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阿姨現在怎麼樣？你外公身體還硬朗吧。”葛玲玲拉著陳子玉坐在了我對面，親熱地攀談起來。

　　“托您的福，都好著呢，我媽現在已經半退休，天天在家養些花花草草的。”

　　陳子玉放下小挎包，那挎包的鏈子勒進她襯衫里的乳溝，很性感，“我外公前些天還回單位參加年輕人搞的運動會，馬拉松都拿了第一名，這老頭……”

　　“厲害啊，齊爺爺身體素質一直都好，以前在太瓊池每天早上都要練武。”葛玲玲豎起大拇指。

　　“王阿姨現在也挺好吧。”子玉飛快地瞥了我一眼。

　　這拉家常式的談話充滿了尷尬，我焦頭爛額，生怕一粒火星子掉進去，聊天立馬變得陰陽怪氣，要知道葛玲玲嘴的狠毒程度只有楚惠能媲美了。

　　“哎，我媽一天淨忙活，不說她，就過年見一會，我老說要她像齊阿姨學習，女人家家的。”

　　葛玲玲一副談論子女的模樣，“對了，姐姐也是剛到景源縣，前段時間都去忙熟悉工作了，聽說公安局經偵隊隊長叫陳子玉，我就想，怎麼可能是子玉嘛，應該是同名，唉，子玉你不是在比利時當國際刑警嗎？”

　　子玉收斂了女中豪傑的氣質，蘭花指挽著青絲，坐姿也是女人味十足，我想這都是給葛玲玲作秀。

　　“玲玲姐，您也不是來景源縣工作了嘛？”

　　子玉輕輕拍著葛玲玲的手背，“國家刑警只是個協約機構，按理來說是沒有這個稱呼的，都是抽調各國刑警去工作。”

　　“哦，這樣啊，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葛玲玲點頭。

　　陳子玉看破不點破，葛大美人就是何鐵軍的“前妻”，葛大美人來景源縣不為別的目的，騙小孩都不信。

　　“瞧瞧，丑小鴨都變白天鵝了。”葛玲玲眯起眼睛，我暗叫不妙。

　　“丑鴨子怎麼變天鵝，玲玲姐才是天鵝。”出乎我意外的是，陳子玉沒有反唇相譏，繼續客套地恭維。

　　“嘴變甜了。”

　　葛玲玲伸出手捏了捏陳子玉的臉頰，這讓我感覺乖乖的，陳子玉不是糖美人和言言那種帶著少女氣質的美女，這種畫面不回讓我覺得葛玲玲是在關愛，而是一種明確地位式的宣告。

　　但陳子玉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在她的退讓下話題也變到了她們在瀛台大院時的往事。

　　葛玲玲不停拋出話題，我在一旁陪笑附和，聽得津津有味，她們口中無意間透露出了華夏大人物的軼聞趣事，而且我從葛玲玲的口氣，還有她講的童年趣事里猜測到，葛玲玲很可能在當時是瀛台大院的孩子王，交際花，怪不得這麼霸道潑辣。

　　“那個時候哥哥姐姐們玩得都挺瘋的。”陳子玉點頭。

　　“還記得田徽生吧？”葛玲玲問。

　　“田大哥啊，他現在在外交部吧。”

　　“有一次他跟外面琉璃廠的孩子茬架，被別人打得屁滾尿流，我們瀛台大院的子弟學校的人數可比不過別人。”

　　葛玲玲望了望四周，“我就把我舅舅的佩槍拿出去了，我女孩子不喜歡那些，但我永遠都記得，七七式，對著天上連放三槍，扣扳機連疼了我指頭三天，橋洞下面烏泱泱兩百多號人像搶超市打折雞蛋的式的，全都沒影了。”

　　我吞了吞口水，心想自己總是對葛玲玲服服帖帖的依據找到了，這女人瘋起來不得了。

　　“哦，怪不得玲玲姐那段時間一直不出門，難道是被關禁閉。”陳子玉微笑。

　　“豈止是關禁閉，我外公直接把我送到大永的紅星集體農莊去勞動改造了，三個月，老頭可惡的很，非得給那農莊書記說我是國家叛徒的孩子，讓我活生生坐了三個月農活。”

　　“後來呢？”陳子玉饒有興致。

　　“後來，他們開車來接我，我媽回憶我當時穿著破棉襖就像深山老林里的野人一樣，第一眼還沒認出我。”

　　葛玲玲撲哧一笑，“哈哈，我當時賭氣，說自己就要在紅星農莊當農民，要跟家里斷絕關系。”

