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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91章 蓮綻放聖

天雲孽海 貓綠 3923 2024-03-05 14:47

  蓮濯作為無憂宮的那位天女商羽清傳下的無上功法,無疑是世間最頂尖的功法之一。

  而今在無憂宮內,也只有凌楚妃一人繼承了商羽清的衣缽,修成了聖蓮濯,在丹田之中種下聖蓮。

  凝元下品,花苞始現。

  凝元上品,聖蓮初綻。

  通玄之時,丹田之中的聖蓮方能完全綻放。

  在修行一道,唯有到了通玄境,才能稱得上是登堂入室,而對於修行之功法如此特殊的凌楚妃而言,通玄境的意義,也遠超過其他修士。

  因此,許多人都想知道,凌楚妃何時會出關,何時能通玄?

  而這樣的好奇心,也隨著玉龍山掌教修成承天境大長生的消息傳遍天下後變得更加強烈——當然,自然沒有人會認為如今的凌楚妃能夠與張術玄這樣的人物一較高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緒變化,是因為在許多人看來,凌楚妃是這一代年輕才俊當中,最有可能踏入承天的人。

  修行講的便是一步快步步快,凌楚妃越早進入通玄境,將來的成就也就越發難以限量。

  許多人都在期待著、好奇著,但始終未有想過,答案會來得那麼早,那麼得毫無征兆。

  便在夏日的第一只知了一鳴驚人的時候,一股濃郁到近乎凝實的淡紫色靈氣,自無憂宮內的一座閣樓內驀然席卷開來。

  倏然之間,整個無憂宮為之驚動。

  …………

  雲牽霧繞的屋內,只隱隱約約看到榻上正盤膝坐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她正緩緩睜開眸子。

  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那雙媚態天成的桃花眸里,正微微的閃著耀眼的光芒。

  身上亦有一道道的紫氣繚繞,端坐在那兒,宛若九天神女。

  她的嘴角輕輕的抿起一抹笑意。

  “成了。”丹田之內,只見一朵聖蓮獨立其中,綻得花色絢麗。

  既有不可褻瀆的神聖與莊嚴,又有顛倒眾生的妍姿與妖艷。

  …………

  無憂宮最深處的殿閣內,宮主柯成玉正翻閱著經書,在察覺到異動的瞬間,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眼朝著異動發生的方向望去,眼眸里光芒流轉,輕輕感慨了三個字:“了不得。”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殿閣之中。

  柯夢雪正百無聊賴的趴在窗邊,逗弄著手邊的錐尾鸚鵡,忽然一怔,“莫非……”她扭頭朝西南面望去,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真不愧是修成了聖蓮濯的人……”說罷,輕拍了下錐尾鸚鵡,輕聲道:“不陪你玩了,我去看個熱鬧。”

  白玉廣場上,柯見雲正與同門交談,覺察到傳來的氣息之後,先是一愣,然後便流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喜與傾慕,“這個陣仗,勢必是師妹出關了。”

  越來越多的無憂宮弟子覺察到了宮內的異動,不論他們正在做著什麼,此時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向凌楚妃的閉關的地方趕去。

  盡管在心情上各有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為他們心中所猜測的事情而感到震驚——凌楚妃通玄了。

  無憂宮作為景國的四大頂尖宗門之一,最不缺的就是後起之秀,一位新晉通玄境修士的出現,其實並非什麼了不得的事,但凌楚妃的這一次突破,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

  意義特殊,倒不是因為凌楚妃是皇室貴胄,身份崇高,也不是因為她艷壓群芳,擁有冠絕景國的姿容,而是由於更加簡單而純粹的原因——凌楚妃修成了聖蓮濯,而且僅在二十歲的年紀,她就通玄了。

  無憂宮宮主柯成玉負手站在階前,目光炯炯的望著眼前的閣樓。

  一旁的可夢雪則笑道:“爹,凌師姐可是通玄了?”

