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還在策劃著她的演習襲擊任務，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聊著剛剛趙鶴辦公室發生的事。

　　“考考你，從剛剛的對話，我們從情報學的角度能提取出什麼信息？”

　　我正襟危坐就像參與答辯的學生，“一個地點，一個動機，還有一個關鍵线索物品，地點是謝家的湯賢一品，動機是胡弘厚要煉制歡喜丹，當然關鍵线索物品是歡喜丹。”

　　“怎麼做到情報驗證呢？”姨媽頭也不抬，繼續擺弄著她手中的C4I 終端。

　　“抵進偵察，用技術手段潛入謝家，前期開源情報偵察，比如說拿到謝家的圖紙，調查謝家鄰居和物業，找出蛛絲馬跡。”

　　“不錯，頭腦清晰。”姨媽滿意地點頭。

　　“不過媽，他們說的歡喜丹是什麼玩意？”

　　姨媽放下了終端，深吸了一口氣，“中翰，我現在給你說的話是甲級機密，你雖然不夠涉密等級，但鑒於你追回贓款的行動涉及了此事，而且你是我的兒子，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媽，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我心里隱隱約約覺得那個歡喜丹和鸞膠有著聯系。

　　“胡弘厚是一個秘密結社的成員，合歡教，那是一個解放前就被搗毀的邪教組織，在八十年代民間氣功盛行的時代也復出過，後來不了了之，真是巧，什麼軍工都讓你遇著了。”

　　姨媽說。

　　“我不要軍工，我只要媽媽的表彰。”我挺起身板，一本正經。

　　“哼，你真要搗毀這個合歡宗，別說表彰，我讓全山莊的女人給你表彰都可以。”

　　姨媽冷笑，“這個合歡宗能夠一次又一次卷土從來，肯定是把勢力拓展到了海外，可惜，這些年我們對他們的調查少之又少，哪知道這幫家伙居然滲透進了政府，而且還是何鐵軍這種要坐上政治局常委……太可怕了，中翰……”

　　姨媽搖頭，香唇顫抖，“中翰你無意間弄死何鐵軍，你知不知道有多大功勞？”

　　我見姨媽後怕的表情，便不再撩撥她，“媽，這個合歡宗到底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用下三路都手法迫害婦女嗎？”

　　“傻兒子。”

　　姨媽輕輕點了一下屏幕就像要點我鼻子，“胡弘厚歹說也是一個直轄市區域的直接領導人，他都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設立淫窟，而且控制了不少上寧市的名流，靠的是什麼？”

　　我摸了摸下巴，“我也感覺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明目張膽像搞海天盛筵一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些名流和被控制的女人能夠守口如瓶全都是他們煉制的毒藥，比海洛因的危害還要牆上一萬倍！”姨媽頓了頓，“吸食那些東西的人都會喪失性功能，只有復吸才能恢復，而且還有強烈的成癮的效果。

　　“的確是咱們國家的毒瘤！必須連根拔除！”我咬牙切齒。

　　“而且，合歡宗的雙修功法很邪門。”

　　“怎麼會呢？采陰補陽不是偏方嗎？”

　　“中翰，現代武術早就合流交融，連美國的CIA 都靠著洪門傳過去的內功心法加強自己的實力，更別提我們，印度脈輪密宗，俄羅斯的精神控制催眠，歐洲的聖堂武術和公會古武術，只要實用大家都會吸納，各種體系對人體有著各種闡釋。”

　　姨媽嘆氣，“生殖象征著生命本源，本身就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合歡宗是古印度的一支密宗，他們的采陰補陽就是利用這種力量，結合我們國家的真氣周天系統，很是狠毒。”

　　“明白了。”我心底暗自提高了戒心。

　　叮囑了要再三小心後，我和姨媽結束了通話。

　　如今我的突破口有了兩處，一處是對王元寬下手，造成胡弘厚的小集團內部混亂，二則是針對謝家進行調查。

　　分身乏術，我覺得將王元寬的黑料透露給陳子玉，一來可以避免調查精力分散，二來則可以避險，不讓自己在胡弘厚和趙鶴面前暴露。

　　趙鶴給我的那封檔案袋，根本就對王元寬構不成威脅，都是一些空穴來風的材料，但我早有准備，通過葛玲玲跟王元寬媳婦套近乎得到的一些他媳婦生活腐敗的證據，諸如豪宅、名表首飾完全就夠陳子玉立案偵查了。

　　於是我給陳子玉撥去了電話。

　　“子玉。”我叫的很親熱，完全是我自來熟。

　　“喲，李科長，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示？”電話那頭的陳子玉戲謔地笑著。

　　“我哪敢對子玉科長有什麼指示啊，下班有沒空？”

　　“老地方？”陳子玉莞爾一笑，沙啞的聲音又有著銀鈴般的柔媚，換做是以前她非得譏諷幾句。

　　下班後，我來到和陳子玉約定的老地方——大排檔。

　　點兩瓶冰啤酒和小菜，我打開天窗直奔主題，因為陳子玉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虛偽，藏著掖著先說一大堆客套話反而讓她反感。

　　“東西呢？”陳子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隔牆有耳，找個方便點的地方我在給你詳細講。”

　　我撇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家伙，那是鄒芝瓏派給我使喚的，九龍甲精進到第六層的我不需要護衛，但需要一個站崗的眼线。