　　“把公槍拿出去，還鳴槍，影響的確不好，葛爺爺讓你勞動改造倒也不過分，換做是我，我估計都要被送回東瀛了。”陳子玉半開玩笑。

　　“的確太過分了，如果流彈打到其他孩子……嘖嘖。”

　　葛玲玲抖了抖肩，“我那時是孩子，不懂事嘛，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真夠野的，家里當掌上明珠式的供著，哎，等到出身社會，也沒什麼人任著我性子行事了。”

　　我心底暗笑，還沒人任著她性子，何鐵軍把她當觀音供在家，杜大衛像舔狗一樣馬首是瞻，我又像把她當親姐一樣孝敬。

　　“對了，中翰，芝瓏說她有事要找你，她沒給你說啊？別人在單位門口等著呢。”葛玲玲突然拍了拍大腿。

　　芝瓏要找我會直接給我打電話，不會讓葛玲玲這個干姐姐當傳話筒，我不用咂摸就明白葛大美人是要支開我。

　　我點點頭，“哦，這事我都忘了，我去去就回，子玉——你們慢慢聊，失陪一會。”

　　“別讓芝瓏等太久了。”葛玲玲朝咖啡館門口努努嘴，一副使喚下人的模樣。

　　我悄悄把竊聽器從衣服內襯里拿出來，竊聽器只有黃豆大小貼在桌子下，沒人發覺。

　　出門後，打開手機連接到了竊聽器，想要看看葛大美人葫蘆里賣了什麼藥。

　　“玲玲姐你就瞎說，我看中翰就很尊重你的。”陳子玉說。

　　“你知道什麼啊？他女人多著呢，對外給我面子，在家里還要看他和他媽眼色，愁死我了，還不如跟何鐵軍。”葛玲玲說。

　　姨媽對葛大美人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好了，而葛大美人也不是白眼狼，她這麼說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陳子玉打消和我的好的念頭。

　　“我看中翰媽媽人挺好的啊。”陳子玉頓了頓，“他女人多這個事我倒是知道。”

　　“好什麼好啊，慈禧太後一樣，什麼都管。還有他那幫女人，每一個是省油的燈，這個李中翰成天又像皇帝一樣，子玉，你是咱們女人中有能力的，男人對你來說只是添頭，不像玲玲姐，始終要找個男人依附。”

　　陳子玉沉吟一聲說，“玲玲姐高材生說笑了。”

　　“高什麼高，我的學歷又不高，什麼社會經驗也沒有，家里古板也不安排個差事，不靠男人，靠什麼？我真羨慕你，有自己的事業，多好，不用伺候男人。”

　　“玲玲姐說的也沒錯，所以我啊……”陳子玉莞爾一笑，“是不婚主義，生理需求嘛，就靠約男人。”

　　我撲哧一笑，看來陳子玉並沒有吃葛玲玲那套。

　　“約……約男人？不太好吧。”葛大美人錯愕。

　　“你情我願的，有什麼關系，又不破壞別人家庭。”

　　“如果是有婦之夫，怎麼會不破壞別人家庭呢？”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也是要看人的，單身的當然好，有家庭的也夫妻各玩各的，那些男人小三都住進他們家了，多我一個臨時搭伙的又有什麼關系。”

　　陳子玉果然報復心極強，葛大美人把她約炮的計劃搞泡湯了，還旁敲側擊，她直接了當發起反攻。

　　葛玲玲無言以對，只能干笑地扯開話題。

　　輪到我回咖啡館，葛大美人高姿態的模樣收斂了不少，我和陳子玉聊了聊在上周在秀水山莊的發生的事情，匯總了調查進展，並把趙水根那套來的情報做了交接。

　　公事公辦，在葛大美人面前沒有半點調情。

　　開房約炮是不可能了，但我一回到家就狠狠摔上房門。

　　“葛大小姐，你怎麼能說我媽是慈禧太後？還說你們婆媳關系有大矛盾？”我佯裝生氣。

　　“你偷聽？”葛玲玲柳眉蠕動的苦笑，“那是為了激陳子玉的嘛，姨媽對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怎麼可能有矛盾？”

　　“我反正錄音了。”我晃了晃手機。

　　葛大美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紅唇濕潤很性感，她輕輕把我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跪在我雙腿間，不由分說地掏出我的陽物。

　　“哎呀，好怕啊，不就是想要挾我嘛。”葛玲玲嬌嗔一笑，輕輕吻在我的龜頭上，她張開嘴把龜頭納入小嘴，舌頭拍打滑弄。

　　我仰頭嘆息，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享受起葛大美人的口交，客廳里口水的攪拌聲輕柔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