  “不錯。”柯成玉點了點頭,緩緩道:“年僅二十便通玄,她比起當年的天女,也是不遑多讓啊……”

  柯夢雪聞言,眸子里閃過幾分羨慕。

  商羽清是何等的奇女子?毫不夸張的說,若是沒有商羽清,就沒有今日的無憂宮。

  如今柯成玉的這一句評價,已經將凌楚妃抬到了與商羽清等同的高度,可以說是對凌楚妃不加掩飾的肯定。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閣樓的門終於開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討論,紛紛望了過去。

  一道絕美的裊娜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眾人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瑩潤如雪的嬌艷秀靨,以及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柔順長發,隨後是一襲白色鑲金的開衩的長裙,行走之間,白皙纖美得小腿時隱時現,讓人禁不住心旌搖曳。

  本就是風華絕代的女子,此番出關後,氣質風韻更勝往昔,只是遠遠望去,驚鴻一瞥之間便教人難以自持,心生傾慕之意。

  “當真是商天女再世……”柯見雲目光炙熱的望著凌楚妃,喃喃自語。

  …………

  天都迎來了十余年未有的盛況。

  數百禁衛騎兵一字排開,在東大門恭候不遠處聲勢浩宕的車隊,往前方眺望而去,可以看到被車隊眾星拱月的圍攏在中央的那輛奢華無比的輦車,在看到這輛輦車的時候,一眾禁衛都流露出了仰慕與尊敬。

  車窗並無遮掩,定睛一看,便能看到坐在奢華輦車內的絕美女子——永明郡主凌楚妃。

  凌楚妃那倚著車窗的纖手,正輕輕托著她那线條嫵媚的光滑下頷。

  柔順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將白皙修長的玉頸襯得愈發得美艷動人。

  柳腰不必束帶,便可堪一握,胸前的一對玉峰傲挺動人,再加上一身雍容高貴的白色鑲金長裙,只坐在那兒,便端莊美麗得教人再也挪不開眼睛。

  不多久,騎兵們紛紛下馬,與禁衛一同執禮恭迎。

  車隊氣勢如虹,徑自穿過大門。

  隨之迎來的,是天都無數人的夾道歡迎,以及從街道兩側的樓房上灑下的鮮艷花瓣。

  萬人空巷。

  隨著車隊的行進,人群自覺向兩側散開,並恭送車隊離開。

  車隊長驅直入,很快便穿過內城,進入皇城。

  如果說天都的空前盛況,只是代表了天都百姓對凌楚妃的仰慕與愛戴,那麼皇宮的迎接陣仗,則代表了凌楚妃的超然地位。

  長興宮前,神監司、天策府的高手以及文武百官皆翹首以盼,而站在階上身著一襲盛裝的美人,便是當今的皇後,無憂宮的上一代聖女——趙琴。

  車隊在長興宮的長階之前停下,凌楚妃款款走下馬車。

  眾大臣執禮迎接,可有些人的動作卻僵了一下。

  “那是……”

  “莫非是……”一些眼尖且閱歷豐富的大臣,以及修為高深的神監司、天策府高手,在見到凌楚妃後,像是發現什麼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竟紛紛怔住了,於是動作也慢了半拍。

  議論聲漸起,其中不乏難以置信的驚嘆。

  趙琴的目光也露出了幾分異樣,緊緊的盯著凌楚妃腰間的那一柄如秋水般的長劍。

  “秋鴻劍!”天策府的一位擁有神念境修為的供奉眯起,輕聲說了出來。

  如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凌楚妃此番出關,已經突破到了通玄境,但他們看到這一柄劍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失態。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了凌楚妃腰間的那柄劍絕非凡品,他們的臉上神色變得越發精彩。

  “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真的有機會見到這把劍再次現世……”趙琴站在階上,望著凌楚妃腰間的長劍,忍不住輕聲感慨。

  凌楚妃感受著從長劍上反饋而來的冰涼的觸感,只是輕輕抿嘴,在唇角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很能夠理解人們此時的心情。

