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葉玲嬌柔說道:“刀劍無眼,曹師兄不必在意,我們繼續吧,請師兄不用客氣。”
說著一改嬌柔憐媚的姿態,青澤劍一揮,身子向前飛去,如飛燕般掠向曹宸秀。
曹宸秀微眯著眼,稍微感覺,便知道她已經換招,不再使用《洛水劍訣》,改成霸道無比的劍招。
目光移到那露出的女子香肩上,曹宸秀心頭一蕩,便不再躲閃,使出《無妄劍訣》里的劍招迎上。
一時間,擂台上劍光四射,兩人無視真元消耗,各自使出凌厲霸道的殺招強攻對方。
然而,一切都如黃彩婷所說,割破葉玲肩頭的衣衫後,曹宸秀的心態確實發生了一點變化。
黃彩婷向陳卓問道:“葉玲使的什麼劍招,這麼霸道?”
陳卓道:“我也不懂,應該是羅浮劍派的功法,我記得有一門叫《羅浮十九式》,也是很霸道,應該是它吧。”
擂台上兩人激情對攻,所使招式真元蔥郁,劍氣澎湃,黃彩婷若有所思,以她現在的實力,也能使出這樣的劍招,可是耗費真元極多,不出二十招,便會後繼無力。
她突然明白葉玲的用意,對陳卓說道:“曹師兄果然對待女孩子太溫柔啦。”
陳卓疑惑不解,擂台上的曹宸秀招招凶狠,哪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態勢。
黃彩婷解釋道:“曹師兄本來就心地善良,剛剛弄破葉玲衣裙,心中更是過意不去,他境界只有凝元境上品,比葉玲還差一點,但劍道上卻並不差,如今葉玲以快招強攻,他聰明的話就應該暫避鋒芒,采用迂回戰術,現在卻與葉玲對攻,說明他顧慮到葉玲是個弱女子,想贏得堂堂正正,可這麼強拼真元,吃虧的最終是他。”
圍觀眾人多數卻不知道曹宸秀這點細小的心緒變化,看著兩人不斷對攻,劍氣四溢,都大呼過癮。
兩人又交手了三十多招,不僅曹宸秀,葉玲也有點真元後繼乏力,她已經通玄,鏖戰許久,也沒能拿下凝元境的曹宸秀,不由對曹宸秀的劍術和人品大為贊賞。
現在,她與曹宸秀就比誰能撐到最後一口氣。
葉玲裊裊而立,胸口的龐然大物隨著胸口起伏形成一道乳浪,誘人無比。
青澤劍尖點地,慢慢往上劃動,畫出一道圓軌。
她望著對面也幾乎無力的曹宸秀,嬌喘道:“曹師兄,這一招便分勝負吧。”
細密的汗珠順著葉玲嬌艷的玉靨流淌而下,在白皙的下頷聚集在一起,飽滿而晶瑩。
汗珠滑出下顎,往下滴落,青澤一掃,汗珠聚攏到劍身,與從丹田內涌出的真元混夾一起,凝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葉玲足尖一點,身姿矯若游龍,推劍而出,劍氣如雲海翻騰。
這一招是《洛水劍訣》與《羅浮十九式》的結合,耗盡了她最後的真元,就看曹宸秀能不能接下。
萬眾矚目中,葉玲化作游龍衝向曹宸秀,劍鋒相交之時,兩人的真元化作狂風,夾著劍氣劍光形成一股強烈的風暴。
常人甚至無法看清風暴其中的兩人。
“嘭嘭……”暴風過後,擂台上只剩下一道曼妙的身影。
一襲劍裝長裙之下,該突的突、該翹的翹,盡皆為尤物之姿。
劍尖指地,身子幾乎都支撐在上面,隨著喘息,胸口突起不斷起伏,乳浪誘人無比,她秀靨嬌紅,纖纖玉指輕輕抹去臉頰邊的香汗。
雖是體力透盡,依舊透著一股出塵超然的氣質。
綽約多姿的風華絲毫不遜色於無憂宮的聖女凌楚妃。
“葉玲,勝!”
聽到宣判,葉玲環顧台下眾人,眸子如碧波般清澈,她開心地甜甜一笑,像個天真的少女般,像綻開的白蘭花一般。
長裙輕飄,香肩誘人,這一刻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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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覺得明日郡主與葉玲勝負如何?”
午飯時,黃彩婷問道,上午的兩場比試精彩程度遠超眾人意料,更沒想到勝出的都是絕美的女子。
不少人一想到明日這兩個絕色女子還要真刀真槍地再比上一局,都不由心情澎湃。
今日之前,兩個女子都藏著自己的實力,心機不可謂不深,手段不可謂不高明,明日真碰到了,絕對是比今日更精彩的一台戲。
陳卓心中自然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勝出,跟凌楚妃在最終戰相遇。
凌楚妃也是聰明之人,可是比心機還要差葉玲一點,哪像葉玲偽裝得那麼好。
或許根本不是偽裝,葉玲就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她的心機才是偽裝。
他搖頭道:“不好說,實力自然是郡主稍強一點,唉,這兩個女子我都看不太懂。”
黃彩婷笑道:“葉玲還自罷了,你都跟郡主那般親熱了,還看不懂郡主?”
