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六郎、楊四姐、慕容飛雪、苗雪雁、耶律長亭帶領三千名兵馬來到鄂爾多旗,而六郎等人都已經喬裝打扮,裝成蕭綽的親兵。
蕭綽將兵馬駐扎在南門外後就進城,六郎等人則留在城外等候。
進城後,蕭綽先去見她的父親蕭思溫。
在見到蕭思溫後,蕭綽見蕭茗兒在,卻不見蕭南陽,就問蕭思溫怎麼回事?
蕭思溫倒是一臉喜悅,道:“南陽已經被皇上召進行宮,聽皇上說,想將南陽納為貴妃呢!”
蕭綽聞言心中一沉,問道:“南陽可願意?”
蕭思溫道:“這有什麼不願意的?你想想,你現在貴為王妃,可景親王卻勢單力薄,要是南陽當上皇貴妃,加上蕭家在朝中的地位,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蕭綽見蕭思溫考慮的完全是權勢和地位,顯然是沒有經過蕭南陽的同意,又問蕭若兒:“姐姐,這件事情,你可清楚是怎麼回事?”
蕭茗兒一副十分不願意說的樣子,費了半天勁才說道:“其實,遼穆宗早就相中南陽。這次我和南陽來鄂爾多旗,恰巧碰到遼穆宗,所以他就將南陽留在行宮內。”
蕭綽聞言皺眉,道:“爹,你怎麼能夠這樣?將自己的女兒送給皇上討他歡心,而不考慮南陽的處境和想法,她一定難過死了!”
蕭思溫道:“這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不希望南陽被封為皇貴妃?”
這時,有人傳稟:“景親王駕到!”
蕭綽見到耶律賢後,假惺惺地與他說起近況,然後眾人就說起當今大事。
蕭綽說道:“齊王耶律撒葛戰功顯赫,握有兵權,朝中黨羽眾多;趙王耶律洪多生性狡詐,最討穆宗皇帝喜愛。如今耶律撒葛奉命鎮守幽州,一旦穆宗皇帝立儲,雖然你是世宗皇帝的嫡親兒子,但你想想,朝中會有多少大臣擁護你?”
耶律賢問道:“程世傑如何?能不能和我們算作一伙?”
蕭綽道:“程世傑兩面三刀,根本靠不住,雖然現在明著和我們親近,但背地里有何居心,我們都不清楚。”
蕭思溫點頭說道:“綽兒考慮的極是,雖然程世傑居心叵測,但他不會馬上和我們翻臉,但一旦皇儲爭奪戰爆發,說不定他還會是一個強敵。”
耶律賢嘆道:“我真的不想卷入這樣的爭斗中,都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何必為了一個皇位拼得你死我活?如果皇上執意立耶律撒葛為王,我絕不會與他爭的。”
蕭綽冷笑道:“王爺,你的宅心仁厚並不能得到齊王的諒解,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只有你繼承皇位,你們兄弟之間才能避免犧牲。齊王、趙王任何一個人當皇帝,都會造成比遼穆宗登基時更加血腥的災亂。”
耶律賢徑直嘆息,不再說話。
這時,中軍稟報,遼穆宗宣蕭思溫晉見。
蕭思溫不知道遼穆宗這麼晚了宣他所為何事,便趕緊穿戴好朝服,進行宮見駕。
蕭綽也猜不到蕭思溫找遼穆宗的原因,但她似乎察覺到一種預兆,那是一種血腥的預兆。
果然,過了一個時辰後,蕭思溫回來了!見蕭思溫面沉似水,蕭綽急忙問其緣故,蕭思溫就把蕭南陽的事情說出來。
蕭綽說道:“爹,你不是說南陽被冊封為貴妃是件好事,那你為何神色不悅?”
