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很繁華,有名的酒樓,男人向往的妓院,熱鬧的賭場,進修的儒家書院,觀星台,熱鬧的東西集市等等。
這里的繁華確實是超出了縣城很多很多,作為曾經的都城,底蘊之深厚,不是一般城市可以比擬的。
只是前世見慣了燈紅酒綠,如今再次的看到古代的紙醉金迷,陸明並沒有太多的激動。
這里一切都很好,但是不是自己的,激動有個毛用,還是得先打點關系再說。
張溫的府邸在城北,這里以前是皇宮所在,而東漢建立後,都城遷移到了洛陽,這里的皇宮就變成了一個行宮,只有皇帝回來的時候會住。
而且也已經沒落,不能說年久失修,但也有一種落寞的晚年既視感。
而在城北,這里留有很多的勛貴以及大臣住宅,哪怕是在洛陽居住,在這里弄一套房子也絕對不會錯。
張溫的府邸顯得很有其實,紅漆大門,牌匾上的鎏金大字,凸顯出了富貴的感覺。
在下人的引導下,一行人來到了大堂。
張溫就坐在了首座上,表情倨傲,雖然有幾分笑意,但是已經有一種階級層次的感覺。
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用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眼光去看人。
“拜見司空大人。”董卓一行人現實鞠躬行禮,畢竟是上級,官場禮儀還是要做足。
“嗯,是仲穎和安民啊,來,坐。”張溫對下人吩咐道,“上好茶!”
隨著下人把茶壺端上來後告退,董卓也不藏著掖著,而是很直白的說。
“大人,聽聞夫人在求醫問診,安民略通醫術,不妨讓他給夫人診療一番?”
“哦?你還會醫術?”張溫對於陸明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救過命,而且那殺神一般的形象揮之不去。
如今天下並不太平,有這麼一個手下,也是一種底氣。
陸明抱拳,臉色嚴肅正經,絲毫看不出來他是一個跟母親和外婆都通奸過的禽獸敗類!
“在下一直在研究岐黃之術,民以食為天,傷寒病痛皆是常態,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懂,也可以照料家人。”
“哦,看來安民是一個很孝順的人。很好,很好。”張溫點點頭,並沒有懷疑對方的真實性。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開玩笑的,也不是在這種場合開玩笑,都要來真的了,怎麼可能開玩笑呢。
這次來長安,給夫人看病是次要的,其實就是想辦法聯絡妻子的娘家炤候打點資金。
“既然如此,那就去給夫人看看吧。來人,帶陸縣丞起給夫人診療。”
正如傳聞所說,長安城里有著大大小小的勛貴,這些都是祖傳下來的。
有些沒有經營之道的已經沒落了,而懂得經營,讓下人去操持商賈賤業的依然是悶聲發大財,他們一個個都是地主。
加上都城東遷,這里其實就是勛貴的後花園。
而炤候正好是頂尖的一批,祖上還是可以追述到劉邦的孫子,是名副其實的勛貴,不能說最有權勢,但是一定是頂尖的一批。
陸明以為是去房間,結果只是在旁邊的偏廳等待,這里距離主廳並不遠,甚至還能聽到張溫和董卓聊天的談笑聲。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幾名侍女在前,隨後是一個發絲已經有些染白的中年婦女。
面容秀麗,容貌端莊,身著錦袍,顯得落落大方,正是張溫的妻子,炤候的妹妹,劉柳。
“你是陸大夫嗎?”
“是的夫人,夫人請坐。請問夫人是哪里有不適?”陸明拿出了一個小型的枕頭,這是用來放手腕的,也是方便切脈的。
“牙痛,痛的睡不著。”張夫人說完還捂著右側的臉頰,顯然說話都有些疼痛了。
看到這里,陸明就知道為什麼張夫人來到長安尋醫問診了那麼久都沒有效果,原來是牙疼!
牙疼基本上在古代就是沒得治療的,至少是沒有得完全根治,而在東漢末年,估計也就只有張仲景會有所研究,而張仲景可是官宦之家,學習醫術是為了興趣而不是為了開館坐診。
“牙疼不是不可治療,但是十分麻煩。首先要看看是牙周炎還是牙髓炎,牙齒的健全程度,是否要補牙,這些都要經過查看才行。夫人,牙齒治療在俗人眼里恐有失禮儀,需要夫人張開嘴,在下使用藥物和器具在嘴里進行診療。特先說明,如夫人無法接受,可當一個玩笑,一笑而過。”陸明還是很懂的,雖然說東漢的貞潔觀念並不強,女人死了丈夫再嫁人的也不是沒有。
連曹操都喜歡納人妻,所以貞潔還真不重要。
只是這不意味著就可以隨便動手動腳了,而且頭婚卻不是處女的話,還是會被人說的。
此時的張夫人哪里還顧得著什麼禮儀,她稍微笑一下,都會一陣的抽疼,“大夫盡管診療便是,這事我可以做主!”
張夫人的底氣就是自己的兄長,她可不是平民,而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小姐,所以面對丈夫的時候也可以理直氣壯。
這些都是有一個好娘家,帶來的底氣讓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話。
“如此請夫人躺在榻上,來人,拿上毛巾,枕頭,把床榻移到這邊。”陸明雖然是第一次給人治療,但是心里卻很鎮定,因為他剛好是弄了一些蘆薈膏,可以用來鎮痛。
本來床榻是靠在牆邊的,現在被挪移了出來,背部的護欄也被陸明給直接徒手拆掉,這表現出來的力氣讓張夫人看的有些一愣一愣的,如此的診療是她以前都沒有聽說過的,更不要說是見過了。
心里覺得好奇,也想看看這個年輕的醫者,到底可不可以治療她的牙疼!
要知道牙疼不是病,但是疼起來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