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俞忌言的最後一句話,幾乎炙熱到燒上了許姿的整個耳根:“我就是想讓許律師體會一次,喜歡上自己最討厭的人,是什麼感覺。”
而關於“告白”的賭約,老狐狸似乎動了真格,竟開出了極其誘人的條件:如果一年內,他輸了,就同意離婚。
許姿覺得俞忌言這個人,不僅城府深還很瘋,就像一個定要站在高處,什麼都要贏的瘋子,肉體不夠,連心也要。
她第一次從網上找來了他過往的訪談,翻了好幾篇,最後,目光鎖在了某個A類財經雜志的問題上。
雜志記者:“你是一個勝負欲很強的人嗎?”
俞忌言:“當然。”
雜志記者:“只針對做生意,還是私下也是?”
俞忌言:“都是。”
雜志記者:“如果最高分數是10,你給自己打多少?”
俞忌言:“我可能還更變態一點。”
雖然文字內容里,撰稿人寫道,“俞忌言挑挑眉稍,玩笑的說道”。但她不認為這是玩笑,足以令人發怵-
隔日。
恒盈中心。
許姿不想在家中與俞忌言有獨處的機會,所以約他在午休的時間見一面。
俞忌言同意了,給了她15分鍾。
亞匯最里層的辦公室。
成州的5月中,已經熱了起來,百葉窗全拉下,寬敞的室內是無光的陰涼。
許姿推門進來後,沒見到俞忌言,往會客區走了幾步,才看到他正在打高爾夫。
是室內模擬的高爾夫投影設備。
為了舒展筋骨,俞忌言脫了西服,筆挺的黑色襯衫,袖子卷到了胳膊上,手臂白皙但肌肉緊實,尤其是揮杆時,线條更分明清晰。
也怪,許姿的目光竟落到了他的臀部,站在投影的光影里,他的臀似乎顯得更緊翹。
俞忌言默默收回杆,順著她的視线看了幾眼,“許律師,要是喜歡,下次讓你摸摸。”
許姿撇頭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又立刻把話題扯開,“俞老板真忙啊,時間卡得有零有整的。”
俞忌言沒急回應,而是撐著球杆,微微斜頭掃視著的女人。
白色綢緞襯衫配了條緊身半裙,腳上穿了雙顯得腳踝更細的尖頭高跟,明明哪哪都遮上了,但就是格外性感,他的的確確起了邪惡的念頭。
不過,他沒行動,而是放下球杆,擰開了一瓶礦泉水,說,“我這段時間都在家,是許律師非要約我的工作時間。”
“我……”
許姿剛想反駁,卻被俞忌言打斷,目光鎖在了她絕美的長腿上:“當然,如果許律師是以妻子的身份在工作時間約我,我也會留出更長的時間。”
“下流!”
感受到了話中的輕佻之意,許姿罵去。就算他們什麼都做過了,但被這麼盯著,還是很不舒服。
等俞忌言喝完水,她將手中的合同遞到了他身前:“關於你的賭約,還有我們後面房事的時間,我都擬進了合同里,如果沒有問題,請簽字,按手印。”
俞忌言接過合同,但還是在看她。
許姿沒觸碰他的眼神,面色冷淡的機械背誦條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四百九十條當事人采用合同書形式訂立合同的,自當事人均簽名、蓋章或者按指印時合同成立。”
辦公室光线過暗,俞忌言看字有些難受。
他先走去了窗邊,拉開了一扇百葉窗簾。中午的陽光很烈,刺得許姿眯緊了眼,再緩緩睜開時,她見俞忌言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充裕的光线裹住了俞忌言大半個身子,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有在認真審閱合同。
忽然,他津津有味的笑了幾聲,然後翹起腿,寬闊的背往真皮上一靠,手指夾著紙張:
“一周一次,一次40分鍾?”
不知這有什麼好笑的,許姿不悅的皺眉,“怎麼了?不合理嗎?40分鍾還不夠嗎?”
俞忌言沒吭聲,只輕聲笑。
許姿被弄煩了,“那件事無非就那麼幾個動作,來來回回,時間久了也沒意思啊。”
俞忌言又盯了她一會,然後將合同放在了大理石茶幾上,抬起眼看向她,“嗯,許律師要是ok,我也ok,我一會簽好字,按好手印,讓聞爾拿給你。”
就是怕他這種老奸巨猾的人會耍詐,所以許姿才想簽合同來保護自己。不過,他一點疑議都沒有,反而更讓她恐慌。
“不信我?”俞忌言動了動眉稍,“要不要給許律師再蓋個公章?”
“不用。”許姿搖頭。
辦公室里驟然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俞忌言起身,站在同許姿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她還真沒這麼怕過一個人。
俞忌言手伸向了她的衣領,饒有趣味的將散落的襯衫綢帶,輕輕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不過,許律師能同意賭約,很有魄力,我欣賞。”
那雙指骨分明的手,明明很溫柔,但許姿想到的全是這雙手做的淫穢事,她用力的扇下去,緊盯他,“雖然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敢和我賭,但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離婚的機會,況且,”她笑得傲慢,“我一定穩贏。”
俞忌言將雙手收回背後,笑著點點頭,神色自若,依舊捉摸不透。
事已經說完,許姿准備回自己的樓層,不過,剛走到門口時,那只高大的身軀緊跟了上來,從牆上的影子里,她看到一只手臂朝自己伸了過來。
她緊張得心抖,本能的急了:“俞忌言,一周一次不是指的今天,而且我不在辦公室里做。”
可俞忌言的手卻只是落在了門把上,淡著聲說,“許律師,我去樓下的日料店,要一起嗎?”
從恐慌變尷尬,許姿只想迅速撤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