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06章 天命(3)
兩眼一花,眼前的金鑾殿煙消雲散,仿佛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夢,一刹那間我又來到了一片陽光燦爛的沙灘。
望向四周,我一眼就認出沙灘邊刀削斧劈的崖壁,還有腳下那潔白的沙灘,這分明就是五福山後山的堰塞湖。
遠處一把遮陽傘下,一個男人戴著墨鏡悠哉悠哉地躺在沙灘上,手中點著香煙,捧著一本德文書,居然是維特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
我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在現實,還是夢境,踩著細碎綿軟的沙子,好奇地靠了過去,慢慢地,我聽到女人干嘔的聲音,咕嘰咕嘰……響個不停。
湊近一看,我倒吸一口涼氣,沙灘上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簡直是略微縮水版的我,而男人的胯下,有一個神似辛妮和葛玲玲的女人,正扶著男人的陽物口交。
“月梅,你的口活越來越厲害了……噢噢——”男人猛地丟掉書,雙手攤開緊抓沙子,大呼小叫。
女人吞吐地越來越快,一雙美目挑釁似的抬起,望著男人,不借助柔荑,螓首在男人的大雞巴上上下翻飛。
我氣得簡直快要吐了血!
這對狗男女的身份,我再熟悉不過。
姨媽給我口交的時候,還說她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居然就能深喉得大半根,而且舌頭靈活如毒蛇。
“要說你一只用這張小嘴,還有你下面兩張小嘴,沒了寶兒夢嵐,也……啊啊,射了,別咬,謀殺親夫啦!啊啊,太舒服了。”男人嘴唇顫抖。
下面兩張嘴……我還一直以為姨媽的菊穴我是第一個光顧,天啦,這個女人在我面前演了多少出戲了。
姨媽年輕的時候風姿綽約,沒了熟女豐腴的韻味,但卻有著一股御姐和少女的纖細,她吞掉精液,起身脫下自己黑色比基尼,扶著男人的大屌就想當女騎士。
“你不會反悔吧?我告訴你李靖濤,你要反悔,我馬上就自殺!”
“我哪敢,寶貝,老婆,好緊。”男人抱著女人的腰,“這避孕套用光了,寶貝,你可是危險期。”
“懷就懷,怎麼你怕了?”姨媽在男人懷里仰頭撫弄青絲,撐著男人的肩膀上下套弄,“靖濤,要是咱倆生的男孩叫什麼?”
“就叫李中翰,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家好幾輩人都叫過這名兒,而且都算得上響當當的人物。”男人低頭用牙齒咬開女人胸前的奶罩,“咱倆的孩子,那不得當國家主席?”
女人突然莫名地慌了,“不能叫李中翰,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怎麼,挺好的啊。”男人莫名其妙地蹙了蹙眉。
“要說女孩,就叫李香君,我覺得我以前的名字很好,我想留給女兒,你覺得呢?”女人轉移話題。
我頭暈目眩,一時間又氣又好笑,沙灘上媾和的那對男女上那麼登對,對呀,“我”這個時候又不在,干嘛吃醋,而且這回憶……
忽然空靈的一聲叮鈴聲響起,我渾身毛孔冒出冷汗,一個哆嗦,瞬間回到了一直亮著冷色燈光的洪門堂口。
“少爺,您醒了,這下該信了吧?”樊老頭拿著毛巾擦拭我的額頭,“雖然不知道您看到聲哪幾世,但您想啊,這比電視劇還要嚴謹的劇情,雖然找不到人作證,哪能說腦子隨便臆想的?”
樊老爺子說著,望向一旁頭戴黃色雞公帽的喇嘛微笑,喇嘛的桌面前則擺著一件惡鬼叼著的輪盤。
我沒空給喇嘛遞去友善的招呼,趕忙掏出手機,樊老太爺的話一半對了,一半錯了,錯的是我能找到人作證,作證我最後做的那段夢是否真的發生。
姨媽的電話接通後,她趕忙問我,“怎麼樣?中翰,有進展嗎?”
