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卓與凌楚妃的震驚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著夕陽出現在門口。
當看到來人的面容時,這種震驚甚至帶著一絲絲驚恐。
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人,陳卓與凌楚妃都曾經跟他有過直接交手,深知此人的實力。“哈哈哈,郡主娘娘,看來陳長老將你折磨得不輕呀。”
來人正是陰九箴,本來他在冀州城里喝茶,突然野狗跑回去跟他說知道凌楚妃的下落。
陰九箴半信半疑,便隨野狗前來 遠遠地看到凌陳二人,本來忌憚於凌陳二人的實力,不敢靠近,可是聽到兩人談話後,知道凌楚妃一身修為已經被陳儀下蠱給壓制住,而陳卓又沒有天離劍,便大但地現身。
陰九箴已經突破通玄境中品,要對付一個沒有天離劍的通玄境下品的陳卓還是有把握的。
何況陳卓現在還被鐵鏈拴著。
“陰九箴,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陳卓也清楚此時雙方的實力對比,說話聲音甚至有些顫抖,而且陰九箴能找到這里,極有可能他跟凌楚妃的蹤跡已經暴露,到時候恐怕連陳儀都難保他跟凌楚妃周全。
陰九箴拔出腰間的兩把短劍,冷聲蔑道:“我們刺客的嗅覺自然不同於常人,嘿嘿,臭小子,你的天離劍呢?”
陳卓腦里快速地盤算著如何應對,還未回話,一旁的凌楚妃聲音清冷地說道。
“陰九箴,去年我不過凝元境,你連那時的我都打不過,現在也敢出現在我跟陳院長面前。”
凌楚妃聲音中自帶一股讓人不容質疑的威嚴之氣,一點看不出之前的柔弱。
“哈哈哈!郡主娘娘,你這小丫頭片子就別再嚇唬本大爺了,我要是剛才沒聽到你們的說話又豈敢現身呢,你們就老實一點,跟本大爺去見本教教主,省得多吃苦頭。”
凌楚妃冷哼一聲,不卑不亢地道:“既然你聽到了,強行帶走陳長老的客人,後果想過嗎?”
“陳長老瞞著教主私藏你二人,教主可不會輕饒她,等我把你的處子香體獻給教主,指不定我跟陳儀誰的地位更高呢。”
凌楚妃知道一場惡戰再所難免,身子慢慢挪遠陰九箴,如皓月般的美眸看向陳卓,此時陳儀外出,也只能寄希望於陳卓。
“唰啦唰啦…”
隨著鐵鏈的響動,陳卓已經攔在凌楚妃面前,而此時他腳上的鐵鏈也被拉直,若不是凌楚妃向他挪動幾個身位,恐怕鐵鏈都不夠長。
“陰九箴,有我陳卓在,你別想動郡主一根頭發。”
“呵呵,先前兩次交手,你我未分勝負,那現在再來看看誰強誰弱。”
別 “不知羞恥,你不過趁人之危而已。”
“哼,我陰九箴專精潛殺之術,從來都是以趁人之危為榮,才不會像你這臭小子那樣道貌岸然,看刀!”陰九箴大吼一聲眸子里驟然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身影一動,便向陳凌二人掠去,手中的兩把短劍閃著陰冷的光芒。
陳卓面對來敵不敢怠慢,丹田中的啟天真氣迅速流出,以手比劍,瞬間凝出一個氣盾,欲擋下陰九箴這一波來襲。
其實陳卓完全可以避開,可是凌楚妃在身後,讓他不得不硬接陰九箴攻勢。
頃刻間兩柄短刃如兩只尖角以不可擋之勢刺向氣盾,觸碰之時,刺破氣盾,半截劍身直插進氣盾之中。
眼看就要碰到陳卓肉身,陳卓雙掌一推,以排山倒海之力瞬間將陰九箴推開。
陰九箴只覺被一股極強勁的力道衝得幾乎無法穩住身體,差點就撞在屋內壁上。
“好濃郁的真元,竟然能將我彈開。”
他穩下身體,心中驚道。
然而陳卓又何嘗不驚,上次與陰九箴交手之時,陰九箴還只是通玄下品沒想到如今已是中品。
若是有天離劍在手倒是不怕,只是如此這種境地卻不免眉頭緊蹙。
不過他也發現陰九箴的弱點。
思緒間,陰九箴已經再次襲來,兩柄短刃配合著上劈下刺,劍法快狠,招招都直指陳卓的要害。
先前在淮河之上陳卓已經領教過,因此倒也能應對,不過他現在被鐵鏈鎖著,若陰九箴利用這一點,他必定處處被制。
因此陳卓決定先利用陰九箴的弱點。
抗要弱很多,憑借《啟天訣》陳卓更是能在真元強度上完全壓制陰九箴。
兩個人拼了十幾招,陰九箴卻占不到一點優勢。
一來是由於陰九箴正面能力比不得陳卓,二來陳卓的《啟天訣》在論劍大會中得到大幅提升,尤其是在對宋缺與凌楚妃的時候。
如果有天離劍,陰九箴則不可能再是陳卓對手。