蕭思溫搖頭說道:“南陽的脾氣從小就倔強,我知道她認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令她改,雖然她被皇上封為貴妃,但這不是她的本意,南陽偷偷告訴我…”
說到這里,蕭思溫把話停住,看了看身邊的耶律賢,便嘆了一口氣,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
蕭綽何等機靈,馬上猜想到蕭思溫肯定是不想當著耶律賢的面把話說明白,於是對耶律賢說道:“王爺,既然妹妹要做貴妃,我想陪父親說一會兒話,時候已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陪皇上,就先回去休息吧。”
耶律賢心思簡單,聽不出蕭綽話中有話,便自行告退。
見耶律賢走後,蕭綽問道:“是不是妹妹想不開,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蕭思溫說:“她決意要刺殺皇上,但因為武功受到限制,所以想讓我幫她准備毒藥,好偷偷毒死皇上。”
蕭綽頓時明白原因,便咬著嘴唇開始思索,然後故意說道:“爹,你怎麼不勸勸南陽,怎麼可以做這等傻事?別說不能成功,即使成功,又豈能活命?說不定還會連累全家,並不是女兒怕死,而是自古君王沒有不是,我們做臣子的只能逆來順受,南陽就只能認命吧。”
蕭思溫嘆道:“我何嘗沒有勸她,可南陽說什麼都不肯放棄。她說,明天天黑前如果拿不到毒藥,她就會想別的辦法整死皇上,總之,明天她和皇上肯定會有一個人歸天。”
蕭茗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南陽真是太固執了。”蕭思溫看了看蕭綽。
蕭綽臉色冰冷,輕聲說道:“爹,現在南陽心意已決,我們又不能進宮勸阻,一旦南陽有所行動,不管成功與否,我們蕭家都擺脫不了干系,雖然殺君之罪只有一個死字,但如果南陽刺殺成功,蕭家說不定還能抓住這個機會…”
蕭思溫心中一怔,道:“只是這種事情事關重大,弄不好就會禍連九族。”
蕭綽微微一笑,說道:“要是弄好的話,我們蕭家就會飛黃騰達了。”蕭思溫沉默不語。
蕭茗兒看了看蕭思溫,又看了看蕭綽,不敢插嘴。
蕭綽繼續說道:“我認為現在是一個好機會!假如真等到皇上病逝的那一天,齊王和趙王都會有充分的准備,我們會十分被動;但現在齊王遠在幽州,趙王雖在軍營,但他毫無准備,而現在鄂爾多旗城內只有一萬名兵馬,其他兵馬都在城外駐扎,而城內的兵權集中在兩個人手中,一個是鄂爾多旗的東亭侯文善,另一個就是虎威大將軍蕭天佑,我們如果行動迅速,趕快控制住局面,等景王順利登上皇位後,齊王和趙王再想反抗已是師出無名。”
“可是他們怎麼會聽我們的話?”蕭綽微笑道:“我早已經與蕭天佑合謀,至於東亭侯文善,就算手中有一些兵馬也不足為懼,再說,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因為就在三天前,我已經修書給黃龍府,讓蕭天佐准備兵變,要趁遼穆宗不在黃龍府時一舉占領京師。”
蕭思溫驚訝道:“綽兒,你早有准備嗎?”
蕭綽點頭說道:“不錯,爹你不要忘記娘是怎麼死!這全是因為遼穆宗的關系,他想強行奸汙娘,但娘不從,就一頭撞死在金德殿內的立柱上。現在到了我為娘報仇的時候了!而且遼穆宗登基時,殺了蕭家好幾位叔伯,難道你忘了嗎?”
見蕭思溫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蕭綽說道:“爹,當斷不斷,必定後患無窮!今天時局傾向你,你不行動,他日若是齊王和趙王得了到位,我們蕭家還能活命嗎?”
蕭思溫把心一橫,終於說道:“綽兒,全聽你的吧!”
當天晚上,蕭綽進宮面聖,一是給即將成為貴妃的蕭南陽“賀喜”二是向遼穆宗報告玉提關的軍情。
按照禁令,要進入皇帝的行宮是不能佩戴兵器,而蕭綽也不例外,所以她入宮前便將劍壺交給宮門官,並由執事太監帶領來見遼穆宗。
今天遼穆宗的心情愉快,正在審閱九天玄佛從戰俘營帶回來的十二名漢女,這些漢女都是遼軍攻占河北重鎮後俘獲的女子,個個明艷照人,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只有十四歲。
蕭綽心中暗恨遼穆宗的貪淫成度,尤其看到遼穆宗懷里摟抱著的秦蓮,臉上淚痕尚未干,而蕭南陽則沉著臉坐在一邊。
蕭南陽看到蕭綽時,心中頓時一陣驚喜。
最後,蕭綽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上前對遼穆宗行君臣之禮。
遼穆宗問道:“愛卿,西涼的戰況如何?”
