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了“鬼打牆”接下來的調查就輕松了，我釋放出了隨身攜帶的黑蜂無人機，讓它們自動巡航找尋異樣，不一會便在離我們不遠處的管道里發現了燈光。

　　我們運用輕功隱去了腳步聲，慢慢地摸到了燈光出現的位置，那里是管道的盡頭，在盡頭後面則是一個高差接近十米的下沉空間。

　　小心翼翼地伸出軟管攝像機，我從屏幕中看到了下沉空間里的景象，一群穿著隔離服的人正在設備前忙碌，鼓搗著試劑之類的化學品。

　　而在下沉空間的邊緣則有著一扇門，里頭應該是作坊以外的功能間。

　　“接下來怎麼辦？”芝瓏湊的很近，幾乎和我臉貼臉。

　　“捕俘，抓一個審問出王元寬的屍體，然後鬧清楚他們到底在造什麼東西。”

　　我指了指懸在不遠處一盞盞燈，“我會用真氣把那盞燈打碎，我們摸黑行動。”

　　兩位美女用力點頭，我則拿出身後褲腰的九龍劍，再將隱秘行動套件組合上去，朝著那燈光輕輕催動真氣，連續發射了一顆顆細密的氣針，漂亮速射把所有燈光全部熄滅。

　　下沉空間里傳來一陣陣驚呼，然後是抱怨和怒罵，我們三人早已准備好了夜視儀，輕飄飄地從管道一躍而下。

　　我用手語行事，找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後，我們三人行動捂著了那人的嘴巴，捆住了那人的四肢，把他帶到了管道里。

　　脫下那家伙的防護服，我點了那人啞穴讓他只能咕噥出聲，沒法大聲叫喊。

　　“王元寬的屍體在哪？”

　　“母知阿……餓母知阿……”男人被嚇傻了，連忙搖頭。

　　“母知是吧。”我狠狠一拳砸在那人的肚子上。

　　芝瓏則一把搶過了那人手中死死攥著的試劑，“這是什麼新貨？LSD ？冰毒？還是人工海洛因？要不要喂你吃一點，不會太多，保證你不死，但絕對上癮？你是制毒的，自己弄的貨自己不享受就太可惜了。”

　　芝瓏的威逼很有效，那人不假思索地就把他知道一切都抖了出來。

　　他是香港人，和勝和聘請的生物工程師，專門幫和勝和生產毒品的，這一次來內地是監控生產线品控，哪知道剛下飛機就被帶到了下水道。

　　“那嘶提……我真不知道，但餓看間了一個裹屍袋，被他們運到里頭去了，在下面還有一個車間辦公室，和勝和的人一般都在里面監督我們。”

　　我望向陳子玉，現在的事情很難辦，不光是我倆追查贓款，連和勝和販毒制毒的事情也攪進去了。

　　陳子玉察覺到了我眼神，“你放心，咱們公事公辦，我會讓緝毒科的人好好查，胡弘厚只要不是低能，就不會直接或間接地跟和勝和扯上關系。”

　　“行，那就按你說的做。”我點頭。

　　奪取王元寬屍體的事情我們計劃很簡單，芝瓏資歷在淺也是上寧洪門的龍頭，身手不會差，陳子玉也是我見過的練武人中天花板級別的人物，我則更不需要說，所以我們一致決定直搗黃龍的粗暴不需要迂回。

　　跳下管道，推開還在摸黑的人群，我帶頭快步走向辦公室。

　　剛進辦公區，一道手電光柱變打在我們臉上，還好我們的夜視儀是第四代顯像管，門閥自動的光子流控制沒有對夜視儀顯像造成影響。

　　“什麼人！”那手電的大漢大聲嚷嚷。

　　我掏出九龍劍對准他的穴道精准射擊，一瞬間讓他癱倒在地，不一會四周變亂成一團，走廊兩邊的房門竄出一群槍手。

　　九龍劍槍口處結出真氣護盾，兩名手持格洛克的家伙瘋狂朝我射擊，但都被真氣盾擋住，下一回合輪到我後，一股強大的金色真氣彈便呼嘯而出，直接讓那兩個槍手原地飛起，重重地撞在了走廊盡頭的牆壁上。