陳卓橫了黃彩婷一眼,笑道:“親個嘴便看得懂嗎?我跟彩婷可不只親嘴,還不是沒完全看透彩婷。”
黃彩婷玉臉一燙,嬌聲道:“沒正經,一會兒公子就要對上龍慶煌啦,可別大意了。”
“龍慶煌我倒不怕,他這個人很高傲,應該不會像葉玲那般藏有後手,以他現在的實力跟我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倒是一會兒得好好觀察宋缺,他是先天靈體,心思聰慧,如今又達到通玄境,實力不比我差。”
“你別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龍慶煌也好好應對。”
“彩婷說的是。”
經黃彩婷提醒,陳卓又想起龍慶煌與宋桑桑的事,也不知道宋缺知道沒有。
他偏著頭,指尖輕輕敲著桌面,這是沐穎思考時喜歡做的動作,他不知不覺也有了這個習慣。
他在想,若是葉玲,如果知道兩人私下偷情這事,說不定會在擂台上利用,擾亂龍慶煌或宋缺的心緒,達到攻心的目的。
兩人休息到下午未時,又結伴前往廣場,看台上已經坐了不少人。
今日是八強戰,擂台又加寬了許多,休息之時,還有工匠修葺上午大戰損壞的地方。
接下一戰由玉龍山宋缺對決無憂宮少宮主柯見雲,擂台邊與看台上早就圍滿了兩派的弟子,尤其是無憂宮,看台之上,坐著幾大片裝著統一制式服飾的弟子。
陳黃兩人剛到擂台邊,便聽到有人在議論著柯見雲,說柯見雲昨日一戰被西域摩尼教的曇無機打傷,現在還未痊愈。
陳卓聽見,心中不由一陣失落,他還想借柯見雲之手逼出宋缺可能隱藏的後手,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宋缺一路走來碰到的對手並不算強,有點分量的也就昨日打敗梵音寺的覺凡,不過覺凡也僅凝元境中品。
不多時,宋缺邁步而來,一身修身黑衣,氣宇不凡。
身後跟著一個清秀少女,少女雙手抱著一柄收攏著的黑傘,低垂著長長睫毛,略顯羞澀。
陳卓也不矯情,他心中肯定,宋缺便是自己明日的對手,他靜靜地看著宋缺走來,接過宋桑桑的黑傘,與宋桑桑交談,直到最後走上擂台。
那種清新俊逸的氣質與生俱來,真乃人中龍鳳,不愧是年紀輕輕便與凌楚妃齊名的玄雀。
宋缺在台上站了一會兒,他的對面依舊空空如也。
主持本場比試的梵音寺高僧悟法朗聲喚道:“無憂宮的柯見雲因何故還未上擂台?”
悟法喚了數聲之後,柯見雲方才提著一柄長劍走來。
他面色蒼白,步伐也不算沉穩,明顯還有傷在身。
上了擂台,抱拳向眾人致歉,隨後拔出長劍,作出起手勢。
宋缺看著同為人中龍鳳的少宮主,輕嘆一息,這場比試已經沒有意義,他算是勝之不武。
他對柯見雲說道:“少宮主,你還有傷在身,不如……”
柯見雲打斷道:“不用,難得與宋兄交手,我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宋兄不必手下留情。”
看台之上,沐穎卻十分著急,之前她就聽說柯見雲受了些傷,本來還替宋缺歡喜,此時卻又不一樣。
柯見雲是無憂宮少宮主,代表著無憂宮的臉面,本來借傷避戰還好,此時強行帶傷出戰,若宋缺爭一時風頭,幾招打敗柯見雲,那對柯見雲對無憂宮便是恥辱。
想想覺心,受到多少人嗤笑。
若是宋缺下手不知輕重,讓柯見雲傷上加傷,可能還會將無憂宮與玉龍山兩派關系搞僵。
擂台上,宋缺腳下生風,黑傘一揮,便向柯見雲攻去,柯見雲以劍一格,反手便是劈,劍鋒正割在黑傘之上,那黑傘卻是堅韌無比,絲毫沒有破損。
兩人你來我往,互有攻守,一時劍光真氣四泄,博得眾人一陣喝彩。
陳卓卻如那日與沐穎在蜇龍谷觀看別人比試一般,毫無興致,宋缺已經勝券在握,不過是給柯見雲面子,作戲給人看而已。
若是他此時全力出招,以柯見雲現在受傷的身體,不出十招便會敗下陣。
無聊之間,陳卓目光往外游走,發現東邊的牆角處,一個年輕男子雙手抱劍叉胸,倚牆而立,目光也沒有望向擂台上,而是集中到擂台邊的宋桑桑身上。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陳卓馬上要面對的對手龍慶煌。
張術玄事件後,秦玉山正式接掌玉龍山,陳卓並知道龍慶煌在玉龍山內的地位如何變化。
不過龍慶煌此時的眼神中,少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柔情,他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宋桑桑。
擂台上兩人交手五十多招後,勝敗早無懸念,宋缺算是給足他面子,柯見雲也知趣地拱手認輸,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