“媽,你和爸當年隱居在五福山的時候,有一次在沙灘上,他是不是在看一本維特根斯坦的書,《邏輯哲學論》,還有他當時抽的書駱駝牌的煙,你們在沙灘上做愛了,是不是?”我劈頭蓋臉連問一氣,我太想知道這結果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你們還商量給我和小君起名字,你還說不喜歡李中翰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這回事?”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雖然姨媽還是沒有回答,但說母子連心,我從她的沉默里就只能知道答案。
“你現在在哪?人舒不舒服?是不是頭疼得厲害?”姨媽急匆匆問。
“媽,我挺好的,你們還是來一趟洪門堂口,找到樊青虹兒子轉世的方法找到了。”我朝後癱在太師椅上,說話便掛斷電話。
一個小時後,薇拉姐和姨媽押著斷了腳筋的樊青虹來到了堂口辦公樓,樊老爺子吩咐了幾句,整棟樓的人都下樓回避,我們坐在會議桌前盯著桌子上那只輪盤。
“樊道長,六道輪盤一直用來找活佛轉世,這要找一個不相干的人該如何使用?”喇嘛小心翼翼問。
樊老太爺癟了癟嘴,“所以啊,你們坐辦公室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讓老朽給你看看這六道輪盤的真正用法——少爺,兩位娘娘,老朽開始了。”
我微微點頭,只見樊老爺子猛地抓起輪盤,在喇嘛還沒反應過來就狠狠砸在桌角上,發出砰地一聲刺耳的噪音。
喇嘛嚇得大張嘴巴,起身想要阻攔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悲憤交加地問,“樊道長,你這又是……”
“喏。”樊老爺子掰開輪盤上碎掉的木件,露出了里頭一塊黑乎乎的圓球。
圓球上的黑色沒有一丁點光线反射,黑的極端地不自然,就和那“世界軸心”但材質一樣。
“這是?”喇嘛扶了扶眼鏡。
樊青虹兩眼放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癲笑。
“這玩意,古人叫虛,換現在地話講就是無,無你知道吧?它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是。”樊老爺子把圓球捏在手上,放到燈光下,黑色的圓球任然沒有一星半點光澤。
“無?”姨媽眯起眼睛。
“對咯,娘娘,這就是無,如果說這世界萬物要有一個起點,那無就絕對是這個起點,所以它也是萬物之因,形而上里的第一推動力。”樊老爺子朝樊青虹冷笑,“表姐,想不到吧,你離開師門後,鬼谷理學發現的東西很多,如果你當少作點惡,哪還能鬧這一出,這是你的報應。”
“呵,我作惡?”
“你欺師滅祖,背叛宗家,還不覺得自己作惡?”
我擺手打斷樊青虹,“她有沒報應,我不關心,樊爺爺,這東西有這麼神嗎?”
“不神,實際上用科學講,就是一堆聚合的玻色粒子,如何使用它才是關鍵。”樊老爺子把圓球遞給了樊青虹,“怎麼使用,我相信依表姐的這麼多年的潛心研究一定清楚。”
“不對,世界軸心的一半也和這東西一樣,如果她知道怎麼用,哪還用費盡心思到我們家來偷?”薇拉姐閃電般伸手奪過圓球。
我見樊青虹想要搶奪,趕忙拔槍抵住她的腦袋。
“少爺不必急,娘娘說的世界軸心,那東西一定不說球形的吧。”樊老爺子說,“老朽雲游四方,收集了不少聖物,推背圖也好,地震儀也罷,早就發現這無要在這三維空間里,因果兩極結合後,就必定是球形,一個完美的球形,球形在三維空間中拓補學是最完滿的形狀。”
“老人家,您的意思是,這是一塊完整的靈龜甲?”姨媽夾著香煙吞雲吐霧。
“靈龜甲,好久沒聽人這麼叫了,不過娘娘所在的林家,還保留這麼古典的叫法也無可厚非。”樊老爺子愣了愣神,“的確如此,這是一塊完整的。”
我瞥了一眼姨媽,她一定知道很多。
姨媽從薇拉手中拿過圓球,柔荑將纖細的女士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眯著眼睛看這樊青虹,“既然靈龜甲能占卜一切,我們直接用它去找缺德道人的魂匣,何必給你這個逆奴用?”
樊老爺子清了清嗓子,他頑皮地歪著腦袋給姨媽悄悄說,“娘娘,當年樊青虹帶走了一半鬼谷秘術,占卜……這玩意,老朽是門外漢。”
樊青虹得意地冷笑,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了。
我滿以為姨媽會大窘失色,但她卻雲淡風輕地翹起了旗袍里美腿,“老人家,別忘了鬼谷子當年是從何地學得一身本事。”
樊老爺子張大嘴巴,呆了半晌老手扇起自己耳光,“老朽愚鈍,忘本了,忘本了。”
難道姨媽會占卜?她現在在我心目中上天能大鬧天宮,下海能翻江倒海,床上還能迷得我這條小真龍神魂顛倒,她還有什麼不會的。
這下輪到樊青虹傻眼了,這死老太婆說變臉就變臉,立馬撲咚一聲跪在姨媽面前,嚇得一旁的喇嘛都驚了一跳。
“求求你,把它給我吧,我馬上把世界軸心的另一半交給娘娘,交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