蕭綽稟告:“皇上,李德明雖是一方豪傑,雄兵屯據於玉門關,但他知道我大遼國兵強馬壯,早有吞並中原之意,若是揮兵南下,必先取玉門關,他現在正在准備兵馬,並與回䴖的關系密切。”
遼穆宗夸獎道:“蕭愛卿果然辦事有力,那西涼與回䴖那邊繼續由你負責,至於愛卿的功績等回到黃龍府後再行嘉獎,無事的話,你就告退吧!”
這時,蕭綽不疾不徐地從懷里掏出一只盒子,打開後便呈給遼穆宗,說道:“臣的妹妹蒙皇上厚愛,被封為貴妃,我這里有一份薄禮,請貴妃娘娘笑納。”
這時,近身太監接過那盒子,並送到遼穆宗的桌前。
遼穆宗見里面只有一張女人用的唇紙,而那張唇紙十分精致,外圈是亮銀色,中間是朱紅色,唇紙呈對折形,紅白相間,瑰麗飄香。
遼穆宗對這種女人的物品不屑一顧,而蕭南陽也是慵懶的將盒子收起來。
見蕭綽不再說話,而是躬身告退,令蕭南陽心中一酸,剛剛與蕭思溫相見時,蕭南陽本指望蕭思溫能替她出頭,但蕭思溫的懦弱讓她感到失望,而此時見蕭綽進宮,原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想不到蕭綽竟連一句關心她的話也沒有,便心想:看來他們都不希望我刺殺遼穆宗。
蕭南陽暗自悲傷一笑,心想:即使你們不幫我,我也要想辦法殺狗皇帝,幫娘報仇。
雖然逍遙仙君將蕭南陽營救楊四姐的事情說給遼穆宗聽,但蕭南陽卻說楊四姐是她在星宿海的姐妹,她也不知道楊四姐是宋軍大將,而遼穆宗也不在意這事,並沒有去為難蕭南陽,所以蕭南陽也假意奉承著遼穆宗,希望能夠蒙混過今天。
遼穆宗和九天玄佛與逍遙仙君忙著調戲那些新來的漢人少女,沒人注意到蕭南陽復雜的心理變化。
這時,蕭南陽不經意地打開盒子,然後含著眼淚拿起那張唇紙,往朱唇上塗抹,而蕭南陽一邊進行著這無聊的動作,一邊思考著要對付遼穆宗的辦法,由於逍遙仙君限制住她的功力,令她現在沒有功力,若是想用武力,肯定制服不了身體強壯的遼穆宗,何況遼穆宗身邊還有逍遙仙君和九天玄佛這樣的高手護駕…
突然,蕭南陽注意到唇紙內好象有字跡,她頓時一愣,見遼穆宗等人沒有注意到她,便悄悄將唇紙打開一些,只見是蕭綽的字跡:南陽,唇紙上塗有劇毒,名曰紅烈斷腸散,遇烈酒後毒性立即發作,七步斷命,慎用!
蕭綽就是蕭綽!
蕭南陽暗自佩服蕭綽周密的心思,畢竟這樣隱蔽的毒藥,遼穆宗就算做夢也不會想到,同時又為她的刺殺行動降低難度,但她要什麼時候動手?
而且一旦她殺死遼穆宗後,蕭綽又會有什麼行動?
而蕭綽沒有點明時間,莫非蕭綽已經做好應對?