  因為當她終於能駕馭住這柄劍的時候,她的心情同樣不平靜。

  劍的名字,叫做秋鴻。

  它不僅是當世名劍,同時也是當年那位天女商羽清的佩劍。

  這也是一柄很挑人的劍。

  想要駕馭秋鴻劍,首先便要修成商羽清傳承下的無上功法聖蓮濯。

  而在凌楚妃之前,無憂宮上下無一人真正修成聖蓮濯,換句話說,無憂宮兩百年間,再無一人成為這柄劍的主人。

  即便是修成了聖蓮濯的凌楚妃,在通玄境之前,也無法自如控制這柄奇劍,直到通玄境之後,才徹底得到了秋鴻劍的認可。

  秋鴻劍在當世的諸多名劍中絕對位列前茅,也就只有用天外隕鐵鑄成的天離神劍能壓它一頭。

  而凌楚妃得到了這柄劍,也就意味著她將來的成就不會止步於神念,對無數人來說遙不可及的承天境,如今已對她敞開了大道。

  凌楚妃拾級而上。

  看著迎面走來的少女,趙琴的眸子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欣賞,她從階上迎了下去,來到凌楚妃的身邊,拉住她的纖手,輕笑道:“不錯,這一回竟把秋鴻劍也帶來了。”

  凌楚妃淺笑道:“能得到秋鴻劍,我也十分驚喜。”

  “兩百年來,無憂宮的聖女換過一個又一個,可真正得到這柄劍的,卻只有你一個。”

  趙琴領著她往里走去,意味深長道:“從現在起,你便是第二個天女了。”

  凌楚妃謙遜道:“娘娘過贊了,我與商羽清前輩還差得遠。”

  趙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牽著她的手,望向殿宇林立的恢宏皇城,道:“走,我帶你去見陛下。”

  …………

  凌楚妃這一次通玄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出關之際便驚動了無憂宮上下,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宮主柯成玉也現身當場。

  返回天都的時候,更是了不得,天都近乎萬人空巷,無數人夾道歡迎,只為一睹她的絕代風華。

  進入皇城之後,皇後趙琴親自迎接,親切的牽著她的手,領著她前往瓊露殿面聖,風光一時無兩。

  如此高調的出關,自然引來了眾人的熱議,有人嫉妒,但更多的是仰慕與欽佩——年僅二十歲的通玄境高手,而且修煉的還是無憂宮的那位傳奇天女傳下的功法聖蓮濯,對於很多人來講,凌楚妃已是如商羽清一般的奇女子。

  當年商羽清走過的路,她也都一一走了過來,而且如今還得到了商羽清當年的貼身佩劍秋鴻劍,這幾乎已經注定了她日後要走的路——修成神念,踏入承天,成為無憂宮的第二個天女……

  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以怎樣隆重的形式迎接都不為過。

  在天都無數人的火熱討論中,夏蟬開始次第鳴叫,為這座巨城又添上了幾分熱鬧。

  聽著窗外喧囂的蟬聲,凌楚妃只是輕捏著象牙梳子,優雅的梳理著柔順的秀發。

  距離她回到天都,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

  別人怎麼討論她,如今的她已經不如何在意了,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眾星拱月的生活,能夠讓她在意的,除了修行,便是家國大事。

  這些天在皇城中聽到的,大抵都是各種各樣的贊美,這些都無法令她產生深刻的印象,或者說,她本就沒有對“能夠聽到什麼有意義的消息”這件事情懷有過期待,因而當某個能引起她注意的消息傳到她這里的時候,她才會產生一種“驚喜”的感覺。

  她放下象牙梳,對著銅鏡,微施粉黛,輕輕抿了一口紅紙。

  微抬起眼,看著那張禍國殃民的絕美容顏,她的嘴角蕩開了一抹嫵媚迷人的笑意。

  她輕聲自語道:“他又閉關了……”便在她返回天都的當天晚上,剛出關不久的天玄書院客座院長陳卓再次閉關。

  他此番閉關……是因為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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