　　陳子玉也橫掃出一記弧形真氣，推開剛想抬手的槍手，然後身法詭異地在人群中輾轉騰挪，一道道真氣如帶著刀的疾風將槍手們掀得人仰馬翻。

　　我注意著芝瓏那邊的戰團，她沒有真氣槍我生怕她會一時疏忽陰溝翻船，當她身後出現了一個槍手時，我立馬遁起，閃身來到她身後，用八極拳里的靠樁的功夫把那人頂飛出去。

　　解決完走廊上的雜魚後，我們開始分頭逐個辦公室搜尋王元寬的屍體，當我檢查完一間辦公室後，剛出走廊就看到電光火石之間，芝瓏被一股強大的真氣推出門，雖然她在半空中穩定了姿勢，但還是單膝跪地吐出了一口血。

　　結出真氣盾，我和陳子玉火速護住芝瓏，那門口出現了一個手持電鍍綠雙槍的男人，他一身白西裝，頭頂發量稀疏儼然一個地中海。

　　“地中海！”鄒芝瓏在我身後咆哮，“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呵呵，這不是小狼狗嘛，聽說你當龍頭了？不錯啊，你們內地的三合會果然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當龍頭。”

　　那個叫地中海的男人將雙槍藏在身後，我和陳子玉一時麻痹大意，剛察覺到不對勁，一股強大的真氣流就將周圍的空氣扭曲，緊接著男人拖拽著強大的真氣錘將我和陳子玉擊倒地面。

　　這男人不容小覷。我心里默想，這個出招的力度幾乎可以媲美姨媽了！

　　我翻身，將九龍劍背在身後來了一個蘇秦負劍，借著男人打出力道轉身進攻，下一秒就胸口一悶，被那地中海的踢中了一記窩心腳。

　　地中海剛想聚集狂風驟雨的攻擊，陳子玉就輪了上來，她先是用修長筆直的大長腿踢出一記截腿，擋住了攻擊，然後手上的真氣槍連刺三下，狠毒的氣針射出。

　　可地中海的身影早已化成一團白影，微微側閃就躲開了氣針。

　　強烈的挫敗感讓我全身怒火中燒，我和喘過氣的芝瓏大吼著衝向地中海，我的是九龍劍噴出一道金色的氣鞭，她的日本刀則高高舉起劈出一記勢沉山河的斬切。

　　我們兩道攻擊打在了地中海的護體真氣上，讓他趔趄地向後跌倒。

　　“操，還有兩把刷子，媽的——戴上那顆人頭，走！”

　　地中海惡狠狠地吐出口中的瘀血，手中的雙槍瘋狂地朝我們射擊，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綠色真氣化成的彈幕擠滿了整個走廊。

　　剛剛的那件辦公室里竄出了一個衣衫不整的OL，她懷中抱著一個玻璃罐，光著黑絲腳丫朝走廊盡頭的門跑去。

　　芝瓏突然爆呵一聲，整個身形原地彈起，從走廊牆壁上疾馳想要越過地中海，可下一瞬間，地中海手中的真氣槍切除了氣鞭，他反手一揮就將芝瓏攔腰擊中，把她摔在了地上。

　　我們阻止不了地中海，他的輕功在我和陳子玉之上，只見他猛地一運功，整個身形居然原地消失，化作了一道殘影，掠進盡頭的門。

　　我衝上前將芝瓏護住，陳子玉也芝瓏身邊楞了一秒，當她反應過來趕到門口，那兩人早已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那個叫地中海的人帶走了王元寬的頭顱，好在我們三也不算白忙活大半夜，也算是搗毀了和勝和在上寧的制毒窩點。

　　後續支援來的市局緝毒科接管了現場，我則和芝瓏先行一步回避。

　　芝瓏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我打破沉默詢問了她的傷情。

　　“沒傷著吧？”

　　“沒有，只是皮外傷。”

　　“那就好，看你氣息也很穩，我就放心了。皮外傷也要多注意保養，別留瘀痕了。”

　　我開著車駛入了虹蜃區大學城，“咱們去吃點宵夜吧，老地方。”