晚宴,在鄂爾多旗的皇帝行宮進行。
今天是遼穆宗的生日,除了蕭南陽之外,還有童妃和麗妃兩名嬪妃作陪,其中一個已經有身孕,她們和蕭南陽不一樣,在遼穆宗淫虐那些漢人少女時,她們還圍在遼穆宗身邊獻媚。
在吞了逍遙仙君的神丹後,遼穆宗異常神勇,連御三女後,才停下來休息,蕭南陽便借機圍到遼穆宗身邊,她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擺出害羞的表情,這樣才更能讓遼穆宗放松戒備。
遼穆宗並沒有打算要馬上占有蕭南陽,因為他知道蕭南陽還是處女,他要將蕭南陽留在最後享用。
在臨幸第四個少女的時候,遼穆宗讓蕭南陽也湊過來,蕭南陽便不失時機的將塗著劇毒的朱唇貼在遼穆宗的嘴巴上…
遼穆宗在御完第四個少女後,便眉飛色舞的端起酒杯,要九天玄佛、逍遙仙君和他的三位愛妃一起暢飲。
蕭南陽將酒杯放在桌上,看著遼穆宗連喝下三大杯烈酒。
蹤遼穆宗的臉色通紅,哈哈大笑著站起身,高聲喊道:“痛快!朕准備一口氣將剩下的少女全吃掉。”
說完,遼穆宗淫笑著站起來,走向那些渾身抖若篩糠的少女,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住最靠近他的少女。
那少女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被遼穆宗抓住後,就被壓倒在桌上。
就在遼穆宗准備繼續動作時,突然他覺得心口一疼,有股液體涌向喉嚨,最後他忍不住一張口,頓時黑褐色的血漿如瀑布般傾落到那少女白嫩的胸腹上。
九天玄佛與逍遙仙君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查看遼穆宗的情況。
這時,遼穆宗已經倒在地上,身子疲軟而無力,逍遙仙君上前一摸,發現遼穆宗的脈搏已經停止,但仍有呼吸,只見他憤怒地眼神幾乎在冒火,或許激動,或許乏力,嘴巴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逍遙仙君連忙讓遼穆宗服下一顆大還丹,雖然不能解毒,卻可以緩解毒性。
遼穆宗服下大還丹後,感覺舒服了一點,便暴跳如雷地道:“誰下的毒?誰敢殺君?我是大遼皇帝,我不會死…”
片刻,遼穆宗冷靜下來,便看著蕭南陽問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蕭南陽並不知道遼穆宗在騙她,但她生性直爽,眼看遼穆宗已經活不成,便要讓他死的痛快,便道:“你不要管什麼時候,總之這種毒沒有解藥,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你就等著死吧!”
遼穆宗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道:“我是一國之君,做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殺我?”
蕭南陽苦澀笑道:“你將我當過你的女人看待嗎?而且你的女人只是你的玩物,但我不想成為你宣泄淫欲的工具,還有就是幫我母親報仇。”
遼穆宗惡狠狠的看著蕭南陽,說道:“你不怕死?”
蕭南陽神色自若,說:“當你的玩物,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既然敢殺你,我就不怕。”
遼穆宗又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下的毒?”蕭南陽只是輕笑。
遼穆宗咬著牙,點頭說道:“我會成全你,但你想過沒有?殺君,是要滿門抄斬的!蕭大人真可憐,生了你這個不孝女…”
蕭南陽心頭一凜,不過馬上恢復冷靜,她“哼”了一聲,說道:“不關他們的事。”
逍遙仙君嘆道:“皇上,我早就說過,此女私通宋軍,可你就是不信。”
遼穆宗嘆息一聲,閉上眼睛,說道:“朕戎馬一生,自以為征服無數的女人,想不到到頭來卻死在女人的手里,女人…最不能相信啊!”
說著,遼穆宗又吐了一口血,然後吩咐傳來總管大太監五和,要他速召耶律洪多進宮。
九天玄佛問道:“那蕭思溫和景王要怎麼辦?”
