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愚假裝叫床的聲音很慘，聽得我心如刀絞。

　　運起九龍甲的清心功法，我閉上眼睛回憶那晚和子璧潛入時無人機拍下的場景，猜測著那密室的位置。

　　確定好方位，去往了有通風管的書房，我從懷中拿出一支單兵電子設備探測器，它屬於給駐外特種部隊使用的小玩意，集成了熱能、電磁波和金屬探測，用來探測IED和做SSE。

　　對准通風口，屏幕立馬閃現起警報，X光攝像頭隨即啟動，一個照面就拍到了隱藏在通風井邊緣的壓力觸發傳感器。

　　看來那晚運氣也挺好，沒有遇到這些警報。

　　我單掌運足真氣，吸附在天花板上，另一只手拿出工具包，廢了點精細力氣便拆除了警報。

　　爬進通風管，我撩起西裝袖子，按下手表的暗鈕，一直造價不菲的黑蜂無人機從表盤里鑽出，為我前出探路。

　　不一會我便找到了那晚和子璧一起監視的通風口，我先小心翼翼掃描出隱藏的攝像頭，然後控制黑蜂無人機進行近距離電磁干擾，然後打開井蓋輕輕躍下。

　　“我到了。”我按下藏在耳朵里微型電台通知齊蘇愚，她忙著演戲沒有回復。

　　看著密室正中央的“大水族箱”，里頭的腐肉形狀似心髒，褐穢色的血管密布，我小心上前，踩著一旁的鋼制樓梯來到玻璃罐罐口。

　　我掏出懷中的試管和救生刀想要在腐肉上割取一塊。

　　突然腐肉正上方睜開了一只眼睛，一股惡寒從我後背竄起，狡黠失足差點沒站穩。

　　“操！”我低吼一聲，站穩後克制住驚嚇，硬著頭皮看向那眼睛。

　　它的眼球有碗口那般大，瞳孔像蛇一樣下場，里頭的瞳仁周圍一絲一絲的玩意看著滲人，我仔細端詳，發現這玩意是有生氣的，眼珠子一直盯著我的手轉動。

　　難不成它是有意識的？我一邊卷起袖子准備挖下一塊腐肉拿回去給白月舟和糖美人做研究。

　　可接下來的一幕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腐肉的眼睛下居然張開了一個張大口子，嚇得我抽回救生刀，擺出迎戰的架勢。

　　那張大口子上下蠕動發出刺耳的咕嘟聲，我以為它在亂叫，可仔細一聽那聲音恰巧像是在說，“住手，住手。”

　　我朝四周打望，確認沒有其他人，便小心翼翼朝腐肉問，“你在說住手？”

　　“對——唉——”

　　“你他媽是個什麼鬼東西，還能說話！”我微微後撤，這東西太詭異了。

　　那張大嘴沒有著急回話，它待到腐肉浮出水面，才蠕動出音節，“我乃合歡宗第十八代宗主。”

　　這次腐肉說話的聲音清晰了不少，我一聽這玩意從前應該是個人類，後背的寒毛才舒展不少。

　　“所以說你是人？”我慢悠悠問，心里盤算著怎麼蒙混過關，這應該就是胡弘厚背後的“人”。

　　“哈哈哈……”腐肉笑了笑，“曾經是，你看我現在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失敬失敬。”我抱拳作揖，“晚輩只是一時好奇，想要帶回去看看，其實我是胡書記的屬下，雖然沒有曾入合歡宗宗門，但也算是自己人。”

　　對著一團異物講話的感覺太詭異了，它的形象與人這個概念相去甚遠，而我必須把他當作有意識有理性的存在，加之腐肉丑陋惡心，讓我頭皮一直發麻。

　　“我知道的，胡弘厚提起過你。”腐肉轉了轉眼珠子。

　　被抓了個現行，這次調查只能作罷，於是我再次鞠躬，“請您別告訴胡書記，我只是好奇誤打誤撞進來的，打擾到前輩清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腐肉沉吟了一會，“我看你剛剛使了手段把攝像頭給弄壞了，現在講話是否方便？”

