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劍等人並不知道左相與神秀丹的關聯,忙問道:“陳卓你是說這些人都是周彥派來的?”
“來不及解釋了,必須趕去救師姐。”
說罷一躍而起往何薇薇的住處趕去,哪知剛出幾丈遠,一個高大魁梧的黑影自屋頂衝下,手持一杆丈八蛇矛,對著陳卓的要害便是一刺。
陳卓心思都在何薇薇那里,面對來襲,不由一驚,下意識地橫劍擋下蛇矛,那矛頭仿佛有萬斤之力,直刺而來,重重地將陳卓震飛,震得他氣血翻涌,渾身疼痛,直到林喆將他接住方才穩定下來。
陳卓平復下氣息,微瞇眼眸,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黑影,但見他一身華服,身材高大結實,雖然用黑布蒙著面容,但大致看得出是修為極高的一個中年男人。
陳卓問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男人冷聲道:“你用不著知道,受死吧!”
說罷長矛向前,朝著陳卓攻來,林喆知道陳卓不是此人對手,持劍迎上,與對方戰在一起,劍槍相擊,僅拼五招,林喆馬上處於下風,處處被動。
林喆已經是神念境,劍術在天華劍宗也排得上號,卻被對手處處壓制,可見中年男人實力之強。
陳卓見此,也不講什麼江湖規矩,趁著中年男人與林喆對招之際,看准時機一劍刺去。
這一偷襲果然奏效,那中年男人慌亂間丈八蛇矛回首一擊,閃起藍光,雄厚的氣息化成一個巨形光錐向陳卓逼來。
“神念中品!”
陳卓心中一驚,他本是偷襲,卻沒有想到這中年男人會反應如此迅速,而且瞬間能施展出這等絕技,電光火石間已經無法閃開,只得強行用天離劍化作劍盾護住自身。
巨錐與劍盾相持之間,王觀劍持劍殺出,將巨錐擊得粉碎,隨後呵呵諷道:
“大衍龍牙決!呵呵,沒想到堂堂十萬禁軍統領竟然干起刺殺這種齷齪之事。”
陳卓驚道:“他是盧家家主?”
那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撤掉臉上黑布,果然是盧兆平,被看穿身份的他沒有一點畏懼,反而厲聲喝道:
“陳卓,你勾結天隱門禍亂天下,我奉陛下密旨特來拿你!”
陳卓辯解道:“我何時勾結天隱門?”
盧兆平道:“何薇薇是天隱門的人,又當眾行凶,你卻窩藏此人,不是勾結又是如何?還有你們天華劍宗,門內弟子如此行凶,卻百般偏袒,不得不讓天下人懷疑與天隱門有所勾兌。”
王觀劍冷笑兩聲,上前不屑道:“何薇薇是不是與天隱門有關還未有定論,你再多汙蔑我們又有何懼,況且就算何薇薇與天隱門有關聯,她也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皇帝已經下令讓陳卓調查,你卻深夜帶著這麼多人前來行刺,莫不是害怕陳卓查出點什麼,想殺人滅口?”
盧兆平道:“都說江湖中人目無法紀,善於詭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王客卿,今晚我要拿的是陳卓,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呵呵,陳卓是我天華劍宗一百多年來的首位天離劍主,你覺得我們會不管嗎?”
陳卓道:“盧教頭,你說有陛下密旨,密旨在何處?”
盧兆平嗤笑道道:“都說是密旨了,豈能給你看。”
王觀劍冷哼道:“哼,滿口謊言,盧兆平,神秀丹乃江湖大忌,你們卻偷偷煉制那麼多,不怕江湖群起而攻之嗎?”
“你們天華劍宗勾結天隱門,該群起而攻之的是你們!”
盧兆平說罷大手一揮,從他身後又竄出十數個人,卻不是滿身黑衣,反而是身穿鐵青色勁衣,似乎是盧兆平已經暴露,這些人也不蒙面,見盧兆平下令,齊整整地向陳卓眾人殺去。
這群人與先前的黑衣人不同,並沒有服用神秀丹,但修為至少也在凝元境,而且訓練更加有素,這些人都是盧家精英,由於神秀丹還不完善,副作用極大,因此盧兆平並沒有讓他們服用。
林喆率先迎上,一邊迎敵一邊對陳卓道:“陳卓,我們拖住他們,你快去找薇薇,盧兆平在此,布衣劍厲介可能也在,你當心點。”
“哪里也別想去!”