遼穆宗說道:“朕不是白痴,我怎麼會不知道景王也在覬覦著皇位?我猜想蕭南陽身上的毒藥,肯定是蕭思溫或者蕭綽進宮帶來的,所以蕭思溫肯定已經做好充分的准備,但耶律撒葛有勇無謀,我若是現在查辦他們蕭家,唯恐吃虧的是耶律撒葛。兩位國師你們要記住,忠心護佑耶律撒葛鞏固好皇位後,再收拾蕭家和景王。朕死後,就對外宣稱是病逝。”
九天玄佛又說道:“這樣雖然可以讓蕭家不產生猜忌,可我怕這些女人日後多嘴…”
遼穆宗依然沒有睜開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終說道:“在場的…所有嬪妃一律殉葬,即刻…即刻執行。”
蕭南陽聞言只是冷冷一笑,而童妃和麗妃卻嚇得花容失色,並痛哭起來,不住哀求遼穆宗饒命,然而遼穆宗已經停止呼吸,一代暴君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九天玄佛和逍遙仙君明白遼穆宗的意思,顯然是要殺死所有的活口,以免泄露今天的事情,於是立即開始動作。
那十二名漢人少女最無辜,但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悲慘的厄運,她們被處死的方法十分簡單,將其綁縛到長板凳上,口鼻貼浸水桑皮紙悶死。
雖然蕭南陽不畏懼死亡,但她畏懼這死亡前的黑暗。
突然窗外閃過閃電,驚雷震撼著大地,瀟瀟秋雨立刻籠罩這座黑暗的宮殿。
在鄂爾多旗的行宮內,大雨如箭般射在宮內的青石地上,發出巨大的嘩嘩聲響,一盞盞燈籠在大雨中晃動搖擺,侍衛們冒雨巡查著行宮內,太監們則如過江之鯽般穿梭忙碌著。
內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隨即一陣急雨飄進來,雷聲滾過,然後閃電在門前亮起,只見十數位衣冠整齊的大臣涌進來,在中間的人進門後,立即放聲大哭,旁邊還有人攙扶並勸慰:“景王,皇上已經駕崩,請您節哀順變。眼下趙王不知去向,齊王遠在幽州,景王還要保重身體,才能主持先帝的喪禮。”
耶律賢擦了擦眼淚,隨即步入太和殿,然後看了看閉上眼睛的遼穆宗,這才開始指揮總事大臣和太監布置遼穆宗的後事。
照大遼皇家的規矩,靈柩要運回黃龍府才能入葬。
這時,九天玄佛與逍遙仙君正准備要給蕭南陽行刑,此時見到耶律賢突然來到,而耶律洪多卻不見蹤影,頓時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尤其看到蕭思溫和蕭天佑在行宮內布置大批的御林軍,他們知道事情不妙,就隱藏在暗地里觀察情況。
蕭思溫很快找到九天玄佛與逍遙仙君,並與他們兵刃相見。
九天玄佛說道:“蕭大人,你想干什麼?我們處死蕭貴妃是奉了先皇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
蕭思溫冷聲說道:“我當然不敢,但眼下時局混亂,新君已經傳達旨意,在沒有查清楚先帝的死因前,不許處死任何人,以免有殺人滅口之嫌疑。”
新君?九天玄佛和逍遙仙君互相看了看,又一起看向蕭思溫。
蕭思溫說道:“景王耶律賢現在已經是大遼國的景宗皇帝,自今日起,改年號為保寧,難道兩位國師不知道?”
九天玄佛驚訝道:“這怎麼可能?先皇病逝前,明明是宣趙王進宮,怎麼會是景王登基?”
蕭思溫道:“穆宗皇帝是宣趙王進宮,可並沒有傳旨要將皇位傳給齊王!國不可一日無君,按照大遼律令,所以就由景王登基。景王是世宗皇帝的嫡親兒子,而趙王不是世宗皇帝的嫡親兒子,難道景王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雖然九天玄佛與逍遙仙君武功高強,神通廣大,但對這種事情一竅不通,哪懂得皇家律令?不由得大眼瞪小眼。
蕭思溫笑了笑,說道:“兩位大師德高望重,尤其神通廣大,景宗皇帝說了,只要兩位大國師對大遼沒有二心,你們今後還是大遼的國師。”
九天玄佛兩人聞言,連忙跪下謝恩。
這時,蕭思溫命令九天玄佛放開蕭南陽,然後又命他們馬上帶領手下去看護遼穆宗的遺體。
九天玄佛兩人走後,蕭南陽哭倒在蕭思溫的懷中,說道:“爹,我要殺了那兩個混蛋。”
蕭思溫說道:“你姐姐說,現在時局動蕩,對待他們只能禮,不能兵,否則就會逼他們反,所以不管他們做過什麼,即使有天大的過錯,也要等時局穩定下來後再說。”
蕭南陽傷心道:“爹,你知不知道這兩個禽獸做了什麼?你為什麼總要聽蕭綽的?”
