在也能勉強維持,只是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想要他們出錢並不難,難得是拿出滿意的物資。
而且那是勛貴和豪強的結合,單純的勛貴,劉氏宗親也沒有多少錢。
一個個的都指望著朝廷的俸祿和手里的資產過日子,確實拿不出什麼錢。
在長安城里,很少有走狗斗雞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們手里沒錢!
“這麼做談何容易啊!”楊從搖了搖頭,他並不清楚族兄楊彪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作為旁支,他只能是無條件服從。
其實也不單純的是幫助陸明,主要是拿著袁隗的檄文做文章。
得罪人的是袁氏,有本事就去找袁氏去。
陸明還沒有到長安,長安城里就顯得更加熱鬧了。
幾乎世家勛貴都會到處竄門,他們顯然也是聽說了要讓他們出錢賑災的事情。
對於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做。
現在陸明被袁氏的子弟來散播消息,說成了是一個殘暴無道的人。
仗著自己是皇帝的女婿,跟太監勾結,在洛陽城里殘害了名仕王朗,以及殺害了吳匡一家,將其妻女據為己有。
如此暴行,如此獸性和獸行,讓人發指,此獠不誅,天理難容啊!
人未到,名聲就已經壞掉了。
唯一有用的就是醫術了,可是醫術怎麼樣也是治病,自己掏錢治病,花多少錢那都是可以的,願意的。
但是如果掏錢給別人治病,那麼不好意思,他們做不到,也不會做!
要是能夠強硬的征集糧草,也不會顯得那麼困難。
關鍵就是不敢這麼做,一旦得罪了人,以後就不要想升官了。
一個月才拿幾百塊錢,玩什麼命呢!
賈家、薛家、史家以及王家都聚在一起商量著事情,賈府掌握了城外大量的田地,薛家以前是皇商,如今也是在經商,跟炤候有著很深的聯系。
史家則是在長安安排人手當官,王家掌握著城防軍,可以說他們在長安城里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如今陸明貴為涼州牧,涼州的大小事務都歸他管。
長安隸屬於京兆尹,屬於是屬於司隸校尉部。
這里跟洛陽是同一個地方管,只是他們之間隔著函谷關。
按道理來說,陸明是管不到長安城的,這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除了四大家族之外,這里還有許多的勛貴。
關系錯綜復雜,哪怕是楊從在這里,也是管理的小心翼翼。
跟皇親國戚沾邊的事情,本來就不是那麼管的。
除非是出現了特大的案件,否則一般的欺男霸女,都是當做沒有看見。
長安城早就被瓜分完了,哪怕是皇帝來了,都很難動這一塊蛋糕。
這天,楊從在太守府召集了城里的豪強和勛貴家主,讓他們一起來,就是為了商討對策。
“諸位,今天召集各位來,其實是為了安定郡賑災一事。此次的瘟疫特別嚴重,一旦阻止不了,很有可能流入長安,屆時,長安城將生靈塗炭,死傷無數。尚書令袁大人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各家都掏錢掏物資,花錢消災。有涼州牧陸明來進行災情管理,這可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也是駙馬爺,諸位,你們怎麼看?”楊從知道這次其實要對付的就是袁氏,至於能掏出多少錢,這完全不再他的考慮范圍內!
“我原東王府出一千文錢。”原東王劉攏第一個表示支持,只是一千文錢,這恐怕買幾斤米都不夠吧!
現在長安城的物價已經飛漲了,尤其是糧食,哪怕是有錢也買不到多少。
買不起米怎麼辦?
那就賣身為奴吧!
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因此能夠在長安城里生存下來的,基本上很少平民了。
那些苦哈哈都是第一時間被淘汰的,要麼滾出長安,要麼餓死在城里。
“我原西王府出一千一百文錢!”原西王劉迫第二個站出來,但是多出了一百文錢。看起來很多,其實這根本就是在羞辱人。
“我出一千兩百文錢!”
“我出一千文錢!”
仿佛菜市場一般,此起披伏,可是這麼多的勛貴豪強,居然才出那麼一點摳摳搜搜的,還真是應征了一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楊從哪怕是好脾氣也被弄的有些尷尬和生氣了,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諸位,此次是陛下下旨,全權委托涼州牧辦事,還有尚書台的背書。他要在長安城做什麼,本人都無法阻止。一切以賑災為主,諸位可要好好想想。這是陛下和尚書令大人的命令,不可馬虎啊!”
句句都不離袁氏,就是要把袁氏搞臭。
最好是破壞一些世家跟袁氏的合作,轉而跟楊氏在一起。
打擊袁氏的名聲威望,提高楊氏的名聲。
家族顯赫,作為其中的一員,能夠享受到的福利也會提升。
至於賑災?
還真的不在楊從的考慮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