“這臭小子的真元這麼奇怪,還這麼濃厚,看來啟天訣果然厲害。”
一招下去又被陳卓震開,陰九箴有些惱怒,自己明明境界更高,又有兵刃在手,卻拿這小子沒有辦法。
他精於刺殺,卻不擅長打持久戰,如果拖下去,陳卓憑《啟天訣》跟自己耗,吃虧的必定是自己,而且此地不宜久留。
想到此處,他對著門外喚道。
“野狗,我纏住這小子,你去捉那凌楚妃。”
野狗從門外探進半個歪臉,一對淫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因為怕殃及到自己而躲在角落里的凌楚妃。
“主人,野狗明白。”
陳凌二人看到門外探出的半張丑臉,心中一凜,暗道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丑陋的人,簡直像一只荒野中的髒狗。
陳卓再聽陰九箴之話,更是大驚,身影戲屏一動,便要護住凌楚妃。
哪知陰九箴已經看出陳卓意圖,兩柄短劍向陳卓身上招呼,陳卓分心之際躲閃不及,被劃破腋下的衣服,劃出一道口子。
陳卓回手以指化劍,連發六七道氣劍,方才逼退陰九箴。
陰九箴被逼退神色卻非常平靜,一雙陰毒的眸子此時呈現出幾分空洞。
緊握著短劍的手垂落下來,五指微微松開,僅以氣息連接著劍柄。
陳卓僅看一眼,大驚失色,他明白陰九箴這是要做什麼,對著陰九箴便是數道劍氣。
“去!”
眼見劍氣逼近,陰九箴大吼一聲,手中的短劍已經不見,而是化作流星向陳卓飛去。
劍身纏繞著凌厲的氣息,將逼來的劍氣盡數衝得粉碎。
面對反逼過來的短劍,陳卓感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不敢硬接,偏躲開。
這不是簡單的御劍,而是陰九箴的殺手鐧。
數月之前,何薇薇被玷汙的那一夜,陰九箴便是使用這一招與陳卓對拼,巨大的衝擊將巨大的畫舫劈作兩截。
力量不可謂不小。
然而,力量雖大,但代價也很大,一招下來陰九箴估計就沒力氣了。
陳卓明白這一點,也明白陰九箴的用意,可是他被短劍所逼,此時只能自顧,完全無法阻止那個丑陋的野狗靠近自己心愛的永明郡主。
野狗看准時機,跑到凌楚妃身邊,凌楚妃拼命反抗,可是柔軟的身子在野狗面前簡單就是徒勞。
只能任由野狗將她扛到肩上,向屋外跑去。
剛跑幾步,她便被腳踝上的鐵鏈扯著生疼,箍得小腳又紅又腫。
野狗這才記起凌楚妃被鐵鏈鎖著對著陰九箴叫喚。
“主人,她腳上有鏈子。”
陰九箴聽見,罵了一聲“廢物”,隨後來到野狗身旁,抓起鐵鏈用手中的另一把短劍使勁一軟。
“鐺!”
一聲響動,鐵鏈上只裂開一個小口,但陰九箴的短劍卻斷成兩截。
“操!”
陰九箴大罵一聲,他這柄短劍可是精鐵打造,號稱無堅不催,可想而知這根鐵鏈的材質更佳,也怪自己,剛才這一下沒有在劍身纏繞上真元。
他右手一抬,飛出的短劍回到手,這次他運起丹田中的真元,用出全力往鐵鏈上一斬。
這次鐵鏈連同短劍都斷成兩截。
野狗再次將凌楚妃扛上肩頭,正准備走,突然感覺殺氣襲來。
“放開她!”
陳卓面露凶光,如一尊憤怒的死神,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被這麼一個丑陋無比的歪臉野狗扛在肩上,他以手作劍,向野狗襲來。
野狗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兩腳直哆嗦,半步也邁不出,瞳孔中映射的陳卓身影快速逼近,死亡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眼見就要死在陳卓手上,陰九箴身影一下子擋在野狗面前,接下陳卓攻招。
“野狗,快走!”
野狗被喊一聲,醒了下神,不敢再多逗留,大步向門外跑去。
陳卓急得快哭了,全力一擊將陰九箴震開,身影一閃向野狗抓去。
哪知還未接近野狗,腳上的鐵鏈繃緊,一下子將陳卓拉住,順著衝勁,身體向前倒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野狗跑到門外。
不甘中,只能以指連發三道劍氣,卻因為身體失去平衡,准頭不准,三道劍氣都從野狗身畔滑過。
他好恨!
永明郡主就這樣被野狗扛著消失在屋外的夕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