　　三杯啤酒下肚，我和鄒芝瓏默契地碰著杯。

　　雨棚外小雨淅淅瀝瀝，就像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那樣，我一人坐在這張桌子上喝著悶酒，她剛好來拼座。

　　當時她穿著一套灰黑色的職業OL裝，裙子很短能看鐵灰色的吊帶襪的吊帶，這種打扮一般都不是職場女性的穿著，當時我就很好奇，這個女人這麼漂亮，幾乎和戴辛妮唐依琳一樣漂亮，到底是做什麼的。

　　“那個地中海……”我自斟自飲。

　　“洪門叔父輩的人物，香港的二路元帥，實力很強，傳聞以前做過殺手。”

　　芝瓏翹起腿，“前任龍頭還在的時候，我去香港幫襯過一年時間，我手下有兩個弟兄就死在他手上。”

　　“芝瓏，你放心，我要讓他回不了內地。”

　　“希望如此。地中海傳聞已經去了美國分部，他輕功很強，偷渡對他不是難事，現在洪門內有他那樣鑽研武學的人不多了。”

　　“你芝瓏絕對也算其中一個吧。老實說，剛剛那家伙使的內勁我覺得都快趕得上姨媽和嵐媽媽了。”

　　芝瓏癟起嘴眯起眼睛，這是我頭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種不屑的表情。

　　“你開什麼玩笑。”

　　芝瓏笑著搖頭，“他和姨媽，屠阿姨還有一段距離，像這種天人的境界，上一步可是很難的，所以他給姨媽和屠阿姨提鞋都不配，姨媽和你交手的時候只是刻意壓制了實力。”

　　雖然聽到姨媽和嵐媽媽的武學造詣獨步天下我很高興，但想到自己在地中海面前毫無勝算，便又是氣憤不平。

　　“中翰，你還年輕，超越姨媽都是有空間的，那個地中海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聽你說話像我媽一樣。”我擺了擺手，“不提了，與君共勉，咱們一起努力，干一個。”

　　再次碰杯，我又把話題引向陳子玉。

　　芝瓏放下酒杯，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半晌才開腔，“中翰，既然我給你遞了投名狀，我就不該瞞你，你知道也無妨。”

　　“嗯，別什麼投名狀，效忠什麼說的多見外，你以後還當不當我老婆。”我一本正經地撩撥著情話。

　　芝瓏噗嗤一笑，像哄小孩似的說，“當，當，當，既然你要當我老公，我更不該瞞你。”

　　“早年我在上寧黑道也算闖出了些名頭，當時年輕，所有叔父輩的不同意上任龍頭提拔我做二路元帥，所以他把我派去東瀛，去經營海外分部，一來是避免樹大招風，二來是給我鍍金。”

　　芝瓏的眼神飄到了街上，霓虹侵染著濕漉漉的地面，五光十色很迷離。

　　原來芝瓏並不“認識”陳子玉，准確的說當時她們結識的時候並不知道她的真名，直到今晚她才知道原來她認識的“儀同寺玉子”正是跟我“作對”的陳子玉。

　　“你是說陳子玉在東瀛長大的？”我點了點頭，“齊蘇愚是半個東瀛人，情理中也說得過去。”

　　“應該不是，只是她日語講的很流利。”芝瓏喝了口酒，“她是雅庫扎稻荷會的若頭，也就是二把手，但真實身份是國際刑警的臥底。”

　　“啊？”我驚掉了下巴。

　　“華人黑幫在國外強龍始終不壓地頭蛇，所以要和當地黑幫打交道，搞黑幫外交，很正常，我就認識了她。當時我們堂口和她所在的稻荷會是結盟關系，所以走的也比較近。”

　　芝瓏繼續說，“但她是差，我是賊，當她們國際刑警要收網的時候我才知道，好在她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只不過我們就斷了聯系，一直沒見過面，哪知道這個地球這麼小，居然在上寧見到她了。”

　　“你這經歷都能拍電影了，刀光劍影，征戰江湖。”我附和，一邊給她斟酒。

　　“哪有那麼多打打殺殺，都是文明社會，東瀛的黑社會打起架來就像老京城的架茬，點人頭，打起來的少，我在東瀛就是看看場子，做生意。”

　　芝瓏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