　　大排檔是我和陳子玉增進感情的地方，但我不想被趙鶴發現，所以那個小弟的主要任務就成了我們“約會”的保安。

　　陳子玉順著我的眼神也盯著那個家伙，“看不出來李科長黑白兩道通吃啊，還能使喚洪門的人？”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子玉科長您是在汙蔑國家干部。”我往後縮了縮脖子裝出一副窘迫。

　　和我預想的一樣，陳子玉喜歡裝萌賣乖的弱氣男生，她那如絲的嘴角慢慢綻放露出整齊的銀牙，笑得美極了。

　　“還說不是，每次吃飯都看見這個手背聞著弓箭的光頭，明字輩的吧，輩分不小，隨隨便便也是堂口的紅棍。”陳子玉慢慢倚進椅背。

　　繼續裝傻陳子玉肯定不高興，我索性攤開手，“子玉科長好眼力，連洪門的事情都知道。”

　　“我是警察，經常打交道。”陳子玉的俏臉上有些得意。

　　“那你不能汙蔑人間，人家怎麼就是黑道了。”我轉頭朝向門口大聲問，“兄弟，你是守法公民吧？”

　　“百分百的守法公民。”光頭傻笑。

　　陳子玉噗嗤一笑，她的警服解開了兩顆扣子，顫巍巍的大奶子讓我看到了些許乳溝，“你搞的像港產片的情節一樣，對了，你請假前不是說要跟我比劃比劃嗎？我找個地方，順便可以讓你給我透底情報。”

　　跟著陳子玉的邁巴赫轎車，我開著車載著光頭紅棍往景源縣郊區駛去，光頭紅棍見我開車載他，他受寵若驚。

　　“這個警官很想大姐頭。”光頭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嗯……的確有點像。”我沉吟一聲。

　　“簡直就是條子版的大姐頭，雖然長相特點不一樣，性格也開朗更多。”

　　對他越界的攀談我沒有生氣，“的確，武功應該也不輸給你們大姐，千萬別讓你們大姐知道啊。”

　　“姑爺說笑了。”光頭搖頭，“瓏姐早就知道了，而且姑爺這種人中龍鳳有幾個女人天經地義。”

　　“你小子真會說話，叫什麼啊？”我對著後座比我大一輪的家伙直呼小子，不憑別的，就憑我是他們龍頭的“男人”，我是洪門正宗的姑爺。

　　“姑爺，小的名叫熊剛。”

　　“老熊，嗯，我記住了。”

　　陳子玉帶我們去的地方在一座工業區里，是一座幾乎荒廢的工廠。踩著半高跟鞋，穿著一步裙的警花打開了大門，把我們領進廠房。

　　當我以為這是她的“秘密基地”的時候，她打開了燈，日光燈啪啪啪啪一陣聲響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健身房，各種器械應有盡有，在廠房的盡頭還有一個八角籠。

　　“我去換衣服，八角籠見。”陳子玉擺了擺手。

　　“老熊你去車上等著，看著大門。”我轉頭朝光頭紅棍叮囑，光頭便朝我投一意味深長的微笑，他一定以為我和陳子玉會在健身房約炮。

　　老熊的目光被陳子玉看在眼里，她卻沒有生氣，反而戲謔地冷笑了一聲。

　　待到陳子玉從更衣室出來，我已經做了五十個引體向上了，她換衣服很干脆，不像山莊里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著更是干脆干練，一件鐵灰色的運動奶罩，乳溝中間帶著紗網讓里面飽滿的乳肉很是朦朧，下半身則是一件緊身的灰色瑜伽褲。

　　她的身材毫無疑問是一等一的極品，微微隆起的整塊腹肌很健康，下半身的美腿修長，腿型也是大腿緊致豐腴，小腿纖細，那對蜜桃臀圓潤的如水滴，我粗略估計也有90的臀圍。

　　“看什麼呢？”

　　我假裝摸起鼻子，用起微微一絲內勁摧動讓鼻子流出鼻血，不好意思地低起頭，“子玉科長穿的太性感了。”

　　“中翰科長，太不正經了吧，我又沒露屁股露胸部。”陳子玉蹙起眉怪笑。

　　“你這比露的還撩人，都怪你身材太好了。”我擦了擦鼻血。

　　“那我換身寬松點的？”陳子玉伸長脖子，她像占據上風一樣女流氓一樣。

　　“別，千萬別。”

　　進入八角籠，沒有運動衣，於是我脫下皮鞋和襪子，挽起褲腿就像下地插秧一樣滑稽，這可逗樂了陳子玉。

　　“有什麼好笑的，真打起來我不可能讓敵人給我點時間去換衣服吧。”我攤手，“子玉科長，說吧，怎麼個比試方法。”

　　陳子玉虛眯起美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我，“中翰科長，你不會沒比試過吧？”

　　“怎麼可能？”我不自覺地撇起嘴。

　　“你我又不是要搏殺個你死我活，當然是文試了，真動手難免拳腳無眼。”

　　“我還真沒聽過。”我大膽承認。

　　陳子玉捂著額頭做頭疼狀，“你功力也不淺，到底是怎麼練起來的？我告訴你文試規矩吧，免得你待會說我欺負你。”

　　陳子玉所說的文試很簡單，分為兩部分，一是比拼內力，雙方面對盤膝而坐，四掌相擊運送真氣角力，二則是不用內力純比拼拳腳功夫。

　　“懂了，我們先比拳腳吧。”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