　　我都在想是不是該下手滅口，但腐肉的話突然山回路轉，難道他也在提防胡弘厚。

　　“現在咱們的談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笑了笑。

　　“那好，你聽著。”腐肉頓了頓，“你現在看到的其實是我宗門秘術，套用現代醫學的話來講，就一種……”

　　“一種什麼呢？”我問，“先生您本人應該不在這水缸里吧。”

　　“我就在這水缸里，這塊歡喜胎是我的遺體培育出來的，我死後身體腐化只能通過這種秘術維持身體，也就是說我的意識還存在。”

　　“有點科幻，但晚輩明白。”我點點頭。

　　“那你也應該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雖然是宗主，但沒了人形，沒了手腳，被束縛在這營養缸里沒法動彈，實際上也算是被架空了。”

　　腐肉嘆了一口氣。

　　“他媽的，太過分了。”我附和。

　　“我也不怪他們，但我也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你知道的，胡弘厚和趙鶴兩人，一個是赤煉蛟，一個是黑金蛟，他們想要躍龍門才供著我。”

　　“躍龍門？”我問。

　　“你可能沒看過鑒龍冊，不懂，男人的陽具分蟲蛇蛟龍四個大品，要變成龍除了天賦異稟，後天想要有一個龍品的行貨兒，就要躍龍門。”

　　我撓撓頭，“真不太理解，褲襠里的那玩意有這麼重要嗎？”

　　“哈哈，不重要你還巴結胡弘厚？”腐肉大笑，“告訴你，我能讓他們躍龍門，也能讓你躍龍門，有一個龍品的貨兒，好處可不僅限搞女人。”

　　我眯起眼睛，“比如說。”

　　“對內功修為和你整個人的氣質都是提升，當然最主要是操女人，老朽生前有一個驢大的地龍，哈哈，親媽看了都爬上我的床。”

　　“這……”我面露難色。

　　“你知道全華夏人的Y單倍染色體追溯到五千年前，為什麼只有三個超級祖先嗎？”

　　這個腐肉能知道這麼多現代知識，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古代人。

　　“為什麼？”

　　“生育是一種特權，沒權力就沒有女人操，這是當讓，在追溯整個人類的基因史，你會發現人類有一個共祖，這當然有演化的因素，但最主要的是那個共組能操很多女人。”

　　“晚輩對生孩子沒多大興趣。”我打趣說。

　　“哈哈，當然男人嘛，對養育後代都沒什麼興趣，但你想一想，這前後因果，到底是權力支撐了生育性交的特權，還是生育性交能力支撐了權力？因果關系這種東西只是人的經驗觀察，或許倒置過來，你會看到不同的東西。”

　　腐肉猥笑得很惡心，“我剛剛也說了，那玩意大了也有其他好處。”

　　我舔嘴諂笑，“晚輩的確有這方面需求，但是我肯定不能白吃先生的好處。”

　　“我現在就收你當入室弟子，但你要保我周全，胡弘厚那頭我會一直吹風，讓你入宗門，這樣你在他們周圍也才能參與進來，如果一有什麼變動，你必須站出來，事成之後我保你躍龍門。”

　　腐肉說。

　　我答應了腐肉的交易，只有這樣才能堵住他的嘴，而且有它在暗中相助，我能拿到更多洗錢的額度，我的建議在胡弘厚那里更有分量，我最終的大網也能成功鋪開。

　　“你先回去吧，晚了胡弘厚那小子會起疑心。”

　　“還有一件事，晚輩想要知道。”我從懷中拿出裝著蟲草的信封，“這東西，胡書記讓我去魯傲春那討的，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哦，藏紅蟲草啊，這是……”腐肉遲疑了一會，“這是用來給我當培養皿的，如果我一死，胡弘厚和趙鶴的躍龍門計劃就泡湯了，明白了？”

　　我點點頭，“還有最後一件事。”

　　“你說。”

　　“這此和前輩見面也算是機緣巧合，您老人家這麼放心我？”我還想試探一下這塊腐肉說的真假。

　　“你不是第一個，前面還有王澤德王元寬，我可是抓住機會就找人協助，但他們都被干掉了，你要小心，不光要提防胡弘厚和趙鶴，他們在洗錢，稍不注意就惹火上身，把你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