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姐目瞪口呆，她挪了挪屁股抱住嵐媽媽的胳膊，她和小君一樣在自己母親面前也有撒嬌賣嗲的一面，“媽，多講講你以前的事唄。”

　　“你想聽什麼？我告訴你，我和卡爾拉格斐當年還很熟喔。”

　　嵐媽媽雙手環胸得意洋洋，“你們成天看這個秀那個秀，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我當年為了臥底還在CHANEL當過助理設計師呢。”

　　“我不信。”楚惠搖頭。

　　“中翰，你去我房間，梳妝櫃抽屜里的暗格，密碼是你和小慧生日。”嵐媽媽朝我眨眼，“有一本相冊，你拿過來。”

　　嵐媽媽的保險櫃的密碼居然是我的生日，我心里美滋滋的，屁顛屁顛地就跑下樓梯。

　　相冊上封著蠟，我很想打開，但還是忍住了，帶回去給嵐媽媽自然能看到不必急於這一時。

　　回到豐財居，我剛要轉過拐角上到天台，就聽到美嬌娘們熱烈的議論聲。

　　“嵐媽媽，你都把你密碼改成中翰和慧慧姐生日了，還當眾說出來，你看李中翰剛剛那模樣，被你撩得魂都飛了。”

　　言言這個大嘴巴總是童言無忌。

　　“你別看我媽平時大大咧咧的，我偷看過她和中翰的短信，肉麻死了……老色婆。”楚惠嬌嗔。

　　嵐媽媽並沒有生氣，她像是過來人一樣用著故作深沉的腔調，“這算什麼，我勾勾手指你們老公就一柱擎天了信不信？再說了，我經常忘記密碼，把密碼設置成最重要的人的生日有什麼奇怪的。”

　　“你們記住，女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和丈夫。”

　　嵐媽媽明顯是喝了一口酒，她頓了頓，“我當不是在強調我和中翰的關系，我說的是孩子，你們現在也倒了該生育的年紀了……”

　　“我才不想生呢。”葛玲玲尖叫。

　　“我也是，還早嘛。”戴辛妮跟隨附和。

　　“我知道。你們還沒玩過癮，花花世界誰不動心，我要說的是要孩子是個很慎重的事。一時熱情，自己沒有心理准備倒頭來孩子會受罪，孩子需要細心的教育，還有關愛，我當年就是太專注工作，忽視了小慧……才養了這麼個白眼狼——你干什麼？楚惠，你反了是吧，敢咬我。”

　　我剛提起來的心放下來了，美嬌娘們嬌笑連連，看來是楚惠姐又撒嬌了。

　　“中翰現在不在，媽，我想聽聽爸爸的事，你很少講。”

　　“對啊，屠阿姨，你會想起中……惠惠的爸爸嗎？”葛玲玲肯定是想說“我的爸爸”，但意識到不對馬上改口。

　　“你是想說中翰的爸爸吧，沒關系。你們都知道，我也不用在多說了，李靖濤，你看中翰現在這麼玉樹臨風就知道他長什麼樣了？只不過啊……”嵐媽媽壓低了聲音笑著說，“靖濤的那個不如中翰。”

　　李靖濤我父親一直都是這個家的禁忌，無人敢輕易談起。

　　“說不想拿是假的。”

　　嵐媽媽嘆氣，“這個世界上又沒時光機，過去的事我們怎麼可能改變得了？我們人啊，也是以往經驗和經歷的合集體，回想到過去我總會想起李靖濤。”

　　我心里五味雜陳，有嫉妒李靖濤的酸味，也有同情嵐媽媽的憐惜之情，還有地父親的崇敬。

　　“但是，在遇到愛上中翰之前我回憶起靖濤只有痛苦和不甘，愛上中翰之後，我就走出陰影了，回憶很美好。畢竟我們都活在當下，那個和李靖濤有著愛恨糾葛的經歷成就了我現在的我，而現在的我心里只有李中翰一人，就夠了，沒有什麼矛不矛盾的，即便他李靖濤現在從墳里爬出來，我也只能告訴他很遺憾我改嫁了。”

　　嵐媽媽一掃平淡的腔調，突然俏皮戲謔著說，“誰叫他床上功夫不如中翰呢。”

　　“中翰還比他老爹高不少，還帥一些。”薇拉姐也加入其中，“還要拜月梅的基因。”

　　美嬌娘們大笑不止，我也在笑聲中釋然了，嵐媽媽的話讓我醍醐灌頂。

　　“敬李靖濤。”嵐媽媽提酒。

　　“你們當時都怎麼和爸爸認識的？有沒羅曼史？”楚惠大膽問。

　　“我們都是自己家族里的掌上明珠，不認錢不認勢，一心只想報效國家，快意恩仇當然有羅曼史了。”嵐媽媽回答。

　　“你媽媽和你父親第一個攪在一起，還是你媽媽主動的。”薇拉姐笑著說。

　　“我……我也不是年少無知，當年參加諜報工作，家里逼婚，而且我也是胡思亂想，想到以後會用美人計，就自己找總參最帥的那個，搞了一次一夜情，時髦吧。”

　　嵐媽媽大方承認。

　　“最帥的是爸嗎？”

　　“你這不廢話嗎？你媽就沒跟其他男人上床過，我當時想得是，老娘我天生麗質，先煮飯後談戀愛應該不會吃虧，哪知道這麼一晚上幾乎讓李靖濤這個榆木腦袋開竅了，才禍害了月梅和薇拉。”

　　“我看是你禍害靖濤吧，靖濤剛進組的時候才十七歲，個子比你矮兩個頭，你還好意思下手。”薇拉姐煽風點火。

　　“哇，姐弟戀啊。”言言嗲嗲著說。

　　“對啊，一夜情當時很時髦的，上級領導一直說你們嵐媽媽把總參搞得烏煙瘴氣，她也索性像她們演得像個淫娃蕩婦一樣，撩得李靖濤成了大豬蹄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抱著相簿拐過樓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大聲問，“我都錯過什麼了？”

　　“薇拉姐剛剛講到她剛進入總參。”戴辛妮握住我的手，依偎進我的懷里。

　　燭光搖曳，嵐媽媽翻開了相簿，里頭基本上都是她和兩位鐵閨蜜的合影，還有父親和她的合影，合影的地點有紐約、柏林、倫敦，上面的女郎少了幾分歲月的洗練，多了幾分少女的純真，她們當時都笑得很開心。

　　每張照片都有一個小故事，嵐媽媽和薇拉姐述說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待到酒過三巡，美嬌娘們都默契地散場了，留下我和兩位媽媽。

　　嵐媽媽和薇拉姐眼神迷離，我們三人都知道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