蕭思溫平和地說道:“因為蕭綽現在是大遼的皇後。”
城外的大營內,蕭綽的副將樂梅和海棠都穿上便衣,而喝醉的耶律洪多坐在她們之間,一會兒他摸著樂梅的雙手,一會兒又摸著海棠的手。
樂梅與海棠都是奉了蕭綽的命令,所以對耶律洪多的無理動作並不生氣,並不停斟酒給耶律洪多喝,而雖然耶律洪多海量,但他已經在這里喝了一個時辰了。
席間,耶律賢說身體不適要告退,蕭綽也說要去查看軍營,耶律洪多倒覺得這是好事,因為沒有人可以打攪他跟樂梅兩女喝酒,但他哪里知道這個時候,耶律賢已經進宮繼承皇位。
由於蕭綽曾許諾樂梅,辦成這件事後對她另有嘉獎,所以樂梅雖然心里感到厭惡,但為了幫耶律賢爭取時間,便只能逆來順受,並奉承著耶律撒葛的雄偉。
等海棠依偎過來時,樂梅這才推開耶律撒葛,說道:“齊王,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別忘了我可是景王妃身邊的愛將,這要是讓她回來看見,還不怪罪你!”
耶律洪多愣了一下,拍了拍腦袋,說道:“酒喝多了,莫怪!”
樂梅淺笑一聲,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然後指著耶律洪多的身後。
耶律撒葛回頭,便見海棠那散發著體香的嬌軀看向她,而看著她那清秀脫俗的面容,體態婀娜的嬌軀,白皙的肌膚,纖長的手指,以及被如雲如瀑的秀發,這一切都激起他體內的獸欲,於是他不由得雙手摸向海棠。
海棠含笑說道:“早就仰慕趙王的威名,只恨相逢甚晚,今日有幸在此相聚,不知道王爺心中是否能夠接受我?若是可以,就喝了這一杯吧!”
耶律洪多連忙道:“兩位女將軍不僅容貌賽過天上的仙子,更是文武雙全的巾幗英雄,本王若是能夠與你們牽緣,那簡直是有天大的福分。”
樂梅戲言問道:“都說男人愛美人不愛江山,我們自幼在昆侖山學藝,習慣那里的山水風景,一心想找一個如意郎君在昆侖山過人生,王爺可願意奉陪?”
耶律洪多聞言一愣,那撫摸著海棠胸口的手也停下來,問道:“此話何意?”
樂梅直言說道:“我們姐妹要你放棄王爺,當個閒雲野鶴,笑傲江湖,你可願意?”
“她們說的沒錯!”這時,蕭綽走進來,直言不諱地對耶律洪多說道。
耶律洪多哈哈笑道:“我倒是願意,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由不得我做主,我想不做這個王爺,恐怕皇帝他不答應啊!”
蕭綽見耶律洪多雖然粗魯,但心思還算敏銳,便也不敢再追問,只是說道:“趙王莫要多心,我並不是要收買你,雖然外面風言風語,說你和景王、齊王在覬覦著皇位,但皇上正值壯年,而景王從未有過非分之想,無非都是齊王在搬弄是非,而齊王陰險狡詐,景王則宅心仁厚。我是怕景王吃了齊王的暗虧,故想找趙王這棵大樹乘涼,趙王在朝中德高望重,日後景王的前途還得靠你啊!”
耶律洪多哈哈大笑,說道:“那是自然。”
蕭綽聞言便告退,說是要去巡查營房。