盧兆平大喝一聲,往陳卓殺去,王觀劍一劍殺去擋住盧兆平,陳卓借此往何薇薇住處趕去。
……
……
相國寺。
覺心緩緩睜開雙眼,平復了一下經脈中躁動的氣息,隨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中午離開皇宮後他便返回相國寺,一直閉關到現在,早上在趙琴與凌楚妃那兩具美絕人寰的胴體上馳騁一番後,他的境界又精進了,對於靈魂碎片的控制又上一層樓。
更讓他感到驚喜的是竟然從永明郡主那里見到段拔允的精神異力,靈魂分割配合這種異力,覺心突然想到了普標山上的那一塊遠古傳承下來的天音壁。
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房外邊傳來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手指輕輕掐了個訣,一縷黑色的靈魂碎片從他的身體里飛出,穿過牆壁,來到屋外。
片刻之後那縷殘魂回到屋內回歸覺心的身體,而他也從榻上下來,將房門打開。
房門外邊,突然多出了七八個軍人,覺心認得這些人的著裝與配刀,發現是駐扎在城北的神武軍,為首的領頭上前向覺心見禮。
“可是覺心小師傅?”
覺心回禮道:“正是小僧。”
那人道:“左丞相有要事與小師傅相商,特令我等來請小師傅,小師傅可否與我等前去一趟?”
覺心暗忖,神武軍的統領不是鎮軍大將軍李弘文嗎?怎麼周彥派他們來請自己?自己從來都是低調行事,周彥又為何深夜請自己前往?
莫不是與趙琴有關?
他又掃了一眼這七八個軍人,見他們全副武裝,雙目放光,可不像是來請人,倒像是來押人。
“也罷,請將軍帶路。”
在外界的認識中,覺心只是一個凝元境下品的頹廢和尚,與這些人發生衝突終歸麻煩。
……
……
天玄宮,清水別苑。
凌杉杉手里的剪刀都攥出了汗,玲瓏嬌小的身子躲在門後邊,瑟瑟發抖,任門外如何叫喊廝殺,她都不敢探頭去看一眼。
本來她正在睡覺的,突然被幾聲信號彈吵醒,隨後便發現屋外廝殺起來,開始她還敢透過紗紙往外看一眼。
可當看到一個天玄宮仆役被幾個黑衣人殺死後,她再不敢看一眼,嚇得身子軟如爛泥的她縮在門後邊,也不敢出聲求救,只求趕緊來人將這群黑衣歹人都趕走。
祈禱中她突然發現門外邊竟然出現一個黑影,那黑影緊貼房門,探著頭往屋里看,似乎在察看屋內的情況。
凌杉杉嚇得花容失色,手里的剪刀攥得更緊,慌亂間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轟開,一個身穿藍色綿服、臉蒙黑布的高大男子走進屋里。
凌杉杉將剪刀護在身前,顫抖著嬌小的身子,強撐著威脅道:
“你……你別過來……”
那男子見此,大喜,扯掉黑布。
“杉杉,是我呀。”
已經嚇得嬌軀酥軟的雲安郡主見到男子面容,丟掉剪刀,一下子撲入男子懷中。
“嗚……北陵哥哥,你終於來了……”
盧北陵緊摟少女嬌軀,柔聲道:“我說過會來救杉杉的。”
凌杉杉仰起小頭,問道:“外邊的黑衣人是北陵哥哥的人嗎?”
盧北陵點點頭,握著少女的肩頭,道:“今晚我就帶杉杉離開天玄宮,一輩子跟杉杉在一起。”
凌杉杉聽到盧北陵真情的傾訴,心中一暖,可是馬上又想到什麼,淚水止不住流淌而出。
盧北陵發現少女並不是喜極而泣,而是那傷心絕望。
他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杉杉?”
凌杉杉抽著鼻子,淚眼婆娑地傷心道:“嚶嚶……杉杉的身子已經……已經不潔了,配不上北陵哥哥了。”
在盧北陵認識中,凌杉杉早已失身給陳卓,不過此時心情還是如墜冰窟,雙眼噴火,銀牙咬碎,心里暗罵陳卓那個畜生。
但嘴上還是柔聲安慰:“無論杉杉變成什麼樣,杉杉永遠都是我心中最純潔最動人的女孩子,今晚過後,杉杉再不會受那個人的欺負了。”
凌杉杉心中一暖,不過馬上解釋道:“不是的,其實……其實都不關陳公子的事,陳公子一直……”
話未說完,屋外邊一陣騷動,像是來了一大批人,又聽到有人漫聲叫喚:
“那邊有情況,是雲安郡主的住所,你們快去保護雲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